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子不是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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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你误会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是我大哥的妻子,我怎么可能心存邪念呢?」傅峥掩过眼中的怒意,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
对自己错估形势,其实他是万分懊恼的。他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反抗他,以往他逮住机会出言戏弄她时,她总是吓白了脸仓皇走开。
他从不担心,她会将这种事向任何人说。他看透了她,这个胆小怕事的女人,除了偷偷哭泣之外,绝不会冲动的做出傻事来。
如果她有心要揭发他,早在一年前便会这么做了。但现在她似乎真的打算这么做时,他不得不胆战心惊起来。这事非同小可,足以让他被逐出家门。
真是该死了。他暗自诅咒着。在听说她好像得了失忆症时,他心喜这样最好,可以把他曾经对她做过的事,也一并给忘掉。
但今天遇到她时,他还是忍不住想逗弄她,即使他注意到她的眼神已然不同,较过去坚决,几乎可说是直率勇敢多了。
现在可好,原本已经了结的事,又被自己搞成一团糟。
区婉仪也一样愤怒,强烈地感受到秀清那时的无助和恐惧感,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厌憎他了。一如她第一眼便爱上傅岳般,她头一回见到傅峥就讨厌他,冥冥中,这似乎是秀清传给她的讯息。
在她体验过秀清所经历的一切之后,她只觉思心得想吐。不过现在她还不想和他撕破脸,她希望再多知道一些细节后,再跟傅岳说。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你会有什么下场,我不说,相信你自己也清楚。」区婉仪正起脸来,瞪着他威胁道。
「是的,大嫂,我很清楚那会是什么情景。」傅峥意味深长地说完话后,即迅速地退到左侧的树丛中,一转眼就不见了。
区婉仪此时却猛地战栗起来。她发誓刚刚看见他眼中露出杀气。不只如此,她的脑袋瓜子同时也闪过一个血腥的画面。
她看见一个男子正敲着东西,等他停下来时,手里握着的竟是一块沾满血液的大石头。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但她注意到他的背影和一个人非常相似。
「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也是她来到这里的原因之一吗?揭开一个伪君子的真面目,和一桩不知受害者是谁的谋杀案?区婉仪困扰地走向书房。
秀清在这个谋杀案里,会不会和败类傅峥有所关联,以致她才会出现失常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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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无耻之徒的话中,她又听不出秀清和这件事有牵涉上关系的证据。
老天,这些人之间的问题,多到不是她在短时间之内便可解决的。
老天爷,如果祢真的交付她这个任务,那么能不能再给她更多线索?毕竟她不是福尔摩斯,一个什么案子都难不倒他的侦探。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
当区婉仪来到书房时,已经整理好情绪。她不想为刚才的事,影响她和傅岳之间甜蜜的相处时光。
她将好不容易做好的现代点心,放在傅岳的书桌上,后者满带猜疑地瞪着它,「这是什么?」
「蛋塔,一种新式的点心。」区婉仪笑着回答。「前几天,你不是嚷嚷着吃腻了厨房做的点心,所以我决定稍稍变个花样。很好吃的,你试试看嘛!」
傅岳从未听说过有这种点心,但由于他已经习惯她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所以便拿起一个,好奇地咬了一口,意外的发现,那味道比他预想的可口多了。
「怎样,还合你的胃口吧?」区婉仪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满怀期待地问着。
「还不错。」傅岳满意地点头,「你从哪里知道这种点心的?」
区婉仪高兴地耸耸肩,「大概是来访的客人告诉我的吧!」
她知道这些敷衍的话,傅岳是不会相信的,他在她身上看多了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改变——这点她非常肯定——然而自两人同床共枕后,他并未对此再多说过什么。
客人?她又在胡说八道,随便应付他了。基本上秀清是没有任何朋友的,因为没有人受得了呆站或坐着不言不语的女人,即便是平常喜欢串门子的长舌妇。
傅岳还是和往常一样笑一笑,未对她的话做任何置评,「你今天的创举就只这一样?」他边问道,边又拿了一块蛋塔吃着。
这已经成了他的每日一问。从她异想天开开始,为免管家三不五时跑来报备,他在午膳之前,一定问她今天又想搞什么名堂出来。
她的答案可以方便他利用中午的休憩时间,让管家先去通告周知,然后大伙就等着看好戏。
「暂时。」区婉仪含糊地说道。今天原本的好心情,说没有因为傅峥而受到影响,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看书吧!或许这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心里不再闷闷的也说不定。她搬着椅子的同时,傅岳质疑的声音也传来。
「暂时?」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傅岳试着想告诉她,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但和她争论这一点毫无意义。从过去的例子他已经很了解,她固执得像一头牛,只要她执意这么做时。
然而他还是发现,有一个办法可以制服她。显然地,她很在意他的感觉,「秀清,你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会害我没办法做事的。只要猜测你今天可能会引起的骚动,就足以使我坐立难安。」
「哦!是吗?」区婉仪打量着书架上的书,喃喃地道。「那很好啊!至少你已经让我知道,原来你是那么在乎我了。」
「秀清,别逗我。」傅岳直瞪着她的背影说道。她似乎已经选好了书,如他所预料的,只见她拎起长裙露出白皙的小腿,踏上椅子自上架取下她要的书。
刚开始,这个显然不是秀清惯有的动作……不,正确的说,是不可能做的事,引来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找书看啊!不然我闲着没事做,很闷人的。」区婉仪头也不回地答道。
「哦!是这样啊!」傅岳虽然这么说,但最后还是技巧地提醒她,这种事他不希望再看到,「秀清,以后你要看什么书,可以叫我帮你拿,不用自己站那么高,万一跌倒受伤就不好了。」
「何必那么麻烦,反正我又没事,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区婉仪仍没发觉他的语气怪怪的,直到有好一晌他都没再说话,她才转过头去看。
哦喔!他的脸色很不好,似乎有什么心烦的事正困扰着他,「怎么了,你有心事?」她关切地问。
傅岳看了她一会儿,指着她站的椅子,清清喉咙,显得很为难的说:「你知道的,人多嘴杂,让下人们看见了,不好解释。」
原来是为了怕她失仪,在担着心呀!「这个嘛!你就别担心了。在做这件事之前,我已经学会先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敢这么做。所以我保证,不会丢你的脸的。」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何话可言,最后自然就由着她。
看着她拿着书,盘腿坐在已经成为她专属的椅子上,他不做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低头做他的事。
区婉仪翻动着书页,一晌后,她放弃这会使她静下心的念头。她假装读着关汉卿的小说《窦娥怨》,但心思却全在她来此路上所经历的事上。
她一直以为透过春兰,自己已挺了解秀清了,但看情形事实不然。傅峥深知秀清凡事畏缩,才敢如此大胆地骚扰她,而后者不敢冒险把事情说出来,其实是在害怕没有人会相信她。
在这个男尊女卑,且面对的又是衣冠楚楚的伪君子,她的任何控诉,注定都是以失败收场。她会被人说成是她勾引他,而大家都会相信错全在她,因为一个彬彬有礼的君于,是不会做有违伦常、辱没家声的事。
这时,区婉仪突然问明白了一件事,如果秀清当时想找人保护,免受傅峥的骚扰,除了自己的丈夫之外,没有谁能帮得了她。
于是她想起母亲从小教导她的观念,形之于外的是更软弱的一面,希望能因此得到丈夫更多的关切。
或许一开始傅岳是这么做了,但久而久之,那些哭泣、颤抖,就变成像是一种拒绝的暗示。没有一个丈夫会相信,一个每月同床一次,平时好像避他唯恐不及的妻子,其实是在向他发出无言的求救讯号。
在得知她的计画失败之后,她的感觉一定是苦涩和失望极了,进而表现得更加无助,甚至需要自己的贴身丫头整天跟在身边才会安心。
想到这里,一切就说得通了,春兰会那样形容秀清,不是没有原因的。区婉仪转头望向窗外,试着决定她该怎么做。
如果她把事情告诉傅岳,他会做何看法?她转回头,看着傅岳试探着,「傅岳,你有没有想过,以前的我那么软弱爱哭,一点小声响都会害怕得颤抖,会不会是因为我被人欺负,但又不敢明说,只好故意在行为上显得懦弱,只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他抬起头,紧皱着眉,「在这个家,没有人会欺负一个柔弱的小女人。而且你大半的时间,都试着让我明白,你不想要我接近你。」他的意思很明白,她所说的假设是不存在的。
区婉仪听后,失望地叹口气。他的反应果然和预料的一样。
如果傅岳都不觉得秀清的改变是异常的,且还误解了她的用意,那她要如何说服大众,傅峥对她的骚扰呢?
秀清当时的无助感,想必和她现在的感受一样。区婉仪为秀清感到心碎,不觉掉下眼泪来。
傅岳似乎被她吓了一大跳,连忙走到她身边,「秀清,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吗?」
区婉仪摇摇头,明白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没什么,我想我那么说,只是想为自己过去的行为,找个合理的解释而已。」
他的表情显示并不完全相信她所说的话,但他仍旧说道:「过去你让太多无谓的事吓着自己,其实这世界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危险,这里更不可能会有谁想伤害你。说真的,我不明白你那个时候,为什么对凡事都那么畏怯?」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才好。」因为你不会相信我的,尤其是在我彻底变了一个人之后,除非我找到证据可以证明。
「那就不要再想过去。」傅岳安慰地道,拿出手巾拭去她脸上的泪渍,「你不是说,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吗?」
「好,我不想了,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她这话有一半是真的,净想着秀清经历的羞辱和沮丧,现在也无济于事了。
「这就对了。」傅岳仿彿安心了,他走回书桌,「说真的,我已经习惯现在的你,可不希望你回到过去的样子。以前,你就像随时会凋零的花朵般,但这阵子你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来得坚强,我却发觉这反而使我们相处得更好。」
他的这些话,原本可以让区婉仪笑逐颜开,不过她仍沉浸在感伤中,无法高兴地回应他,只喃喃地道:「或许你心里本来就不喜欢柔弱的女人,但因为你以前都认定我是你唯一的妻子人选,直到你发现被困住且无法解脱时,已经后悔莫及。」
傅岳仔细地把她的话咀嚼了一会,然后有点认同的说:「也许你分析得没错。有时候我真想找你吵上一架——你知道的,为了打破僵局。但看见你红了眼眶,一副受委屈的样子,我就完全没辙了,没有人会和一个不回嘴的人吵架。我那个时候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