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轿-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你和艳儿从小就不和,你怎么会……突然说要娶她?”司徒长春真的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小时候,我和艳儿的确处不来,是我太年轻、也太盛气凌人,艳儿才会讨厌我。但这次我来到这里,看到了长大后的艳儿,坦白说,我很欣赏她的个性和倔强,我喜欢她。”
“但是,艳儿和长武的事——”
“我知道,但我不介意。”丘济颖神情明朗,语气坚定。“八年不是一段短时间,他们朝夕相处,若说没有感情,只怕没有人会相信。艳儿会日久生情,也不奇怪,我只能怪我来的太晚。但是婚姻并不是儿戏,我相信,成亲之后,艳儿会渐渐明白,嫁给我、绝对比嫁给方长武好。”
司徒长春沉吟了会儿。
“如果艳儿不想嫁给你呢?”
“这也是我想拜托伯父的地方。”他诚恳地道:“伯父,只要你相信我能够好好照顾艳儿,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说服艳儿同意嫁给我。我知道我说什么,艳儿都不会理我,但是伯父是艳儿的爹,艳儿应该会听你的话,我恳请伯父帮我劝劝艳儿。等她嫁到丘家后,我会好好待她,让她慢慢忘记方长武,真正接受我成为她的丈夫。”
司徒长春见他诚意十足,有点被打动了。
“你真心想娶艳儿,不介意她和长武之间的事?”
“是。”
“好。”司徒长春允诺。“你去找人正式来提亲下聘,也通知你爹这件事;尽快选定好日子,就准备迎娶。”
丘济颖一听,欣喜若狂。“多谢伯父成全。”
“还叫什么伯父,你该改口了。”司徒长春笑着道。
“是,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丘济颖说着便单膝跪下。
“不必多礼。”司徒长春将他扶起来。“快去通知你爹吧!我们两家联姻,还有很多事够你忙的。”
“是,小婿告退。”丘济颖转身出去,开始准备成亲的事。
见他那么高兴,司徒长春总算露出这些天以来第一个宽心的笑容。
司徒家与丘家是世交,济颖也许年轻了些,但是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艳儿若嫁给他,往后便有了依靠,再也不必他操心。
“爹,你不能这么做。”丘济颖一走,司徒璿和红嫣立刻进门。
“你们都听见了?”司徒长春问。
“是。”
“济颖是个好孩子,他会好好照顾艳儿的。”一旦嫁了人,艳儿也会将方长武忘记,这一来就是两全其美。
“但是他不是艳儿心里想嫁的人。”司徒璿向前一步。“如果今天艳儿心里头没有人,那么或许这会是桩好婚姻,可是现在情况不同,艳儿爱的人是长武,爹为什么硬要拆散他们?”司徒璿实在不明白。
“我身为人父,有责任为自己的女儿安排最好的归宿;方长武虽然好,但是他根本无法给艳儿任何保障。艳儿好歹是司徒家的千金小姐,怎么能随便下嫁给一个寒伧的下人?”
“就因为长武没有济颖那么好的家世,爹就反对他和艳儿吗?”司徒璿摇摇头。
“爹,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用家世来衡量的,长武也许出身卑微,但是他对艳儿却是全心全意的照顾;没有一个男人会无怨无悔的陪一个女人八年,除非那个男人很爱那个女人。”
“爱能代表什么?只不过是一时的情绪罢了,随时都会消失;财富和地位才能真正保障一个人的未来。方长武对艳儿再好,他能给艳儿什么?难道你希望看到自己的妹妹,将来穷途潦倒的跟着方长武去当乞丐?!”司徒长春愤怒的低吼。
别人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也就罢了,现在连他最器重的儿子也不能体会他,真是让他生气。
“爹,财富和地位又能代表什么?”红嫣也道。“要财富、要地位,难道司徒家没有吗?除了家世和身份,丘济颖有哪一点比得上长武?长武对艳儿无微不至的照顾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然而丘济颖呢?他从来没有真心去对待艳儿,甚至趁艳儿一个人的时候想轻薄她,这哪是一个世家公子该有的作为?!如果不是艳儿生的美丽动人,我想丘济颖根本连理都不会想理艳儿。”
“你胡说什么!”司徒长春斥道。
“我记得,真正和丘济颖从小就熟识的人,应该是绢儿;以前绢儿长得漂亮可爱,现在艳儿却更胜她一筹。丘济颖这样反反复复,不证明了他其实是个重色之徒,他的真心诚意,不过是在美貌上认定而已。”红嫣不齿地道。
“什么时候司徒家的事,轮到你开口插嘴?”司徒长春恼羞成怒。“你给我出去!”
红嫣脸色一白,司徒璿立刻搂住妻子。
“爹,红嫣是我的妻子,她关心自己的小姑,有什么不对?”
“如果她是司徒家的媳妇,那么她最应该关心的,是怎么样快点延续司徒家的香火;你们成亲那么多年,她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会亲自替你找个妾室,来传承我们司徒家的香火。”司徒长春拂袖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
“红嫣和艳儿是两回事,爹不该混为一谈。”司徒璿明白道:“再说,不是红嫣不生,是我不想让她这么早生育;爹要怪,就怪孩儿,这与红嫣无关。”
“你!”司徒长春气的又站起来。“反了、反了,你是故意娶这个妻子来杵逆我的吗?”
“孩儿只是就事论事。”司徒璿不为所动地道:“爹,艳儿的事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别因为一时的偏见,就错许了艳儿一生的幸福。”
“艳儿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会不希望她好吗?”司徒长春怒道:“你们两个只要关心好司徒家的香火、经营好司徒家的生意就好;其他的事,用不着你们担心。出去吧。”
“爹!”
“我已经决定将艳儿许配给济颖,我会和丘家好好商量,尽快订下婚期;这件事,不许你们过问。”司徒长春断然道。
司徒璿想再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爹,希望你不会后悔。”牵起妻子,他们走出书房。
“璿,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任艳儿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吗?”红嫣无比担心。
司徒璿深叹了一口气。“这也没有办法,爹一向固执,又不听劝告,他决定了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可是艳儿……”她这样一直不吃不喝的,再继续下去,她的身体一定受不住的。
“我们只能尽量看着艳儿,别让她想不开。”会意的拍拍妻子的手,他们再度转往慧心楼。
※※※
武哥走了,她的心,也跟着走了,什么都没有感觉。
好像一场梦。
但是心痛,却这么清楚。
不想再理会任何事了,房门并没有锁,但是她已经提不出力气走出去,因为房门之外,再也不会有武哥守着。只有一堆爹派来监视的家丁。
爹真是太小心眼了,武哥不带她走,就是要她留在这里,她会听话的,因为武哥不要她走。
忘了我。
她怎么可能忘了他呢?她的生命里,全是他;除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红嫣和大哥时常来看她,因为担心她,他们一直留在家里;可是她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任何人。
不知道武哥去了哪里?
她每天一直想、一直想,除了武哥,还是武哥。
想到心酸,流不出泪;想到心痛,还是哭不出来;有时候睡着了,以为梦见了武哥,可是一睁开眼,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砰地一声,房门被用力的推开。
“司徒艳,你到底做了什么?!”随着一声愤怒的大吼,她整个人被人从床上扯了下来,甩向一旁。
她的额头,撞上桌角。
痛!可是感觉好不真实。
“你已经有一个方长武,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抢颖哥哥?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你知不知道?”司徒绢纠住她的衣领,甩手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为什么颖哥哥要娶你?!都是你、都是你,如果没有你,颖哥哥早就娶我了,都是你破坏了我和颖哥哥之间的感情,你不要脸、抢人家的丈夫!”
司徒绢气得口不择言,对着毫不反抗的司徒艳又是打、又是骂,又是推、又是扯的;才一会儿,司徒艳身上所穿的单衣已经被扯散、长发披乱,额上撞破了皮肤、脸颊上也有着被打过的血痕。
司徒艳没有一丝反应,任司徒绢尽情发泄她的怒气;她知道自己被打伤、流了血、身体疼痛着,可是她无从让自己起反应,也兴不起一点保护自己的念头。因为那些谩骂、那些殴打,进得了她耳里、伤得了她的身体,可是却进不了她的心,她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
什么都是虚幻的,一点也不真实。
她还在梦里吗?
“住手!绢儿,你在做什么?你快要把她打死了!”
一声尖叫加入了,她感觉到,有人护住了她、扶起她。
“绢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是你妹妹,你居然这么奇#書*網收集整理对她?!”另一声更具威力的怒斥声,阻止了司徒绢的攻击。
“谁要她抢了我的颖哥哥!”被阻挡住,司徒绢不甘示弱的大声指责。
“艳儿什么时候抢过丘济颖?”司徒璃愤怒不已。
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妹妹,个性却差这么多?
“如果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颖哥哥会突然说要娶她?颖哥哥喜欢的人应该是我、他要娶的人也应该是我!”司徒绢不甘心极了,她还用力想挣脱司徒璿的掌握,再去教训司徒艳。
“你闹够了没?”他怒声斥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丘济颖,如果他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又去对爹说要娶艳儿?!”
“那是因为她作怪!”司徒绢指着司徒艳。“都是她的错!”
“艳儿做了什么?她根本连理都没有理丘济颖,一切都是丘济颖自己作的决定;你要怪,应该怪他。”司徒璿抓着她走出门口。“现在,你立刻离开这里,以后不许你再来慧心楼。”
她若不是他妹妹,他早将她丢出去了!
“你、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娘,说你欺负我!”司徒绢大叫,然后转身便跑走,决定去找娘来评理。
这……这就是他妹妹。司徒璿无力的闭了下眼睛。三个妹妹、三种性情,但没有一个不让他操心。
算了,先去看看艳儿的伤势要紧。他随即转身进屋。
“红嫣,艳儿怎么样了?”
“你别进来。”红嫣在内室里头喊。“我在帮她换衣服、上药;你等会儿再进来。”
“我知道了。”司徒璿在外面等;直到红嫣再度叫他,他才进到内室。
艳儿已经换过衣服,额头上有包扎后的红肿与白色布条,而她脸上的红痕被一层近乎透明的白色药膏敷住。
几天不吃不喝,艳儿已经够虚弱苍白,让绢儿这么一闹,艳儿整个人看起来近乎透明,让人感觉到她几乎快要消失。
司徒璿看得整颗心都揪结。这只是他看得到的部分,那么衣服底下,是不是还有其他伤痕?
“我仔细检查过了,她身上的伤都是外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有额头上的伤比较严重一点;幸好我们及时赶来,否则再继续下去,艳儿真的很可能被活活打死。”红嫣低声说道,忍不住哽咽。
看见艳儿这个样子,她真的好不忍心。她就像是个木娃娃,不会反应、也没有反应;被打了,她一点也没有反抗——
“璿,我好担心。”红嫣靠在丈夫肩上,忍不住泪水。“不论我们怎么说、怎么做,艳儿就是不理;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我知道。”司徒璿握住妻子的手,然后走向前。“艳儿,你真的不想活吗?除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