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龙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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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武凯的心里直觉的认为爹会受伤,一定是明王府的人所为,因为他每次受伤,都是因为明王子的关系。
欧仁威笑了笑,摸着欧武凯的头,道:“不是的,是爹在路上遇到几个坏人,不小心被他们伤了手臂,这一点小伤没关系的,别忘了爹可是名医喔!”
“爹,可是好大一条血痕呢!以前凯儿的伤都是小小的,爹您是不是很痛,不然为何皱着眉头呢?”
欧仁威含糊的应道:“不痛,这伤难不倒爹的,凯儿你不用担心。”
欧仁威皱着眉头,是在想刚刚的那五个蒙面人,不知是谁派来的,若不是陈长禄,那会是谁呢?
此刻见凯儿为着自己担心,不禁大意自己在孩子面前露出心事,警觉的道:“凯儿,陪爹敷药,好不好?”
“好,我帮爹爹擦药!”
两人随即进入帐蓬内。
月色下,武凯已睡着,蓬外石头坐着武凯的爹娘,沉默的望着圆月。
片刻——娘秀丽的脸庞,现出幽怨的神情,不解的问道:“最近我看你心神不宁,今天又受了伤才回来,我们夫妻同甘共苦已经十数年了,难道还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吗?”
“云娘,不是我不告诉你,我是为你好,有些事你不须知道。”
“难道连我也不能说?”
“是的,我怕伤了你的心。”
云娘默默的说:“我们夫妻一场,聚小离多,我对你实在一点都不了解。”
“云娘,这辈子我亏欠你太多了,往后,凯儿还要麻烦你多照顾才行,而且武凯再过二年就十岁了,这两年中你要特别的注意他。”
云娘张大了美目惊恐的问道:“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又要出去,也打算不回来了,是不是?你怎么可以丢下我跟凯儿两人?”
欧仁威叹了一口气后,才道:“我不是要丢下你母子俩,而是以前还没到这来的时候,在江湖上曾跟别人有些恩怨,最近仇人似乎已找上门来。”
“你的手伤是不是你的仇人所为?”
“是的!但是来的人已通通被我所杀。”
“什么!你杀了人!”
“江湖上的恩怨,你是不了解的,纵然你不想杀人,别人也想杀你,为求自保,只有杀人了。”
“那怎么办?你的仇人已经找到此地了,不然我们三个搬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去住。”
欧仁威无奈的望着云娘,摇了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躲得了一时,可是躲不了一世的!”
“可是……”
欧仁威打断了云娘的话,说道:“云娘,你不用担心,也许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何况我过完年及元宵节后,才会再出去,还有一个多月相处的时间,我们快快乐乐的过个年好不好?”
云娘无奈的道:“好吧!至少要让凯儿过个快乐的年及元宵,凯儿明年也九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呵!”
“是呀!岁月不饶人。”
接下来的日子是忙碌的,大伙赶着办年货,时间总在匆忙中而逝。
年终于来了,今年对武凯来说,这年过得特别的高兴,以往爹常常不在家过年,没想到爹今年在家住这么久,他高兴得边吃年夜饭,边说道:“爹,难得你今年在家过年,往年都是我跟娘冷冷清清的吃团圆饭,爹您就留在这儿替人看病就好了,不要再外出流浪了。”
欧仁威闻言,发角瞟了一眼云娘看见她脸上现出淡淡的哀愁,才对武凯道:“凯儿乖,你看你娘又要伤心了,我们现在不提这个,我们一家人好好过年好吗?”
武凯乖巧的点了点头,才又高兴的吃起饭来,气氛又变得和乐融融了。
大年初一,一家三口骑着白玉到大街上去玩,今年因有父亲陪着,所以武凯玩得特别开心。
在一个摊贩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武凯的视线上,武凯左右手各牵着父母的手,跑了过去,口中叫道:“子杰!”
那身影北声有人叫他,转过身子迎着武凯,嘴里说道:“武凯,是你啊!新年快乐。”
“子杰!新年快乐!林伯父,林伯母,你们也新年快乐。”
林子杰的父母微笑着道:“武凯真乖,伯父给你一个大红包。”
那慈祥的中年人,从腰间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武凯后,武凯与子杰两个小孩就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欧仁威对着子杰父母拱了拱身子道:“林兄!我们家武凯平常受你的照顾,真是感激万分,在此谢过了。”
“哪儿的话,欧兄行医济世,才是真叫人佩服呢!难得今年过年你在家,过两天与你关人到寒舍来坐坐,我们好久没聊罗!
“对呀!好几个月了,过两天一定去府上拜访,只怕打扰你了。”
“哪里!哪里!”
就在他们两家在路旁寒喧之际,忽地从街头奔来几匹快马,也不管街上人来人往的直驰而来。
他们纷纷的闪避,就离欧仁威不远处,有一小孩子在匆忙中不慎跌倒,眼看快马将至,危险万分时,欧仁威一个纵身,顺手一提,身子一跃,转瞬间,孩子已被他救往路旁,惊魂未定的大哭起来。
那三匹骏马上的人却咒骂了几句,理也不理的扬长而去,留下街上百姓的埋怨声。
这时,孩子的双亲才过来道:“多谢这位大爹救命之恩,不然这孩子若被明王府那几个骑兵辗过,恐怕无处投诉了,真是谢谢您!”
“不用客气了,赶快带孩子回去吧!”
孩子的双亲才频频点头而去,欧仁威转头对林子杰的父亲道:“这明王府作恶乡里,实在是雅什台的一大祸害。”
“是啊!可是这里的人大多靠他们过活,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真是世间的败类。”
林子杰的父亲叹了口气,似乎对这明王府也无可奈何,他只好道:“欧兄,我们还要到别的地方去拜年,就先行告辞了。”
欧仁威点了点头,才目送林子杰一家三日离去。
武凯又吵着要看别的摊位,他们一家子也往热闹的市集挤去了。
元宵过后,家家户户的帐蓬前,依旧持着灯笼,在风中闪烁不定。
夜里,帐里气氛深重,武凯眼睛含着眼泪,云娘面带哀愁,欧仁威看着母子俩则双眉微蹙的道:“你们放心,我这趟出去是帮凯儿找药,顺便行医,跟以前一样不久就会回来的。”
云娘幽幽地道:“但我总觉得不放心。”
一旁的武凯知道父亲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可是他却希望娘能改变他。
可是欧仁威却只是对云娘道:“云娘,什么都别说了,你帮我收拾几件替换的衣服,我明天就上路。”
云娘默默无语的边流泪边收拾衣物。
欧仁威对着武凯道:“凯儿,我离家的时候,你要听你娘的话,做个好孩子知道吗?”
“爹,孩儿知道。”
“乖,现在时辰已晚了,赶快上床睡觉。”
说着,随着武凯到了床上,替武凯盖上被子,怜爱的看了看武凯,武凯抓住欧仁威的手道:“爹,你要早点回来,免得娘天天挂念。”
欧仁威点了点头,武凯才闭起了眼睡觉。
云娘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欧仁威也坐下后,道:“云娘,如果有一天白玉回来,而我……”
武凯听到这里,就昏昏的睡着了。
清晨,武凯知道父亲已离去,他又要过着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了。
所以他尽量做个好孩子,不让娘操心。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夏天也转眼间又过去了,这其中欧仁威曾回来过几次,但都是短暂的停留而已。
秋天的凉意,渐渐上了人们的心头。
秋风起,夕阳西下,天边抹上了一笔瑰丽的晚霞。
沙尘迷慢中,裹着成千回圈的牛羊,赶向它们居处——雅什台。
暮色苍茫,炊烟袅袅,从沙丘一群喧闹的孩子中,一跛一跛地走出了脸上青紫的凯儿!
凯儿的密友子杰——一个英俊粗壮而矮小的孩子——正一边扶着他走一边说:“凯儿,别哭了!我们总有一天要把明王子打得跪在地上求饶!”
凯儿用那沾满灰沙的袖子擦了擦眼泪道,“不……不,子杰……他……他们人……多……”
子杰叹了一声,扬起小拳头,狠狠道:“你难道这么怕他们?
哼!明王子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靠爸爸的势力出来乱欺负人!
哼,凯儿……“
说至此,突然叫道:“咦!你爸爸回来了,快别哭,我先回去了!再见!”
凯儿一抬头,果然看见白玉——那匹神骏雪白的大骆驼——低垂着头如飞驰来,连忙摆了摆手道:“好的,子杰再见!”
林子杰一跳一蹦的走了,白玉已经驰近了他的身边。
凯儿双手一把抱住了白玉的脖子,翻上了驼背,破涕为笑道:“白玉,爹呢?走,我们回去!咦,白玉,你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这时,他们已驰近了一个地处偏僻的高大蒙古包前,凯儿翻身跳了下来,大嚷道:“娘,白玉回来了!娘,白玉………”
蓬门一掀,款款走出一位面带微笑,身披白纱,和雹可亲的中年秀丽的妇人,娇声问道:“凯儿,你爹回来了?”
凯儿尚未来得及答话,白玉已经一头撞进了大蓬内,母子俩人赶快跟了进去,只见白玉跪伏在地上,火红的双目中泪水不断地往下滴流着!
中年妇人突然一怔,向白玉问道:“主人呢?”
白玉摇了摇头!
淡淡的两行泪水沿腮而下,凯儿的娘,秀丽的双目圆睁着,脸色因过度受惊而显得惨白,娇美而丰满的红唇,轻轻颤动着,轻声吃力地追问了一句:“他不回来了?”
白玉又点了点头,头垂得更低了!
她,眼前一阵晕眩,耳中充满了隆隆声,心里狂喊着:“天呵,天,我日夜担心会发生的事,今天终于发生了,天呵!”
凯儿突然发觉情势不对怯生生的走近了他的娘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角,低声叫道:“娘,娘,爹呢?娘,你怎么了?”
凯儿的娘,恍似没有听到她最心爱的儿子的叫唤,还是痴痴呆着。
终于,蓬帐内传出了哭号声……
天,黑了!
在那高大而华丽的蒙古包中,灯光昏暗,凯儿泣不成声,跪伏在他娘的跟前!
凯儿的娘,幽怨地流泪,断断续续道:“儿呵!别哭了,你爹爹说过,假如有一天白玉回来了,而他没有回来说的话,那……
他……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竟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凯儿全身轻轻地颤动着,抽噎道:“娘……呵……娘……爹……爹爹他……为……什么”
凯儿的娘频频摇着头,望了望跪伏在一旁的白玉,幽幽道:“白……玉呵……他……往哪里去?”
接着又向凯儿道:“……凯儿,你爹……爹……在武林中……稍有点地位……是……域外四音之首……他说……你……
生成‘三阴绝脉’,假如……幸而……能活过十岁的话……要我好好地抚育你成人,永弃武事,不要博涉足阴辣云诡的江湖中事………十四年……前……你爹……来……来到这里……“
长叹一声,道:“江湖上……谁都知道青衫白驼欧仁威……
唉!他的事……我也知道得不多……唉!你爹……说……说过………他要是不……不……不回来,叫……我们……离………离开这里“
凯儿这时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但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已暗暗地决定,不论天涯海角,他要去找回他的爹爹!
凯儿的娘,这时一面流泪,一面收拾衣物,低声道:“儿呵,娘去村长那儿告辞,一下子就会回来。”
说着,从衣箱内拿出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