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我怀孕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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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吧台旁的凳子上坐下,再向周身寻视一遍,在那床尾旁放置着一双银色的水晶平底鞋,她取来鞋子小心翼翼的为女人穿上。
房间内的光线太过昏暗。
夏瑜桐随即便将米色的落地窗帘撩开。
这个举动使得崔管家颇为大惊,少夫人发病时不习惯见光,要时刻保持房内的昏暗,否则她便会乱吵乱闹。于是崔管家心焦着望向少夫人,阳光透过落地玻璃溢进来,女人单薄的身子被光线笼罩,下意识的缩了缩,闭上了眼睛,眉头皱的很紧。见此,崔管家悬起的心微微落下,还好只是不习惯阳光并无发病的迹象。+
夏瑜桐将落地窗帘完全撩开,房间里的视线一下变得明亮起来,水晶般刺眼的阳光照的窗前的夏瑜桐透明炫目,如同一颗未经污浊过的钻石般璀璨耀眼,然后会在光芒的映照下升华直至消散。
她静默着,视线透过落地玻璃望向那花园中大片大片肆意绽放的百合,有纯洁高傲的白,妖娆如火的红,情窦初开的粉,典雅贵人的黄。灿灿的光线将百合花汇成的布流虚化为人间幻境。
一时间,她的眼中泛起千种思绪。
他还是那么喜欢百合——
‘呲——’
剪刀在女人手中毫不留情的剪断纤细的枝干。
夏瑜桐回神,望定她。
女人又拿起玻璃花瓶里的一根青绿色枝干的百合,一剪下去,枝干随即断成两截,却藕断丝连。女人见枝干虽断,却偶有联系,眼中顿时溢出不满,然后疯了似的拼命乱剪,花干乱了一桌,破败不堪,但女人似乎全无平息的意思,继续取出百合无章的乱剪。
房门处男人无声的走来,然后驻足望着房内那疯了般的女人和窗前透明如钻的夏瑜桐。崔管家见男人来了,便迎了上来,正要开口,男人微微抬手打断了他。
窗前的夏瑜桐瞳色很深,她望着那女人发疯般的背影,幽黑的睫毛颤触了几下,眼中似乎漾起波澜越渐苦涩,却又在一道光线灿烂过她的双眸后,那苦涩的波澜消失殆尽。她提步,走至女人的身侧,顿了几秒后,牢牢地握住了女人纤细的手腕,唇隙间含着笑:“好好地花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女人望着她说:“我不喜欢百合花。”
“我知道。”夏瑜桐应道,语中似乎含有更深层的含义。
女人定望了她几秒,竟放下了手中的剪刀,随后便将视线投射到她身后的那两个人身上。似乎感受到了从身后传来的视线,也不知是面前女人的视线吸引着她,缓缓的转过身去。
阳光透过她身后的落地玻璃漫进,无数五彩的光晕伴随着暖流的光线将房间溢的满满的。她的背脊被那股暖流照的扬起了莫名的燥热,地面上她的影子纤长,一直延伸至那个男人的脚下,视线随着影子缓缓移到那个男人身上。
黑色的修身西装裤,白色的衬衫外头套着一条英格兰浅灰格子的西装。深黑的眉,浓烈的目,略白的唇,男人并不如电视上所看到那般明艳光鲜,如今的男人面容略带着一份倦色,眉目间隐隐的透着一股忧郁。但不论这个男人是何种神情,却依然不可磨灭他贵族般耀眼的存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夏瑜桐便能感受到从他身上肆意挥洒出来的气息……
高贵傲人的气息。
男人的视线久久的停留在她身上,眼神灼烈模糊。
“这位是杜少爷,而那位便是少爷的夫人。夏小姐,你的面试合格了。”崔管家打破了尴尬的平静。
夏瑜桐沉默不语,这些她早就知道。
这个疯了的女人就是沈冰,而那个男人是——
“夏小姐,麻烦你来外头,商量一下具体的事项。”崔管家说。
夏瑜桐侧首冲沈冰柔笑后,便跟着男人和崔管家来到了房间外头的走廊里。
“少爷。”崔管家低低的唤道。
男人又抬了抬手,打断了崔管家接下来的话,随后崔管家便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
暗红色的地毯上夏瑜桐和男人就如此无声的站着。
“你是?”男人望着她问。
夏瑜桐颔首敛目,低垂着幽黑的睫毛,她刻意的让自己不去看他,唇隙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姓夏,夏瑜桐。”
男人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望向了远处。夏瑜桐忍不住抬眸看他,男人眼中有一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在追忆又似乎是在逃避。
那种眼神让夏瑜桐顿觉陌生。
这个男人,不……
杜木轩。
是一个让她觉得熟悉却又陌生的存在。
久久,他回神来,用目光打量了一番夏瑜桐,含笑说:“夏小姐,请问你何时能来工作?当然,薪资方面你是不用担心的。”
夏瑜桐深吸了一口气,她赫然抬头,笑意淡淡的说:“抱歉,我从没答应过要接受这份工作,对不起,杜……”
她迟疑了一下,才说:“杜先生。”这个称谓也同她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一样,熟悉却又被陌生阻隔的远远的。
杜木轩的神情明显的僵滞了几秒,随后收起神色问:“夏小姐,如果是薪资的问题话……”
他的话还未说完,夏瑜桐便打断了他:“不是钱的问题,是我有个人原因。”
杜木轩望定她,想了片刻说:“我知道要照顾一个精神病人也许会有危险,但我看到夏小姐你第一眼我便认为你不是会为了那点危险退缩的人,而且我也看得出你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还有如果你不想做这份工作,在面试之前你便会离开,也就是说是后来的什么原因让你决定放弃这份工作,而我也很想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要放弃的?”
杜木轩的话让她惊诧,她甚至觉得他的目光能将她看透,如果在这样纠缠下去,她怕……她怕杜木轩会看出她骗了他,于是她暗暗镇定了自己的心情说:“杜先生,我觉得以夫人现在的情况,您应该为她找一个经验丰富学过护理知识的看护,何况我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可以妥善的照顾夫人,抱歉。”她刚说完,不给杜木轩片刻的解释机会便颔首欠了欠身子转身离去。
临走时,她不敢回头,她怕再次看见杜木轩那刻的神情……
Chapter 4
初夏午后的天气有一股浮躁的闷热
夏瑜桐离开杜氏庄园后漫无目的,一步不停歇地走了好久。灼灼的阳光将她白皙的皮肤烧的微微发烫,胸口有一种莫名的汹涌起伏着,抑制不了消退不去,像是很重很沉的东西将胸腔牢牢堵死!沉重的窒息感压得她透不过气。
脚步顿下。
树影沙沙掠动,地面上叶子的绰影沥沥攘攘,在她的眸前流转轻扬,飘忽不定,恍惚间,那些记忆渐渐由浅至深起来……
在那个黄昏,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教学楼里出来。其后,她捧着书跟几个稍微要好点的朋友一起边笑边谈的走来。
距离校门还有一段路,她便已经看见了等候在那儿的黑色林肯房车和那个让人不可忽视的男子。虽然这所学校也算城中出了名的贵族学校,但男子的出现显然形成了一道异美的风景,周遭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对这个男子的来历好奇不已。
黑色的林肯房车静候着,男子轻倚着车身,修长的身材,冷峻清凉的面容,深黑的眉,凝闭的目,静谧的唇,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子难以亲近的疏离感,贵族的气质让他不自觉地从人群中脱颖而出,也让人群不自觉地观望他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跟朋友打了个招呼,随后直径走向那个倚靠着房车的男子,在男子面前停驻,淡笑不语的望着他。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一般,男子凝闭的双眸缓缓地睁开,用着一种清且柔的目光望着她。
黄昏的天空霞光万丈,一束束橘色的光芒轻柔的蔓绕着他们。
她睨视着男子,俏皮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真睡着了。”
男子浅笑不语。
其后司机从车里出来,手中捧着一束包裹精美的纯白色百合花,司机恭敬的将那束百合递给男子,又安静的坐进了车子的驾驶座内。男子唇角笑意浓浓,那眸中的光且比那晚霞更柔更美,扬出绅士的动作将臂弯间的花束交给她。
接过花束她打趣道:“每次都送百合,一点心意都没有。”
男子的唇角又扬了扬,显出一个明显的弧度,不经意间察觉到她左额的发丝有一缕凌乱,修长的手指轻缓的将那缕发丝抚平,说:“我们去吃饭吧。”
…………
……
回忆中的男子有一股淡淡的疏离感,他倨傲于人群之首,是无法漠视的存在;但在她面前他永远是温柔的。如今一切依旧,只不过当她面对着他时,从他身上透出来的感觉是疏远的,他在疏远她!
她涩笑着,那是她所求的结果……
树影流转飞扬,她的掌握成了拳,紧握着、紧紧的……
“轰隆隆——!”
雷声破空轰鸣,震碎了夜间的宁静。
其后,雨点化作尖锐的细针密密麻麻的蹉跎起来。夏瑜桐关上了窗户,细密的雨丝猛拍着透明的玻璃,风狂呼乱啸,窗外黑压压的树影发疯似曳摇!
初夏的雷雨来的很突然很猛烈,她平静了许久的心脏就如同这骤然而来的大雨忽然紊乱起来,一时间忐忑的难以释怀。
打开那密封已久的抽屉,她翻出一个生锈的铁盒,那是一张老旧泛黄的照片……
照片以一幢颜色素雅的别墅为景,一对夫妇笑的极其灿烂和蔼,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笑容矜持薄浅,乌黑凌厉的长发,幽深如潭的眸,在女孩的身边还站着个瘦弱的男孩儿,男孩儿肩骨消瘦,皮肤如白瓷般透明白皙,发丝隐隐闪动着蓝光,而他的瞳是罕见的暗紫色,这个男孩儿极为的漂亮。
望着那张照片,她的眼中颇为复杂,有些挣扎、有些恨意……
窗外的大雨猛力得拍打着玻璃窗,阵阵的响声将她的思绪混淆成了一片。
昨夜残雨过后,初晨的阳光格外的璀璨,带着暖意漫进房间里。
桌子上摆了一些早点心,夏瑜桐、周怡和夏宝三人坐于桌前进餐,夏瑜桐草草的吞了几口包子便拿了包急匆匆的说:“来不及了,我约了去面试的。”
又看了一眼夏宝:“那么周怡,麻烦你把夏宝送到学校吧。”
“放心。”周怡便翻着报纸边悠悠的道。
夏瑜桐赶着出了门。
夏宝就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脸不满的抱怨道:“为什么要你送我去学校,这下同学们准笑话我。”
周怡扔掉报纸说:“死小鬼,我现在带你出去是很给你丢脸不成啊?”
夏宝瞥了她一眼,回道:“难道不是吗?”
“臭小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周怡呵斥道。
夏宝拽拽的哼了一声,抱怨道:“吃饱没,我要去学校了,快点送我去!”
“你态度再那么嚣张就不送你,你自己走着去,切。”周怡喃喃的抱怨着。
夏瑜桐出了门。
公寓楼前的绿荫小道上一地的湿漉,两旁密茂的叶子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空气也比昨日来的清爽许多。
她径直走在绿荫小道上,目光移向远处,其后脚步愕然而止——
叶绿碧茂处,黑色的林肯房车静静地停驻,一席银灰色西装的他静谧地依靠着房车的车身,深黑的眉,凝闭的眸,清白的唇,发丝在晨间的光晕中隐隐透着润泽的雾气,他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吗?而此刻,这一幕却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仿若回到了那个初夏的黄昏。
霞光满天。
她顿了几秒,其后放低了脚步的声音走至男人的面前。如同感受到了她的存在一般,杜木轩缓缓地睁开眼,望着她颔首一笑。
而那陌生的疏离感再次冉起。
她微微低垂眼睑,是的,那只会是过去——
杜木轩含着笑:“夏小姐。你好像并不讶异我的出现?”
夏瑜桐扬起睫毛,莞尔一笑说:“惊是有一点的,但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