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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用一生换你一句誓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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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那个古艳芙,会不会已跟他结婚?”

“有可能,假如霍赞人死了,”依婵的脸色微转苍白。

书宁的眼光是很敏锐的,但她没说什么。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若若。”

“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我知道。”依婵叹口气,“他刚才是拂袖而去,我希望他不会再来。”

※※※

“妈妈,这是什么?”若若站在一幅抽象画前,两眼瞪得大大的,看不懂那又红又黑又蓝又黄的直扫横涂所构成的图画。

“这叫抽象画,那个画家大概……嗯,想表达战争的可怕,死亡的恐怖。”依婵歪着头,努力的去了解画里的意思,解释给若若听,虽然她知道他不会完全明白她在讲什么。

“嗯。”若若装着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依婵看了忍不住的偷笑。

这个画展是由一位法国画家所主办的,依婵趁着星期六下午的空闲带着若若来参观,她对艺术的热情是无法抹灭的,最令她心中感到欣慰的是若若虽然长得酷似他的父亲,他却继承了她的艺术细胞,小小年纪挥起画笔来有板有眼的。

想起他父亲,依婵心里稍微放心。希磊这两个星期来已不曾再出现过。他们那天的争执已使他更蔑视她,他不会再来了,可能他已回台北。从第一次重逢至今,已差不多有两个多月了。她眉头一皱,想到两次见面都与他陷入舌战之中,她都忘了问他来吉隆坡的目的,不过。就算他是来谈生意的,他也该回去了。

“妈妈,你看,好漂亮。”若若的叫声把她的注意力拉回壁上的一幅画,才发觉他们已站在另一幅油画前。

一看壁上的画.依蝉几乎上住了呼吸,有几秒钟之久她才惊叹的嘘出一口气,好一幅扣人心弦的画,看一眼就令她深深爱上。

这幅画的题目很特别——“梦”。

画中是一位少女,波浪似的长发飘扬在风中,赤裸的身体飞奔在浪中。浪花四溅,乌发飞扬,晶莹的肌体浴在海浪中、阳光下,飞发半遮住她的脸,只露出一对梦幻似的黑眸,很神秘,也很诱惑。

整幅画所表达的意境就如它的题目一样,梦,梦幻,依婵凝视着,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在这一刻,她似乎被卷入画中,卷入少女梦幻的世界里。

良久,依婵收回了目光,她不可能买下这幅画,她失望的牵着若若的手正想离去。

“你很喜欢这幅画?”毕希磊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惊骇的反转身面对着他。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他还没有回台湾?若若!她心里惊悸起来。

在这一刻,毕希磊对她来说比魔鬼还可怕!

但是毕希磊并没有看到若若,他双眼一直盯着她,一眼都没有去注意一旁的若若。

“你……”她惊慌得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老天!若若在她身旁,他迟早都会注意到他。

“你不舒服?”他眉蹙。忽然脸然一沉,“我在公众场合不可能对你做出什么,何必怕成这个样子,我在问你,你很喜欢这幅画?”

“很喜欢,我……我一看就很喜欢。”依婵承认。现在他问什么,她都愿意回答,只要他不要看到若若!“我……我很想买下来,可是不能。”

“你要我买给你吗?”他露出嘲弄的笑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希罕你的钱,何况它没有标价,可能不是卖的。”

“可惜。”他耸耸肩。那天他不是表现得很嫌恶她吗?他为什么还不走开?

突然。

“妈妈!”若若不耐烦的叫起来,这个男人一来就盯住妈妈,他不喜欢。

依婵的心直往下沉了下去……

毕希磊顺着若若的叫声往下望,他看到了若若,盯着他良久,或者才几秒钟而已?对于依婵来说,仿|奇+_+书*_*网|如一世纪那么长,他眼中闪过了不置信、惊骇、愤怒、喜悦?还是许许多多难以解释的情绪,脸色由苍白变为暗红,又由暗红转为苍白,整张脸如同石雕似的,喉道正有某根神经在急促的跳动。依婵随着他神色的变动。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脸色也随之苍白起来。

他终于知道了。

第五章

希磊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她,神色冰冷,眼中盛满怒意。

“我们走,你有件事需要解释!”他冷冷的命令。

依婵本能随着他离开展览中心。

“我……我们要去哪里?”她惊悸的问。

他闭口不答,整个身子如弓上弦般绷紧着。怒意透向全身。

来到停车场,他无声的命令她和若若上了一部银白色的轿车。

若若疑惑的看着他们俩,似乎他也感觉到空气中的不寻常,静悄悄的不敢吵闹。

希磊开回到她的公寓,她双手颤抖得握不稳钥匙,插了老半天老寻不着钥匙孔,希磊粗鲁的一把抢过,启开了门。

进了公寓,他关上门并上了锁。

他不看她,转身对着若若,若若也正疑惑的盯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下子把他们载回公寓。

希磊缓缓蹲在他面前,脸色出奇的温柔。

“嗨,你叫什么名字?”

“若若。”他转动着两粒乌溜溜的眸子,瞪着面前一对与他相似的眼睛。

“你今年几岁了?”他微笑。

他明知故问,依婵咬着下唇。

“五岁。”这个人笑得很好看,他喜欢。

“你——爸爸呢?”

“希磊!”依婵在一旁痛苦的叫起来,他想做什么?

若若并没有一下子就回答,他瞅着希磊片刻,好像在衡量这个人的重要性。

然后他开口无邪的说:

“妈妈说爸爸到很远的地方去,要很久才回来。”

看来他对希磊己没有了戒心。

“我没有看过爸爸,但我好想他。”他加了一句。

依婵心里一阵绞痛。

“若若,我跟你妈妈有些话要说。你到房里玩,好不好?”

“你不可以欺侮妈妈!”若若张大眼睛。

“当然不会,我是——”

“若若!你回房去玩。”依婵打断了希磊的话,尖声命令若若。

若若不安的转身走进他的卧室,妈妈在命令他,她今天的心情一定不好。那个叔叔好亲切啊!他好喜欢他。

希磊缓缓站直,僵直着身子面对她,等到若若的背影消失了,他才恼怒的开口。

“他是我儿子。”他直截了当的说。“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一个可鄙的男人!在这时候还侮辱她的品行!

“若若的父亲是谁从来都不是个疑问,他在我肚里的时候我就清清楚楚知道是你的!”她怒声高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你离开台北前发觉的,还是回家后才知道的?”

她不答。

“我从来都没机会问过你,你为什么辍学回家乡?是不是因为有了若若?”

她还是不回答。

“你回答我!你瞒了我五年,难道你不曾为了拆散我们父子而内疚?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他咆哮如雷。

“住口!告诉你又怎样?说不定你像那天一样侮辱若若的血统!”

“那天我没看清若若。”他脸孔涨红。

“是的,你没看清若若,就算以前告诉你,你没亲眼看见他,你那多疑的脑子说不定一口咬定他不是你的,我何必白费心神去告诉一个不相信我的男人。”

他现出冰冷的眼神。

“你心里明白我是有理由怀疑的,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是你自己不自爱,使我不相信你。”

“你太过分了,你看到什么?你看到我和古夫尔做了什么吗?”她痛心疾首的喊,“我记得我和他只是坐在床上,我衣服穿得整整齐齐。”

“你要我怎么想?我一开门,看到古夫尔赤裸着上身,而你坐他的床上,可能那天你们没做什么,但是说不定你们早已是情人。”

依婵怒极扬起手,希磊机警的一闪,捉住她的手腕。

“我告诉过你,第二次你不会那么幸运!”

他倏地拉她向前,手臂铁箍般的围住她的腰,把她两手都锁在背后,使她动不得。

“放开我!你这野蛮的男人!”

“不会比你更野蛮!只有用这个办法,你才不会三言两语,动不动就挥手打人。”

她挣扎了一阵子,仍然挣不脱,怒瞪着双眼,两片性感的嘴唇微启着喘息。

他也瞪着她。

在这一刻,他们忘记了争执,忘了若若,怒目互瞪着,突然一抹红霞窜上了希磊的脸,他低叫:“天!我知道事后我一定轻视自己,但现在我无法理智思考。”

他呻吟起来,俯首捉住她的唇,依婵大惊,又开始挣扎,头部向左右闪避,她的挣扎对他起不了作用,似乎更激起他的热情,他一只手仍锁住她的双手,举起一只手托住了她的颈后,按住了她闪耀、烫热的双唇在她唇上蠕动,起初是粗鲁的,带着惩罚的,后转为温柔,慢慢的引诱她。依婵反抗力顿时消失了,身不由己的回应他,身体也松弛下来,启着双唇任他吸吮着、爱抚着,她的热情也被激起了,希磊放开了她的双手,她自动的举手搂住了他的颈子,爱揉着他的发鬓,身体紧靠着地,她不能思想,只能热烈的反应着他。

“老天,”他蓦地推开她,呼吸不平,双手不断插梳着头发,“你总是使我忘记一切!”

依婵远远的站离他,她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她怎能再对一个曾经欺骗过她、侮辱过她的男人,如此热烈的反应着他的爱抚?难道她一点自尊都没有,受的教训还不够?她已不爱他了!

两人的呼吸都回复正常的时候,希磊阴沉地说,“我还有事,不能久留,展览中心还有人正等着我。我晚上会来,若若的事我们必须解决。”

“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已五年了,我不需要你插进一手来扰乱我们的生活。”

“我是他父亲,我有这个权利。”

依婵紧抿着嘴,无法辩驳。

他走向大门。

“晚上我来的时候,希望你会在这里等,依婵。你能躲我一时,不能躲我一世,你聪明的话,不要让我找不到人。”

“还有,你告诉若若他爸爸不在的理由,使事情简单多了,所以,我想他不会对我的出现感到太大的惊奇,你最好在我回来前向他解释我将归来。”

依婵等他离去后,软弱的坐在沙发上,日子将会不同了,他要他的儿子。

她想起刚才他的吻,脸孔一下臊红起来,想不到六年不见了,六年的痛恨,居然会使她融化在他的怀里。是的,这只是生理上的需求,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不能永远对生理上的需求置之不理。

然而,她无法否认,六年过去了,她依然一样要他。

想到这里,她心情平静多了,该来的事是无法避免的,她只能坚强的去面对它,她已不是当年懦弱的尤依婵!

走进若若的卧室,见他怔怔的坐在床上,旁边还搁着画纸。

他一见进来,不解的问:

“妈妈,你和那位叔叔吵架啊?刚才外面声音好大。”

老天,他们都忘了压低声音!愤怒已使他们没有去想到若若是否会听到。

依婵深吸一口气.拿起他身边的画纸。

“若若,我们没有吵架,只是——意见不合,嗯,你在房里画画?”

“你在画什么?”

“那位叔叔,妈妈,他走了?他是谁!他人很好哟!”

“你才第一次看到他,怎么知道他人很好?”

“他笑得好好看哟,我喜欢他。”

这就是父子天性血浓于水吧!

“若若,”依婵再深吸了口气,把他抱坐在膝上,拿开了画纸,“妈妈是不是告诉过你爸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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