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东莞-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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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轻弹了两声,古典的旋律又一次流淌出来。刚弹着几个音阶,琴王就一脸惊讶。这《春江花月夜》在何青手下,调子和自己弹的一样纯美。过门一走,何青居然边弹边唱起昆曲来,字正腔圆。音乐我是外行,我只感觉悦耳而已,却看到琴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妲己的眼睛也睁得越来越来圆。过了一阵子,很显然,何青的调与琴王的调比发生的变化。我能感觉到一份柔和从伤感里满溢出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这天上人间四大花旦还真不是长得漂亮就可以当的。
曲罢,一只硕鼠轻轻爬过,但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训练场。
妲己道:“你就是那个家华的八十八号吧,这昆曲是怎么练的。”
何青道:“还是你唱得好,我只是经常在央戏蹭课听而已。一听你的音就是梨园长大,从小玩熟的,何青自愧不如。只是我想给点个人的意见,也不知对不对,你从尾字的拖音,到第二句高音的转化,似乎欠缺一些稳度,转得有些急,你的天赋虽好,但再大的肺活量承受这么长而且高的气,都会有点颤的。”
“琴王妹妹,你的琴算是炉火纯青了,只是,太忧伤。尤其是这两句。”何青笑着,素手一弹“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这两句是悲哀,但悲哀背后有希望。人生的短暂无法和皓月常在,但是可以代代相传,生生不息,这不也是一种幸运吗?古往今来的评论者,说到这一句,都认为是哀而不伤。但琴王妹妹的旋律是又哀又伤,似乎改变了张若虚的原意。是不是你有什么心事?”
琴王腼腆一笑,点了下头。
何青指着我说:“有心事找他,他干这个骗饭吃的。不过你要小心一点他。”何青唱起来越剧:“此人衣冠楚楚,端不是好人啊!”
我急道:“我可没有骗过谁。”
何青道:“呵呵,琴王你小心了。这年头,男人都不讲实话:说股票是毒品,都在玩;说金钱是罪恶,都在捞;说美女是祸水,都想要;说高处不胜寒,都在爬;说烟酒伤身体,就不戒;说天堂最美好,都不去!!说自己不骗人的是最大的骗子了,呵呵,江磊哥你别生气,在中国不骗点人,早饿死了。”
何青走到我耳边,轻轻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你说实话,你换下了我,是不是把妖精素素都潜规则了。”
我咕噜了一句:“我那是检查工作。”
何青呵呵笑着,旁边走过来的含香正好听见这话,也笑了。
何青道:“这位是。。。。。。好漂亮啊。”
“在这里我叫含香。”
“含香?”何青嗅了一下空气,指着我道:“好名字,是那堆臭石头取的吧?”
含香道:“在苏州时就曾听一个老板说过,北京的天上人间有四大花旦,还老怂恿我去北京做事。真是想不到啊,在东莞碰到了。”
“想不到还能见到一个活的。”何青打趣道:“含香,你算是天生丽质了,你刚才打了球还是跳了舞,汗都是香的。”
“刚才还在跳舞。”
“你要小心点你的腰。”何青蹲下摸了一下含香的脊椎:“刚摔过吧?你是跳双人舞?看你的脚就知道你的舞跳得不错,不应该啊。你那个舞伴就——很野啊,好像很喜欢玩高难度动作——不像是玩舞蹈出身,倒像是练杂技的,这种人很抢风头但并不是很懂艺术。和她配合你要多注意啊。”
含香使劲点了点头。
何青站起,从LV包里面拿出副太阳镜,清闲道:“江磊,我问过卫哥了,既然家华不能出三个人,你就准备在楚妖精和白素素间淘汰一个吧。我对花会以前还有点兴趣,但现在没了,但我准备去澳门豪京赌两场,想搭你们的顺风车。”
我道:“何青,你的水平毋庸置疑,但我真的有其它安排。我想让妖精和素素组成双飞,她们个人素质虽然比不过你,但这样水准的囡囡一加一起来,拼别的队的双飞应该是可行的吧?至于花魁,你当然也可以考虑,但含香也可以考虑,妲己也能拼一拼,还有七爷手下的五朵金花,个个漂亮,之首的罂粟艳丽无比,而我只有七个指标,要照顾四大场的平衡,所以只好抱歉了,而且。。。。。。”
何青停顿了一下:“罂粟,她也会来?她不是在朝鲜。。。家吗?呵呵,那就更好玩了,你说的也有几分歪道理。这样吧,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你的双飞组合。那就安排一个比赛,何青一人对他们两人,让李鹰叫几个培训师做裁判,谁赢谁去,怎样?”
我苦笑道“李鹰已经在看守所了。”
何青道:“知道;你下的套。不过没什么,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我已经叫人放了。”
我一呆。
白素素道:“你去找了毛老板吗?”
何青笑道:“你认为我何青不去找你们干爹,在东莞就捞不出个把人来吗?素素,你还是小看我了。”
何青带上太阳镜,道了声再见,谁也不看就往前走去,那旁若无人的大家风范,真的很有“腕”的感觉。
老实说,美女长到一定层次,就各有千秋了。除了延庆山庄冬瓜这样的变态,很难有人直接能说出哪个美女脸蛋更漂亮,哪个身材更魔鬼,但气场却可以差得很远。记得有一次,冰儿和章子怡一起出席个活动,老实说,身为延庆五花之一的冰儿,单论长相,似乎也不在章子怡之下。可是两人并排走,冰儿还是明显的被压住了,尽管她挤出最标准的微笑,而且比章子怡还高了半个脑袋。可大多数人的目光,就是被章子怡牵着。
白素素单看起来也很美丽,为什么跟何青在一起。就如同关羽和周仓,一看就不是一回事呢?人,气场还真是有的。
毒药显然被震住了,傻傻地跟着何青走了几步,何青停下道:“妹子,这么小,还挺漂亮的,以后啊,肯定又是个万人迷。也不知是你福气还是不幸。”
毒药咬着泡泡糖道:“我叫毒药,你好厉害啊,又会弹琴又会唱歌。刚才你们说的什么天上人间,什么四大花旦,是什么意思啊?”
何青蹲下,捏了捏毒药白嫩的脸蛋:“有机会找个对你好点的傻男人嫁了吧,干这个别干太久。”
毒药望着何青的背影道:“我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漂亮呢?”
出口处传来了何青的声音:“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一个传说
何青的回归,让我手忙脚乱,本来以为以各酒店平衡为借口,以大局为重为狗屁理由,加上双飞组合的人数优势,能够侥幸抛下这原天上人间的*,何青一回来,事实告诉我遮住自己眼睛也无法遮住科尔沁草原的星光,就如掩住耳朵也不能去偷门梁上的铜铃。
更头疼的,何青捎带着把李鹰复活了,当晚,他带着李鹰去了卫哥家,一阵道歉后,卫哥虽然仍流放着李鹰,但以两人的旧交情加上李鹰的才华,重新重用他甚至威胁到我的地位,并不是没有可能。并且卫哥答应了何青与楚妖精、白素素的比赛要求,裁判由毛老板亲自从珠海选。我和李鹰都回避。
我对着电脑发呆,做出了好几个方案,都觉得不满意,一旦我的妖仙配失败,我能驾驭抛弃过的何青吗?妖仙配失败后,何青失控了,她和李鹰联起手来,会发生些什么?
楚妖精跟白素素听说要和何青比赛决定花会人选,士气低迷的很。我说低迷是因为楚妖精还有点士气,白素素基本清零了。
妖仙配,相貌、气质、才华、人脉、甚至江湖经验都逊于走南闯北的何晴,更重要的自信心差得更远。毕竟她们的对手,曾在传说的天上人间变成了天上人间的传说。天上人间是什么地方?他们老大还在秦城关着了,那地界老百姓去不了,据说最低副部级。如果哪天何青告诉我新闻里的哪个大领导曾经凌幸过她,我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什么叫顶级,这就叫顶级;什么叫天后,这就叫天后。
楚妖精和白素素?东莞一个比较优秀的五星级酒店的王牌,而已。即使加上一些恭维和祝福也只是:下一站,天后。
好在小五和六指比我更不喜欢李鹰,他们人头很熟,表示我的妖仙配不一定会输,我正为知音感动中,他俩纷纷表示珠海请来的评委他们可能会认识。这个圈子不太大,如果能事先知道是哪几个评委,再搞定那几个评委,我们可以作弊取得胜利。
言外之意就是,我选的人不作弊肯定输。
正犹豫中,小五传来了珠海十五个桑拿培训师的资料,这小子,天生就是干军统的天才,只是生不逢时,否则不知要害死多少人。小五还告诉我这些资料是他从珠海一个朋友通过潜子弄来的,他核实过一些,基本正确。要我打印出来后,电脑里不要存底,这一行竞争激烈,互相间矛盾也深,忌讳也多,对情报都看得很重,甚至已经有一些大酒店雇佣专门的网络人才,做网路信息保护和跟踪了,难保家华也有其它店包括珠海的潜子,发现后可能会连累到他在珠海的朋友。小五传给我之后,也会把资料从自己电脑里删了。我经历过李鹰被潜子盗去技术后的大发雷霆,也经历过和家华潜子接头的紧张刺激。我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桑拿是一张网,网前面是名正言顺的酒店业,网后面就是人人回避的*业。这网里面却是数不清的饭碗和金钱,面对巨大的利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都在所难免。身在圈子外,自然可以当成笑谈,身在圈子中,我也是不敢大意的。
把资料打出来后,我收好,放在桌面上,正好接到笨笨狗的电话,大喊着救命。我正紧张着,她说她爸爸过来了,正在家华门口。我赶忙出去,走到电梯口,才想起资料还没有删去,我马上给办公室里的牛仔打电话。吩咐他把电脑桌面上的资料弄到回收站里去。牛仔听不懂,我只好解释道,电脑看见了没有,正开着的,你看见的地方就叫桌面,上面有个WORD文档,就是文档,把他拖到回收站里去。牛仔答应了,电梯到二楼,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折了回去,正好碰见了牛仔从房子里出来,牛仔的手臂到胸前还裹着纱布,一脸微笑道:“放心,俺都搞定了。电脑俺认识,俺们山脚下也有,动动手的事情。”看来他还没有活在石器时代,达摩保佑。
我下去后,正好碰到了笨笨狗和他家老头子坐在酒店的咖啡厅里,这老头子也算精神,一派农村知识分子的派头。如果他的女儿正经一点,或者老子再痴情一点,就像上个世纪的大多数人一样,说不定这个家伙就是我岳父了。
笨笨狗站起道:“江部长,这是我父亲,他一定要来我工作的地方看看。我拦也拦不住,请不要怪我。”笨笨站起轻轻地鞠着躬,这模样真像个受苦受难的秘书,表演得太专业了,让我都有些发呆,要知道笨笨狗除了床上偶尔犯点花痴,生活中一向彪悍,她这么温柔简直可以用灵异现象来解释。
他父亲也站了起来,道:“你就是苏萌的领导。我是他的爸爸,请领导多多关照。”
苏萌,原来笨笨狗叫苏萌。妈的,是听她说过一次,只是基本忘记了,乍一听还很新鲜。这个年代真他妈的有趣,不知道身份也可以恋爱,不知道名字,也可以在床上一边说爱一边*。
我伸过手去到:“苏萌工作很努力,今年被评为了优秀职工,感谢你为东莞的五星级酒店培养了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儿。”
他父亲笑了笑,拿出一大袋花生,估计有七八斤,递给我。老一辈的知识分子虽然没有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