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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四大名捕震关东-第59部分

小说: 四大名捕震关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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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铁枪戳来之巨力,令他向后一仰一挫,以致咽喉空门大露。
    这是难得的破绽。
    ——对铁手的敌手而言,这是极难能可贵的刹那空隙。
    孙觅欢千方百计,就是要制造这个空隙。
    他就是要把握住这个“空子”。
    他发出了他的独门兵器:
    真正的“瘦神枪”!
    真正的“瘦神枪”只以一丝“崂山神蛛观日丝”、系着到一片尖利的枪棱,把暗器与枪法融为一体的秘技、杀手锏、绝门兵器!
    这一“枪”来得很快、根绝、也很突兀。
    铁手的手很大。
    这一“招”攻其无备,铁手纵有再大的本领,也断没料到孙觅欢的“不瘦枪”其实是这样的一条枪!
    铁手的手不但有点大,看来还有点儿笨。
    这一下谁都意料不到——既然连料也料不着,又如何招架?
    铁手的手看去不但大大,又有点儿笨,更有点拙。
    铁手的一只手还正接了把沉甸甸的枪,另一只手——
    他的另一只手突然一抄。
    这一手很快。
    ——不但不笨,也一点儿都不拙,更妙、灵、绝到了极处。
    像画家的“神来之笔”。
    又似诗境中的“物我两忘”。
    ——妙得无迹可寻,灵如得手应手,绝至登峰造极!
    铁手一伸手,一捉,就捉住了那一“枪”!
    捉个正着!
    ——好似,仿佛,他的手就一直横在那儿,正在等待孙觅欢这一片飞枪,已等了好久,
    守候了好久好久,苦候了好多年华岁月了。
    铁手一出手,就捉住了“瘦神枪”。
    可是,他错了。
    孙觅欢不是孙家变。
    ——毕竟,孙家变只是“神枪会”里分堂”一言堂”中的总管,而孙觅欢却是“神枪会”直系总堂“一贯堂”中的总护法!
    铁手是“捉住了”瘦神枪——的其中一“条”。
    瘦神枪不管“瘦”或“不瘦”,都不只一“条”,而是有许多“条”:
    而今,孙觅欢就厉啸一声。
    他还有一只手,手一抖,整个袖子,就像鲨鱼遇敌时张开了鳍,而他全身的衣服,也一起挣开,如同孔雀怒开的屏羽,一时间,到少有十六“条”细枪,齐标射向铁手。
    铁手只一个人。
    两只手。
    ——何况。他有一只手正忙得抄住第一“条”瘦神枪!
    双拳难敌四手——况且,这一刹间,又如何为抗十六“条”枪!
    抗不了;
    只手不能遮天,一只手也截不下这漫天蛛丝乱吐般的十六枪!
    可是铁手那只手,却抄住了柄大铁枪。
    他及时把枪的抖,“虎”的一声,舞了个大枪花。
    那是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大枪花。
    ——就连“神枪会”里一众高手也在心里默认,如果不在枪法上浸至二三十年,绝对舞不出这么一记气派过人、先声夺人、威势慑人的大枪花来。
    这枪花一舞,战局立刻僵了:
    因为孙觅欢“发放”出来的“十六条枪”,全部打着旋儿地给卷在枪杆子上,还打着急结,并急促地消去了力道,每一枚枪尖都像一只倒挂且垂死的蜻蜓。
    然后铁手叹了一句:“好个不瘦神枪——只可惜我太胖了。”
    他还问道:“你还要教训我吗?”
    孙觅欢的脸色极难看。
    ——世上不是人人都败得起的。
    文人难客人,武人小人,自古皆然。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他在这么好的契机中下这么重的手,尚且不能杀了铁手,那么,再打下去,只怕也没有必要了。
    也不必打了。
    所以他道:“我本来就不必跟你动手——又不是我死了儿子。”
    他生气的是孙出烟:
    他憎恨孙出烟不及时出手——要不然,三人一齐动手,说不定,就可以一举把铁手放倒,要他授首。
    他跟这世间人多数一样:最顾忌也许反而不是敌人,而是不甘心让自己人得利。
    孙出烟还没说话,刚才最沉得住气不多说话的孙破家翻着怪眼,一字一句清清晰晰地道:“谁杀了咱们孙家的人,谁要对付我们神枪会,我都下会放过他——不过,就算打不过人家,要在自己的地头里仗人多欺人少,施以暗算夹击,这种事,不是我们山东大口食色孙家子弟所为,至少,我们‘拿威堂’的人下做这种事!”
    孙出烟也盯着铁手,眼鱼里尽是狠色和恨意:
    “他杀了我儿子,我会杀他。”他狠狠的说,恨恨的道,“但我要和他公平一战。”
    孙觅欢显然有点狼狈,铁手徐徐的道:“希望二位让我有公平一战之余,也让我好有个公平辩白的机会。”
    孙破家瞪着一只怪眼,问:“你有没有杀小红?”
    铁手道,“没有。”
    孙破象又迫前了一步:“孙拔牙是不是你杀的?”
    铁手答;“不是。”
    孙破家居然把一只手伸入裤内,抓了抓,“杀了人的从来都下会承认自己是凶手,凭什么我们就要相信你?你以为我们都是傻瓜蚤孙忠三?”
    铁手听到这名字,心头不禁一热,忍不住问:“孙堂主现在人在哪里?”
    ——“一言堂”里发生了那么大、那么多的事,他如果在,便不可能不受惊动,也决不会不出面主持。
    “他走了。”孙破家答得很爽快,他用手公然去抓自己的裤裆,也愈来愈明显——这习惯自他出现之后,就没有变更过,“他见山君孙疆亲自带大队人马上山追击摇红和铁锈去,他也不能闲着,与孙屠狗追过去了。”
    铁手轻吁了一口气,摇望远山。
    ——摇红和铁锈,一卜多劫红颜与一只非人非兽的“异物”,可应付得了这么多高手的穷追猛打?
    花落水摇红,眉扬风无踪。
    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唤了他一声。
    他心中一动。
    皱了皱眉。
    孙家变冷笑道:“你不必皱眉,少了山君,我们也一样制得住你。”
    袭邪在一旁也冷然道:“没有了孙忠三,看谁还能保得住你。”
    铁手没有马上接话,突然在脑海里想起了一些话、一些事,还有一些人物、一些片段,要是这些事物不行接起来,那是并没有什么特别,也下会有多大意义的……可是,一旦把这些看来毫无联系的东西联想在一起,却让人有了极大的参透和顿悟……
    朱月明这时又说话了,“看来,现在能保他的人只一个人了。”
    孙出烟脸上立即呈现了一种“谁帮他我就杀谁”的表情:“谁?”
    朱月明笑态可掬地道:“我。”
    孙出烟张牙舞爪的时候,很有点跟孙疆相似——大概这是“神枪会”的风格遗传吧?铁手看在眼里,尽管是身陷险境,依然觉得有一点好笑。
    ——其实,他当名捕多年,能在于难万险危机四伏杀机八面中屹立不倒,也不会变得神经紧张、心态失常,主要就是因为他亘常在绝境劣势中,依然保持悠游、自在、欣赏、自得的心情,用轻松来对付紧张,以从容来应付劫难。
    孙出烟霍然回首,面对朱月明,厉声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朱月明淡淡地道:“他若犯法,我也一样要制裁他;但他春没犯罚,我自然要帮他洗脱——毕竟,我是他半个上司。”
    “半个?”袭邪挑起了半片眉毛:“你不是刑部唯一的大老总吗?”
    朱月明笑嘻嘻的道:“刑部有许多老总,我只不过是挂名的一个。”
    他笑着说:“有时候,挂名就好比是挂在店门口的羊头一样。”
    他一直都笑态可掬。他那张脸毕竟与孙觅欢很有点不一样:“不瘦神枪”孙觅欢的笑容是挤出来、堆上来、砌起来的,而朱月明的,好像天生就是一副笑脸,笑脸之后就没别的了。
    也许,笑脸本身就是他的予,也是他的盾。
    袭邪忽然叹了一口气,望向朱月明、戚哭和戚泣,似有点遗憾。
    这个人一直都喜怒不形于色,这次是难得的一次表了态。
    然后他向孙家变、孙觅欢说了一句听来很有点奇特的话:
    “看来,我们都弄错了。”
    孙家变自从猝袭失手之后,脸色一直没恢复过来,孙觅欢却忿忿不平的说:“我们一直都以为:在京城里,朱刑总在明、诸葛小花在暗,各自坐拥刑部差役和六扇门的势力,朱总是相爷蔡京手上红人,清葛则在皇帝眼前说得了话,我以为你们是两对面的人,不该关了门成一家。”
    朱月明附和的道:“所以,当你们知晓公孙扬眉曾入京师,跟铁手名捕有过几和交情,而诸葛先生又曾在来东北勘察神枪会组织之际,见过摇红,并且特别欣赏她——这一回,公孙扬眉失踪,断了音讯,摇红小姐遭掳,你们就估计诸葛小花定会派铁捕头过来办案;你们恐怕这一查,对你们很是不利,所以千方百计说动了相爷,要我也派刑部的大员到东北,好牵制铁二爷的行动。”
    他呵呵呵呵地长笑了几声:“看来,四大名捕真是名震天下,除暴安良,锄强扶弱,正邪皆知,就算东北偏远,辽东近僻,也一样名闻遐迩——”
    然后他笑得有点狗狗的,接道:“以致把我们这等靠人事关系,尸位素餐,蠢芋充数狐假虎成、压榨剥削良民百姓的家伙,当作是锄弱扶强、除良安暴之辈,也真是报应不爽,汗颜汗颜。”
    朱月明这番话一说,听得一额汗的在旁的铁手。
    冷汗。
    朱月明是武林中出了名难应付的人。
    他在官场上和江湖中,声名屹立不倒三十年,当然是个难缠难惹的人物。
    更可怕的是:他不但是政坛上的不倒翁,也是武林中的长胜军,可是从来都很少听说过他亲自出手、动手。
    ——他不亲自动手、出手,居然都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声名!
    他要是从事别的职务,那还罢了,可是他却是“刑总”,以这样的一个三煞位,他不但坐得久、也坐得稳,而且还可以绝少出手,极少动手,这才是他做人的炉火纯青之处。
    别人据这点有问于他,他居然还笑得滑滑的说:“我之所以能混到今天,就是因为庸庸碌碌,少得罪人之故。”
    ——这才可怖!
    这样回答。教人摸不不着边儿.可是,这二十几年来,在京城里叱咤风云的多少英雄豪杰,终究都栽了、倒了,垮了、塌了,他这号人物,依然巍然不倒、声名不坠。
    不过,一向少亲自出动的他,这一回,居然亲自率心腹手下来了山东。
    可见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必大。
    铁手听了,忙不迭道:“大人这种说法,真个要把卑职折煞了。”
    朱月明嘿嘿笑道:“其实,我也一直都很仰仪四大名捕,还特别十分佩服你,尤其是你有一个长处,是我也学不来的,不得我不钦佩得五体掷地。”
    ——他不用“投地”,而用“掷地”,正是这位德高望重、高深莫测的人物,时以一种猾稽突梯的面貌和风格处世应事之法…
    所以他举止有时很“逗笑”,也很“夸张”——但举世滔滔,有谁敢笑他!小觑了他?
    他这样说,连铁手也只得跟随他活锋,苦笑着问:“……我可没啥长处——地不知朱总指的是我哪一种过失和不足之处?”
    朱月明道:“讲客气话。老是说不着边际、又落落大方、得体应酬的话,我这虚伪君子,还真不如你。”
    铁手只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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