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洲上的非洲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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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半天,结果还是回到了这里。
徐吉喘着粗气站到屋前的小灯泡下,烦躁地觉得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能让自己沾上——特别是这个石慎,总是莫名其妙瞎闹腾。越想越气,越想拳头越痒,越想觉得不揍他一顿自己还就□誓不为人了!
叮咚——叮咚——
他一边按着门铃一边大声嚷嚷:“石慎,你给我滚出来!”
石慎开门走出来了,脸色极难看。
徐吉一见他,挥着拳头冲了过去。这次运气不错,估计对方也正在迷糊,一拳头便打到了他的脸颊。石慎刚要愣,眼角便扫到了另一次攻击。他迅速地避开,并且揍了徐吉的肚子一拳。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双方脸上都挂了彩。毕竟之前喝过酒,徐吉还是略逊一筹,最后被石慎反手按到了墙上。
“石慎你□又想干嘛,快放开我!”徐吉扭摆起来,又想起他之前的不轨行为——他们喜欢一夜情不错,但这必须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之上。
“……这里晚上只有一班车,”石慎的冰凉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地传了过来,“十一点有一班,末班车。”
“那现在几点?”徐吉保持着被压制的动作艰难地扭过头问。
“十点五十。”
“那你还不放开我!”徐吉又挣扎了几下,突然,觉得背后那人笑了。那笑声,让他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那班车每晚十一点准时从山顶开出,每站都停……”
徐吉心说这不是废话么。
“可车上从来都没有乘客,”石慎继续道,“等开到了山脚,再原路返回,仍旧是站站停。”说着,他忽然松开了手:“车站就在那里,”他指着一个方向,“如果你现在去,或许还赶得上。”
“……没其他车了?”徐吉当然明白所谓的“末班车”是什么意思。
“有,十一路。”石慎瞥了他一眼,要往回走,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把我弄上来就得把我弄下去!” 徐吉用身体抵着门,威胁道,“你不送我下去,我就把你家门铃给按烂。”
“随意,”石慎斜着眼看看他,“门铃比汽油费便宜。”
“我靠!”徐吉又举起拳头,转而想起曾经有位伟人说过——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何况他有求于人,“要不汽油费我给你出?”
()
“没门。”
“石慎你别不知好歹……”徐吉终于改换用苦肉计,“我明天五点半还得起床去店里,你就当做好事积德不行么?”
如果方便,以后能不能帮忙关照一下我儿子。
石慎不说话了,站在半开的门前愣了愣。徐吉以为他又在找理由推托,一头钻进了他家。
“得了,随便借个沙发让我躺几个钟头,天一亮我自己会走。”
石慎迈步追了上去,徐吉以为他要把自己撵出去,随之抱紧了沙发垫耍赖:“石慎你不是人,大冷天连让我留宿都不肯,你养儿子没肚脐眼!”
那人用凉飕飕的语气回答:“去洗澡。”
“啊?”徐吉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只见石慎走近他,面容僵硬,重复道:“去洗澡,别弄脏我的沙发。”
“你……”徐吉被他的话堵的一口气没上来,转而一想还是算了,“好吧。”当他走进浴室的时候,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哎,对了,”他转过身,朝石慎的背影看了一眼,“我说你家离徐记这么远,为什么还总是绕到那儿去?”
“你管我。”
石慎的声音带着浓浓困意,徐吉也觉得跟他讲话总是在自讨没趣,无声地骂了两句踏进了浴室。其实他也不用担心石慎会在半夜的时候会再次袭击自己,一个健全的大男人难道会连抵御的能力也没有?
之前?咳,之前他只是大意了。
徐吉在睡前找到了手机,打开了闹铃,确定了起床的时间,系统显示出剩余时间——四个小时四十五分钟。这就意味着他只能睡这么久。
徐吉想着想着,慢慢合上了眼。
石慎在里面卧室躺着——他有个坏毛病,浅眠易醒,这或许跟童年的经历有关。虽然闭着眼,可是他怎么都睡不着,直到外头那人完完全全的安静下来,他才渐渐地放缓了呼吸。
昏昏沉沉好像没睡多久,外头忽然发生了一些小声响。石慎一惊,花了约有一分钟才记起了昨晚的事。没事做什么好人……他低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
石慎摸了摸床头的手机——才四点半!!!
他又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
徐吉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从沙发上坐起,他缓了很久才长吐出一口气,咬着牙把鞋穿好。因为不知道这里具体位置,保险起见,早起一个钟头应该差不多……拜托石慎?搞笑,非亲非故别人留他一宿就已经不错了,他对自己又没那个义务。
天仍是漆黑一片,徐吉缩了缩脖子准备离开。正要开门,背后又传来了那个冷冰冰的声音。
“呆着,等我刷牙。”
第八章
徐吉又回到了先前起早贪黑的日子,有时晚上他也会放松一下,可不敢太放肆,点到即止。大半个月里,他因为寒流感冒过一次、为出国旅游的宋悦带过一礼拜的徐树阳、开始学习一些烹饪最简单的菜色、由于餐厅的卫生问题为徐记换了一批新餐具、应酬了几个曾同他父亲一起工作过的前辈……
总之,有惊无险啊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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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徐吉换了身衣服,照例走进了徐记的厨房。
这个时间点,大厨们都去午休了,偌大的地方里只有一个孤寂的白背影。徐百川的身材跟徐吉的父亲很像,特别是背部,就连年老后微微弯下的弧度都那么相似。徐吉恍惚了一会儿,有一瞬间他以为那人转过来后出现的会是他父亲的脸。
“来了?”
徐百川平和苍老的声音穿进徐吉的耳朵,他并未回头,好像是在忙活。
“啊,”徐吉愣了一下,然后走到他身边,“我来了,叔叔……”
原来徐百川正在用钳子去猪蹄的毛。
“我……”徐吉想帮忙,低头在桌上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钳子,“叔叔,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会儿。”
徐百川好像没听到他的话,自言自语道:“前猪蹄带筋,后猪蹄不带筋。”
徐吉没反应过来,只是傻乎乎地点了点头:“哦、哦……”
似乎徐百川只在这个时候比较多话,他一边拔毛一边继续道:“做菜要选前猪蹄,带筋有嚼劲;烧汤时应选后猪蹄,骨多味浓。”
徐吉看了一眼他手里白白肥肥的猪蹄,心说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那么徐记的黄豆猪蹄汤里用的都是后猪蹄?”
徐百川又恩了一声:“前小后大,”说着,他把手里的猪蹄递到徐吉眼前,“这个就是后猪蹄,” 他又拿了另一个,“这个小,前猪蹄。”
说实话,徐吉什么区别都看不出来。他还想问,如果是一只肥猪的前猪蹄和一只不怎么肥的猪的后猪蹄该怎么挑?
徐百川教的是红烧猪蹄,徐吉有些诧异——毕竟徐记的特色是黄豆猪蹄汤,所以应该学那个才对吧?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这也是他在炒了近了一个月的蔬菜后学的第一道较为复杂的菜。
花了一个下午做了一道红烧猪蹄,徐吉看着自己手里的,瞧瞧他叔叔手里的——不用尝,差距已是非常明显。
“哈哈,糊了。”他尴尬地笑了笑,碗里黑红的肉块散发出不淡的焦味。
照理,对初学者而言,应该容易犯差火候的错误才对,因为他们总会迫不及待地掀锅去瞧。可徐吉却不一样,他的耐心好的异常,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不专心还是过于专心。
徐百川无声地看看他,好像在想什么。
有了专家的指导还能失败,徐吉你是笨蛋你是废物你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他想着,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正自责着,徐百川突然拿出双筷子,往他的红烧猪蹄伸去。
他躲了一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糊了,吃了对身体不好,我还是倒了吧。”
徐百川固执地看了他一眼,瞧地徐吉不敢再退缩。然后他夹起了碗里那红得发黑的肉块,往嘴里送去。
徐吉吸了口气,仔细地看着叔叔的脸色——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期待,这毕竟是自己做出来的,步骤、选料等通通拷贝了徐百川的,就是糊了……也不会太差吧。
啊,照抄也抄不会……你是笨蛋你是废物你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随着徐百川的一声叹息,徐吉死心了。
还想哪能,本来就不该抱希望的,或许他应该直截了当地跟徐百川说自己不适合。
“我……”徐吉思量了一会儿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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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百川抬起头,无声地望着他。他的嘴唇微微抿紧,嘴角处陷下了一个小窝,似乎也在忧虑着什么。
不服气!
“没事,”徐吉躲过他的视线,拍拍了手掌,往门口走,“快到营业时间了,叔叔我出去干活了。”
徐百川点了点头,也背过身。
今天周末,徐记的生意十分红火,不但没有空桌,还有几个在门口等号。徐吉拿来几个玻璃杯,为他们泡了些茶水,聊聊家常——
几位啊?
喔,一家三口。
小孩多大了?
喔,十岁。
常来吗?
常来?那真是多谢你们的照顾了。
喜欢什么菜?
……
客套地聊了几句,眼见就没话题了,徐吉跟那三位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才干咳着往店里走。刚转身,就听到一声熟悉又该死的冷哼。
徐吉想假装不知道,却还是回头打了一个招呼。
因为他是老板。
“你怎么又来了?”
虽然是一个口气不太委婉的老板。
话刚出口,徐吉自己也愣了一下。即使心里会抱怨,可他也算是个脾气不错的人才对。发现坐在一边的客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徐吉放软语气,客气地朝他笑了笑:“有订位吗?”
石慎没回答。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长大衣,优良的剪裁突出了他挺拔的身材。虽然沉闷的颜色有些老气横秋,但倒也不难看。
徐吉继续强颜欢笑,心里琢磨他经常独来独往,也不像是来找朋友:“现在没位子了,你要不坐一会儿?”
当然,最好换一家店。
那人却像没看到他似的,面无表情继续往里走。
徐吉跟了上去,又叽歪啰嗦了几句。
往前走的石慎忽然停了下来,朝他看去:“你叔叔在不在?”
“你找他干嘛?”徐吉警惕地反问。
“不关你事,”石慎斜着眼瞧他,冷言道,“他在厨房?”
徐吉东张西望发现周围没人,也斜着眼回,“那是我叔叔,不关你事。”
石慎打量他,嘴角竟然往上翘了一点。他笑了,虽然不是友好的笑容,可徐吉还是看呆了——说实话,这人的外貌实在是他喜欢的那类。就在两人无语对视的时候,徐百川走了出来。就在两人无语对视的时候,徐百川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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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石慎礼貌地向打招呼,“杂志社有点忙,所以来晚了。”
徐百川沉恩了一声,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
徐吉的处境变得古怪——一边是他亲叔叔,另一边是经常来找他茬的石慎,他从没想过这俩人还能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