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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新宋-十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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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石越所料,《地理初步》只有少数人识货,大部分都当成海外奇谈来看,真正的《山海经》宋代版!
《生物初步》引发的结果则是惊奇,人的心只是供用血液的?我们是用大脑思考?这实在有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逻辑初步》在有学问的人眼里,被认为是「虽则不无道理,然亦名家之言矣,略胜古人,非正道之学」。
这三部书,正是导致「石学七书」又被称为「杂学」的主要原因。
但不管怎么样,朝廷在六月下旬明诏天下,以后公文、考试,必须采用「标点符号」,允许使用「大食数位」记数,都是对石越某些倡议的认可。
而紧接着,对石越的第三次征召,也不能说完全与「石学七书」的刊行无关。
石越却依然毫无新意的,用一个老理由,拒绝了这又一次征召,完全不理会诏书中,皇帝对他这个已经用了两次的理由,进行了委婉的批评。
「这个石越真的不想做官?」年轻的皇帝未免觉得有点奇怪,才二十多岁就不想做官,实在少见,不过,朝廷也极少征召过二十多岁的「茂材」。
「陛下,臣不敢妄说,只是石越断非无意功名之人,否则不会在半年之内,刊行著作十本。」王安石其实很理解石越——想做隐士的话,你出什么书呀?
「那是什么原因不愿接召?」赵顼更加奇怪了。
「依臣妄自揣测,或者是对茂材制科不以为然。」王安石不负责任地说道。
「何以见得?」赵顼有点不快了,茂材制科都不来应试,你石越又不是身有功名的人,难道想要我直接给你官职?
「这个臣也只是揣测。」
石越三拒朝廷制科的征召,半年内十部书的刊行于世,终于让他名噪天下。
石越对于自己成为大宋的名人,显得宠辱不惊。
「石学七书」出版之后,他的日子就渐渐悠闲。唐棣等人陆续放了外任,一个个到地方上任去了。
他除了和桑充国谈谈学问,问一问印书坊的情况;便是与苏轼、王安礼、曾布等人把酒言欢,纵论古今;又或者在家里陪着桑梓儿,品评诗词、丹青……
总之,熙宁三年的七月,除了天气热一点之外,实在是石越过得最惬意的一段时光。
桑俞楚也非常高兴,因为家里出了进士,又住着一个石越。他如今的身分地位,早已不同往日──有几个商人家中,接钦使都接过三次?
虽然,他讲究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心中却也不免暗暗得意。
不久,他又接到唐甘南的来信,说他在杭州一切顺利,那边的地方官,也知道他唐家出了一个进士。
唐棣和石越关系非常一般,石越又是皇帝屡召不起的人,若有一天大用,那肯定是显宦,因此,谁也不愿意这时候得罪唐家。
加上唐甘南颇知上下打点之道,隔三差五,各个官员都有礼物送到,自然更是对一切大开方便之门。
唐甘南又在信中,询问桑氏印书馆的情形,问他是否有意在杭州开设分店──不过这事,还是要先听听石越的意见,无形中,众人都开始唯石越马首是瞻了。
把唐甘南的信给石越看了之后,桑俞楚问道:「贤侄之意如何?」
石越略一思忖,说道:「江南读书风气日炽,印书坊也特别多,竞争定然激烈,这事还是给二叔自己处置吧。只需告诉二叔,若要印书,就可不拘一格,经史子集到佛道典藏,诗词曲艺到评话杂谈,只需有人买,便可以印。
「另外,我听说江南杭州颇多能工巧匠,二叔可以试试彩色套印,若能成功,定然受欢迎。」说着,又介绍了什么是彩色套印。
桑俞楚连忙点头称是:「这是好主意。」
石越又笑道:「我们这边用的流水生产方式,也可以和二叔说说,便是做棉纺,未必不可以用这些方法。做生意,自然是成本越低越好的。」
「那是自然。」这一点,桑俞楚深有同感。
说完这些,石越沉吟了一会,抬头注视桑俞楚,说道:「小侄也有一事,正想和伯父商议。」
桑俞楚见到石越如此郑重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大事,他习惯性地摸了摸短须,微笑道:「贤侄请说──」
「我想创办一个书院讲学,这事还须伯父周全。」石越语调虽然温和,态度却是异常地坚定。
桑俞楚不由得一怔:不去当官,却想去教书,而且要办书院,这个石越的想法,倒真是奇怪。
他想了一会,才说道:「各地办书院,或有地方官支持,或有士绅合力资助,才能够维持一所书院日常的开销。
「士子们大抵并不富裕,多是平时耕种,闲时念书,半耕半读,方能勉强生活。以贤侄今日的声誉,创办一所书院,倒并不困难……」
石越起先并没有想到这许多,他也在心里计议了一会,说道:「官府的支持,且不去说它,开封府虽然会支持,但先不必计算在内。如今之计,先选一处好地方,置办学舍。
「附近的乡老,对于在本地办学,当无反对之理,再拜会附近的士绅,请他们一起出资赞助。如此当无太大障碍?」
不管多大困难,创办书院,他是志在必行。
桑俞楚知他误会,摇头笑道:「置办学舍等等,不必找别人,贤侄要做的事,我断无旁观之理。这笔钱不必劳动别人。
「这中间最大的困难,是书院士子们的生活如何保障,以贤侄如今的名声,想来读书的士子们,人数必然不少,要长期养活这许多人,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石越不料他担心却是这件事,不禁哑然失笑:「我这书院,与平常的书院有所不同。当日孔子给三千弟子讲学,难不成还要养活这三千弟子?
「各地书院半耕半读,那是因为其弟子都是附近乡党子弟,那都是有几分义学之意。朝廷办学校,那是为国家养材,所以要给这士子们发薪俸。我这书院,却另有规模。
「凡是来此学习的士子,每年交学费一贯,食宿、书本、笔墨自理,须连学三年,方得卒业……」
当下,和桑俞楚细细说来,直把桑俞楚听得目瞪口呆──这样的书院,也会有人来读?
虽然半信半疑,但是,桑俞楚依然决定支持石越。便由石越和桑充国在开封城西南十里处叫「白水潭」的地方,选了一个院址。
那本是一处白姓家族的公地,几个小土丘上种着一片果树林子,附近有一个水潭,颇见清幽,而且离官道也不太远,石越与桑充国一眼就看中这地方。
白家的族老听说要在这里办书院,也非常高兴。族里几个读过书的秀才,都听说过石越的大名,和族长们一说起,那更无不答应的道理。
他们愿意用半价出售那块地,条件就是在书院中顺便办一所蒙学,让白家的子弟免费上学,白家则付给先生食宿与礼金。
这个要求也是很寻常,石越寻思着,自己虽然本意并不想办一所蒙学,但是,也断没有拒绝的道理,便一口答应下来。
位址定下来之后,便开始建学舍。石越一心想着要早点建好,桑俞楚便也不计成本,青砖、石灰石、木材,全部购买。
看着那一堆堆的石灰石,石越不由得有点纳闷:「这时候,人们就兴用石灰粉刷房子了?」
找了工匠询问,才知道这石灰石,不单是用来做粘剂,也是用来整齐地面的。
用石灰石和黄土整齐的地面,光滑无尘,几十年都如镜子一样平整。只是,因此要花的人力、物力,也不是一般人家承受得起的。
石越自小在农村长大,小时候家里烧红砖,盖房子、粉刷墙壁、用水泥砌地面,可以说他这一代人,只要是农村的,就无人不曾经历过。
而且这些事情,多半是要自己动手帮忙做事的,挖黄土用砖模做砖的事情,他小时候不知道做过多少,土法烧水泥,石越也相当熟悉,此时正好用得上。
用石灰石混合百分之二十的粘土烧出来,便成为水泥,用水泥做粘合剂、或者粉刷地面,比起宋代人用石灰石与黄土砌地来,效率高出太多了。
他这点小发明,被那些工匠们惊为天人。
几个秀才本来以为,石越不过是关心校舍的建筑,才整天泡在这里。
他们不肯放过这个和名人交流的机会,时常过来请教,此时见到石越还有这种手段,无不佩服万分,一个个大呼「能者无所不能」。
如此,在白水潭忙忙碌碌,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这院舍才一切妥当。
在这段时间里,石越、桑充国和白水潭的村民们,也变得非常熟悉了。
因为,族长要求族里的男子,轮班去给学院义务帮忙,而村民们来做事,也是完全当成给自己家里做事一样,尽心尽力。
石越许久没有见过这种纯朴的场面了。
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见当时便是中等人家,也是用土砖盖的房子──这土砖盖的房子自有其好处,但是最大的坏处就不通光。
白水潭毕竟是郊区,比不得汴京城里家家都烧炭,房子经柴火一熏,更显得阴暗。
石越便教给他们烧红砖的方法,虽然成本比土砖要高,毕竟要用到煤,但是,比起青砖来,却要便宜许多。
兼之石越平时说话非常和气,谁家实在太穷,他也会忍不住动恻隐之心,随时送点钱物。
一时间,整个白水潭的村民,对他都非常喜欢。
连方圆十里的人,都知道白水潭来了一个很和气的大人物──这个大人物,不仅仅学问让村里的秀才们佩服,据说李家的李秀才,平日读的书就是他写的;而且,就是盖房子、烧砖这样的事情,竟连老师傅也比不上他。
但凡传闻,必有夸大,村民们暗地里早就开始传说,这个石公子,其实是某某星宿下凡,专为扶助赵宋官家建太平盛世而来的。
以石越的本意,其实,从来没有在乎诸如水泥、红砖这样的东西。
之前棉纺、印刷,以及几部著作的发行,那都是他有意为之,他也相信这些东西,是他扭转时代之轮所必需的助力。
凭借着他对历史的了解,自然明白,棉纱业是英国工业革命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而印刷业,无人不知道「谷登堡星系」,是一个时代的开始。
几部著作的发行,不仅仅是为自己博得一个地位,也是为了慢慢地影响人们的思想──这些都是他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而有意为之的东西。
但是,水泥、红砖能改变什么,石越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只不过,当他亲眼看到自己「发明」的东西,能够派上用场的时候,心里那种成就感,和写成一部书之后的感觉,并无二致。
熙宁三年九月,整个人沉浸在一种「终于建好了」的喜悦中的石越,高兴地和白水潭的村民们一起庆祝着。
他到这个时候,才告诉苏轼、王安礼、曾布等人,他打算在白水潭办书院,本月就要开始招生,希望他们到时候能来书院讲学,并请他们推荐一些知名的学者。
石越并不知道,在白水潭筹办书院的两个月里,汴京朝廷内的新党、旧党之争,更加激烈了。
司马光希望能够尽最后的努力,劝说王安石谨慎行事,推行新法,然而,却被王安石大义凛然地驳回。
他在经筵(注二十)上,给年轻的皇帝读他正在写的《资治通鉴》时,借题发挥,指着和尚骂秃驴,直说吕惠卿是巧言令色以惑国君的奸诈小人,把吕惠卿气得在心里头咬牙切齿。
与司马光冰炭不相容的吕惠卿,屡次在皇帝和王安石面前借机挑拨,想除掉司马光,报一箭之仇;而司马光却毫不动摇地继续请求皇帝罢均输、青苗、助役三法,由此终于重重得罪了新党。
本来,因为司马光名声很大,连辽国人也知道他的名声,所以,皇帝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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