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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宋-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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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轻武、守内虚外为国策,此适于守成。而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应当上下齐心发奋图强,行干强枝茂,文武并举,内固外取。”

秦桧暗自摇头,革新制度——话是这么说,但要实施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厘定官制差遣、简化朝廷、地方各衙,必然是消减官职,从而触及不少人的既得利益。官职改革势必面对整个大宋官僚集团,他秦桧实在是看不出其中有何前景,历代改制成少败多,即便是成事,也不免落的惨淡结局,为他人做嫁衣。

孙傅不能同意王泽的政论,但见众人都不言语,明白在没有真正实行之前,这只是个动议,详细内容尚不清楚,犯不着在大殿上争个死活,一切要看皇帝御览后交由都堂再做定论。

王泽见众人不再说话,就是连李纲也是一脸木纳,一言不发,禁不住暗自苦笑,官制变革关乎士人功名利禄,十年寒窗或是专心经营,方才得到一官半职,眼看着又要失去,这份怨气足可以使人拼上性命,又有谁原意强出头,平白得罪人,落下个骂名。他稍稍沉吟后道:“详细条陈以备奏折内,请陛下御览,着诸位大人商议。”

“真是个百变狡狐。”王泽的这招,唐格是听在耳中,骂在心里。

皇帝御览后毫无悬念的就是下诏由宰执大臣会议,一旦形成都堂公议,王泽所提议改制的风险,就由以孙傅为首的宰执大臣共同承担,或许王泽还能从中赚取意想不到的利益。

朱影见王泽不愿当殿说出,亦是明白他的顾忌,自己当改变话题,冲淡大殿中的诡异气氛,当下说道:“既然如此,待官家御览后,交由孙大人召诸位执政商议。”她环顾众人,又缓缓地道:“上皇徽圣柔福帝姬不日将返行在,这是自二帝北狩以来。未尝有过皇家公主南归事,众位卿家宜多多准备才是。”

柔福帝姬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似乎已经盖棺定论,当然也不遑争论,但王泽并没有当做一回事,柔福帝姬对于他而言,已经全然没有印象,而今正是他复出的关键时期,这个不相干的女人,管她是真是假,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朱影淡淡地笑道:“此皇室家事,知蕲州事甄采与韩世清直通银台司上书内廷,言其剿匪首刘忠山寨,得一女子,声称其为柔福帝姬,请宫中定夺。”

虽然有笑容,但她的语气中没有半分喜悦,像是在说道外人一般。

殿中的宰执大臣们心中都不免出现一个相同的疑问,柔福帝姬倒底是如何逃脱了金人的严密监控,并穿越数路到达宋境,又是如何落在远离边境的荆湖北路的州郡?

身为宰相的孙傅语带双关地道:“关山千里,公主独自逃脱生天,在蕲州为守臣救出,也算是个异数,臣以为还是奉公主以还行在为妥。”

朱影笑着道:“此事到时再说吧!众位卿家有个准备便是。”

廷议到此也该结束了,由秦桧上奏了几条陈奏后,朝会散去。

自东华门外上马后,王泽与秦桧并马回府,路上,秦桧心事重重一直心不在焉。

“会之兄何故闷闷不乐?”王泽洞悉秦桧的心思,半开玩笑地笑问秦桧。

秦桧目光怪异地看了看王泽,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而今,大宋立足东南,看似趋于安稳,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金人年年南下,虽不敢深入江淮,谁能保证他日不会纵兵深入,西李盘踞银夏,无时不欲重夺横山,并吞延鄜,吐蕃朝三暮四,如一狗尔,西南诸夷时顺时叛,朝廷心有余而力不足,南海小国,只会贪图大宋回赐,劫掠海商财帛,朝不满夕变脸。会之兄亦是天下俊杰能士,定然能体会弟用心何在!”

秦桧这才慢悠悠地道:“德涵操之过急,非稳妥之举。”

王泽点头道:“会之兄善言,弟岂能不知,然事有所为有不所为,国家历经大乱,强敌环视,百业待兴。我们要是不做,后人再做岂不是艰辛百倍,与其如此,不如我辈承担,为后世打下一个不被异族欺凌的局面,岂不是好?”

“德涵不见本朝范文肃公、舒王变法?”秦桧颇有意味地转首看着王泽。

庆历新政,仁宗皇帝任用范仲淹等大臣革新吏治,仅仅不足一年,便发现他们面对的是整个大宋文官集团,新政不得不草草收场。王安石变法尚未涉及到官制,就不得不挂印而去,神宗皇帝不得不自己独立推行吏治改革,收效甚微,大宋官场换汤不换药,臃肿依旧。

王泽淡淡一笑,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等谨谨守成、偏安一偶、于此东南形胜繁华之地,倒也不失为长乐富足。只是,制度不变、人心贪冕、堂堂中华不出百余年,又将陷入胡人乱我华夏的境地,会之兄何忍子孙沦为胡人奴役,华夏衣冠被胡服所代!”

“德涵有些言过其实了、言过其实了!”秦桧不以为然地笑道,但他内心深处还是不免微微寒栗。

“会之兄学贯古今,熟读史册,不是不知而是不愿知道!”王泽斜眼颇有意味看着秦桧,玩味地道:“会之兄,小弟可不是危言耸听,且诸位大人心中都跟明镜似的。”

秦桧肃然一惊,不得不承认王泽之言有理,大宋历经数年战乱,国事疲惫、民生困苦,朝廷新立须得笼络人心,官衙膨胀用度超支,朝廷已经不堪重负。对国事的改良已经迫在眉睫,同时也是改良的最佳时机,大乱后方有大治,经过几年战乱,不少顽固的北方望族败落,朝廷中南方大臣占有很大比例,南人多重利,在大环境的熏陶下,不少南方籍的大臣对重利言商并不排斥,这也是王泽开商路、广财源建议得到以南方籍为主的宰执认同的一个重要原因。但这一旦牵连到官制,涉及大臣们最敏感的问题,秦桧还是感到王泽做的太急。

王泽回府后得知李墨涵刚刚到京,立即在书房传见李墨涵。

王泽神情庄肃地坐在书案后,精精神地听着李墨涵诉说江浙路支卖局回易案的内情,其中隐情虽是早有风闻,但其内不能与人道之龌龊,官员牵连之广还是令他感到愤怒、又为之心惊不已。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第十一章

李墨涵惊愕地望着王泽,他对王泽惊骇并不感到奇怪,回易案不仅王泽震惊,连他在暗中察访过程中,亦是对江浙路支卖局、乃至朝廷一部分高等文官的腐败感到惊颤不已,当案件越深入了解越触目惊心,后来甚至认为已经无法再查下去,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文渊,你能查到这一步,委实不易。”王泽含笑看着李墨涵,目光中充满了意味深长的滋味,温声道:“能查到这一层上立刻回京,更为不易,为师数年的苦心的确没有白费!”

李墨涵心中暗自品味王泽话中之言,肯定这是对他的赞誉,或许其中还有别的指向,他不及多想,低声道:“恩师过讲,弟子岂敢得恩师高抬。”

“子升回去了。”

“是——弟子送子升上的船。”

王泽淡淡地笑道:“这个张子升,这次江南一行,倒是发了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

李墨涵点头陪笑道:“张师弟倒是运了一批丝萝绸缎、各地土产,由于物件太多,不得已还动用了虎翼水军的江船。”

“他也是出力不小,动用军船也无可厚非,何况……”王泽的话说到这里噶然而至,又颇是玩味地道:“以子升的天资,文不输于云鹏,武不下于子初,不过我看他做陶朱之行亦是行家里手。”

李墨涵心下微动,刚想开口,却听王泽又沉声道:“你这次办事看来惠卿出力不小,水军中的败类自当由军法严办,地方上的这些,你看如何是好?”

李墨涵脸色微变,不敢正视王泽犀利的目光,垂首默默沉吟半响,深深作揖到地,低声道:“子正未有介入太多,迷途知返,弟子自作主张,将事情抹平,还望恩师见谅。”

“为师并没有怪罪你。”王泽刚才那道犀利的目光闪过后,仍然是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脸色颇为复杂的李墨涵,温声道:“文渊,你能让子正迷途知返,顾念同门之谊,很好、很好。算是子正的造化,所幸陷的不深,未有与那帮国之蛀虫同流合污,还算是有可塑之处,不然我定不饶他。”

李墨涵暗自松了口气,道:“支卖司所属各局唯有江浙路支卖局规模最大,贸易最盛,每年进出货物价值何止千万,船主商贾用以打通关系,于中牟利者比比皆是。置身其中,难免为滚滚利源所惑,加之宵小辈巧令惶舌,只怕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你不用为子正辩解。”王泽半笑不笑地道:“惠卿掌管水军,护卫海船、控制海面,云鹏为仁和知县,商行码头,尽在治地之内,缘何他二人不曾涉及回易?”

“这……这……”李墨涵感到一阵尴尬,想想也是,王咏翎、张云仁二人比薛立更有优势,他二人不曾身陷其中,反倒是薛立出了事,一时间不知如何说好。

“或许是为师对你们急功近利,未加循导,才致以长翼酒后殴打上官被罢官,幸得韩太尉庇护未落军籍,贬为忠士,子正又涉及回易。还好涉及不深未有人知,虽尚可保全,却不可任由他以为无事,如此反倒会害了他。”王泽在李墨涵紧张的目光注视下,思索半响才慢悠悠地说道:“让子正除桂州义宁知县,倒也能给他个警示。”

桂州隶属广南西路,在朝野士人眼中绝对是处边陲恶瘴之地,交通不便、群苗杂居、有功名的人宁愿被贬官也不愿到这些州郡任职。,义宁更是处于山地,是一个城廓也没有的小县。在李墨涵看来,让薛立赴任,简直是比把他贬为平民还要重的惩罚,他犹豫着道:“恩师三思,义宁偏僻小县、烟瘴之地,师弟乃是大县县尉,远去广南担任知县,形同贬斥。师弟只是涉世未深,被人蒙蔽以致稍有小过,恩师处置是否有点太重?”

王泽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今日若不将子正除授义宁,他日恐怕他会被贬斥崖州,自丁晋公始、李伯记末,为师不希望子正有荆棘三千里之事。”

李墨涵听罢全身栗然,他明白王泽所指,不敢再说什么,叹道:“但愿子正能明白恩师苦心,也不负这一番任所之苦。”

王泽欣然一笑后,又道:“桂州虽是边远,却也山清水秀、景色怡人、令人流连忘返。他日朝廷开拓西南,子正就是想留连于山水之间,亦是不得闲暇。”

李墨涵一时间没有跟上王泽跳跃式的思维,似乎不太明白王泽所指、又仿佛明白些似的。诺诺地道:“朝廷有意开拓西南……”

王泽微微点头道:“这是以后的事,东南稳固之后,西南诸夷不可不化,这也是为师要做的事,不过这也是你辈大有为之时。”

李墨涵豁然明白,这是王泽的大手笔,开拓东南海疆、归化西南百夷,可以说是一件前无古人的功业。李墨涵精神振奋,眼中射出兴奋的精光,他知道如果自己紧紧跟随王泽参预这两件不世之功,就足以使自己青史留名。他刚要说话,听到外面传来管事王平的声音:“大人,李大人在外拜见。”

李墨涵听王泽有请后,方要告退,却见王泽又说道:“文渊,无需回避。”

李墨涵躬身道:“是。”

不多时,李长秋一身白衫,神采奕奕地进来。见李墨涵侍立在侧,先对王泽作揖道:“学生拜见恩相。”说吧后又朝李墨涵拱了拱手。

“坐,文渊你也坐下。”

“谢恩相”李长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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