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穷途末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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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栋全名李国栋,家里两个儿子都是做装潢的,大儿子李民,小儿子李峰,都结婚了。由于这几年房地产发达起来,局势又快,这两个做装潢的发了一笔,赚了不少钱回来,让队里人眼红不已,王来娣就是其中之一。
李民结婚后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个聋哑人,先天性的,现在四岁了还口齿不清,戴着助听器。后来又养了一胎,是个男孩,把家里乐坏了,结果三朝没过就浑身青紫的住进了医院,一检查心脏在母体内发育不良,缺了一块,后来那孩子没满月就死了。这事儿将整个金花村都轰动了,一帮子奶奶级别的人物都是怀疑李国栋家的祖坟出事了。
最后李民夫妻到省城大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事情就出在李民的身上,长期做装潢,劣质油漆散发的有毒气体侵害了李民的身体包括下身,这辈子怕也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了,他弟弟李峰倒是比他幸运,伤的不重,只不过他弟弟后来就远离了装潢事业,回家买了房子就娶妻生小孩。
队里人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有村里人来队里找小孩出去学做油漆,都没人同意,这是要殃及子孙的事情,不能干,再赚钱也不能干。
王来娣一开始是想让席末出去做油漆的,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后来被婆婆席末的奶奶张金兰拼命堵住,她老人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就着围观的人指责:王来娣这是要断席家的香火,要不得。最后还找了席大伟,要席大伟再三保证不让席末出去做油漆才罢休。
王来娣为这事儿好长一段时间不给席末和席大伟好脸色,来来去去都是骂席大伟狼心狗肺,不是个东西,骂席末是白眼狼,是个讨债鬼。
晚饭吃到最后,席末都觉的累,自己前世造的什么孽会有这么个母亲。最后双方各妥协一步:席末去海滨市找工作,但工资每个月必须打回家。
晚上躺在床上,席末回想着刚刚饭桌说谈论的内容,他突然有种放松下来的感觉,想着在海滨市工作一年半载,赚的钱都用来买食盐和粮种,然后放到空间。
席宝根比虽然比席末大三岁,却只比他高一届,今年下半年才上大四,轮到他毕业了,让他也知道知道三流本科都不算的本科生和他这个废物高中生有什么区别。
席末自确定要去海滨市后,他开始在家里偷偷准备了许多菜种塞进了空间。菠菜、黄瓜、、丝瓜、冬瓜、南瓜、辣椒、西红柿还有各种豆子,他还试着将小鸡崽塞进去,成功了,高兴的他一晚上睡不着觉。
绿豆有的有虫眼,他不小心将有虫眼的绿豆扔到地里,没想到眨眼功夫,这株绿豆照样发芽抽苗结豆子了。席末当时嘴角抽搐,将绿豆荚拨开,看到是饱满的绿豆才放心,他害怕有虫眼的绿豆种结出来的绿豆也是有虫眼的,不过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席末最喜欢的还是豌豆,他种了很多,趁着豌豆还是青色鲜嫩的时候就收获了起来。嫩豌豆很营养,可以做豌豆扑蛋,瘦肉豌豆烧汤,席末能想出很多食物的做法,食材也齐全,他只是苦逼的看着干瞪眼,天时人和没地利。
☆、章七
在席末动身去海滨市的前一个晚上,席大伟进到席末的房间,给了席末五百块,一分都没多。
席末抬头看着席大伟,这个男人已经四十靠后快五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让人无言。
席大伟看席末一双明镜似的眼盯着他,他有点发毛,尴尬的笑了下,才将另一只手里提的陈旧的手拎包递到席末面前并说:“这里面有几件衣裳,是宝根的,裤子短了回头你发工资了自己买几条。”
手拎包上印了已经模糊的某某厂制造的文字,席末沉默的接过手拎包,拎包的带子已经抽线,包也几乎没有什么重量。最后看到席大伟消失于自己的房门口,席末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既然这么不待见自己,当初为何要带自己来到这世上,来到这世上不能好好待他为何又不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以绝后患。
放好手拎包,席末都没打开看,看了看对面墙上挂的钟,这个钟还是高二自己过生日时候熊涛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真是别具心裁,送钟(终)啊。
时间才七点多,他决定要去奶奶张金兰那里一趟。到了奶奶张金兰那里才知道老人家在吃饭,牙齿掉的只剩下两颗门牙两颗板牙的张金兰只能熬稀粥喝,就算是米饭,也得煮的软软的才能勉强下口。
菜就更简单了,一个字,焖,焖烂了就能入口了。张金兰看见席末出现在堂屋门口,戳着拐棍就迈着小脚步走到他身边,嗓门有点大的问:“是小伢子,吃饭了没?晚上来有么事哦?”
席末握住张金兰伸过来牵自己的手,回道:“奶奶,我吃过了,明天我要去海滨市找工作了,这是来跟你告别的。”
屋里没开灯火,席末看着张金兰摸索着开了堂屋的灯,四十瓦的灯泡,让本来就不明亮的堂屋显得更加的昏暗。这屋子还是爷爷席国行在世建的老房子,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了。
屋子后面有四间房间,厨房和堂屋相接中间就隔一段三四米的屋内走廊,走廊里面有鸡舍,还放着一些老旧的农具。走廊的另一面有两个十几米见深的储藏室,储藏室的地面经过大面积加厚的青砖石铺地,有隔潮的作用。这算得上是席家老宅,地势高,地基深,占地广,材料扎实,那个年代少见的青砖,墙壁厚度大概有五十来公分,很牢固。
有点历史的八仙桌上放着一碟豆腐乳,一盘炒青菜,还有一盆黄焖肉。老人家一天只吃两顿饭,伙食也不亏自己。
席末的爷爷是抗美援朝时候参过战的,后来被炸毁了一条腿,就抱着一本残疾证回到金花村,和张金兰安安分分的过起了日子。席国行去世后,张金兰拿着残疾证到政府部门按月的领着她的抚恤金,每个月四百块,即使没有两个儿子一年一人五百块的孝敬钱,也足以让老人家活的很舒坦了。
张金兰捧着宽口的青花海碗吃了几口米饭又问坐在自己对面的席末:“小伢子,你怎么要出去打工哦?是不是来娣又乱绞舌头根?跟奶奶说说,你父大伟是怎么个意思,那个短命的来娣。”
席末看着老人家一瘪一瘪的吃着饭,听着她为自己说的话,心内有点热热的,末日前一定要回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个老人。
“奶奶,我就是想出去看看,你别和妈对付,她那人没个分寸。过年的时候我就回来了,回来给你买大城市老太穿的花衣裳。”席末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大,老人家今年七十八了,眼睛挺好,牙口也好,就是耳朵有点不灵光。
“呿,小伢子这嘴什么时候这么麻溜了,要穿那花衣裳还不被老姐妹笑死,老不修了都。你是要走大城市啊,大城市好,不做国栋家那两口子断子孙的活吧,只要不是这些个,就去吧。”
老人家还是有些传统的,头发就着银骡子一丝不乱的盘着古典的发髻。衣衫也是请老裁缝给订做的,一溜串的布盘扣从领口延伸到腰际,大方又古朴。
席末听着老人这样说,呲牙笑:“奶奶,这可不是老不修,这是时尚,人家就稀罕这样穿。”
张金兰放下碗,起身微微颤颤的拎起水瓶倒水,席末眼疾手快的接过水瓶给老人倒好水,又说:“奶奶,这样不行,我走了我房间就空了,你可以到我屋里住。”
“呿,我还没老到那个样子,我也不想凑到人跟前让人嫌弃。这老屋顶好,我老人家住的顶好,住这里我就觉得国行还没走。”老人家一直在老屋没走,就是一把年纪了还得看媳妇儿脸色过活,招架不住。
“嗯,晓得了,奶奶,我等下给你洗碗,你洗洗就睡吧。”席末看着老人家小口小口喝着碗里的水,神情萧瑟。
“哪用得着你,你快些回去收拾东西,明早还得赶早呢!来娣那不想好的没准也不会给你备早饭,明天我起早,开火,天亮你就来我屋里吃早饭。”老人还是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孙子的。
席末其实还是想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席大伟和王来娣亲生的,可看到老人一脸的赤诚和关心心就平静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自己以后横竖待他们也就个孝敬,四年后,那时候孝敬什么的倒是简单了。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席末就起了来,时间不过五点。换了一件有点发黄的长袖衬衫,下面的裤子确实有点短,半上不下的吊在席末修长的腿上。张金兰老早就给早饭备好了,席末喝稀粥的时候,粥也只是有些温热。
最后席末出门时候,张金兰递了个深蓝色的布包,告诉席末,里面有十个茶叶蛋,十个咸鸭蛋和一瓶席末爱吃的豆腐乳。无言的感动,席末默默的将布包塞进手拎包里,弯腰抱住这个让他牵挂两世的老人说:“奶奶,等我赚大钱回来一定给你买花衣裳。”
席末赶在熊涛出现之前到了海滨市,他不想正面和这个男人对上,怕控制不住自己杀这个男人的冲动。
☆、章八
坐上去海滨市的长途汽车后,席末只是靠着车窗看着窗外发呆,累了就闭眼养神。和他坐一排的是个男生,他熟悉的男生,告诉他熊涛要结婚的那个人,江夜鸣。
认出小男孩是江夜鸣的那一刻,席末也道不清他心内复杂的感受。席末对江夜鸣印象有着刻骨的深刻,无关恨意,也无关过往,这个男孩子有一张让人不易忘却的容颜和璀璨清澈的笑颜,纵使是在后世那种混乱的世界里,他也活的那样来去自如。
男生自一上车就开始瞌睡,太阳照射进来,就拿着杂志盖在脸上继续睡。里间的席末看江夜鸣这个造型嘴角抽搐,又借眼瞄了下杂志Play Boy,封面上的特写画面,席末这次直接面目僵硬,扭头将车窗帘拉起了一半,正好遮住了江夜鸣脸上的阳光。
到了中午,汽车在一个出境不远的加油站停了下来,车上陆陆续续有人下去解决生理问题。席末早上喝了两海碗稀粥,两个茶叶蛋,四块黄焖肉,这会儿也有些憋了。旁边的江夜鸣却依旧还是一副深睡的样子,看着那些上上下下的人群,席末有些焦急了。
席末伸手推了江夜鸣一下,人没醒,继续推,没用好力,江夜鸣整个人都向外滑去。席末紧要关头拉住了滑出去的人,直接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头看见江夜鸣有些精致的翘下巴,再下面就是白嫩的脖颈和格外诱人的细小喉结。
席末赶紧一闭眼,诅咒般的在心里默念三遍:阿弥陀佛,阿弥托福。阿弥托福。
因为极度不舒服,江夜鸣浑浑噩噩的醒过来,掀掉脸上的杂志,发现自己已经歪离座椅,抬眼就能感触别人的体温。江夜鸣瞥眼看着里间傻楞子正闭眼搂着自己,手上力道很大,表情又有些痛苦。
江夜鸣晕车,基本上在车上他只能睡,要不然就头疼难耐,虽不至于晕吐那么严重。只是自己一向自诩睡相良好,哪怕睡前手里捏着书本,醒过来书本也还是在手里的,可这个场景怎么解释?“哎,哎哟,我说这位同学,你松些手,就你的力道,我都快被你捏死了。”江夜鸣决定自救。
席末闻声就松开了手,见江夜鸣已经挪回了自己的座位,垂首牵了牵褶皱的衣角,抬起头对着江夜鸣说:“我要出去方便一下,麻烦你起身让个地,刚刚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