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东莞-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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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群众就表示这个店一定要严肃处理。你说,上了电视的,你要我们怎么办”
我道:“把服务项目用毛笔写在墙上,红姐是不是傻的啊?不过,警官,喜来登酒店的广告不也打到街上了吗?”
警察看一看旁边,冷笑道:“问题是,这店是喜来登吗?”
我看了笨笨狗一眼,笨笨跺脚道:“这个死红姐,说在自己墙上做点广告,就写了几个服务项目,没想到害死人了。”
笨笨看着我挤出点笑道:“谢谢你能从飞机上回来救我,没事,拘留一下呗。”
毛老板道:“没想到这么不巧,正好她们上了电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你那个小情人,估计要蹲一阵子。”
我道:“蹲一阵子是多久?”
毛老板道:“我帮你问了,可能是两年劳教。”
我火了,道:“这点小事两年,开什么玩笑,别人贪污几个亿才两年了。这个女人是我的情人,我要救她,毛老板,你要帮我救她。”
毛老板看了看窗外,道:“江磊,这女人我也见了,长得。。。。。。。家华这么多美女,你还不是随手可得?!如果是一个青梅竹马的良家也就算了,但偏偏她还是个囡囡。一个大丈夫,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且一个囡囡这样呢?”
我叹了口气,半天没有说话。
毛老板拍着我的肩道:“大事为重吧。”
我低沉道:“没有什么希望了吗?”
毛老板摇摇头,打开DVD,放进一张碟,正好播着昨天的东莞新闻,笨笨的那家店三堵墙壁上写着毒龙;* 红绳;双飞四个词汇,摄影机拍得清清楚楚。字写得差,写的人更蠢,主持人在摄影机钱义愤填膺这,毛老板道:“这个主持人来家华耍过——那个老板娘也太嚣张了点,我都不敢把这些东西写墙上,这还能怎么样,还能狡辩不成?”
我说:“真没有办法呢?”
毛老板摇摇头,把录像回放到三堵墙壁上,苦笑了一下,道:“晚上飞北京吧,我已经打电话给七爷了。放心,我跟这边看守所打了招呼,你那个小情吃不了什么苦。”
我非常苦闷地在大街上散步,不觉间走到了那个无名按摩店里,身后是个民居,民居里还有我的点石心理咨询室呢!后来心理咨询生意那个差啊,差到只能抓着笨笨狗吃霸王餐了。笨笨也从来没有拒绝过,我总觉得欠她点什么。为了六七年前的一段网络爱情?
我撕了封条,走近按摩店,三个墙壁上,分别写着:毒龙;* 红绳;双飞。我看了半天,苦闷得不得了,不由地想起了大学轻舞飞扬的时代,突然灵感闪现,我跑出去,大喊着,买了支毛笔,回来在墙壁上呼呼地写了起来。
我对毛老板说:“是不是解释了墙壁上的字,就可能把笨笨她们救出来了。”
毛老板无精打采道:“铁证如山,你能搞什么鬼。”
我激动道:“你陪我去趟派出所。”我半拉班扯地把卫哥带到了派出所,卫哥叫来了陈队长。
“警官,你们抓错认了了,她们是正规按摩店。”我道。
陈队长都笑了,毛老板一脸尴尬,陈队长道:“有毒龙、*写在墙上的正规按摩店?”
我道:“那些字都是我写的。”
毛老板一眼怒气望着我道:“你都在干些什么?”
我道:“是我想把红姐的店铺收过来,开个婚姻家庭方面心理咨询室,于是先在墙壁上写点广告词,营造点企业气氛。”
陈队长道:“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不是看毛哥面子,把你也抓了起来。”
我道:“陈队长,真的是这样的,红姐跟我说正规按摩生意差,就想我店子盘给我,我就先在墙壁上写了几个广告词。对了,那店子对面有家点石心理咨询室就是我的。”
陈队长睁圆了眼睛,拍着桌子道:“你们心理咨询还负责红绳*双飞啊?!”
我道:“都怪我,那天赶时间,只写了这几个词就回家做咨询了,其实,这几个词都是诗歌里面的内容,我是在墙壁上题诗的。没时间了,就先写了诗里的几个词,定好位置。不想误会了。不信,你们跟我去看看?”
陈队长和几个警察看在毛老板面子上,一脸怒气地跟我走到按摩店里。
按摩店的墙上字多了起来。毒龙那堵墙,我在这两个字前面写上了一首诗:
毒龙墙:
《过香积寺》王维
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
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 红绳墙:
我在两个词间加了一个化字,变成了*化红绳,我在下面注释道:*者,两夫妻不相容也。红绳者旧指男女双方经由媒人介绍而成亲。出处唐•;李复言《续玄怪录》:“固问囊中何物,曰:‘赤绳子耳!以系夫妻之足,及其生则潜用相系,虽仇敌之家,贵贱悬隔,天涯从宦,吴楚异乡,此绳一系,终不可绾。’”
双飞墙,我也改成了诗歌: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槛菊愁烟兰泣露, 罗幕轻寒, 燕子双飞去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身无彩凤双飞燕,心有灵犀一点通
独坐黄花亦有意,双飞鸿雁太无情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 深处,相对浴红衣。
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轻粉双飞
我对着陈队长,毛老板,还有其它几个警官解释道,我是读中文的,半路出家的心理咨询师,我这三个墙壁都用心良苦的。
第一个毒龙,是诗佛王维的诗词,毒龙是佛教用语,佛家比喻人的邪念妄想。我认为婚姻家庭问题多半出自人的想法错误,也就是邪念,这跟贝壳的认知疗法一脉相承。第二堵墙*不容的夫妻重新用红绳系起来,这就是我们心里咨询室的工作目的。第三堵墙,双飞两字,是我们希望通过心理咨询,分开的人能够双宿双飞。
一个警官轻轻地说:“放屁。”
陈队长看了半天天空,问旁边一个警官道,“你抓她们的时候,有没有抓到现场的卖淫行为。”
那警官道:“当时这店没有生意。”
陈队长看了一眼毛老板,想了会,道:“看不出你有才啊。”
我道:“怀才就像怀孕,要看出来时需要点时间的。以后陈队长如果要写什么总结报告,*的,找我好了。”
陈队长打了个哈欠,道:“既然是误会,跟电视台解释一下,不要播了,放人。但两万的保金还是要出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
当晚再次离开厚街,毛老板突然对我说:“小江,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很聪明,但你真不是做大事的人,一个女人就让你这样。哎,去跟七爷好好学学,人不能一辈子靠小聪明混。”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
到了北京,延庆山庄的人早已机场守候。一个汉子带着一个小姑娘,看见我后抢过行李,一口京片儿道:“你是江磊吧,认识一下,我是冬瓜,这是我妹妹小冬瓜。七爷叫我们来接你的。”
我一听这名字乐了,太贴切了,身高和身宽都差不多,纯粹一等边梯形,不是冬瓜是什么?只是这小女孩也叫冬瓜有点亏,太可爱了,整个一瓷娃娃嘛。
“哥,您别听他瞎说,我才不是小冬瓜呢,北京哪地儿买得到这么漂亮的小冬瓜去?”小冬瓜嘟嘴道,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秋装裙,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倒一点儿也不怯生。
“得嘞,小冬瓜是哥哥的尖果儿,长得跟哥这样的歪瓜那是不一样的。江老弟沿海发达地区来的,你看我妹妹盘亮条顺吧?”
“好可爱啊,我还以为是福原爱了,日本人我就喜欢她一个了,你挺有她味道的。”我真心的说道。
小冬瓜叉腰火了:“你丫乱说,我是小日本吗?再说妹妹我也有一米六一好不好!”完了,马屁拍马蹄上了。
“哈哈,江老弟,你要真喜欢我这妹子,你可得麻利儿上,我这妹妹从东城儿到西城儿,酒糟鼻子赤红脸儿,光着膀子大裤衩儿。想来嗅蜜的海了去了。”
我读中文系语言学时,学过一些北京土话,勉强听得懂,也皱眉道:“冬瓜兄是北京本地人吧,这京片儿太有韵味了。就是听不太明白。”
冬瓜满脸红光地搂过我道:“江老弟倍儿有见识,我就是这皇城根的土著,跟印第安人一样老,我祖上明朝嘉靖年就在这儿当官了,还是正二品礼部侍郎。。。。。。”
小冬瓜笑道:“得了,得了,哥,你打算说多少次啊。”
冬瓜满脸红润道:“江老弟又不是外人儿,唠唠家常怎么了?不是我炫耀,只是咱中国人最重祖宗祖籍,我就见不得丢宗忘祖的货色。以前有个外地人打了两年工,就在我面前装老北京。我说我住在西直门儿,他居然告诉我他住在天安门儿。我当时就笑了,北京人有这么说话的吗?真正的北京人,西直门可以加儿,天安门是不能加儿的,这都不知道,还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嫩着了。”
我郁闷了,敢情儿一来北京,就碰到个大北京主义者,一个京巴。
冬瓜道:“虽然你不是北京人,我看你挺投缘的,你要喜欢我妹妹就直说啊,这程子,我妹妹正在尼姑思凡儿玩了。”
小冬瓜一脚踩在冬瓜脚上。
我尴尬地岔开道:“冬瓜兄这身肌肉真不错。”
冬瓜道:“你别岔开话题,做不做我妹夫?呵呵,这肌肉,那是练的。”
哪有一过来,就抢着嫁妹妹的。我不置可否。
冬瓜睥睨道:“我啊,从小在天桥玩中国跤的。要不我们切磋一下。”说着就搂袖子。
嬲你妈妈别,我说了一句湖南土著的话。七爷怎么找了这么一位不着四六的爷来接我。我道:“不了,我不会,我们去山庄吧,有要紧的事跟七爷谈。”
冬瓜搂着我道:“哥们,去什么山庄,现在这么晚了,你以为北京城是广东的小地方啊,去山庄还有两百里地儿呢!跟哥哥逛逛北京的夜店,休息好了,明天再坐车去延庆。”
他开着车,吼着摇滚,基本不踩刹车地闯到了一个叫烟袋斜街的地方。
我心惊胆跳道:“你不怕超速罚款吗?”
冬瓜高兴道:“没事,七爷局器着了,每次我一开车,都事先准备好了罚款。”
我们走进了一个叫“莲花”的酒吧。酒吧非常别致,从外看,每个窗口几乎都摆放着莲,北京的十月已经有些冷了,也不知道这家酒吧的老板是怎么找来这些宝贝的。走进去,遍地都是极富品味和特色,又充满女人味道的丝巾、披肩,融化在脂粉香里。说实话,我刚走进去就有点想见见这家店的老板,因为整个酒吧墙壁居然只有大红大绿两种颜色,能把这两种很俗气,配在一起都很冒险的颜色搭配得如此让人赏心悦目,这份艺术修养,我自愧不如,风尘之中,卧虎藏龙啊。
冬瓜在我和他面前摆上两只打火机,又拿了包黄鹤楼摆在打火机上面,小冬瓜一看,说哥,我要回北外宿舍睡了,我才知道她是北外的。冬瓜笑道,你早就该走了。不一会,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扭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很漂亮的耍着,抛着*,妖媚道:“哥,要妹妹帮你点烟吗?”
冬瓜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很礼貌地道:“前面还没有包子大,我怕你点不燃。”
那女子翘着嘴扭走了。
我奇道:“我看那女的也算*的啊。”
冬瓜道:“屁个*,胸围,属于残废品。”
我心里奇道,那女子穿了好几件衣服,你能把握得这么准。
又飘来一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