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传奇-第7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颜如霜郑重地说道:“可惜咱们永远不会像它们那样幸福。”说罢瞧向虞正,目光中柔情无限,有数不尽的情谊,虞正慌张的避开她的目光,沉默不语。
颜如霜凄然笑了笑,强忍住泪水道:“春花无意,蝶有情,恋花曾几迷?我们缘分已尽,你别追过来了。”说罢,走到马前,翻上马背,虞正抢过去,一把拉住颜如霜皓腕,脑中发蒙,却不知道说什么,蓦地蹄声阵阵,独孤胜奔了过来,瞧个正着,轻哼一声,扬鞭疾驰,撞向虞正,颜如霜惊道:“小心!”虞正心弦一震,冰冷的心田,升起了屡屡暖意,嘶律律一声嘶叫,奔马已在毫厘之间,虞正松开颜如霜一个盘龙绕步避了开来,独孤胜勒马夹在中间,妒意大生暗道:“师妹被这小子伤透了心,竟然还这么在乎他。”虞正道:“如霜、、”一语甫毕,颜如霜纤手一摇道:“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转向独孤胜道:“咱们走。”一夹马腹,飞奔而去,蹄声阵阵,渐渐淡了下来,颜如霜的身影穿入薄雾,消失殆尽,仅余下的蹄声,也化作了天际的闷雷,越来越细,直细到了没有。
虞正孤立堤坝,四下寂静,万籁无声,一阵孤寂失落、悔恨交织的错杂愁闷之情,袭入胸腔,滋味万般难受,手上一用力,噗一声竟将护栏上的一只石狮子捏得粉碎,道:“茫茫千里,形单影只,忧愁苦闷,这是怎样的一种滋味?”蓦地触动了相思之情,但流转胸腔的情愫,多半是对和如霜一起的过往,而对玲珑的情结仿佛淡了许多,不自觉吟起了如霜刚才的那句话:“春花无意,蝶有情,恋花曾几迷?”呆立半晌,才策马回去。
虞正单骑行了十日,心下盘算:“再有三日就是师公八十寿辰,此处距九环山尚有千里,一点雪骏足坦途,一日千里,才能到山脚下,我须得加紧脚程,千万别误了爹爹之托。”奔了数十里,天色近暮,虞正借宿客栈,夜间时不时想起颜如霜,甚觉有愧,便蒙头睡觉,但眼前人影浮动,依然是她的倩影,耳畔回荡的依旧是他熟悉的燕语莺声。
翌日吃过饭后,便加鞭策马,飞驰赶路,一路上蹄声阵阵,尽是江湖侠客,虞正寻思:“这些江湖中人莫不是给师公祝寿的?”蓦地听得一个长须汉子道:“老夫等了半百年,方有机会收到晏贴,去给北道玄明道长祝寿啊。”和他并骑的苍发汉子笑道:“是啊,像我等名微言轻之人,活到这把年纪,有幸去去九环山,见见武林至尊,便是驾鹤西去,也不枉此生了!”长须汉子捋须笑道:“不错,南禅北道碧螺仙的名号,在江湖上是何等响亮,莫说咱们,就连当朝皇上要见玄明道长一面都不容易啊。”苍发汉子吟吟笑道:“九环山凶险至极,无人领导,何人敢擅自闯山啊?这皇帝老儿虽然拥兵百万,可是一到这九环山,那就是‘书生舞剑,不堪重用’。”说着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虞正暗道:“师公名望威高,素著侠名,想必一定请了诸葛天这等豪侠,不知道诸葛掌门带没带如霜前来?”突然间马声嘶鸣,一阵风倦了过去,虞正衣袍鼓荡,一匹大腕名驹奔驰如飞,从他身前掠了过去,马上乘者略一侧头,虞正瞧到他的容貌,不禁打了个激灵,赶忙扬起衣袖,遮住了面孔,暗道:“怎么会是他?师公大寿他也敢来。”长须汉子一收缰绳颤声道:“仁兄,方才过去之人,你可看清他的容貌了?”苍发汉子摇摇头道:“老夫年事已高,老眼昏花,没看清楚。”转向长须汉子时,见他脸色苍白,无半点血色,按缰的双手抖动不停。苍发汉子急忙道:“贤弟为何这般紧张?此人是谁?”长须汉子沉声道:“仁兄,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九环山了。”苍发汉子一怔,惊道:“什么?不去了,贤弟你没发烧吧?这乃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能不去呢?”
长须汉子咽了口唾沫,四下环视一眼悄声道:“方才奔过去的那人是王顷城!”苍发汉子全身一震,险些摔下马来道:“嗜血狂魔王顷城”长须汉子道:“是啊,王顷城心狠手辣,武功高强,成名绝技金蝉神功已练到了最高境界,他这一出现,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保不住我二人性命,也要赔进去,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苍发汉子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贤弟所言甚是,我们还是不去了,老夫操劳大半辈子,还没享过清福呢。”长须汉子道:“想我二人撑着镖局,在刀口上讨生活,周转了半生,不就是想安享晚年么?”当即二人拨转马头,便要折返回去。
虞正寻思:“若无晏贴,只怕守门弟子不放我进去,鱼龙混杂,辟邪剑又不可轻易示人,单凭我一面之辞,守门弟子必不放行,怎么这二人也要回去了,我就向他二人讨张晏贴。”当下摧马上前,拦在了二人马前,二人辗转江湖,自也识得虞正胯下坐骑,正是与中原“千里追风”齐名的“一点雪”,二人心头一震,对瞧了眼,均想:“这小子年纪轻轻,骑的这匹马却名贵之极。”长须汉子神情傲然道:“小娃子,有何事请教?”
虞正暗道:“这老头竟然这般骄横,我已然加冠,乃成少年,他用‘小娃子’三字称呼,显然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用‘请教’二字又显他孤傲骄横。”但转念一想:“看他少也六旬年纪,称呼我句小娃子,也不为过,再怎么说他也是前辈啊。”当即拱手一揖道:“二位前辈要折途返回,这晏贴于二位已然无用,不知可否赐给晚辈。”二人一惊,暗道:“他定然听到了我二人谈话,想我一大把年纪,所发怯惧之言被一个小娃子听去,这当真有失身份,折辱威名。”不禁脸上微微绯红,长须汉子瞪着虞正喝道:“小娃子,你可全听到了?”苍发汉子道:“你听到了些什么?”虞正一揖道:“晚辈听倒没听到什么,只是看见了两个行将就木之人,胆子却和鼠辈相差无几。”
此言一出,二人怒火旺炽,长须汉子冷哼一声道:“你这娃子好没礼貌!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学不会如何尊重长辈。”说罢,扬起马鞭,向虞正头顶打落,苍发汉子伸手一探,抓住皮鞭道:“贤弟别动怒,小孩子难免言语欠佳。”当下从怀中摸出一个方形红贴,帖子上两个烫金大字:“晏贴”,他在半空晃了晃道:“北道玄明不会随便发放晏贴,老夫自也不给无能之辈,你要是能从老夫手上抢走,老夫自当双手奉上,如何?”虞正拱手道:“晚辈先行谢过了。”说罢,一点马鞍,腾身跃出,抓向晏贴,苍发汉子轻哼一声,扬掌迎出,虞正化掌为爪,在他手臂上一绕,已然扣住他手腕,苍发汉子暗吃一惊,运功摧劲,想要荡开虞正,岂知劲力挥出,犹如泥牛入海,被消的无影无踪。
苍发汉子暗道:“这小子好深厚的功力。”当下反掌一绕,脱开虞正的擒拿,挥掌拍向虞正小腹,虞正不去理睬,曲指在苍发汉子肩上一弹,卜一声衣衫破裂,苍发汉子手腕无力,烫金红贴蓦地跃向空中,苍发汉子腾身跃起,刚离开马鞍三尺之多,虞正在他肩头轻轻一拍,登时一股大力压得他落回了马鞍。
虞正凌空纵起,抓向烫金红贴,陡然间大腿一紧,却被长须汉子的马鞭缠住,长须汉子冷笑着用力一拉,将虞正拉了回来,虞正一个凌空筋斗,脱开马鞭,飘然落到地上道:“前辈莫非也要为难晚辈?”长须汉子张手接过烫金红贴道:“不是为难,是要试试你有无资格拿着张晏贴。”虞正道:“如何试?”长须汉子道:“十招之内,若能夺下老夫手中马鞭,就算老夫输了。”虞正沉吟不语,长须汉子哈哈笑道:“小娃子要觉得为难,就在二十招之内,如何?”虞正摇摇手道:“不用那么多,就这几个数足矣。”说罢伸出了三个指头,长须汉子一怔,仰天一个哈哈轻蔑道:“小娃子别狂妄。”虞正一揖道:“晚辈不自量力,愿意一试。”长须汉子道:“好有胆识,老夫就与你赌一把,你可敢?”虞正道:“赌什么?”长须汉子指着虞正背上布囊道:“就赌你所背之物和这匹马。”虞正笑道:“那前辈输了,就将帖子给晚辈。”长须汉子道:“甚好,那你就来抢吧。”
虞正凌空跃出,抓向长须汉子手中的马鞭,苍发汉子道:“贤弟别大意,这小子内功不错。”长须汉子不屑的点了点头,一抖马鞭,啪的一声响,卷向虞正手腕,虞正闪身避开,欺身直进,抓向长须汉子肩膀,长须汉子挥掌封住,但觉一股大力袭来迫的虎口隐隐作痛,当即挥鞭打出,虞正翻身腾起,头下脚上,双掌疾落,掌势浑厚,激的地上泥沙纷纷扬起。
长须汉子暗吃一惊,挥鞭卷出,虞正伸手抓住,长须汉子用力一拉,却拉不动丝毫,不禁惊咦万分,虞正道:“前辈抓好了。”翻身一带,长须汉子蓦地从马上跃出,掉落下来,脚步踉跄,险些摔倒。长须汉子怒火旺炽,哼了一声,抖动马鞭,抽向虞正,虞正纵身反跃,鞭稍在身前绽出春雷般的响声,长须汉子连连递出,却卷不到虞正衣袍丝毫。嗤的一声马鞭绕在了虞正手腕上,抽得隐隐疼痛,虞正翻身一带,长须汉子一个趗趔,手在地上一扶借力站了起来。虞正抓住鞭稍,用劲一拉,马鞭脱手飞出,长须汉子一惊,纵身抓向鞭竿,虞正腾身拦截,二人掌力交叠,长须汉子哼了声落到地上,倒滑出去一丈多远,方能停下。
长须汉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唇微微颤动,虞正接过马鞭道:“前辈承让了。”长须汉子从怀中取出烫金红贴,端详多时,缓缓舒了口气道:“愿赌服输,你这小娃子能有这等功力,的确不可思议。”说罢将晏贴掷了出去,虞正伸手接住,但觉手心如灼,疼痛不已,暗道:“不好,他在帖子上注了极强的内劲。”当下默运玄功,晏贴颤了几下,外劲立时被消的无影无踪。长须汉子惊咦一声道:“佩服佩服。”虞正躬身一揖道:“多谢前辈相赠晏贴,晚辈赶路要紧,这便去了。”说罢腾身上马,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天近日暮,虞正已到九环山脚下,穿过林子,远远眺去,浓浓炊烟升将起来,宛如蛟龙升天一般,虞正暗道:“前面便是农家,现在天色已晚,我且去借宿一宿,明日清明在上山。”当即驱马奔走,不消几刻,已奔了过去,两间茅草屋,外置篱笆,院中蔬菜绿意黯然,羊肠小路旁边遍植名花,花香盈盈,引得蝴蝶越篱而过,翩然起舞。
虞正翻下马来,轻叩门扉,吱一声草舍门开,姗姗走出一个驼背老汉,手柱龙杖,脸上皱纹突起,犹如蚯蚓,双目无神,好似瞎了一般。驼背老汉趋步缓走,龙杖在地上点晃探路,虞正高声道:“大爷,我是过路的,路径此地天色已晚,来借宿一宿,不知方不方便?”驼背老汉咧嘴笑道:“方便,方便。”这时脚步声起,屋中奔出一名红衫少女,抢过来搀扶住了驼背老汉道:“爷爷,你眼睛不好使,就让我去开门。”虞正见红衫少女十六岁年纪,却极为美艳,暗道:“这少女出落的宛如芙蓉海棠一般,秀雅端庄,毫无农家之气。”驼背老汉笑道:“爷爷越是不走,腿脚越不灵便,这路爷爷走了三十年了,还能把你的那些花踩坏了。”说着吟吟笑了起来,红衫少女搀着老汉走过来,拉开栅门请虞正进去。此际马嘶律律叫了声,驼背老汉道:“原来还有一匹马,云儿将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