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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红袖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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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崖掏出小荷包,拿出一小用钱,算算也有半两,也就目芒一百文钱。不知是常看傅岩逍做生意耳濡目染久了,抑或是自长记忆以来与娘亲游走市井的关系,对讨价还价可没一点含糊。

“我们要三个糖缠,都加土豆粉,八文钱!”

“嘿!小娃儿,你可能不会算数儿,应该九文钱才对。”

“八文钱牙买。不然不买。”作势要把铜钱放回荷包中准备走入。

小贩楞了一会,才急忙道:

“好!好!八文钱就八文钱!”哪有把银子往外推的道理。将盖子打开,糖缠的芬芳香味引来更多吞口水声。

一般左市井讨生活的人民不会没事给小孩子吃零嘴,偶尔逢年过节破个例已是挺浪费的事儿,也难怪零嘴小贩的身后总是跟著一群望梅止渴的心娃儿。

见两三名小孩子几乎要把脸埋入担子里,小贩不耐烦的挥手:

“去!去!要吃就向爹娘要钱去!”俐落的拿出三根竹棒卷田三国金褐色的粘糖,并在土豆粉里滚了一滚,送到封崖三人手中,收了八文钱人袋。

一向心软的妍儿不让哥哥牵著走,对封崖要求道:

“崖哥哥,他们没得吃呢。”

封崖看了看小妹哀求的大眼,再看了看十来个大小不一的孩童。好不容易带弟妹出来玩,当然不忍心看妍儿哭丧著一张脸。他喜欢妍儿笑得好可爱的模样,于是愿意帮那些不相干孩儿们各买一支糖。

“大叔,再买十四支糖缠,不加土豆粉,给你二十文钱,你可以不收。”这会儿可不是姜太公钓鱼之姿了,而是真正的不买最好。

小贩咋舌道:

“谁家的小孩呼?这么嘴利算计。”

“不收吗?”

“收!收!当然收!”连忙接过二十文钱,在小娃群的欢呼声中卷起糖缠来了。反正份量大小可以自己斟酌,不会吃亏。嘴上不免念念有词:“这娃儿要是日后从商,只怕傅老爷也不是对手哩。”

“我爹就是傅老爷。”封崖从满嘴的糖中咕侬出自言自语,迳自拉著弟妹找好玩的去了。

“崖哥哥最好了。”妍儿小跑步的紧跟封崖,笑得好开心,吃了一半的糖在手中挥著,一个不小心,竟飞脱了手

“呀!”她忙追去。

粘呼呼的糖缠成一条弧线用飞,最后的落点相中了一件上好的黑色绸衫,粘糊一气难以分离。

“对不起!对不起!”傅妍儿坞著小嘴几乎哭了出来,乖乖站定在高大的男子面前不敢动。

霍逐阳望著身上的“暗器”,不可思议于以他现在这种功力,居然还有东西可以近他身而今他阻却不了的。虽然刚才他专注于与商行管事讨论事情,走出茶肆没有太注意其他,但不可能闪不过任何一枚暗器近身啊!当然没有波涌的杀气也是原因之一,但这一陀糖……

没来得及回过神,三张沾满泥巴并且苦哈哈的小脸已对著他,衣袜已被抓出四张手印。

“大叔,别生气,我们很对不起。”封崖道歉。

“对不起。”牙牙学语中的容德也结巴说著。

两个小男孩一左一右护著闯祸的小女孩。

“没关系。”从没有与娃儿相处的经验,致使霍逐阳只能沉著脸说著,并暗自期望两个小孩子好心放过他已惨不忍睹的衣袜。

“哎唷!”站不稳的容德向前什倒,黑衣上又印上了一张泥脸。

商号管事看不下去了,一一抓开小孩子的手。

“好了!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去去!”再道歉下去,代主的身上怕是没一处乾净了。

封崖很大人样的点头,学著江湖人口气拱手道:

“大恩不言谢,大侠后会有期。”

霍逐阳哭笑不得的看著三名手牵手的娃儿转身走开,倒是庆幸自己身上的灾情不算太惨重。拉开了糖丝,决定回堂里换件衣服再赴“怀咏楼”的宴会。

才要转身走,磊地几声惊骇的童稚尖叫声接住他的心臆,胎眼望去,就见一道猥琐的褐影将三个小孩推倒,并且迅速逃离。不遑多想,他略一提纵,如苍卖掠食,准确的扑至褐衣人身前,手刃轻劈来人后颈,便教他昏厥个人事不知。

原来是个偷儿!身上掉下了三枚玉锁片,以及一只钱包。霍逐阳目光条地一凝,勾起了其中一枚精致的血玉锁片,阳光透过玉石身,映出四个古字霍门千秋

“妍儿!妍儿,你醒一醒啊!你哪里痛,醒来告诉哥哥啊!妍儿!”

另一边,两个无措的小男孩正抱搂著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呼叫著,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断的滴下,满是鞘慌痛楚……

第五章

“刷”地一声,一柄市面摺扇被打开,缓缓煽来凉意。摒退了两名狂奔回来通报的家丁,傅岩逍含笑的思索著。

一般富贵人家哪会真容许稚儿在没人保护之下逃到外迸去面对险恶莫测的环境?傅岩逍不阻止娃儿跑出去玩,但四个家丁必须远远保护以防万一。

现下,遇劫约三个小娃儿意外被霍逐阳所救,带回了华陀堂安置。两名家丁回来禀报,两名家丁守在华陀堂外边,等著主人进一步的指示,想必不久霍逐阳也会派人来通知吧?

意外搭救了仇人的子女,不知那人知晓后会是什么表情?这是一桩意外,但来得巧之又巧!省得傅岩逍还要想名目送凝嫣过府与他相对。

“拢春,去请少夫人过来。”

“爷,咱们不先过去看看娃儿们吗?”她的笨儿子也参与有份,教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冷静下来看著主子开心成那样子。

“当然要过去。等会你陪少夫人去。家丁不是说了,除了妍儿被吓昏之外,两个楞小子都没事吗?休急休急,快去请夫人过来,脸色尽量哀凄无妨。”挥手赶拢春去唤人,才对坐在身边的仇岩道:

“老天爷也帮我哩。可惜妍儿长得像凝嫣,若是像“他',真不知会怎么样。不过女娃儿肖娘较好,像爹还得了。”

原本正在熬莲羹的封梅殊快步由偏门走进来。

'岩逍,我听说三个娃儿出事了。”'  。。'

“没事没事,钱财露了白,少不得要吃点教训的。以后小屋子就会知道怎么藏钱了。”

“我就说没事别丢那么一大吊钱给小娃儿,二百文钱简直可以让穷苦人家吃七天饱了。”

傅岩逍站起身,笑得怡然自得。

“我临安第一富商的儿子怎么可以不懂使钱?以后容德、妍儿满五岁后,身上也要放钱的,免得养出了挥霍不知米价的脾性。刚才家丁可是说了,小屋子花了二十八文钱买十七支糖缠。了不得吧?”

“有谁没事曾让小孩子带一大吊钱?一个人身上十文钱已足够了。”封梅殊可不希望封崖来不及学会自保就遭财杀,那她何必千里迢迢的逃亡,只为守住对家这一滴骨血?

傅岩逍摇头安抚道:

“别与其它事混为一谈了。小屋子总要学一些人情世故的,何况有大人跟著,不曾有事的。与其口头上教诲,还不如亲自体会,咱们不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吗?我呢……”还来不及说完,跌跌撞撞奔进来的贝凝嫣险险瘫倒在跟前,他快步迎上扶住。

“小心些儿,别慌。”

“拢春说……说妍儿昏倒了,遇到了偷儿……没有回来,岩逍……我们该怎么办?”梨花带泪的玉客满是恐雇忧虑,几乎站不住身子。

“拢春,你去吩咐马夫备车,菁华陀堂的人来通报后,你们就出发。记得,先带回两个楞小子就成了。”部署完了琐事,傅岩逍扶著贝凝嫣坐在榻上,让她喝了杯梅汤镇定心神。

“岩逍……。”

“没事的,是霍逐阳救了他们。也不知什么时候小崖子在后花园掘了个小洞口,带著弟妹溜出去逛,除了虚惊一场外,没受到什么伤害。”

“逐阳……?”贝凝嫣楞住!按著脸上泛起慌乱与复杂的神色。他……看到妍儿了?

“是的,所以等会儿你就领著拢春与梅殊去接人,也好趁这个时机请托霍逐阳则与林家合作。可以吗?”

心慌意乱的贝凝嫣除了胡乱点头外,实在没心情做其它应对。担心著女儿,更忧虑著与“他”的重逢。纵使梦魂中早已唤他人梦千万次,但实际上他们已分离五年了呀!她好害怕,怕得日夜不得食寝。自从知道两人有机会再见上一次后,她一直这么过著。

以前磋怨著天人永隔的不幸,像永不能治愈的伤口般:心是古井水,身是失魂体,淌流著鲜血的剧痛恐怕要一生跟随,无法思索其它。比起来,现在的折磨还算好一些了是吧?

只要人还活著,就好。

只愿他生,就算今生错过了彼此,各自有了家业,生离犹是好过死别。只愿他生哪……

备妥马车的拢春又快步奔了进来。

“爷!华陀堂的人来通报了,咱们快走吧。”

“岩逍,一齐去可好?”情怯的贝凝嫣低声哀求。

傅岩逍迭她们到大门口:

“不了。我忙,快去吧,小妍儿怕吓傻了。”知道他仍活在世间,知道如今他成就一番事业,知道两人终会相见。然而再多的“知道”,也削减不了分毫真正面对面时所带来的震撼在心湖波涌如啸。

他没变!

依旧是那样一张面孔、身量,与惯有的动作。

他同时也是陌生的。

眼波冷淡,不复当年的温暖。寡言,心思藏得深沉,不教人猜透,纯粹站在那边,便足以使人透不过气来。

他眼中的她,想必也不是当年青春无忧的模样吧?

该怎么说出重逢的第一句话?盈盈水眸牵系在故人身上,千言万语却没个头绪滑出唇畔。

如果她从未认识他,必然曾在那样一双冷眸的盯视下畏怯,甚至流下泪水。但她几乎认识了他一辈子。一个人的外表再怎么改变,最初的本质仍会存在于心,顶多沉潜在无动于衷的面皮下而已。

该怎么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抖颤的樱唇发不出声音,怕溃堤了身心,哭泣出五年来的委屈痛苦。

霍逐阳也没有开口,以眼光吞噬她的花容玉貌。即使曾多次于暗处衬看过她,但每再见上一次,都像是千年后的重逢般,又细细描绘了起来。

他无法开口。

“咳嗯。”

这个时候,可有可无的闲人就有存在的必要了,用以提醒正王儿别光对看,戏段子总要唱下去呀!刘若谦清清喉咙,成功的把两人打回神魂附体状态。

“这位想必是傅夫人吧?果然不负临安第一美女的封号,真是美得连长安城的牡丹都要自惭凋谢了。在下刘若谦,是逐阳的结拜大哥,你叫我刘大哥就行了。”啧啧,傅岩逍有了这样一名才貌德财兼俱的大美人当妻子,做什么还不安分的去招惹三妻四妾?莫怪逐阳老弟想不乎的代为出头。

贝凝嫣轻一福身。

“刘公子。”算是打完招呼,不习惯对陌生人表现出热络。

“别客气。我刚才去看了小女娃,与你可真是肖似,待她喝完了我叫人熬的压惊汤就会给丫头们带过来。没事的,只是吓到而已。”

“有劳了。”

“大哥,你去歇下吧。”看得出来刘若谦有一肚子的疑问,但霍逐阳不想让凝嫣到。一般正常人很难招架刘若谦的好奇心,更别说向来单纯如白纸的贝凝嫣了不必三两下就会被套问出这辈子做过的大小琐事。

“别程我走嘴,至少让我问明白外传妍儿娃娃是认来的女儿,为何会挂著霍汞的锁片,并且与传夫人这么肖似啊。”不理会义弟的冷眼,刘若谦没得到解答死不肯走人,眨巴著眼好不乞怜的神态。

玉锁片正捏在霍逐阳手中,他神色复杂的凝望著佳人。心中的疑问不会比刘若谦少,但事关闺女的名节,怎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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