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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孙子大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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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武:“楚国令尹囊瓦为褫夺宝贝,将赴楚朝贡的蔡侯与唐成公两位国君,囚禁了三年,如今,囊瓦已率楚国军队围困了蔡国。大王,挥师救援蔡国便是出兵由头,师出有名;联合唐蔡两国军队便可壮我实力;大王三军,不动如山,动若雷霆,群情激奋,求战心切,军令一下,如决积水于千仞之溪,入郢指日可待。大王,时机迟迟不来,如杳杳黄鹤,战机倏然而至,似电光划破暗夜,机不可失,臣下以躬逢如此石破天惊之时机而深感庆幸,臣下以能够辅佐大王入郢城,游云梦,雄踞汉水而幸甚乐甚。大王,请挥动吴国举国之三军,破楚入郢,毕其功于一役!”    
    “好一个‘毕其功于一役!’”    
    孙武情绪激越,吴王也神色激昂。    
    吴王又问:“伍大夫,你以为如何?”    
    伍子胥:“大王,孙将军深思熟虑之后才为君王献此图谋大业之计。数年来,臣等遵奉大王之命,设守备,修城郭,选练士卒,演习战斗,岂可叫天下莫敌的吴钩吴戈锈蚀府库?破楚入郢,伍子胥愿做先锋!”    
    吴王阖闾连连称“善”,“有子胥在,何愁楚国不破?寡人知道伍大夫为吴国社稷是殚精竭虑的,是不辞万死的啊!”    
    现在,阖闾再也不提伍子胥报私仇之旧事了,只千方百计鼓动他去冲,去战,去流血,甚至去死。夫概雄心勃勃,意欲一试部下精锐,伯、华登也大肆煽动,似乎明日大王即将游幸郢城。王子夫差一心与太子终累争个高下,恭请父王各赐兄弟一彪人马,独立执掌金鼓,杀敌破城,建功立业。终累则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未知大王派何人留守姑苏,独当万一来犯的越国军兵”,阖闾白了终累一眼,不予理会。    
    阖闾心里高兴,吩咐上了酒馔。


第一部第十五章(2)

    阖闾举爵道:“诸位爱卿,满饮此爵!”虽未多言,那神色,那先自一饮而尽的姿态,却有誓师的味道,勉励众位将军大夫视死如归。    
    阖闾又问:“孙将军,寡人愿意听将军破楚之战的谋略。”    
    孙武从容道:“三十二个大字:兴师救蔡,为明为虚;破楚入郢,为暗为实;知战之时,知战之地;虚虚实实,出其不意。”    
    精明的夫概道:“我军兴师救蔡虚晃一招,此计虽妙,料楚国将军也非等闲之辈,恐怕会率先回防汉水,固守郢城,楚将囊瓦虽是酒囊饭袋,却也身经百战,更有左司马沈尹戍精明过人,不可小觑。”    
    伍子胥:“囊瓦如何?沈尹戍又如何?看我先自挥军取了彼等的首级。”    
    夫概:“彼等倘若正中孙将军兵法说的‘以逸待劳’,依恃汉水,不战,伍大夫如何隔江取他的首级?”    
    阖闾有些着急了,问孙武道:“孙将军想必早有锦囊妙计?”    
    孙武:“战争一旦拉开帷帐,战局千变万化,临机决断便是。臣下已经看好决战之地,定约楚国军兵前来一会。大王,不必忧虑楚军不战。大王,刚刚的事情想必还记得——孙武以丢弃了竹篙的一叶小舟,投于湖上,大王的王船不是来了么?”    
    阖闾看了孙武一眼。    
    孙武自知失言:“啊——请大王恕臣下出言不当,不该拿大王的王船来比喻。”    
    孙武是过于兴奋了。    
    吴王阖闾今日的状态非同寻常,他原谅孙武的不恭和失言。    
    “寡人敬孙将军一爵姑苏红,想必来日凯旋之酒,寡人是吃定了。”    
    “当然。大王只消安坐王宫,等那蔡侯前来请求出兵救援便是。”    
    楼船上的酒宴,愈演愈烈,将军大夫们似乎不是在拼酒力,而是在拼膂力、心力和勇气,仿佛那饮酒的也决不仅仅是座中的大夫和将军,而是整个吴国的军、旌、行两。    
    酒酣耳热,孙武走出船舱,立在了王船的船头,解开了衣襟,让湖上的夜风,吹打热辣辣的脸颊和胸口。身后,酒宴欢腾的吆喝声,依稀传来。眼前的一片水域让灯烛照得一点一点的红,又是一点一点的黄,很好看,一如柔和的彩色丝帛。那场浩大的战争,此刻还远着呢,此身还在一种升平的欢愉之中。可是,孙武的心已经在狂跳不止了。他现在的情绪十分激动,激昂,或者说激越。是的,一个人匆匆忙忙的一生,或许就像投入太湖的一叶芦苇。可是,不是在传说中就有术士一苇渡海的吗?他想,即将到来的这场战争,对于吴国,对于吴王,应该说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对于你,孙武,何尝不是一次期望和等待了数载的时机呢?他想,你就要援袍击鼓,催动战车,催动三军,轰轰隆隆碾过楚国大地,开进郢城了。你就要让你泼洒在竹简之上的心血,让那些兵法战策,演译成战争的“千古绝唱”了。姜尚,管子,还有叔父司马禳苴,于今安在?你就要让他们在天之灵瞠目结舌了。而吴国,吴国的三军,将在此一役之后,令万世震惊。他想着,向夜的天空望去。浩渺的银河,悬浮于苍蓝苍蓝的高天,他竟然突发奇想,想努力去辨认哪一颗是将星,哪一颗是司马禳苴,哪一颗是姜尚。此时此刻,关于帛女,关于罗浮山,关于漪罗,都不能占据他心灵的任何一小块儿地方,他全神贯注于未来战争的种种预测、预想和预谋,他的浑身发热,浑身都是劲儿。大王阖闾见孙武离了席,到船头来寻他,身后,侍女端着的青铜盘子里,是两爵斟得满满的姑苏红。    
    阖闾:“孙将军,今日岂能不尽兴?来来,寡人再与你同饮一爵。”    
    “谢大王。”    
    孙武接过青铜的爵,将酒一饮而尽。    
    吴王阖闾也吸干了酒,把空空的爵给他看。    
    君臣相对而笑。    
    孙武情不能抑,忽然将手中的爵向湖中用力一抛。    
    铜爵一闪,洞然落入远处湖中。    
    孙武察觉到自己又有些失态。    
    阖闾却笑模笑样地称赞:“好,如此甚好!”    
    阖闾也将手中的爵掷到了湖中。    
    孙武道:“大王,命王船速速回岸边去吧。”


第二部第十六章(1)

    孙武立在战船的船头,掠过淮河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打在他的脸上,拂弄着征袍。回眸望去,战船数百,千樯排阵;看看岸上,战车和步卒,遮天盖地。他的心情好极了,感到从未有过的勇武和力量在周身膨胀,有一种立即就要挥军厮杀,立即就要建立不朽功勋的欲望不可抑止。这才可以称作将军!这才是将军的气度!这才可以说一说豪气,肝胆,荣耀什么的。他的身后,是三万吴军,左右,又会合了唐蔡两国三万人众,总共是六万兵马,可以说是浩浩荡荡了。    
    阖闾走了过来:“将军观感如何?”    
    “一盘好棋。”    
    “加上蔡国和唐国的军队,约有六万之众啊!”阖闾道。    
    孙武笑笑说:“不是六十万大军么?”    
    吴王诧异:“何来六十万?”    
    孙武:“大王,孙武用兵以一当十。”    
    阖闾哈哈大笑:“哈哈,六十万,自然是六十万!寡人算是服了。将军说以援救蔡国为由兴兵,只消摆出个姿态,围困蔡国的楚军定然会回防汉水,去守楚国郢都的门户,唐蔡小国与吴军联合伐楚,定成气候,果然如此啊!”    
    “全赖大王英明。”    
    “将军的好手段,这回就尽情地使吧!”    
    说话间,一叶小舟从战船缝隙中游来,船上是蔡国昭侯和蔡将军鉴。    
    蔡国国君向吴王阖闾作了个揖:“大王,小国之侯这厢有礼了!谢谢大王,吴国威武之师刚刚溯淮西上,楚国军队就像乌龟一样缩回楚国了。谢谢大王拯救小国君臣百姓于水火!谢谢了!”    
    蔡侯满面是泪。    
    吴王阖闾冷笑说:“蔡侯,如今还去朝贡那竖子楚昭王吗?”    
    蔡侯心里一抖,忙道:“小国之君有眼无珠,只因为祈求安宁,三年前才去朝贡楚国。不料,楚国之君无信无义,派令尹囊瓦率兵包围了小国,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啊!如今,是大王的威仪为蔡国解了围,蔡国人已倾巢出动随大王伐楚,与楚誓不两立,大王信不过我吗?”    
    没什么可怀疑的,蔡侯的次子和将军鉴的独生子驰,都留在吴国做了人质,蔡国除留老弱守城,万余士卒全部上了伐楚之船。    
    吴王阖闾微微一笑。    
    蔡将军鉴喊道:“大王!孙将军,伍大夫,蔡国军兵悉听指挥,万死不辞。”    
    孙武说:“大王,可以下令三国之兵进发,去敲开楚国郢都城门了。”    
    伍子胥说:“大王可赴楚国王宫去观赏楚国女子的细腰舞了,还等什么?”    
    阖闾哈哈大笑。    
    阖闾亲自去擂动进军的战鼓。    
    蔡侯赶紧回到自己的战船上去了。他望着遮天蔽日的舟师和步卒,心里感到十分悲壮,以如此浩大的声势,兴师伐楚,可以说是石破天惊。看那滚滚烟尘腾举,看那水上万船齐发,他知道,唐国君王唐成公也和他一样,罄尽了国中一万多兵马来会合吴国大军了。吴国精锐之师,浩浩荡荡足有三万之众,也是倾巢而动,而楚国蛮野的士卒,总数要超过二十万!三国之军,一同兴师,一路风尘劳顿,与楚国争一日之胜。这对于蔡国来说,是孤注一掷;对于唐国,是孤注一掷;对于吴国来说,君臣士卒远离故国,在这肃杀的秋风之中,要与强敌楚军决一死战,何尝不是九死一生,何尝不是孤注一掷啊!    
    对于蔡昭侯来说,这是别无选择的。    
    作为一个小国国君,蔡昭侯活得并不自在。在蔡国,他一言九鼎,指掌之上是生死大权。在大国君王面前,他却又是臣子,是一棵蒿草,是一只甲虫。不定哪日,哪个强国之君生了气,兴师讨伐,就会把他和他的蔡国灭了。每想及此,不仅是夜不安眠,而且是脖子后面呼呼地冒凉气!他作为诸侯,平生最喜爱的便是奇珍异宝。从祖上开始,乐此不疲。几代人的搜索和收藏,的确是弄到了些美玉、名裘、宝马。这是他的福,也是他的祸,他终日担忧这些奇宝会被强国之君攫掠而去,而那时候,他的脑袋,恐怕也不会再长在脖子上了。有时候,他把自己关在藏宝的宫中,一关就是一整日,愁烦得茶饭不思,长吁连声。他不得不奔走在大国君王之间,弄些宝物去朝贡,以求依祜。即便这等于剜却他的心头肉,也不得不剜,不可因小失大。三年之前在吴国的太湖之滨,嶂山上,看孙武演兵,看那些不顾死活的兵士把雪亮的锋刃加在肩上,他出了一身的透汗。他灵机一动,把自己的姐姐当做宝贝,敬配了吴王。可是,讨好了吴王阖闾,却又担心那楚昭王会不高兴。楚国的疆域,兵马,看上去都强似吴国。于是,他私下和唐成公商量,又远赴楚国去朝贡。他不承认自己生性懦弱,而是他那弹丸之国不能不叫他懦弱。他,蔡昭侯,又是个很爱面子的人,给楚昭王带上了一块佩玉和一件裘服,自己也穿了一件裘服,挂了一块佩玉,恭恭敬敬去献宝。十四岁的楚昭王,浑浑噩噩,小孩子得宝,心里十二分欢悦,立即穿了裘服,挂了佩玉,摆了豪华丰盛的宴席,款待蔡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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