重生之衙内1-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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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同志本质是很好的,就是经验还欠缺一点,不过有你把关,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龙书记您太过奖了,在您面前,我就是个小学生。”
“玉成啊,过分的谦虚等于骄傲嘛……班子其他成员的安排,你们县里有什么意见?”
这一下马屁拍得恰到好处,龙铁军心怀大畅。
严玉成抖擞精神,做了汇报。
龙铁军恢复到惯常的威严神态,双目微眯,脸上波澜不惊。等严玉成汇报完毕,脸上这才舒展开来,点点头道:“培明同志那里,已经和你谈过了吧?”
“是的。上午我已经向周主任做了汇报。”
“嗯。今天就到这吧。”
严玉成起身告辞而去。
四月二十六日,向阳县党代会如期召开,共有代表二百七十四人参加会议,选举产生了由四十二人组成的向阳县委员会和三十一人组成的向阳县纪律检查委员会。县委会以不记名投票方式选举严玉成、柳晋才、唐海天、魏玉华、吴秋阳、李承彦、马智宽等九名同志为常务委员,常委分工,确定严玉成为书记,全面主持向阳县委员会的工作,柳晋才、唐海天为副书记,协助严玉成工作。同日,向阳县纪律检查委员会举行全体会议,选举魏玉华为书记。
次日,向阳县革命委员会召开全体会议,同意严玉成同志辞去革委会主任职务,同意唐海天同志、魏玉华同志、吴秋阳同志辞去革委会副主任职务。选举柳晋才同志为向阳县革委会主任,马智宽同志为常务副主任。
至此,向阳县两套班子组建完成。
除了老爸顺利进步,成为县革委一把手,本次人事调整,得益最多的竟然是原宣传部副部长李承彦,一家伙连升两级,由副科级变成副处级,而且跨进了常委会,以县委常委身份兼任宣传部长,成为向阳县权力核心中的一员。细论起来,去年的“征文活动”和“大宣传大讨论”搞得有声有色,李承彦作为具体的执行者,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爸升任革委会主任,事实上成为政府的当家人,其势不能再兼任宣传部长。与其让地区空降一个宣传部长过来,在常委会里增加一个不确定因素,还不如破格提拔李承彦。对于魏玉华和李承彦的提拔使用,周培明明确表态支持。吴秋阳以县委常委身份兼任组织部长,还是老本行。马智宽进常委会,成为县革委常务副主任,却是平衡的结果。郑兴云受王本清牵累,黯然调离向阳县,郑派势力一直心中不忿。给马智宽这个位置,也有安抚的意思在内。毕竟马智宽这人,能力还是有的。用得好了,可以成为老爸的得力助手。
县直机关各局委办一把手也有调整,其中自然以颜松柏调城建局,梁国强接任公安局长最为出人意料,颇让一些编外“组织部长”跌落一地眼镜。接下来,各区、公社也要相继组建党委会,全县范围内大规模的人事调整势在必行,严玉成作为党委书记,今后几个月的工作重心势必要放在这个上边。经济建设的重担,就压在老爸肩头了。
第八十三章 经营改制
我现在每个月交四十块给老妈,理由是修理店生意好了,老板赚得多,给我的工钱也多。老妈有时也会想,让十岁的儿子跷课去赚钱养家,传出去会不会有损老爸这个县革委主任的声誉?不过我每次考试都是稳拿双百分第一名,她也就不多想。
老妈年后提了向阳镇派出所指导员,工作任务也挺重呢。
利民维修部的生意确实又有所进展了,关键是二出了向阳县,宝州市有一个姓苏的生意人,上个月慕名而至,一口气抱走了十五台二手机,包括两台14吋的电视机,三台收录机和十台收音机,一律打的五五折,并且提出在宝州市包销我们的二手机,还有电风扇啥的。有点总代理的意思在里头。自然价格我们要再让他一点。
这样的好事,方文惕想都没想就应承下来,答应给他五折。
十一届三中全会开过,华夏大地已经开始有了一点解冻的意思了。
柳家山制砖厂经过去年年度那场小风波,更加发展壮大了,三月初的时候,我又请张力加工了一台日产砖坯一万块的大型制砖机交给柳兆玉。眼下柳家山制砖厂总共有三台制砖机,柳兆玉掌总,七伯协助,雇请了将近五十个壮劳力(非全日制,临时性的)。日产砖坯二万五六千块。同时箍四孔砖窑烧红砖,畜力车也增加到五台之多。所有这些都是由我投资的,柳家山大队太穷,集体那点积余,还不够买半头骡子的。饶是如此,我存折上的存款数早已过了三万大关,接近四万。
梁巧的爸爸梁国成打折的左腿基本复原了,我本想交一台制砖机给他。毕竟枫林公社与大坪公社隔得近些,可以省几个运费,权衡再三没敢动。匿名信风波虽然通过严玉成与周培明王本清的妥协暂时消弭了,不代表着人家就此偃旗息鼓。更多的可能是蛰伏待机。官场上的争斗,永远没有平息之日。梁国成在枫树大队的根基浅薄得紧,连今生产队的队长都没干过,还背着个“贼牯子”的名声,完全不能和五伯相比。人家拿五伯没办法,岂能拿梁国成也没办法?
老爸刚当上革委会主任,凡事小心为妙。
至于梁国成那里,我既然答应过梁巧,到时再另想办法,给他谋个好出路。
柳家山制砖厂规模大了,人员多了,吃惯了大锅饭的社员们惰性也逐渐显现出来,开始出现磨洋工混工钱的现象。还有偷偷拿红砖回家砌个墙的,虽说拿的不多,而且大都是半截子砖,但这样的苗头终归是要不得的。 甚至更有拿架子车偷偷给自家拉私活的。柳兆玉着急上火得很。
如今他一个月拿一百二十块工资,当好几个国家干部的收入,挺在意这份工作呢。
这其实已经涉及到一个企业管理的问题,而且是深层的问题,涉及到了管理模式和分配体制是否合理,是否能有效监督和激励工人。
说到企业管理,我多少懂得一点。上辈子不大不小是个部门主管,虽说干的主要是技术活,手下多少管着十几号人。在沿海工厂呆了那么多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这么点管理常识用在大型现代企业的管理上,自然完全不够瞧,只是打理一个小小的制砖厂,倒也还能勉强对付。
柳兆玉挺懂规矩,自打知道我是幕后老板,差不多每十天就会来一趟街上,跟我说说制砖厂的事情。十二弟(族房兄弟我排行十二)是小点,十二叔可不小,向阳县的二把手呢。多少人千方百计削尖脑袋要往十二叔跟拼凑,自己可不能因为十二弟年纪小些就跋扈,自毁前程。
柳兆玉这个态度非常正确,原因很简单——十二弟总有一日会长大的!况且十二弟小小年纪就已如此了得,长大了只有更加了得,靠上去绝对没错。
这一日柳兆玉又再来到利民维修部。此番倒不是专程来汇报制砖厂的事情,还带来两只鸡和一些新鲜的土产——老爸做了革委会主任,五伯叫他来道个贺喜。虽然实际上还是二把手,正主任和副主任听起来就是不一样呢。
估计这些日子,还会有许多亲戚朋友会陆续登门道贺。老爸是个重情义的人,自然来者不拒,只苦了老妈,每日里接待任务蛮繁重的。
柳兆玉极有眼色,见家里贺客盈门,当下谢绝了老妈留他吃饭的邀请,直接跑到老街来了。
“兆玉哥,来得正好,巧儿正要去买菜。中饭就在这吃。”
柳兆玉忙摆手道:“不了不了,家里事情实在是多,忙得不可开交呢。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饭就不吃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我哈哈一笑,直接招呼梁巧多备两个菜。
“巧儿,中午加个红烧肉,青椒炒鸡蛋。多煮两碗米,我兆玉哥饭量大着呢。”
柳兆玉眉花眼笑,也不提要走的事了。
乡下地方,逢集才有肉卖。大伙都和我一个毛病,馋肉。我一提红烧肉,柳兆玉自然走不动道。
我请柳兆玉到三楼,就坐在梁巧的小房间外边,不进去。我自己定的规矩,不许别人进梁巧的房间,自己得遵守。而且从内心深处,我就一点不喜欢人家进梁巧的房间。
梁巧不忙出去,小猫似的跟着上了三楼,拿出凳子,沏好茶,笑着轻轻在我耳边说了一声,这才出去买菜。小姑娘身上飘着淡淡的香味,好闻极了。
她干这些活,方文惕无话可说。因为她的工资、伙食费、房租都是我独自支付的,等于是我单独请的人呢。给他们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得空还在店里帮忙做这做那,作为合伙人,方文惕占大便宜了。
巧儿如今越发出落得漂亮水灵,柳兆玉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子。
“兆玉哥,砖厂的情况怎么样?还好吧?”
提起砖厂,立即便将柳兆玉的神思自梁巧曼妙的身姿上拉了回来。
“不好搞呢。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大好管了……”
柳兆玉重重吐了口气,有些憋闷。
我很有耐心,听他——道来。
“兆玉哥,不必心急,就像你说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必然会面临一个瓶颈的问题……”
柳兆玉睁大眼睛。
这也难怪,“企业”这个词他或许听说过,“瓶颈”却是个啥玩意?
我微微一笑,也不理会他的诧异,自顾自说下去。既然已经决定要更改一下经营模式,给他更大的自主权,企业管理的基本常识就得教给他听。懂不懂没关系,慢慢消化吧,经验总是在实战中得来的。
“砖厂的经营模式、管理模式和薪酬模式都要改一改,尽量规范化一些。”
几个啥模式一说,柳兆玉觉得自己的头一个有两个那么大了。
“等一下等一下,小俊,你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兆玉哥,别急,静下心慢慢听我说。我会让你听懂的。”
我微笑着,口气很平和,却透出些许老板的气势。一个十岁小屁孩用这种姿态与三十岁的壮汉说话,幸好是在三楼,无人看见,要不还不招来一堆古怪眼神?
“首先,我跟你说经营模式。我想把这个砖厂承包给你,以你的名字登记注册,对外就说你是老板。嗯……我就不给你开工资了,每卖掉一块砖,我给你一厘钱,你觉得怎么样?”
“啊?”
柳兆玉张大嘴,看似惊讶,其实已在心里飞快地计算开了。眼下每天出砖坯两万五六,七伯技术好,基本上有多少砖坯就能出多少红砖,烧坏的不到%。每块砖一厘钱,一天就是二十五元,一个月呢?七百五啊!
只不过在刹那之间,柳兆玉就意识到自己要发财了!
“这,这也太多了吧?”
柳兆玉喃喃道。
“不多不多,今后砖厂就全靠你了,我还要上学,没时间去管。你肩膀上担子重了,多拿点是应该的。”
我边说边在心里严重鄙视自己。给人家这么点蝇头小利,还摆出慷慨大方的样子,整个就是一副奸商嘴脸,无良资本家!
也不等他有何言语,我接着说道:“七伯就给你当副手,负责整个砖厂的技术指导,待遇减半,每块砖给他半厘钱。这个事情,你们俩要保密,不能跟别人说。嗯,就是五伯,你也不能说,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跟谁都不说,连我家婆娘都不告诉!”
柳兆玉急忙赌咒发誓,似乎生怕到手的钞票又飞了。
“其实我这是为你们好呢,要让人家知道,还不眼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