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出版书) 作者:空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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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里充满著他压抑的声音,还有他喘著的粗气。
我无奈地歪歪嘴,瞧瞧吧,王双唯,惹火他实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你还想证明什麽?
我把车子停到靠路边,叹了口气,转过脸对他说:「好吧,我们来说说,你一句英语也不懂,跑到美国来就只对我说那句话?」
聂闻涛硬板著的脸更显僵硬,不说话。
我看著他,他直直地看著前方,就这样对峙了十几分锺,我没办法只好开车,说:「好了,至少先让我们喝杯咖啡吧……」
就这麽又傻又呆还木头的人,我丝毫不怪自己当年为什麽弄不清楚这家夥对我存著什麽心思了。唉,就算洞悉力再强也没办法啊。
嗯,我知道,欺负老实孩子实在是件要不得的事。
例如现在,我就知道我太过恶劣,但还是忍不住问对面那个面无表情坐著的男人:「那时候为什麽要我离开L市?」
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王双守伤了他的一个兄弟,为了让他答应不追究,我可是答应了他离开L市,有「生」之年不得回去。如果那时候他就对我存有异心,究竟那脑袋是要如何构造的,才对我提那种傻子要求?
而当我「死了」之後,他却要死要活不顾实力地要帮我报仇?另外知道我活著又硬巴巴地跑过来说什麽都肯为我做?天……这年头的人难道要一个个比赛谁比谁更傻吗?
要说他不傻,我还真无奈,就他在L市那点小地盘小争斗,岂是李越天那帮子人真正实力的对手?他自己也怕是知道吧……就为了少年时那点破心思就如此孤注一掷?还是……难道是老天爷要庆祝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痴情种?
聂闻涛坐在靠著角落的位置,眼睛隐蔽又警戒地打量著四方,像丛林中的野生动物,总是对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一些不信任感……听了我的话也只是眼角瞟了我几眼,随即侧过身子又装不经意地看著四周,他的位置是死角,但整个咖啡馆的一举一动都能尽入眼帘。
我看了看,问他:「怎麽了?」
聂闻涛低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完全没有前面的拘谨,这时候倒像个稳重睿智的男人,沈著地应对著环境带来的不安因素:「有人在,很熟悉,不知道哪路的,来者不善。」
我扬眉,来者不善?来美国这麽短时间,除了健身外出外,其他时间我都在家里做新时代的新宅男,要得罪人也没给我那个时间地点啊?除非……
「你仇人?」我笑问。
聂闻涛抬眼看了我几眼,摇摇头:「我得罪的人不多,不像是。」他低下头,想了一下,又摇摇头。
我知道他摇头的意思,想起了我最大的「债」主李越天了不是?
我微笑:「十之八九吧,毕竟李越天那边没有几个人对我有好感的。」
聂闻涛不经意地往右後方看了看,回过头只摸著咖啡杯,沈默不语。
妈的,又一个不爱说话的男人,难道是个男人就爱玩沈默是金?
闷葫芦不开窍,更让我爱逗著他玩:「听说你在李越天那吃了不少瘪?」
那男人不受我的挑衅,警戒的眼神四处看著,身体渐渐绷紧,嘴唇抿成一条线。「你回去吧。」说著就要站起身。
我按住他,招服务生,点了蛋糕,「既然来了,吃点再走,别为不相干的人败了兴。」
「那人可能带了枪。」聂闻涛稍有点严肃地说。
我掩手打了个小哈欠,我可是没睡饱就出来的,这下还不让我吃饱,还让不让我活了?管他这麽多……
「你该回去。」聂闻涛重申。
我叹了口气:「你这人怎麽这麽没意思。」我教育他:「人生在世,吃喝玩乐,要懂得享受乐趣……」
「死了就什麽都没了。」聂闻涛打断我的话,硬邦邦的脸上是纯男性的线条。
这男人不是池中之物,只可惜了出身太差,到如今能爬到这层面已属不易了……我倒明白他当年为什麽抓著把柄非要我离开L市了……
可惜过刚易折,这样的人活得太累……
我耸耸肩,「我不怕死。」笑著看他,「你知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那个人身上有杀气。」聂闻涛一脸的忍耐看著我。
「杀气?呵呵……」我闷笑。
「他身上可能有枪……」这句话看得出来是从他嘴里挤出来的,说得很辛苦。
「哦,我知道。」我不经意地看了眼那个方向,「孙国栋,枪法不错,十环九中。」
聂闻涛的身子细不可微地往外侧了侧,挡住了那个方向可能对著我身体的角度,「你认识他?」
「你没见过他?」我问,往咖啡里加了点巧克力,「你在B城待了多久?」
「听过,没见过。」
我把巧克力杯放他面前:「要不要加?」
他摇头,我放在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有没有见过温森?」
「见过。」聂闻涛带点审视地看著我。
「他怎麽样?」喝了口咖啡,满嘴的香,禁不住满足地轻叹了口气,人生啊,还是活著的好,世上有太多好东西值得留恋了。
「不好。」聂闻涛干脆地回答我。
「怎麽个不好法?」我眯眼。
「快死了。」聂闻涛阴沈著脸。
我笑:「所以,孙国栋来美国了,不足为奇。」
聂闻涛一脸阴郁地看著我。
我好心为他解惑:「温森是孙国栋的宝贝,温森要死要活的,孙国栋肯定也不会让我好过,虽然我怀疑我就算真死了,温森也好不到哪里去。」
「关你什麽事。」聂闻涛全身上下都绷得紧紧的,像是要蓄势待发的豹子。
我笑笑:「是不关我的事,可是拿他没办法,只好找我来发脾气了。」
聂闻涛盯著蛋糕,撇过头,说:「你快吃。」
香滑的蛋糕滑入口中,甜得我有点恶心,赶紧招服务生,要了杯黑咖啡,顺便小声跟他说了句有不明身分境外男子非法携带武器,要他打下「911」。
我的母亲大人常年为美国政府纳税,现在更是为了我的新身分,砸了大笔银子在这个彻底的资本主义国家。从根本上讲,我算是善尽了美国公民的义务,他们也该好好善尽一下政府的功能。
聂闻涛倒是狐疑地看了我好几眼,没说话,不过身体戒备没有松懈。
服务生才走後不多久,也就三、四分锺,孙国栋像是发觉了什麽,走到了我面前,伸出手:「唯少,好久不见。」
我弯起嘴,笑:「你是?」
孙国栋冷著脸,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笑:「唯少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孙国栋,这才半年没见,就不记得了。」
「对不起,我认为你认错了人。」我耸耸肩,坐著看著他。
警笛声这时由远而近,孙国栋全身一僵,把手收回,「看来唯少并不喜欢看到我,打扰了。」
说完转身往门外走,那个服务生对著一个管事者朝他指指点点,他一看伸手到裤袋里……那两人神色齐齐惊慌……却是一部手机,孙国栋边打著电话边快步走了出去。
我拿出钱包,抽出钱放在桌上,对聂闻涛说:「我们出去吧。」
我们跟进来的警察擦肩而过,後面那个服务生在「先生,先生」地叫我。我扯著聂闻涛,往旁边小街转个弯,坐进等待的计程车,对司机说:「快走。」
在临近的两个街区下了车,对聂闻涛摊摊手说:「等会再回去取车……」
聂闻涛不语,只是站旁边,我动他也动,我不动他就停著打量四周。靠,不是我非自抬身价还是怎麽的,这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我保镖。
「小心……」我刚随意看著街边的商店,只听耳边一声聂闻涛的大叫,随即他的身体扑向我。
「砰」的一声,空气中飘散著硝烟味。
「FUCK……」我咒骂。
身上的男人跳起来,拉著我往人群中跑。「砰砰」声响在空气中连续爆裂,有人在连续射击,而我被聂闻涛扯得连回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这男人跑得太快了,扯得我跟一没重量的破碎娃娃似的……我都只顾著跟失重力战斗了。
警笛声又在嗡嗡作响,我的心脏猛地骤跳了起来,我昏头昏脑地扫过旁边停下来的人。耳边不时有尖叫声,还有「help」的声音。
等到眼睛不花,我看著聂闻涛硬生生的在我眼前缓慢地倒下,胸前的红色血液染满了他的白色衬衫,喉咙下边肋骨处有个红黑的印子……
「咚」的一声,他倒了下去……我有点惊呆,深呼吸了下,听到周围有人打电话找救护车的声音。我慢慢弯下膝看那张没有了意识的脸,怎麽样都想不透,这个男人怎麽可能中了一枪,还有力气以那麽巨大的力量带著我跑……
很多事情我想不明白,我坐在椅子上想,那到底是个怎麽样的男人?我到底有没有真正了解过他?还是带著一颗高高在上的心,自作聪明地以为能剖析某个人?
他怎麽可能做到在一击就倒的情况下还能跳起来保护我?
我捧著头轻笑,眼眶湿了。我仰头看著天花板,灯光,想起从前……那个瘦小的聂闻涛,有著凶狠的眼睛,我打得他满脸都是血,他只是盯著我看,死死地盯著,一放也不放。
他从来都不服气,他跟在你屁股後,直到你走入不许他进入的地方,他才会离去。在那个被阳光充分关爱的城市,太阳的照射只是让他像只在都市森林中踽踽独行的兽类,寻找自己生存的地盘。
林简来了,坐在我旁边叫我。
我抬下头看他,问:「林简,你说,爱是个什麽东西?」
林简嘴巴蠕动两下,没有答话。
我接著说:「爱是件奢侈的东西,不是谁都可以爱的。林简,我想聂闻涛很早就明白了,所以他要我离开,眼不见为净。在那里他永远争不过我,不是他不能,而是他能他也不会,只有我离开,他在L市才能真正地站起来,他在我面前永远都是自卑的。」
疲倦地摸了摸脸,「你说他是不是要死了,我才愿意多花点心思在这上面想这些有的没的?」
那麽傻傻地爱著的人……不由得让我想起……以前的自己……爱就是那麽一个搞屁的东西,整得每个自认为强者的人不由自主……其实都只是逃不过,不是吗?
我不想进手术室,也不想知道那个医生说危急的人到底如何了现在。我对著林简说:「如果他活过来,我给他奖赏……我把自己奖给他,你说好不好?」
林简开了口,声音却是哑的:「老大……」
警察去了又来,又来了一帮询问我详细情况。我把他们交给律师,拉著林简到了天台,问他:「有烟吗?」
林简递了烟过来,我点上火,狠狠地抽了一口:「真他妈的混帐……」
「老大,这里是美国,他们也敢胡来。」林简也点上烟,说。
「鬼迷了心窍,有什麽做不出的。」我尽量使劲呼吸,恢复了平静。
「李越天干的……?」林简犹豫地说。
「不是。」我哂笑:「要杀的是我。」
「老大……」林简惊了。
冷风吹了过来,脑子也算是清醒透了,「没什麽,林简,我有办法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