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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弑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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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彧痛心苦劝道:“公子!”

江暮云斩钉截铁道:“我意已决,白伯不必再多言。”

白彧抹去一把老泪,哽咽道:“好,好!既然公子有如此胆色,老奴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得公子周全。”

又对白天遥道:“天遥,照看好公子。”

白天遥点头道:“老爹小心。”

白彧一个飞身,如大鸟般稳稳落在屋檐的另外一端,与风萧对望。

“风萧,你做缩头乌龟这么多年,竟然不觉可耻!今日我便要替风家肃清败类,端正家风,以慰主子在天之灵!”

风萧冷笑一声道:“区区一个奴仆,又管得了风家的什么。你若再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尊老弱。”

“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便是!”

第六十六章 天山决战之约

白彧的衣衫忽如逆狂风般紧贴住前身,衣袂狂拂,气势迫人。而风萧却依然静如处子,泰然自若。

白彧疾走数步间,隔空猛出数拳,强烈的劲气卷起檐面瓦片,以铺天盖地之势飞扑向风萧。

万般夺目剑芒破风而出,堪与耀月争辉,就连站在五丈开外的江暮云和白天遥都能感受到剑气的森森寒意。

碎瓦激溅的同时,白彧抢先一步以奇奥的步法移至风萧侧面,袖中忽然伸出两支判官笔,两缕笔风出其不意地点向对方要害。

哪知风萧如先知先觉般衣袖连拂,纷扬的碎瓦瞬时便被汇成一股激石,甩扫向白彧。身形紧跟着飘然而起,凌乱的剑影化作漫天光影,如**般将白彧笼罩于其中。

白彧怒喝一声,手中判官笔快如急雨,点、刺、戳发挥的淋漓尽致,连消带打,险招不断,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渔舟,依然荡存其中。

一时间“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江暮云勉强能看清白彧的身影,但风萧却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根本无法捉摸其位置,他所看到的,除了剑影还是剑影。惊骇之下不由想起了赵普胜对父亲风九剑的评价:只见其剑不见人身,到最后竟人剑皆不得见,二者等同合二为一。

快至毫巅的对决在一片烟尘中从江暮云和白天遥眼前消失了,本就残旧的屋顶因吃不住两股气劲的连番碰撞而轰然塌陷。

“长此下去,白伯看似很难持久了,白天遥,你我快去相助吧。”

江暮云闪身便往屋内奔去。

白天遥道声“公子小心”,紧随而至。

迎面的墙壁突然崩裂,一道人影夹带其一蓬砖雨,如同出膛的炮弹般飞射而出,江暮云一眼便识出是白彧。

身后便是乱石堆,他若躲避,势必会给白彧带来重创。

江暮云遂下意识地收腹弓背,在白彧撞上自己身体的一刹那,一股无法抗拒的劲气侵入到经脉。

江暮云惨哼一声,难过的喷出一口血来。

“爹!”

白天遥惊叫一声,扑向自己的父亲。

白彧的全身上下皆是血洞,在惨白的月色下显得尤为惨不忍睹。在倒地的瞬间,风家的奴仆口中鲜血狂喷,头连续仰了几下,随后便脖子一歪,人事不省。

“爹!你醒醒,醒醒!”声嘶力竭的白天遥使劲摇着白彧的身体。

风萧从屋内缓步走出,神情静若止水,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却听他口中叹息道:“老东西,你本可在这片废墟里颐养天年,只怪你不识时务,自寻死路。”

“你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白天遥怒吼着要扑向风萧,却被江暮云一把攥住了,淡淡道:“风萧,你习剑多少个年头了?”

风萧愣了一下,随后答道:“二十年头有余。”

江暮云接着道:“在这片寂寥的废院内,做大哥的想以二十几年的修为来杀死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弟弟,以此来证明自己是风家的唯一传人。”

风萧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你胜之不武!势必会被武林中人所耻笑。”

“那又如何?”

“给我三年时间。三年以后,我们在天山决战!”

风萧剑一般锐利的目光扫向江暮云,不屑道:“这算是请求?”

江暮云不以为然道:“就算是请求又如何?弱者向强者提出要求,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当然,假如你觉得以强躏弱乃生平快事,大可在此把我们灭口了事。”

风萧微微一笑,不加思索道:“好吧,三年后的今天,天山之巅一决胜负!”

说罢竟然就此飘然去了。

“公子……公子……”

白彧缓缓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抬起干枯的老手。

“爹,爹……”

白天遥见父亲醒转,忙将他扶到了一处柔软的柴草堆上。

“天遥啊,爹内腑俱碎,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白天遥呜咽道:“不,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白彧的手探进怀内摸索了好一阵,才颤巍巍地摸出一本书册,递给江暮云道:“公子,请你把它收好。”

江暮云接过书册,但见封面空白一片,并无字样。

遂问道:“白伯,这是什么?”

白彧勉力挤出一丝苍老的笑意道:“傻孩子,自己家的东西又岂能不认得?风家的传世武学——《诛影剑》。”

令人闻风丧胆的‘诛影十一式’就这本不起眼的书册内,江暮云有些难以置信。

白彧忽又痛心疾首道:“只可惜剑谱已残,只剩的九式了。”

“啊?”

江暮云和白天遥同时震惊。

“那畜生在杀害主子之后,硬生生撕去了最后三页……咳……咳……”

“爹!”

白天遥见父亲又咳出血来,忙要为他运功疗伤,但被白彧阻止了。

江暮云当然清楚白彧所指的畜生便是风萧了,遂颠转剑谱,却未发现有缺损迹象。

白彧摇头道:“公子不用看了,这是手抄本。在剑谱被撕后,老奴担心会有人再心存不良,便手抄备份了一本。”

“原本到底还是被人抢去了。”

白彧愧疚难当道:“抢夺剑谱之人武功之高恐怕不在你爹之下,只怪老奴无能,老奴有负风家。”

见白彧如此悔恨,江暮云忙安慰道:“白伯费心了,白伯毋须自责。就算没了最后三式,我一样能替风家扫除败类。”

白彧缓了口气,又道:“老奴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伯但说无妨。”

“此话一出,料想主子泉下有知,必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要说,为了公子日后的安危,也为了风家的将来,我一定要说。”

“白伯说就是了。”

“莫要再当刺客了,风家历代皆成武林公敌,前途险恶之极。公子,你莫要再当刺客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江暮云又岂会不懂白彧的一片苦心。

遂情真意切道:“白伯请放心,我不仅不会去当刺客,还要行侠仗义,为风家多积德行善。”

白彧满意地点点头道:“公子若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了,老奴也可安心去了。”

江暮云知白彧已接近油尽灯枯,猛然间又想起了什么,急问道:“白伯,可有我生母的消息?”

“呵,记住,你和那畜生并非一母所生。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沈芊,浙江吴兴人氏,自主人殒命天山后,她也跟着去了。”

江暮云黯然道:“原来家母已经过世了。”

白彧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揪住了白天遥的耳根,训斥道:“你个不孝子!整天只知寻花问柳,酗酒闹事。我这老头子不在了,看你日后如何行事做人!”

白天遥“哎哟”了几声后道:“老爹说的哪里话,日后天遥悉听老爹教诲便是。”

“记住,白家几世都侍奉风家,你若生异心,便是不忠不孝之举!”,

白天遥连连点头应是。

白彧厉声道:“给我立下毒誓!”

白天遥热泪盈眶,指天发誓道:“风家为主,白家为仆,天遥他日若生异心,必遭天谴!”

白彧的老脸这才露出一丝慈祥笑容,枯手反复摩挲着儿子的脸颊。

口中忽然大叫一声,“主子,老奴来愧见你了!”

接着,手重重垂了下去。

“爹!爹!”白天遥扑到白彧身上,放声恸哭。

“白伯西去了。”

江暮云长叹一声,无力地坐倒在地。

第一章 风家少主

扬州城的西北角,火光冲天。

熊熊烈火正不断吞噬着风家老宅和白彧的尸体,这位忠实的仆人最终能与风家的几代基业一同化为灰烬,也算是死得其所,含笑九泉。

冲天大火惊起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喧嚣,风暮云拉起长跪不起的白天遥,在有人赶来之前闪入了一条空无一人的僻静小巷,依墙而坐。

“白天遥,你是个幸福的人。”

新丧考的白天遥拭去脸上泪渍,疑惑地看着风暮云,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你们父子情深,如今虽阴阳相隔,但依旧情难割舍。风九剑是我的父亲,可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甚至他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

月光洒白了整条巷子,白天遥看了一眼这个新认识的主子,默然不语。

风暮云抬头仰望当空皓月,微笑道:“白天遥,今夜你就去吧。”

白天遥一脸茫然道:“去?去哪儿?”

“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有你的生活方式。”

白天遥忙坐起来,急道:“公子说的甚么话?”

“上一辈的主仆关系,那是上一辈的事情,不应该传承下来,它和我们没关系。尤其对你来说,那是不公平的。”

白天遥苦笑道:“公子,你是想让天遥背上不忠不孝之命?还是遭天打雷劈?”

“白天遥,你听我说——”

白天遥的肃然下跪打断了风暮云的规劝。

“公子莫要再劝,天遥心甘情愿追随公子,至死不渝。若公子不肯答应,天遥便一头撞死,随我老爹去了。”

风暮云无奈笑道:“白伯是否亦如你这般倔强呢?”

白天遥态度强硬道:“公子只要答应便是!”

风暮云将他搀扶起来,答应道:“也罢,等你为白伯报了仇再做商议好了。”

“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得赶紧回雪月楼,不知战兄、朱兄和天威镖局的人尚在否?”

白天遥自告奋勇道:“公子跟住我便是,天遥在扬州城摸爬打滚了十几年,无论与地头蛇还是官府,都有不错的交际关系。”

两人遂一前一后如夜猫般往雪月楼掠去。

扬州城最大最红的青楼发生骚乱,自然引来了大量的围观者,但都是止步于月洞门,持观望态,门口的十几名凶神恶煞的劲装大汉成了他们无法逾越的障碍。

风暮云和白天遥硬是从人群中挤进去,一名领头的汉子见是白天遥,忙鞠躬作揖,让开了身位,而后又挡在了风暮云身前,喝道:“白公子有资格进去,但请你留步!”

白天遥冷冷道:“李四,不得无礼!我有资格,那他就更有资格!”

李四忙允诺一声,放风暮云过去。

穿过广场的时候,风暮云道:“天遥,看来你与雪月楼的关系非同小可啊。”

白天遥不好意思道:“公子莫要说笑了,天遥只是这里的常客罢了,且经常帮着管制一些闹事者,因此与这帮打手混得颇为熟络。”

在相隔雪月楼十几丈的地方,两人就已听到了月娘猪嚎一般的哭骂声。入得楼内,里面狼籍一片,已然歇业。只有十几个仆人和婢女在蓉娘的指挥下收拾残局。

月娘一见是白天遥和那个毁了她雪月楼生意的少年,赶忙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哭爹喊娘起来。

“白公子啊,你可终于来了!月娘我这回亏大啦,人去财空不算,还赔上了雪月楼……呜呜……亏大啦……不活啦!”

白天遥哭笑不得道:“不就赔了这些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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