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魂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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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果然了得,百忙中向下伏倒,着地即反向司马英滚去,倭刀立即反击,猛攻司马英的双腿。
不仅在间不容发中避开一掌,且能立即反击。
司马英一掌落空,赶忙向后暴退。
暗影如电,五支标枪呼啸而至,在旁候机的五名蛮人,终于找到机会出手了。
五支标枪齐向司马英的身后集中射到,蛮人的功力不登大雅之堂,枪未到,破空飞行的啸声已至。
他火速旋身,双手急挥,抓住了一支枪,掌力疾吐,将另四支拍飞,闪电似的扑上,一声虎吼,刺出一枪。
藤盾挡不住他全力一击,枪穿盾而过,贯入蛮人的胸膛,火速拔枪再打发另四名蛮人。四名蛮人逃了两个。
司马英刚刺倒最后一名,如瑶藏主已经冲到,“刷刷刷”连攻三刀,刀光如电,攻势如狂风暴雨,刀风裂肤侵骨。
司马英听刀风有异,不敢用枪反击。
枪柄是木造的,怎能接吹毛可断的倭刀?他深深感到兵刃的重要,到鸡足山找飞龙神剑的决心更坚定了。
他左盘右旋,用新习的“步步生莲”轻功提气轻身,躲闪腾挪八方游走。
激斗中,由于“步步生莲”轻功甚耗体力,修为太浅,感到真气运转有点力不从心,他开始留意,揉入了疯步九变,在刀光霍霍中游走。
渐渐的,他开始迫近了,枪开始反击了。
如同游龙出没一般,吞吐之间快得不知其所来自,从接两招回敬一招,逐渐接一刀还一枪了。
八次照面之后,如瑶藏主身上衣衫开始出现枪孔。
这家伙愈斗愈是心惊,到了第九次照面后恍然大悟,他不该攻得太急,刀法大概已被对方摸清。
“呀……”他怪叫,连闪两次方位,砍出一刀。
在司马英身形倏飘的瞬间,他刀举右肩突然刹住身形,挺刀屹立,身躯微挫,徐徐移动左足,他用上以静制动的打法了。
司马英在他身左出现,枪尖徐降,伸手拔一把飞刀在手,冷冷地说道:“你是日本的僧人?”
如瑶藏主不敢暴露身份,用川胜道:“阁下不必问东问西,反正你死定了!”一面答话一面缓缓对正司马英,左脚边进踏出半步。
司马英不与官府往来,不知日本人在朝廷中的事。
他仅知道由倭刀中分辨出是日本人,和在福建省灵蛇山山区,偷听到杉太郎的一些谈话而已。
司马英屹立不动,再问:“平秀嘉是什么人?”
如瑶藏主已迫近至八尺内,疯狂地连挥三刀叫道:“你少管!”
司马英轻灵地换了两次方位,也攻了三枪,第三枪贴着如瑶藏主的刀锷错过,在对方右肘间留下一条创痕。
两人又站住了,像一对斗鸡。
“杉太郎你该知道?”司马英再问。
如瑶藏主面色一变,但凶狠地踏进,没做声。
“杉太郎到福建找平秀嘉,埋骨山区。你是谁?为何不回答?倭奴,死有余辜。”司马英凶狠地说。
如瑶藏主一声怪叫,挥刀猛扑,换了五刀六枪。
崖下的何津看到了崖上的司马英,在危急中出声解了司马英一刀之厄,狂喜之下,沿崖壁找寻上崖之路。
在近南不远处,他找到一根从上面挂下的巨绳,那是蛮人放下逃生的绳索,他收剑入鞘,手脚并用攀绳而上。
巧的是上面有两个蛮人,正向下急降,半途遭遇了。
“下去!”他叫,扣住一名蛮人的脚抛出丈外。
双脚悬住崖壁,手腕一抖,将另一名震离巨索,在两名蛮人惨叫着飞坠中,他升近了崖顶木寨墙。
崖顶上,一名蛮人刚举起蛮刀,要砍断巨索。
他气纳丹田,突然“呸”一声,吐出一口浓痰,“嗤”一声微响,浓痰竟没入蛮人的丹田穴。
“啊……”蛮人连人带刀向下栽落悬崖。
他飞跃上了木寨墙,刚好有三个蛮人奔到,双方猛扑,强存弱亡,他的剑轻描淡写地挥拂,一剑一个将人挑下崖去。
紧接着,他闪电似的射向斗场。
斗场上,一刀一枪舍生忘死狠拼,快接近崖角了,双方都想将对方迫下悬崖,刀似惊雷,枪如电闪。
何津飞掠而至,暗暗心惊。
眼看二人行将全力一击,二人都有同时坠崖的可能,如使对方抱有同归于尽的念头,惨剧随时皆可发生。
他不敢出声招呼司马英,恐怕因而乱了司马英的心神,加速地射到,在五丈外左手疾扬,银虹脱手。
他的身法太快,捷逾电闪,在两人的侧方掠近,两人皆不曾看到人迫近,因为他们皆全力相搏,无暇分心。
这瞬间,“铮”一声响,倭刀削断了标枪。
“天啊!”何津叫,一冲而上。
同一瞬间,司马英向下一蹲,标枪尖没入石中近尺,左手的飞刀一闪,击中如瑶藏主的下阴。
“哎……”如瑶藏主一声惨叫,他的左肋先一步被何津所发出的银虹击中,怎支持得了呢?
他向前急冲,倒在司马英身上,两人同时向崖下跌去。
胆裂魂飞的何津挽救不及,哀叫一声,丢了剑以手掩面,腿一软仆倒在地,仍滑出丈余,在距崖不足三尺处方行停住,好险!
司马英早有准备,人向下跌,但右手却抓实了标枪杆,杆尖入石近尺,齐根扣住抓得结实。
身躯虽被撞下崖,但落势未止人便重新翻上崖顶,一把挽住何津大叫道:“何兄弟,你……你可无恙?”
何津神魂出窍,尖叫一声。忘情地紧抱着他,大叫道:“英大哥,你可无恙?你没有跌下崖……”
何津一面叫,星目中泪下如雨,泣不成声。
司马英只感到热泪盈眶,也同样抱着何津矮小的身躯,心潮汹涌,感情地轻唤道:“谢谢你,何兄弟,谢谢你……”
何津许久方平静下来,抬起泪痕斑斑的丑脸,苦笑道:“大哥,吓坏我了,你怎能不珍惜自己,在悬崖上和人拚命?如果你有三长两短……唉!你真叫人担心啊……”
司马英松了拥抱,替何津拾剑归鞘。
随后自己也拾了一把弯刀握在手中,说:“那个日本光头太强,刀法已出神入化,我不得不冒险将他引到悬崖上用计谋杀他,置之死地而后生,虽走险亦是值得。何兄弟,走!到寨中……”
“不!先下去再说!”何津抢着说。
“兄弟,天龙上人老菩萨在内救人,我们得尽力。”
“啊!天龙上人被你找着了?”
“是的,我跟他老人家一同入寨的。”
“你……你的体内余毒……”
“暂时无妨,老人家答应传我绝学,但清除余毒,必须花上十载工夫。”
“谢谢天,这是说,你……你死不了啦!你……”何津狂喜地叫,声音大变,像换了一个人,尖亮悦耳,与先前嗓音完全不同。
司马英并未注意到这点,挽着何津向寨门直闯,说:“日后再详谈,里面呼喝声凄厉,咱们赶两步。”
他们到得正是时候,九指魔僧和火头朵甘与八名蛮人,正死缠住天龙上人,用远攻游斗之法,将青磷火雾以及各种火器遥击,引入木屋后端一处山石林立之地,更以标枪毒箭从石后暗袭,奔东逐北互相呼应。
四面远处的木屋,大火行将合围。
木屋中被囚为奴的移民,纷纷逃出向天神祠右侧乱石丛中藏匿,蛮人们蜂涌着群起而攻。
智钝大师首尾不能相顾,他被从天龙大师左近撤出的平秀嘉以及十余名最凶狠的蛮人所围攻,阻不住其他追杀的凶蛮,急得双目喷火,暴跳如雷。
正危急间,司马英及时赶到了,他和何津发出了震天长啸,分两侧截住屠杀移民的蛮人,两头疯虎入了羊群。
蛮人们死伤殆尽,司马英奔向围攻智钝的平秀嘉,左掌心挟了一把飞刀,扑近大吼道:“倭奴纳命!”
平秀嘉因为发觉退路已绝,所以奔回斗场拼命。
他接了智钝两铲,知道不行,正想乘机溜走,闻声知警,猛地大旋身刀发风雷,咬牙切齿连攻三刀。
“铮!铮铮!”
两人都用了全力,双刀硬接硬砍,贴身相搏,看去功力相当,两人的刀都出现了缺口,火花四溅。
司马英早有胜算,他的弯刀只能一手运劲,与平秀嘉的双手运刀拉成平手,劲道也不相上下。第三刀是斜接,暴响中,奇大的震力震得两人各向右飘。
“打!”他沉叱,在两人乍分的刹那间,飞刀划出一道淡淡的光弧,急射平秀嘉的右胸上。
两人近身相搏,错开时,两人相距不足四尺,手一伸更拉近了三尺余,一尺空间内脱手飞刀,想躲闪几乎不可能。
平秀嘉了不起,百忙中刀柄疾抬,本能地扭身用刀柄击银芒。
“嗤”银芒太快,擦过他左掌背,贯入左胸。
他一声狂吼,随扭势向左冲出,倭刀全力猛劈。
司马英刹住身形,弯刀上拂。
“铮!”的一声暴响,倭刀向上飞抛。
司马英左手疾伸,一掌按出,“啪”一声击中平秀嘉的肚腹,再向上一拂,拔出飞刀时刀尖一撇。
“啊……”凶悍无比的平秀嘉终于支持不住,翻着鬼眼踉跄后退,双手掩住胸腹,浑身一阵痉挛,抖着声音道:
“身死异域,含……恨九……泉……”
话未完,喷出两口鲜血,摇晃着倒下了。
司马英已旋向左方,连串怒吼,砍倒另一名蛮人。
不久,场中除了尸体,已没有活的蛮人。
何津突然大叫道:“大火危险,快!先到空地上暂避,天龙大师……”他向智钝叫,认错了人。
智钝却向司马英挥手,扑向火场叫:“英师弟,去接应师父!”
“何兄弟,请照顾那些移民。”
两人从大木屋右侧空隙中冲人,杀入重围。
有了两名高手加入,便可以放胆拦阻。
天龙上人紧盯着九指魔僧,在乱石丛中飞逐,一面大声道:“妖僧,你非死不可!”
两人从乱石丛中先跑向正西,正西方向已被大火所封死,他们便向北绕走,急急如漏网之鱼。
但天龙上人的轻功,岂容他脱身?
绕出十余丈,便追了个首尾相连。
前面有一座巨石挡路,石右侧烈火熊熊,九指魔僧如果想向左侧绕出,恰好被天龙上人追及;右侧是火海,无路可走。
他要在死中求生,猛地拉掉袈裟,冲入烈火之中。
天龙上人知道九指魔僧的瑜咖邪术可能不畏水火,但断难支持太久,腾身飞越巨石,向下急降。
火焰一动,九指魔僧果然从石旁火焰中冲出,手脚汗毛和眉毛全被烈火所毁,人竟然神奇地未受任何灼伤。
“哈哈!进去……”天龙上人大笑着,一杖扫出。
九指魔僧已别无选择,大吼一声挥杖硬接。“当……”一声暴响,蛇形杖缺了一个口,九指魔僧的身躯,倒冲入烈火中,脚一沾地,重又急冲而出。
天龙上人横杖相候,连攻两杖,再次将他迫人火中。
口里沉声道:“你在点蓄山毁我旅擅寺,屠杀大定禅师等三十六人;在鸡足山毁了狮林灵泉寺,同时杀主持德元大师等二十九人,护法段檀越全家十六口,亦遭惨害。今天你的末日到了,火化你已是天大便宜!滚!”
一面说,一面挥杖痛击,将九指魔僧迫得五进五出,最后一次将蛇形杖击成三段。
九指魔僧跌倒火中挣扎难起,身体赤条条,肌肉开始发焦了。
“啊!”九指魔僧狂叫,踉跄着再度想扑出。
天龙上人冷冷地道:“我不信你能拖多久,退!”
叱声中,急冲而上,一杖扫出后,往后飞退避火。
九指魔僧想抓禅杖,没抓住,奇大的撞击力,几乎击折了他的双手,一声狂叫,飞退入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