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奇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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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中似要喷出火来。忽得只听一声马嘶,随后马蹄声起。大阿哥只觉是那样的熟愁,不由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自己的坐骑清风马迎面飞奔而来,透过层层的御林军。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待得那马离自己不过几尺的时候,莫名之时只顺势跃上马去。时间紧迫,清风马速度很快,大阿哥又没有踩马镫,本来应该骑不上去。可是一人一马数年交情,已经融为一体。清风马顺势挨下半个身来,这样大阿哥刚好能跃上去。这心有灵犀感觉,实在太让人羡慕了。
大阿哥刚跃上去,就猛一拉缰绳。清风马便顺势在奔跑中调过头来,向西边的茫茫大路极驰而去。速度之快,来势之猛,竟没一个御林军拦得下来,都纷纷退到一边。见此弓箭手也便拉弓射出箭来。可那清风马左一绕圈右一绕圈,酷似一阵清风一闪而过,没有被箭所射中。这清风马是马中极品,日行千里,速度快如闪电,耐力更是惊人。又在战场上久经训练,已是和普通的马不能相提并论了。
左寿延上前夺过一人的弓箭,猛的搭箭拉满了弓。箭尖对准大阿哥的背心,箭头随着清风马跑的方向。而后只听嗖的一声,这箭便像安了跟踪器似的,只逼向大阿哥。眼见就要正中他的背心,只见清风马顺势一转。那箭一偏,划破了大阿哥的左上臂外侧。他只觉一阵巨痛,血就从伤口处喷了出来。他本能的用右手按住左手的伤口,可血只从指缝间溢了出来。左寿延拨箭欲待再射,可只片刻功夫,那清风马已驰出里许,箭是无法射到了。乾隆见此还不罢休,命令道:“不能让他跑了,给我追!”十名御林军顺势骑上马去,驾马就追了上去,紧跟其后。
清风马快如龙卷风,在大道上奔驰片刻,就已将身后追兵拉出数里,半空中只扬起阵阵灰尘。不过此处没有山,虽隔了很远,却还是能辨清楚方向。十位追兵猛一加劲追了上去,又跟在了后面。
大阿哥的手臂上虽只受了点小伤,但血流不止。血流得多了,神志开始有些模糊。他在奔驰的马上撕下了衣服,包扎住伤口,可血马上又又渗了出来。
行过数里,已经离开北京城很远了。周围都是山,没有一处人烟居住的气息。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大地已不那么明显。幸好有一丝的月光照着,才能看清楚方向。前面的人一直跑,后面的人一直追。清风马带着大阿哥,漫无目的的极驰,可就是摆脱不了爪牙的追捕。
再行数里,夜已经黑了。隐约只觉不远处有一屋子,屋内似乎灯光可见。大阿哥不由的心想:“在这荒郊野外怎会有房屋?想必是海市蜃楼。”正在思索当中,清风马已到房屋的身边。此时已知是真的客栈,但不知谁会在这里造房。情势紧张,来不及多加思索。微一转头,见爪牙正在身后不远处,于是便不敢留下来休息。又在思索之间,客栈已经一跃而过,抛出了几十米开外。要知道这里是方圆几十里的唯一一家客栈,平日就靠关里关外的人赚点生活费,由两个年迈孤寡老人经营。
大阿哥前脚刚走,爪牙后脚便到。他们跨下之马都已经使不上劲,见前面围栏之上拴有十几匹马,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十人便不约而同的一跃起,跳到马背之上。一拉缰绳,猛一挥鞭。只听一阵马嘶过后,十人已经骑走了十匹马,忽的又追了上去。
这些虽然算不上是名马良驹,但此些马休息多天,精力正旺盛。要是比起疲惫的良驹来说,已经是占了上风。
听到马嘶的声音,这店中老板赶忙出了来。见数匹马已经不翼而飞,心中已是奇怪。微一转身,又见不远处躺着十具马的尸体。都是口吐血沫,全身发黑。或许是由于天黑的原故,但更多的是精力透露支所至。
他只在心里嘀咕:“这可是凭空见了鬼了,自己的马怎么会好好的一下子全死了,真是一时想不通。”
刚登基的乾隆却有干不完的事。大阿哥的精兵需要马上整编、分散。以免残余党羽兴风作乱。忙了一天,终于是整理完毕。疲倦之时,遂伸了伸了懒腰,打了打哈欠。左寿延见他已经疲倦之意尽露,便道:“天色不早了,皇上要保重龙体,还是早点体息吧。”
乾隆提了提神,道:“你忙了一天了,真是幸苦你了。不过朕还有一件事让你去办。”左寿延见乾隆如此的关心自己,心中只感骄傲。躬身道:“皇上请吩咐。”乾隆叹了口气道:“时间一转眼都过去了十年,想我母后被打落冷宫也有十年,不知她现在如何?”
乾隆的母亲是个汉人,雍正微服私访的时候与她结识,后来带她回宫。原本两人非常恩爱,雍正也许下她诺言,让她做大清朝的皇后。只可惜事与愿违,雍正的母亲却是不答应。说是不能让一个汉人的女子,来当大清朝的皇后。雍正为了此女子,只跟她多次吵翻了嘴。只不过满清崇尚“百善孝为先”,太后在朝政上也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隔了不久,雍正还是被说服了。在乾隆十岁那年,雍正就将乾隆的母亲打了冷宫。从此以后,两母子虽身在同一宫中,却再也没有见过面。心里自是非常挂念。
一听乾隆的口气,左寿延就已经明白了。只道:“皇上的意思,是想接太后回宫?”乾隆点了点头,走到左寿延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寿延,你果然最明白朕,朕没有看错你。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不管我母后是死是活,今天朕都要知道个清楚明白。你明白吗?”左寿延摆了摆手,行了个遵命的手式,便转身去办了。
一阵女子狂呼乱叫的声音映入耳帘,上下是一片吵闹。走到冷宫处,一大群被打落冷宫的妃子,争相出来看到究竟。左寿延在一个太监副总管的带领下,一路穿过几个厢房,无不是小心翼翼。
已经呆在这里数载的妃子们,有的一进宫便是在冷宫度过。除了身边的女人外,什么人也没有见到过,更别说男人了。今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男人,自然就像发疯似的,一起涌了出来,将他们围了起来。双手肆无忌惮的在这些男人身上乱摸,让御林军强行阻拦,才腾出一条道来,走了过去。
这对男人来说尚且是束手不策,何况一群太监,只吓的他们冷汗只冒,无不惊谎失措。有句话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果真如此。
穿过走廊,太监们便伸袖擦了擦汗,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又绕过一个弯,此时已经来到西厢。四周都是寂静了许多,门外空无一人。
走到一间屋外,房门紧闭,门上的窗户纸已经年久失修,破烂不堪。太监副总管对左寿延道:“就是这地方了。”左寿延伸手一推门,只听“呀”的一声长响,门打开了,灰尘阵阵从门的缝隙间抖落了出来。一眼望去,只见里面坐着些也是妃子模样的人。有点手上拿着绣花针,在绣牡丹图;有点抱着个枕头,像是哄婴儿一样;有的则对着镜子梳装打扮,把脸上涂的是乱七八糟,简直让人眼睛难受。妃子们一见左寿延他们,也像东厢房一样,赶忙放下手中的玩艺,又是尖叫又是傻笑,一起涌了上来。
有了刚才的经验,左寿延已经胸有成竹。没等她们靠近,就大叫一声:“抓住她们!”随后一群御林军冲进来,将眼前女子都逼到墙壁边。可她们却一点也不畏惧,倒像是疯子似的嬉戏起御林军来。只弄得御林军面红耳赤,甚为不好意思。这时一位总兵上得前来,给了吵闹女子一个耳光,并叫道:“谁敢再动,马上杀了谁!”这一招还真管用,那些妃子们被吓得马上就安静了许多。太监副总管见这些人当中没一个是,于是带着左寿延又走进后园。
绕过一个园地,只见一女子坐在石凳之上。双手相叠倚在膝盖之上,眼睛望着天空出神。她背对着大家,一身白衣装束。虽只坐着动,却散发出一种气质,是汉家女子般的温柔。那些妃子简直没法比。左寿延心想:“此人可能便是。”于是凑近身子,低声道:“请问您是……?”
那女子一听男人的声音,心里只觉呐闷,遂从凳上站起并转过身来。虽然她也被打落冷宫近十年,但却不像其她人那样太过激动,只腼腆的道:“你是在问我吗?”声音清脆,温柔似水。淡淡的胭脂下是一张成熟而充满苍桑的脸。虽然如此,仍觉得美丽健在。跟那些妃子简直是两个世界,不敢相信她们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太监副总管曾经侍候过她,虽过了十年,但见她容貌却没有多大改变,只是面容上多了几条皱纹,也是认得出来。便轻声在左寿延耳边道:“她就是。”
左寿延猛一回过神来,马上下跪拜道:“太后吉祥。”其余的人也都跪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事情闪现在眼前,那女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那儿手足无措,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左左寿延道:“我是奉了乾隆皇上的旨意,来接太后回宫的。”身在冷宫,外面的世界,这里是一点也不知晓。听左寿延说乾隆皇上,她更是摸不着头脑,只呆呆的愣在那儿。左寿延也看出了她的意思,又轻轻加了一句:“就是你儿子。”
那女子一听,顿时一惊,却不知如何是好。心怦怦直跳。只以为是在做梦,不知是喜好,还是激动。不由的说出一句:“我儿子弘历?”语气中有点惊讶,亦有点将信将疑。
见他们还跪在那儿,便知若自己不叫他们起来,他们是不会起来的,也便赶忙叫他们起身。由于当过妃子,叫的也似模似样。而后又是急切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左寿延道:“不用说了,我带您去见皇上,太后就明白了。若是皇上见到太后,一定会非常高兴。”太后一喜,便跟了出来,心中有说不出的激动。
一路当中,当其她妃子见她可以出去,都羡慕的不得了。吵吵闹闹,若不是御林军将她们拦住,她们定会冲出屋出,大闹一阵。
走了好久,才总算走出冷宫,左寿延把她带到乾隆房间。乾隆也累得半闭着眼睛,看样子已经睡觉了。太后在旁仔细的瞧着,见到自己的孩子,热血只涌上心头,顿时激动不已。原先心想这一辈子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没想到此时两人却近在只尺,眼泪顿时充满了眼眶。
左寿延见乾隆睡着了,便想上前提醒一下。太后伸手一拦,而后自己慢步走了上去。左寿延也知趣的出去,顺便带上了门,不打挠他们母子的重逢。
走到乾隆身边,他还是闭着眼睛,竟也是没有察觉。看着自己的儿子睡的正香,身为母亲的她,便仔细的端详着他的脸。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抚摩着他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乾隆一惊,顿时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之人。先前是一怔,而后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同时腿一软,跪倒在地。哭道:“母后,孩儿不孝,孩儿对不起你,让母后受苦了!”
那女子搀扶起了乾隆,道:“孩子,快请起。”想当年自己的孩子,还不过是一个无知少年。而如今长大成人了,母亲的心里只感到到安慰。一想起左寿延说自己儿子当上了皇上,她便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遂问道:“儿啊,皇上他……?”乾隆知道她问的是先皇雍正,于是回答道:“他已经病逝了。”
这个消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而偏偏在皇宫里头的这些人,却不甚清楚。看来这些人平时的日子,真是太难熬了。
听到这个噩耗,她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