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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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那无为还有另外几个人俱都面色苍白,几乎不见丝毫血色,而他们身上的罗衣也是湿湿的,好像刚被水浸泡过一般,有几个人也是浑身轻颤,慢吞吞地坐倒在了地上。
看他们样子,倒似刚刚掉进了流沙河里一般。
而胡未那只三尾独角兽,却是背毛倒竖,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看着胡未,嘴里还发出了呼呼的声音,倒像那狼狗见到了小偷一般。
胡未吃惊之余,也是一头雾水,心想自己刚才顾着唱歌,周围发生什么了都没去注意,为什么无为他们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而无为的三尾豹子又为何要如此地敌视着自己。
“你刚才念的是什么经文?”那无为却是突然莫名其妙地问道,表情颇有些严肃。
“经文?”胡未愣了一下后,才知道无为指的是他刚才唱的歌,不过他心中也是突然一紧,还以为无为是听出了歌词的意思。大罗教规矩甚多,什么任智义信礼,什么五戒五善,唱这样的歌虽算不上犯了那五戒,却也是被认为有伤风化,因此胡未见到无为突然一脸严肃地问起自己这样的问题,不由有些忐忑。
他挠了挠头后,硬着头皮说道:“这个其实并不是什么经文,而是一首歌。不知无为师兄为何突然问我这个?”
无为却是指了指河的对岸:“你看看那边?”
胡未转头一看,却发现在河的对岸,那些鸟兽竟都纷纷趴在地上,有的浑身轻颤不止,有的则是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竟没有一只是站着的,更不见什么嬉戏。
“这是怎么回事?”胡未大是惊讶,刚刚这些鸟兽不都很精神的吗,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倒似突然起了什么瘟疫一般。
无为沉思了片刻后,便让其他人继续取水,而自己则和胡未先回庙里去。
一路上,无为神情沉重,行色匆匆,只是胡未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却一直不回答,只说回去后再说。
当胡未心怀忐忑地跟着无为回到庙里后,无为又带他去了北边的大雄宝殿,然后让胡未留在外面,自己先走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无为终于出来了,表情却有些怪异,好像看着个陌生人一般地看了眼胡未,然后让胡未进去,说了尘他们正在等他。
胡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后,便走了进去,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进了大雄宝殿后,他看到了尘和空闻等人正站在那里,等胡未请过安后,那了尘却是神色莫名地问道:“无戒,听无为说,你刚才在那流沙河边念了一段奇怪的经文?”
胡未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了尘也为何要问起这事,该不会是那无为真的从他那歌中听出了什么不符大罗教规矩的地方,所以才跟了尘他们报告了此事。这无为性子敦厚,却又有些古板,平常这大罗教的节戒律规矩是执行得一丝不苟,这几天胡未的言行举止也没少受无为的监督纠正乃至批评。
他心思急转,而后想了个妥当的解释:“我也不知我念的是什么经文,就是刚才站在河边时,突然有感而发,然后便不由自主地念了起来,却也不知道念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了尘微微皱了周眉,指了指前面,然后说道:“那你把刚才的经文对着这玉罗莲再念一遍。”
胡未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了尘竟然会这么要求,等明白了了尘的意思之后更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刚才唱的可是他原来所在世界的歌曲,可不是什么经文,对着这玉罗莲唱,又岂会有什么作用。
不过见了尘一脸严肃,胡未也只好走了上去,坐在玉罗莲前,然后小声唱了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是一群光头面前,唱起这样的歌来,胡未纵使脸皮颇厚,也是有些臊得慌,一张脸红得跟什么似的,而换到女声时,他更是咳咳了几声,怎么也无法唱下去。
那白玉碗里的玉罗莲也是想当然地没有丝毫反应。
罢了,不是正准备跟了尘他们摊牌,离开着大罗教吗?何必好要做如此荒唐之事。
胡未站了起来,长吸了口气,准备跟了尘他们交代自己并非什么尊者降世。
“你刚才在河边也是这样念的吗?”了尘却是一脸严肃道。
胡未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再念,你就像刚才在河边时那样的念。”了尘又说道,一双眼睛精光闪过,颇显威严。
与了尘目光一碰,胡未浑身一震,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是扯开嗓子,唱将起来。
胡未做这几年歌手,还少有怯场的时候。
唱完男声那段后,胡未稍稍一顿,便细着嗓子,继续唱了下去。
罢罢罢,大不了唱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省得在这虚度光阴。
“开了,开了!”
胡未正唱得起劲,那空闻和空见等人却是一脸惊喜,小声叫道,眼睛直直地看着胡未身前。
在胡未身前那白玉碗里,那朵玉罗莲竟是突然绽出丝丝白光,上面的花瓣正一朵接着一朵缓缓地开了出来。
(这本书因为背景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所以要交代的东西多了些,所以前面会有点平淡,不像都市剧,大家对背景更熟悉,需要交代的东西也少一些,等过两章八戒出来了,就会有趣起来,敢保证,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第七章 名正言顺
胡未唱得正将入神,听到空闻等人这一叫,顿时一愣,低头看向身前的白玉碗,歌声也嘎然而止。wWw、
他歌声一止,那正开出了第七片花瓣的玉罗莲豪光顿收,那些开出来的花瓣也快速地合了起来。
空闻等人正一脸惊喜地看着那玉罗莲,嘴里齐声说着开开开,倒像一群赌徒看着赌桌上正将打开的色盅,等着分大小一般,见到那玉罗莲突然闭合起来,不由都是愣了愣,而后齐看向胡未,急切地说道:“念啊,快念啊!”
胡未心中也是突然被巨大的惊喜所充塞,感觉精神倍增,又觉自己还未尽全力,说不定还能让那玉罗莲多开出片花瓣来,便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开唱。
只是那了尘却是挥了挥手,说道:“好了,无戒,就这样吧。”
听到了尘这么说,胡未也是停了下来,心中微有遗憾。
那空闻等人却似比胡未还要不甘,齐都一脸不解地看着了尘,那空闻也是说道:“首师大人,要么叫无戒再念一遍吧,我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玉罗莲开出七瓣,说不定他还能更近一步……”
了尘却是挥了挥手,打断了空闻的话,微笑道:“玉罗莲能开出七瓣已是极限,我等岂能不知足,再试一遍也应该仍是如此结果。现在无戒既已证明他应有潜质,我等也总算能暂时松一口气了。接下来我要好好考虑该怎么启导无戒之后修行,大家先散了吧?”
那空闻则愣了一下,说道:“首师大人,您是要准备回凉州城吗?”
了尘看了空闻一眼,而后微笑道:“我已辞去凉州住持一职,专心教诲无戒,以后想在你杨林县长住,不知空闻住持可否关照则个?”
空闻喜笑颜开,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连说道:“再好不过,再好不过。首师大人,还有无戒能长居此地,实是我杨林县的荣幸,也是我等几世修来的福分。”
空闻正愁了尘要带胡未回凉州城去,现在他跟有着降世尊者身份的胡未相处不过几天,也担心胡未很快就会忘记了他,到时他依然只能巴巴地做着县一级的住持,久久不得升迁。现在了尘说要在杨林县长住,在他看来,确实是再好不过,他以后便有更多机会与胡未打好关系,做好交情,到时便不愁升迁,说不定能换到郡里做主持去,甚至说等到三十年后,胡未去了梵天界,他还能升去凉州也不一定。
至于了尘留在杨林县,或许以后对他这住持多有掣肘,他的行事也会不方便许多,但在他眼里,这也不过是小事一桩。空闻做这杨林县住持已有近五十年,对着一职早是厌倦,若不是一直没有升迁的机会,他才没什么心思跟那空见整日勾心斗角,互相倾轧。
也因此,空闻是巴不得胡未在杨林县多呆一段时间,既能长住,那是更加好了。他现在最计较的反倒是空见那里,心想需得防着空见抢了先机,趁他不注意爬到他的头上去。
了尘则似乎也看出了空闻的心思,说道:“不过以后无戒呆在这里,还希望诸位一视同仁,公事公办,切勿偏袒于他,若是……”
他话还没说完,却是突然停住,转头看向上面。
上面那偌大琉璃灯盏不知怎么回事,竟是轻轻抖了起来。空闻等人还有胡未尚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也感觉到在他们脚下,那地面也是微微颤动着。
“哼——哈!哼——哈……”
胡未还听到,不知什么地方,一个奇怪的叫声隐隐传来,既像来自空中,又像来自地底,既似很远,也似很近,却很难辨出到底来自什么方向,而听那声音也像是个人在打喷嚏一般。
不过胡未感觉正是这个缥缈奇怪的叫声激得这地面还有整个大雄宝殿都轻颤个不停,倒似发生了轻微地震一般。
胡未正微微有些奇怪,却发现空闻等人乃至那喜怒不形于色的了尘都是脸色大变,他们交流了一下眼神后,了尘让胡未先回住处去,然后便带着诸人匆匆去了后面。
胡未一头雾水,挠着光头出了大雄宝殿。到了外面,他发现那怪叫声大了很多,只是依然难辨具体方位。
看了尘他们一脸严肃和慎重乃至紧张的样子,似乎这怪叫声大有名堂,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胡未也没多少心思理会这个,稍稍站了站后,便回了自己住处去。
原本他以为这次是再也混不下去了,却不想鬼使神差的,换成自己原先那个世界的语言,唱了首歌,却反使那玉罗莲有了反应,而且还轻松地让玉罗莲开出了七片花瓣,正是尊者该有的潜质。
胡未既激动也疑惑,怎么也想不清这其中到底有何缘由。
正像前面无为与胡未说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几乎人人饲蛊、炼蛊和驭蛊的世界,是一个人人都学蛊术的世界,而这蛊术的高低,最主要一方面,就是要看一个人所炼养的蛊虫或者蛊兽的厉害程度。
而炼养蛊物,首要的问题自然是选材。依大罗教的说法,所谓这世界万物,包括人类,本就是蛊,换种说法,也就是说这世界万物皆可用来炼蛊,也包括人类自身。而选材的话,则一般需要选一种天赋异禀,又适合自己的蛊物。在蛊物成为真正的蛊前,一般称之为蛊种。
选好了合适的蛊种之后,接下来便自然如何饲蛊炼蛊的问题了。
这炼蛊一般有三种方式,称声炼,气炼,和血炼。而其中声炼是最基本也是最大众的一种方式。
所谓声炼,在大罗教中,便是要借着元罗大神留下的诸多经文,其中最基础的便是那篇心平经,通过念唱经文,逐渐开启蛊物的灵智,促长蛊物的异能,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则是要增加饲主与蛊物之间的感情和联系,使饲主和蛊物之间能够心灵相通,到时饲主驭使蛊物便能如臂使指。
不过这声炼并不是说只要照着经文念唱就行,其中能够嫩够有多大效果,也要看一个人本身能力和所谓德行高低,还要看一个人的资质高下,而这玉罗莲正是一开始用来判断一个人炼蛊资质高低的一样东西。
就算一个人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