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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苍狼与白鹿-第7部分

小说: 苍狼与白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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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富于荣誉感的青年发动了一次贸然的远征,从而铸就一场著名的悲剧,也同时催生出了古俄罗斯民族最伟大的史诗——《伊戈尔远征记》。
二、《伊戈尔远征记》之史实及其简介
其事发生于旧俄历创世纪年6693年(纪元1185年)4月至5月间。4月23日(星期二),伊戈尔在未得到其堂兄斯维亚特斯拉夫三世的允许下,约同其弟特鲁勃契夫思克公爵符塞夫洛德,其侄雷尔斯克公爵斯维亚特斯拉夫及子普季夫尔公爵符拉基米尔从诺夫哥罗德(这个地方在西俄罗斯中部,非北方之同名大城市)擅自出征彼洛维茨人。他们一行溯杰斯纳河(发源于斯模棱斯克附近,在基辅附近汇入第聂伯河)岸南下至车尔尼戈夫,得其堂兄,当地公爵亚洛斯拉夫助佣兵一队,复沿途募集平民和农奴,至北顿涅茨河(发源于库尔斯克南,向南汇入顿河)边时,全军合计约6000兵力。将渡河之向晚,夕阳发生了日蚀,一时天地昏暗。众军恐慌,以为不吉之兆,请回军。伊戈尔不从,遂全军渡河,继续南下。
军至顿河之畔,与彼洛维茨军遭遇。伊戈尔将全军分为六队,以雇佣兵居中,弓箭手配置于前,压制彼洛维茨人之骑兵。战中,诸公爵身先士卒,引军奋击,大破彼洛维茨军,杀掠无算,直至深夜方止。
当夜,伊戈尔决意乘胜收兵,但是诸将认为战马经历白日大战,已经疲倦,且所掠之资财众多,运转需费时日,伊戈尔之意遂寝,全军原地露宿。此一耽搁,实为此战之转折点。想罗斯军偏师远征,深入重地,却贪恋资财,放弃了全身而退的最后一个机会。翌日凌晨,彼洛维茨大军掩至,将罗斯军严密围困起来。伊戈尔仓猝之间下达突围令,全军下马,且战且走,向顿河方向撤退。彼洛维茨人紧追不舍,于顿河岸复困之。伊戈尔以为身当将帅之职,不宜弃军独逃,遂转身奋战,不幸左臂负伤。双方激战一昼夜,罗斯军死伤甚重。翌日凌晨,雇佣兵队士气沮丧,临阵脱逃。伊戈尔见状,忙摘下头盔,示己之面目,欲追回溃军。然兵败如山倒,终无所获。雇佣兵队之溃,牵动全军士气,引发大量士兵逃亡。恰此时,伊戈尔欲回本阵,将及一箭之地,为彼洛维茨人所围,力屈被擒。
主帅被俘,全军崩溃。余将虽欲奋战以营救之,奈何无力回天,或被擒,或被杀,终至全军覆没。同被俘者5000人,逃归罗斯者不过215人而已。所俘之罗斯诸公爵,分囚于数队之中。复趁势围攻基辅等地,陷数城,罗斯危在旦夕。
囚伊戈尔之彼洛维茨军溯第聂伯河北上,沿路烧杀无数,进犯普季尔夫,掠其外城后撤军。伊戈尔于沿途见本国惨遭荼毒,深感愧疚。每日忏悔不已,哀泣不绝于路。其同囚之部下每日闻之,无不伤心。内中有一千夫长,因相貌俊美,得彼洛维茨人一酋长之妻所爱,遂相私通,于床第间得知敌军欲于回师之际尽屠罗斯俘囚,遂趁隙谋诸于伊戈尔,劝其逃亡。
二人谋划良久,惟恨监视甚严,无隙脱身。数日后,伊戈尔见彼洛维茨人监守放松,遂遣一心腹马童往见千夫长,约于次日备马于河畔,待己脱身来寻。是夜,彼洛维茨人聚饮,公爵假寐,监管愈懈。马童来报,言马已备好,促公爵速行。伊戈尔遂手握十字架于胸前,祈祷曰:
“上帝实鉴我心。弟子负罪,愿主佑之!”
言讫,携十字架及圣像脱出,自狂饮将罪之彼洛维茨人之间穿过,幸喜无人发现。遂至河畔,涉水而过,遇千夫长。二人乘马穿敌营而走,沿途凡遇巡查,均有千夫长应付而过。及至远离,弃马步行十一日,抵达顿涅茨城下,扣关而入。复转回其领诺夫哥罗德。是为其当日出兵之起点也。百姓闻公爵脱险归来,无不欢欣。数日后,向基辅参谒堂兄斯维亚特斯拉夫三世请罪,大公赦之。
此番出兵,自南而北凡500俄里(约合550公里),计其行军、交战、获胜、被围、被俘、幽囚之全程,前后凡一月有余,6000大军尽没,复引彼洛维茨人进犯,其过不可谓不大矣。然彼能于幽囚之中,每日深自忏悔,言词肯切,锥心泣血,可裂金石。又,其战虽败,却为近年来罗斯民族所少有之主动出击,故而无论朝野,均谓之英雄也。其后数载之间,遂有记其命运之长诗《伊戈尔远征记》传于民间。
该诗共583行,以古俄语写成,语言丰富,记事详实,尽展古俄语之语音、句式、词汇以及形态变化之妙,实为学习俄罗斯历史和语言知识之必修课。其作行文流畅,遣词精准,情感饱满,激情洋溢,通俗易懂,琅琅上口。尤以情感见长,众多段落之中颇有催人泪下之处,字里行间疾呼全罗斯团结一致,摒弃兄弟阋墙,同室操戈之愚行,共襄御侮攘敌、安邦定国之举,时为激励民心之爱国诗篇,因而一旦成文,遂于民间广为传唱。
其书之发现于纪元18世纪之末,为16世纪抄本。1800年刊行问世,同时有一手抄本献于女皇,即“女皇本”。其初始之手稿毁于1812年拿破仑焚烧莫斯科事件之中,惜哉。
其后,至19世纪60年代,俄罗斯作曲家亚历山大_波菲里耶维奇_鲍罗丁据此古诗创作了其不朽歌剧名作《伊戈尔王》,至作者1887年逝世时,仍未完成,由其友里姆斯基…柯萨科夫和格拉祖诺夫续成完璧,传诸后世。序 篇 传说开始的地方 序 篇 传说开始的地方
题记:我的征途是苍茫大地,我将在战场上寻求永恒的归宿!
※※※※※※※※※
当一个神奇的传说注定将要诞生在这里的时候,即使是苍天也不能阻止。
这片土地就是北亚草原,地球上最为雄浑苍凉之地。山、河、湖泊、荒漠、森林,更重要的是草原构成了这里独特而复杂的地形。
自东而西,那一连串峭拔雄壮、重峦叠嶂的插天群峰,分别名为兴安岭、雅布洛诺夫山脉、杭爱山、东萨彦岭、阿尔泰山、天山——因它们的存在,几乎是将整个草原强行从西伯利亚泰加森林的冰雪怀抱之中劫夺出来一般,辟出这一片不可思议的土地。在这些高山上,密布着寒带特有的针叶林,当接近海拔两千米的至高处时,最为奈寒的针叶松林出现了,这样的树林自山顶铺排开来,布满了山的北坡,勇敢地迎向一切寒风的母巢——东西伯利亚,而较温暖的南坡上,则是白桦、杨树和红松的混杂组合。南坡一路向下沿伸,趋缓处遍布着英挺飘逸的柳树,掩映着那些温润潮湿的丘壑和深邃悠远的溪谷,一如待嫁的娴静处子,妩媚动人。
源自高山融雪的河流从深谷中奔流而出,回声如雷,绵绵不绝。它的两岸,挺拔的杨树和轻盈的柳树占据了主角,它们如同多情的少女般依依不舍得为河水送行,目送其不舍昼夜,一路远去,直至消失于浩瀚辽阔的草原深处。
山麓起伏叠荡的曲线在草原的边缘最终归于平缓,滔滔之河至此也就放慢了脚步,沿途留下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湖泊。朝阳晚晖之下,灿然生光,一如颗颗明珠,散落于草原——这只巨大的碧玉盘中。
草原北面的植被几乎是清一色的狗根草,它是生息在此的所有牲畜最喜欢吃的食物。但是,越靠近南面,由于土质受到西部与南部沙漠风色的影响,原本单纯的植被中渐渐混入了耐旱的百合科灌木和艾蒿,戈壁的身影亦隅露峥嵘。而当你看到一种被称为狼毒草的植物时,那便预示着草原的终结和沙漠的来临。
每当春天到来的时候,远接天涯的草原牧场宛若无边的绿色绒毯,而点缀其间的那些无名花色,又为这绒毯加饰上诸多精美的花边图案,引得无数游人墨客驻足留连,不忍猝去。生发出多少华章美词,传扬四方;转瞬间已是春去夏来,草原之景达于极盛,繁花似锦,斗艳争奇,于是绒毯就化做了一匹巨大的丝绸,华贵而绚丽。这种盛景将从六月持续至七月;一过七月中旬,来自西南方向的沙漠热风立时掠过草原,将美景良辰一扫而空。近40℃的高温如火炭般炽烈,灼焦每一根草,摇落每一朵花,将草原的朱颜绮貌埋葬于一片死寂的枯黄之下;及至十月初,西南的热风被西伯利亚飞来的暴风雪所驱退,漫长的冬天降临在草原上,冷利苍白的雪彻底遮蔽了春夏的欢歌笑语,气温骤然下降至…40℃。大地无声,万物潜踪,草木不发,河流冰结,一切的一切都没入天降的白被之内沉沉睡去,静待来年四月的复苏……
该怎样形容这片土地呢?除了暴虐、苛烈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词汇了。即使是温和的春夏季节,这里的昼夜温差也大得惊人,上下波动在40~50℃之间实属家常便饭。隆冬冰雪铺天盖地,盛夏暴雨倾盆而泄;白日里骄阳似火,酷暑难当;深夜中寒风乍起,刺骨穿心;风起处,见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乱飞走,长沙蟒蟒黄入天,口鼻耳目尽朦胧,狂飚陡然从天落,人于鞍桥难稳坐。突发的雷阵雨好似天神那愤怒的巨手,被不幸选中的民居牲畜便会永远消失于地平面,甚至于连一丝痕迹都难以留下。
可以说,将这里的环境放在全世界的范围内进行权衡比较,也可以得出最不适宜人居的结论,言之以“极限”二字亦毫不为过。如果不是出现了那一个民族的话,这里充其量也不过是西伯利亚的一部分而已。然则,后世地理学家却因此民族而赋予这里一个独立的名字——蒙古草原。
诚然,生活在这里的民族被称为蒙古,他们却并非此地的原住民。较之先前曾经在这里繁衍、生息,走向辉煌又趋于没落最终迁离此地的诸多前辈民族而言,他们是后来者,却以顽强的毅力扎下了坚实的根,最终生长为一棵蔚然参天的生命之树。
在成为这块土地的主人之前,原是森林中的狩猎民族。至于他们是如何迁移至此并改变生活方式,转而成为游牧民族,就必须要追溯到那个流传已久的神奇传说:
据说,在北方,有一座林木茂密的名叫额儿古涅昆的高山,山上有一个山洞。内中居住着一只强壮雄健的苍狼,更确切地说是一只青色的狼(孛儿帖赤那)。苍狼虽然神勇无匹,却因孤独而郁郁寡欢。每夜只能以对月长嚎来抒发内心的郁闷。大约在许久以后的某一夜,这只狼在月光下碰到了一只美丽温顺的白鹿(豁埃马兰勒),双方几乎是一见钟情。生长于草原上的白鹿因何会跑来山上,其中的缘故无人可知。或许只能归功于伟大的长生天(Mongk_Tenggri)的神奇安排吧。得到伴侣的苍狼顺从了妻子的习惯,与之双双跑下山,一路向南,来到了这片草原之上。它们共同渡过了腾汲思海(贝加尔湖)的冰冷水流,因上天之引导,来到斡难河之源——不儿罕山(即今之肯特山脉),在光秃秃的花冈岩石和片麻岩石之间定居下来,相亲相爱,并生下一个名叫巴塔赤罕在男孩——这个男孩就是全体蒙古民族的祖先。从此,这座高达二千八百公尺的不儿罕山也就化身为蒙古民族心中的圣山,至高无上的神——长生天就居于其上。
在这之后,又过了不知多少年,草原美好的春夏依旧短暂,苛烈的秋冬照样漫长,但巴塔赤罕的子孙们却凭借着倔强坚韧在性情在这里牢牢得扎下了根,历史记录下了这些逆境勇者的名字:巴塔赤罕生塔马察;塔马察的儿子是霍里察儿涅儿干;霍里察儿涅儿干的儿子是阿兀沾孛罗温勒;阿兀沾孛罗温勒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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