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出版书) 作者:空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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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极反笑,咬著牙对著林简说:「你说这小子脑袋里想什麽?」妈的,老子对他多好,连家里都允许他进去了,这小子搞什麽鬼。
林简也傻傻地目送了那两人离开,回头呆头呆脑的说:「老大,他是不是傻了?」
我忍不住拍了他脑袋,「妈的,没你傻……」
人没接到,我也不愿丢了风度求人家硬是要人跟我回去,姿态再怎麽样也是要保持的。妈的,老子难得想报个恩也那麽难?聂闻涛那小样真叫人著火……靠,妈的……
回去时油门踩重了点,林简这倒楣鬼就又给我捅气了,「老大,停下……」
我怒目向他,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下车,转到我那边的车门,「您下车,我们是新移民,表现得好点……」随手还抽了根烟给我,弯著腰要上来给我点火。
我冷嗤了一声,随後冷静了下来,耙了耙头发。得,按刚才那火气怕是会让洛杉几的交警跟著我的车屁股打转,随即把驾车权移交给了贪生怕死的林简。
一路开回了别墅,眯了眼想睡会,这几天医院家里来回地奔波,没怎麽睡好。但一闭上眼,就想不透聂闻涛那脑子里想什麽,老子都明示暗示好几回给他「机会」,就差点没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他了。
「老大,老大……」林简摇了摇我。
我睁开眼,透过车前玻璃,铁栅大门前停了辆法拉利,靠在车头前的人俨然是……李越天。
我下了车,抽出了烟,点上走近他,把烟盒伸到他面前。
他抽出了根点上,抽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了烟气,眼睛淡淡地看著我。
「走走吧。」我笑了一笑,向另一边的路走去。
他跟在後面,不言不语。
走到了一个公园,我找了把椅子坐下。他站在我面前把最後一口烟抽掉,扔进垃圾箱里,坐下,没有说话。
「我明早的飞机,回国。」他用著平时从容不迫的声音说。
「嗯。」我应了声,回过去笑笑:「我就不送你了。」
此时他的态度自然得像是老友,前来告别,李越天啊李越天,我从来就不曾真正了解过你:我认为你无情,你却多情;我认为你多情,你却绝情;我认为你快发疯,下一刻你却能冷静地出现在我眼前……
要不去爱像你这样的男人,我得在你身上感受多大的绝望才能放弃?你怎麽就给了我呢……这真不像你……
可也终究是世事弄人,成全了你我……
「你还记得刚毕业那会吗?」李越天说。
我一愣,摇头。
「那时候公司刚能接大生意,我去了马来西亚交涉,那时候……很难,每天过得像战场一样,本来半个月能完成的事拖了一个月;回来的时候有人想吞货,子弹像不要钱的射,我中了几枪,本来想赶著回来见你,最後弄了三个月才回来。」
他对著我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那时候我不是为了事业不要你,我是太想要你才想成功,比以前更想,我想做一个让你骄傲的男人,也想挡在你前面把所有都扛了,从来没想过会弄巧成拙。
「我并不介意你在家里,真不介意。我从一开始想的就是我养你,让你要什麽就有什麽,能让你随心所欲地活著,可那时候不可能。
「家里人,跟我的兄弟,他们一双双眼睛看著我也看著你,总是有闲言碎语,那些我不管,可是大伯跟我爸找我谈话……後来,我想,我工作也忙没太多时间,随便找个轻闲的工作让你打发时间,这样你也不会闷得慌。
「温森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那是我犯的大错,」他自嘲地笑笑:「或许这才是最致命的错误,可惜我当初没意识到,那时我已经昏了头,哪还能想太多。
「你记得除夕那天吗?我们刚认识的那个?」他说。
我看著地上的花草,无法言语。
「我得到消息说你跟西单那帮小混混单挑,气得想把你脑袋揪下来,闹什麽脾气性格,总是要单独行动;我边往西单赶边想,要是那帮混混伤了你,我全灭了他们。
「可见你满身是血站在路中间,我差点崩溃,从来没有那麽害怕过,那时候我想我彻底爱上了你,爱上了一个叫王双唯的男人。」他平缓地说著,没有情绪起伏。
「那晚我抱著你说我爱你,你笑著,眼睛亮得像要吞没我。在吻上你那刻,我彷佛得到了全世界。
「那是我第一次爱上人,拼了命地想诱惑你,想让你更爱我;後来完全得到你了,你更让我惊喜,日子不像以前那麽难过了,每天都有想达到的目标,想著以後,为以後的生活铺平道路;那时候一心一意想著成功跟享受你给我的爱,那时候,真幸福。」
他看著天空,悠悠地说。
「後来,你对我不好,不像从前,很难受,真的不想伤你,打你更是愚蠢至极,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每次一想到你要离开我,我都受不了。你离开的那年,我忍得每天都能听见自己的心在滴血,我恨你,想你,找你,可你却硬生生地不见了。
「你还记得那个餐馆吗?你离开後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我差点认为我看花了眼,我坐在车上在门口隔著玻璃看著你整整十五分锺,才敢进来。
「你总是让我有怕的东西,在你面前我懦弱得不像自己,想你要是死了就好了,我还是以前那个无所顾忌勇往直前的李越天。可还是不行。那时候枪对著你,真想了结了一切,可手还是不自主的动了,我知道我永远都不能看著你死。
「我做错了很多事,小唯,」他慢慢地蹲在我面前,把头放在我膝盖上,「我会去全部做好再来找你,我发誓,这次绝不犯错。你不要不要我,不能放弃我,这比死更让我痛苦,你不能那样残忍地对我……如果你恨我,你可以折磨我,怎麽样都可以,我都受得了,但不能不要我,我受不了。」眼泪湿了膝盖,他静静地说著。
眼泪从眼角滑下,这个我爱过的男人,何苦再来拨动我心弦,为什麽就不让一切过去了呢?为什麽……
任由眼泪滑下,我把他推开,对著他微笑:「越天,我们放了过去好不好,从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
他眼睛紧缩,坚决地摇头。
「你说你爱我,我信,可是,我们过去了,在一起只是延续痛苦挣扎。你可以不放过自己,但放过我好不好?」我轻声地对著他说。
「呵呵,」李越天摇著头笑,神情有丝悲伤,「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回来。」
「回不去了。我这里,」我摸著心脏,「已经没有了你。」
「不……」李越天站起来,「不管你这里是颗什麽心,你都是我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你还是不愿放过我吗?」我看著那比以前瘦了许多的背影。
他站定,没有回过身。
「你知道,只要你不放过我一天,你身边的人也就不会放过我,就算如此你也不愿吗?」我淡淡的说著。
「另外,我想提个醒,他们这样对我,抱歉我不会再对他们容忍了,欠我多少我就要讨回多少,对不住了。」
他转过身来,犀利的眼睛看著我。
「就算这样,你也不愿放弃我吗?」左右为难,李越天,这就是你要的境地吗?
「所以你认为背著我爱著你却得不到你的可能,而後成为你的敌人,这就是你对我最终的报复?」李越天半斜的身影在黄昏中显得萧索。
他不比我好过,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一切都那麽艰难,我熬过的那些苦痛怎可能缴械投降?把他都从心里赶下去了,还有什麽我做不到的?
「或许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越天。」我掏出烟,慢吞吞地点上,有水打在烟上湿了小小的一块,抽一口似乎都能尝到苦涩的味道。
「小唯,不是我不肯,而是我不能。」他慢慢地走了,夕阳拉长了他的身影,那长长的影子像我们走过的路,唯美却凄凉。
昏头昏脑醒来,已是第二日黄昏。
又是黄昏,莫名地烦躁,打林简的电话,他推开两扇门,扬扬电话:「老大,我在……」
把手机扔在地上,我揉著额角:「帮我送点补品什麽的给聂闻涛……」
林简耸耸肩,撇撇嘴:「遵命,老大……」临走前问我:「要不要帮你送点喝的上来……」
我呻吟:「天,让我清静地死,滚……」
稀稀落落的药颗滚了一地,没有心思捡起,突然想找个安静的地点独自待一段时间,打电话给我妈,说我要去希腊看海。
母亲大人在那边冷抽了口气,语调倨傲冰冷:「小子,我不养米虫,章家没有小开。」
明显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引得我「呵呵」直笑,「妈,我用我的私房钱,您看行不……」
「你知道希腊一间临海的房子要多少钱吗?多少钱你知道吗?老娘在公司拼死拼活拼一年也只能在那里买半间,啊,你知道吗,你有多少钱,老娘告诉你,你那点小钱就能在那小旅馆里住一星期半月……啊,你知道吗?」
那边的女士言语激烈,以为我在跟她要爱琴海岛上寸土寸钻石的房子。自从我十八岁生日那天跟她要这个礼物,她就震惊了好几天,往後几次打电话来联络母子感情都是欲语还休,最终在我的无声妥协之後她才松了口气。
爱财心切多年未改的母亲大人最後箭指中心:「死不了就赶快来老娘公司上班,你欠我多少钱你知道吗?快来还债……」
我笑,笑得肠子打结,心情愣是好了起来:「先欠著,你不是放我一年假吗?这不还有三个月呢。」
「你又要搞什麽鬼?」章女士疑神疑鬼了,她已不信任我,自她知道我有多能胡闹之後,她的纵容还是有限度的。
「度假,散心,看海……」我随意说著,「你随便挑一个……」
「你活脱脱一个败家子……」章女士可能望子成不了龙,语气充满怨气:「反正这次你休想从我这里拿一个子,不,半个子儿也休想……」
「我自个儿解决……」我笑道,说了拜拜,挂了电话,免得那喷火女龙这时候火气太重,直接一鼓作气冲回来找我算帐。
人呐,还是及时行乐吧,先纵情著玩,痛苦来时也算物超所值,也心甘情愿承受了。那幢属於大楼中的某层总会把我死死束缚住的,章女士总是希望她的儿子能有所成就而不是游手好闲,但不急在一时。
林简打了电话回来,「老大,聂闻涛回国了……」
我竟然没有感到奇怪,只是淡淡地问著:「什麽时候?」
「今天早上……」
「呵呵,你回来吧。」今天早上?好巧啊,也许那两人是同一航班,真有趣……
「老大……」林简在那边犹豫。
「回来吧。」挂了电话,沈吟了一下,想及聂闻涛来这遭的目的,什麽事都可以为我做?还是,确定我是否真的活著?什麽心思啊,难解,看来男人不比女人好看透……
林简一回来,我笑咪咪看著他,他一傻,往後退,「老大,你怎麽啦,不能怪我,又不是我逼走他的……」
「切……」我一扬手,示意那样我压根没放在心上,「愿不愿意跟我去希腊看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