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又怎样 作者:伊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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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拉着行李箱重新出现在台北机场的她,微微地扬起了唇角,笑容沿着唇角一直盛开到眸底。
杜非云,我盯上你了,等着瞧!
可不幸的是,台北昨日下了一场暴雨,气温骤降,打扮清凉的成媛无法承受冰凉的湿意,下了飞机就猛打喷嚏,以至于她回台北第一个找上的不是心心唸唸的男人,而是家庭医学科的医生。
「现在是流感高峰期,更要注意保暖。」替她看诊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说话的时候,一双色玻Р'的眼睛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打转。
那黏腻灼热的目光彷彿烫人似的,成媛浑身都觉得不舒服起来,她口气不善地说:「你少给我说些有的没的,快给我开药!」她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前,星眸恶狠狠地瞪着。
男医生彷彿没有感觉到病人的不满,垂涎欲滴的目光落在了那显山露水的胸前风光上,嘴巴大张,活像一个智障少年。
成媛本来就不是善男信女,当即一个巴掌挥过去,「快给我开药,不然我把你剁了下菜!」
男医生如梦初醒一样地望向这张忽然变得狰狞可怕的脸,所有的遐想不翼而飞,哆哆嗦嗦地收回了目光,劈里啪啦地在键盘上一阵敲打。
「好了……你……你去付费取药就好。」
成媛威慑力十足地瞪着他,走之前差点手痒又砸过去一个拳头,还好忍住了,不然大概会引起骚动。
她走出房间,隔壁诊室的门留着一条缝,里面传出可疑的声音。
「听话,把裤子脱了。」
「……」
「你到底脱不脱?」
「……」
「我没见过比你更难搞的,我非要扒了你的裤子不可!」
「……」
在这段可疑的对话中,夹杂着两人对抗时椅子翻动的声音,结合成媛刚刚的经历,她的脑子里立刻浮现了黑社会老大强迫良家妇女就范的画面。
这家医院里怎么尽是一些人面兽心的淫魔,这置病患的安全于何地啊,明明已经身体虚弱得必须向医生求救,然而医生却趁火打劫,对病患的身心都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
怒气在胸口汹涌,正义感掌控了大脑,成媛顾不得太多,一脚踢开门,就冲进去,用尽吃奶的力气给那个「白衣天使」甩上一个巴掌。
啪!声音异常的清脆。
里面的两个人登时懵了,被打的医生摸着红通通的左颊,望着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甩他巴掌的美丽女人,十分无辜地问:「我曾经对你始乱终弃了?」
医生想想,不可能呀,要真有这么一个天姿国色的女人投怀送抱,他铁定是金屋藏娇、千般宠爱,只求她永远不要离开自己。
居然还死不悔改!成媛下意识地再次高高地扬起了手臂,然后这次好像被人拿铁钳固定了一般,那触感也如同铁钳一样烫人,她竟然挥不动分毫。
「你放开我,让我教训这个衣冠禽兽,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却公然利用职权,在诊疗室里对病患进行性骚扰,他到底还有没基本的职业操守!」
两人再次呆若木鸡。
过了一会儿,房内的另一个,被成媛认为是受害方的人才缓缓开口:「请问那个被骚扰的病患在哪里?」
这个声音低沉悦耳,如同大提琴上滑动的音符,一下一下地落入她的心尖,成媛反射性地偏头,恰好望见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杜非云?」
杜非云点头,「辛医生是我的好友,我不认为他是那种没有职业操守的人,请问成小姐,你什么时候见到他侮辱病患了,是亲眼目睹吗?」
「对呀对呀,你别血口喷人,我弱小的心灵可禁不住你的诋毁。」辛琛大声喊冤。
成媛的目光在诊疗室里绕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其他人,正疑惑间,目光却不小心瞥到了杜非云解开皮扣的腰间,顿时灵光一闪。
「杜先生,你不要为他掩护了,不值得,你把他当朋友,人家可在占你便宜!」成媛义愤填膺,老天,这家医院里的医生居然还男女通吃!
辛琛不服气地说:「我哪里占他便宜了!」
杜非云也为他作证,「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好友,你不必为我们的关系担忧,要是说不出你的证据,你就必须为你的诋毁跟辛琛道歉。」
成媛抬头望着他,今天的他有点与众不同,冰山般冷淡的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红,奇异地中和了冷凝的表情,形状完美的薄唇也是不同以往的嫩红,如同打湿了的玫瑰花瓣,竟浮现出一丝妖魅来,连自诩为定力惊人的她,也看得蠢蠢欲动,恨不得一口亲上去。
也无怪乎这个衣冠楚楚的医师会化身禽兽了,但是,这也无法成为他可以轻薄杜非云的理由啊,因为杜非云从头到尾,每一根毫毛都是属于她成媛的。
长久的寂静,辛琛哈哈大笑,「想不出来了吧,我辛琛行得端,坐得正,才不怕!」
「是他。」成媛伸出手指着那松开的皮扣,脸上浮现凛冽的怒火,「如果我迟进来一步,说不定你就得逞了!」
两个男人当场僵化,面面相觑许久。
成媛以为自己说中了,越发得理不饶人,「说不出话来了吧,人家把你当朋友,你不但没有以诚相待,竟然还想趁火打劫,你简直就是医生中的败类!」
杜非云望着目瞪口呆的好友,「他只是想给我打针。」
「啊?」信息太过爆炸性,成媛脑子一时间无法转弯。
杜非云又重复了一遍,「他只是想给我打针。」
辛琛终于从石化状态跳到了正场*态,「他发烧好几天了,一直拖着不肯来医院,今早脑子发昏地差点签错了一个合约,这才肯来医院。」
成媛记起之前他阻止她时那不正常的温度,担心地连忙转头,双手扒拉住男人就凑上对方的额头,「你发烧了?」
杜非云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但还是点头,「嗯。」
辛琛委屈的声音从旁插入:「你这回总该相信了吧,我只是想给他打退烧针。」
对杜非云动手动脚占便宜的,反而是她吧,藉着量体温就差整个人都黏上去了。
成媛犹自理直气壮,「打个针你跟他说一声就好,我进来就看见你罔顾他的意愿扒他的裤子,难道不是趁机吃豆腐吗?」
辛琛欲哭无泪,「小姐,如果他肯乖乖就医,就不会把身体当儿戏地一直拖着,你以为我愿意扒人家裤子吗?」就算长得人模人样,说到底还是一个跟他拥有相同配备的男人,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成媛占有性地握住杜非云的手臂,用鼻子哼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笑着偏头想寻求杜非云的赞同,「是吧?」
然后,她望见了一张冷意森森的面容,呀,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是个不好相处的!
「请放开我的手。」
成媛摇头,一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样子,「你发烧没力气,我搀着你,没事了。」
杜非云薄唇微掀,淡淡地指出事实,「你把重量全赖在了我身上。」
「有吗?」成媛作茫然状。
杜非云不再说话,用一双冷得好比冰窟的眼睛盯着她看,成媛心微微地一抖,索性挺起胸膛,笑咪咪地迎上他的目光。
最后,还是杜非云妥协,不再管那个黏在身上的女人,对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辛琛说:「我不打针,给我开药,我要马上赶回公司。」
辛琛怒了,「你高烧迟迟不退,再这么下去,会出事的!」
在杜非云的字典里,辛琛是他为数不多,在意的人之一,所以还是耐心地低声保证说:「我知道,拿了药,我会按时吃。」语气虽然缓和,却显然没有转圜的余地。
辛琛叹气,「真的不打针?」
杜非云坚持己见,「嗯。」
成媛不知道杜非云这么坚持做什么,难道真怕被人占去便宜?
她正要开口,辛琛却抢先说了:「好吧,争不过你,但是你不能去公司,必须回去好好躺着,知道吗?如果晚上还不退烧,打电话给我。」
「嗯。」
辛琛却不再看他,只把眼睛望着成媛,「你认识他吧?」
「嗯。」
「你帮忙监督他好好吃药,好好休息,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什么情况跟我报备一声,我立刻杀到他家去。」人家都是巴巴地求医生救命,而他却得巴巴地倒贴人家都还要被嫌弃,想想真有点心酸。
送上门的礼物,成媛怎么可能不收。
「好,没问题,一切交给我吧。」
杜非云跟哥哥一个模样,都是工作狂,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有她在,可不允许他这样。
被晾在一旁,听着两个人有商有量地把自己的事情给决定了,杜非云眉宇间染上怒气,「辛琛,你不要自作主张!」
辛琛悠悠的说:「要不,打针?」
杜非云蓦地噤声,拿冰冻的眼神扫射成媛。
成媛刀枪不入,笑咪咪地望着亲爱的王子,「来,我们回去休息吧。」笑容暧昧,晶亮的眸子若有若无地划过对方的胸膛。
杜非云怒火中烧,血液上涌,本来就晕晕的脑子越发地沉重起来,要不是凭着些微意识支撑,他差点晕倒在地。
成媛剔透的目光看穿他的逞强,情不自禁流露出了关心,「你还好吧?」
杜非云瞪了她一眼,「扶我去开车。」
杜非云知道把驾驶座让给成媛,一开始就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不过,在头昏脑胀的不可抗力面前,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还是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不出所料,一旦交出了方向盘,他也失去了主权。
通过必经的十字路口,望着车子驶向了南辕北辙的方向,杜非云肯定地说:「这不是去我家的路。」
成媛直视着前方,微微一笑,「谁说去你家了?」
杜非云眉毛一挑,没有说话。
成媛偏头望了他一眼,笑得甜甜蜜蜜,「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哦,我可没有坏心眼,反正我家里除了我就没人,你可以在我家里好好休息。」
自从成童接手成氏集团后,成铭柯就放下了一切,回到了成夫人的故居台南,而成童对这栋别墅很不喜欢,虽然在这里有他的房间,却也长期住在另一个地方,所以偌大的别墅只剩下她一个人,真的会寂寞啊。
杜非云的脸色冷了下来,「我睡不惯陌生的床。」
「没关系,我家的沙发也很舒服,我特意从意大利订的,上面铺了纯手工的羊毛毯子,撒了助人安神的精油。」
「我不睡沙发。」冰霜从眉间浮现,极力压抑的背后,是越来越炽烈的怒火。
成媛似乎有点苦恼地想了一会,「要不榻榻米吧,有段时间我爹地痴迷过日本的榻榻米,家里收藏了不少。」
冰封的面具一寸寸地裂开,冰冷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我哪里都睡不惯!你给我开回去,我要回家!」
看他一副如果她不同意就飞身过来抢方向盘的架势,成媛耸了耸肩,脚重重地踩上油门,「对不起。」
车子猝然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冲了出去,在车流汹涌的公路上,左转右转,如入无人之境。
由于惯性,杜非云反射性地左右摇晃,却又被安全带束缚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阵阵发黑,竟一句制止的话也说不出来。
花了平时回家时间的一半,流线型的车子终于驶进成家车库。
成媛下车后,绕到一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立刻迎上了男人怒极的目光。
不过,他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