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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金龟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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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电话,我打给叶工。

其实那天晚上吃完甜品以后,我们也没再怎么联系。但想想现在广州城里跟我比较熟的男人,除了翟知今就是他了。而且,一想起他手臂上那道沧桑的伤疤,我就觉得找他来特靠谱。

接到我的电话,他好像挺惊讶:“小京?”

“叶工,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忙什么呢?”

“呵呵,我现在在内蒙。”

“……在哪儿?”

“内蒙古,呼和浩特。今天刚跟飞到这儿,谈个项目。怎么了?找我什么事儿?”

“呵呵,没什么大事儿……本来想借你的车用用,既然你不在,那我找别人吧。”

我靠,今天什么日子?出差吉日??

终于,终于,在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之后,我打通了翟知今的电话。

面子诚可贵,自尊价更高。

若为小命故,二者皆可抛。

“什么事儿?”他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深沉。

我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握着手机,忽然有点儿不知所措。

他在那边,也不说话,也不收线,等着我。

我留心听他的环境噪音,很静,似乎在家。

“我家大门被撬了……”我跟他详细解释了事件的严重性(适当地夸张了一下),委婉地表达了希望他过来一下的意愿。

“我现在过去。”他说着,挂断电话。

我看了看手机,嘴角一扬——前所未有的雷厉风行哦。小皮说的对,做他的前女友果然比较幸福。

我冲了碗泡面塞进肚子,开始整理东西。

收拾床头柜上的书时,我打开前阵子刚买的《开车不用男人教》一看,里面赫然夹着我那张一万元日币的书签。

我对着这书签笑起来。这是我屋子里唯一的现金。我说今天光顾这里的盗贼兄弟,你们这一番不辞辛苦的折腾究竟是为了什么啊?你们不会是那位卖防盗门的老板派来的吧?

一个大门敞开的夏夜(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熬不住了……先更到这里……下次更新时间是……周二晚上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我心生警惕,手握菜刀迎出去,却见到翟知今站在门口,面带笑容,前前后后仔细端详盗贼们用防盗门创作出的艺术品。

“欣赏够了吗?觉得怎么样?”我把菜刀放回厨房,问他。

“有点儿像达利的时钟。”

“……您审美层次真高。来,先帮我把这个柜子推过去,把门挡上。”

我们合力推完柜子,我递了一杯水给他,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自己继续收拾东西。

“丢了什么?”他问。

“还真没丢什么。数码相机、MP3、MP4这些值钱玩意儿我一概没有。哦,”我从羽绒背心里摸出镯子递到他面前:“上帝保佑你们家东西没被偷。我求你了,拿回去吧。要是丢了我负不起这责。”

翟知今默默地看了一眼,道:“我们家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来。这个现在是你的东西。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这儿治安不好,有没有考虑换个地方住?”

我只好把镯子放回去,苦笑道:“当初买这房子,贪它便宜。真没想到治安是个问题。不过刚才警察建议我装防盗报警器。”

他不再说话,在沙发上坐下看电视。

我默默地收拾东西。等到屋子差不多恢复原状,再洗完澡,看看表,快十一点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有点儿紧张。

翟知今貌似很专心地看着电视。我慢吞吞地在他身边坐下,小声说:“谢谢你今天过来。”

“不客气。叶晞呢?你怎么不找他?”

我看他一眼,有一丝想跟他解释我和叶工关系的念头,却又觉得多余,便简洁地答道:“他去内蒙古了。”

“哦。”他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电视。

“你洗洗澡睡吧,有情况我叫醒你。”

“你不用睡觉?”

“我明天肯定请假。到时候再补觉。你可是日理万机的翟总,要是一宿不合眼,第二天影响工作,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他便听话地洗澡睡觉去了。

我关了电视,把台灯搬到客厅,拿出新买的东野圭吾的小说翻看起来。然而即使是如此引人入胜的侦探小说,在周公他老人家的面前,也显得不堪一击。|Qī…shū…ωǎng|没过多久,我便昏昏睡去。

半夜,朦朦胧胧地醒来,听见我旁边有微微的响声。我吓得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才看清楚原来是翟知今坐在台灯边上,翻看着我刚才看过的小说。

“接着睡吧。”他冲我笑,“就知道你撑不住。”

我此刻神志还不是很清醒,不知为什么就怔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

他看我一眼:“怎么了?”

我慢慢地摇了摇头,躺下继续睡。

我闭着眼睛,尝试着继续睡,结果却越来越清醒。

他在我耳边一页页地翻书。他离我这么近,几乎连呼吸的声音都听得见。

我索性睁开眼睛,研究天花板上的花纹。

“睡不着?”他问。

“嗯。”

“灯太亮了吧?我进去看书。”

“不用。我不困。”

他便继续翻书。

“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很害怕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却仍是忍不住要问。

“没有啊。”

我乐了:“反正你还年轻,不着急。”

“你着急?”他笑问。

我笑叹:“年纪在这儿摆着呢。”

“叶晞这人怎么样?”

我微笑道:“你那天晚上都看见什么了?”

他不说话。

“我跟叶工是普通朋友。”我一时冲动,说了这么一句。

“嗯。”他淡淡答应一声,保持看书的姿态,也不知是完全不相信,还是根本不在乎。

我很后悔自己多嘴,羞愧地睡去了。

再醒来,天已微亮。

翟知今刚翻完整本书,点头道:“写得不错。”

我表扬他:“你可真能熬夜。”

他伸了个懒腰,趴在卧室向东的窗户边,看朝霞。

我走到他身边,也趴在窗户上,对着朝霞,感慨道:“翟总,你真是个好人。”

“……打算怎么谢我?”

我脱口而出:“请你吃饭?”

“好。一言为定。”

虽然这么约了,但我一直拖着。

因为潜意识里,我将这顿饭想象为我与翟知今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仿佛吃完这顿散伙饭,我和他就要天各一方,相忘于江湖。

叶工几天后回到广州,但没多久便再一次飞去了遥远的呼和浩特。因为项目谈成了,他要跟项目组在那边呆上至少半年。这是一个公建项目,叶工可以充分施展浑身解数,我想他一定很高兴。

后来我辗转得知,我们公司之所以能接下这个项目,正是翟知今牵的线。

这一发现,不免又让我浮想联翩。

手术

时光就这样淡淡地流逝着。

对爱情而言,28岁的我,其实已经是个老年人。

对我这样的老年人,爱情这挡子事,显得特别磨叽。

虽然在我心灵深处的那块自留地里,翟知今这棵狗尾巴草,已然春风吹又生。

他总是失惊无神地跳进我的脑子里,让我纠结一番,导致我最近经常晃神,即使是在和小皮相聚腐败的欢乐时刻。

“……我老公最近终于改邪归正了,我发现对付他这号人,就得以毒攻毒。他打剑侠三,我就打天下二,孩子扔给我妈带,他冲我抱怨,我就对他咆哮,我告诉他我也有工会,也要下副本。结果他终于体会了我的良苦用心,现在收敛了许多……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连忙停止了胡思乱想,笑了笑,点点头。

小皮怜悯地看着我:“为情所困?”

我无力地狡辩:“哪有……”

“真羡慕……还是单身好啊……感情世界多么滴丰富多彩。我和我老公连个婚外情都没有,闷死了。”

“……你就炫耀吧。”

“你是不是又想起翟少爷的好来了?”

“没法子啊,这家伙老是让我感动……有时候我觉得……以后不会再有对我这么好的人了……”

小皮叹了口气:“你丫终于悟了。”

“可是——”

小皮忽然抬头正视我,双目射出两道精光,吓得我一个哆嗦。

她慢慢垂下眼帘,舀了一勺花旗参乌鸡汤,放在檀口边优雅地吹了几下,悠悠地道:“小京,记不记得,本科时候,我是有名的铁口直断?”

“哈?有这回事?”

“现在跟苏一彦在一起的那个林碧筠,本科时候她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从初中就在一起了,多少人羡慕啊。我只见过他们一面,就觉得貌合神离,预言他们迟早散伙。结果怎么样?”

“对哦……我想起来了……”

“当年我同乡,外语系的系草,迷倒多少无知少女,我只跟他吃了几次饭,就觉得他很有问题,猜他是gay,结果怎么样?”

“哈哈……我想起来了……”

“小艺和光明左使也是啊,当年他们散伙的时候,我一见那俩人剪不断理还乱的恶心样子,就说这俩人总有一天复合。结果怎么样?”

我已经呆住了。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我告诉你,”她邪恶地笑着,用勺子指着我,“你一定会嫁给姓翟的,我一定会有鸡犬升天的一天。”

听了她的话,我面无表情,心里却没由来地一阵暗爽。

“高兴吗?”小皮笑着问我。

“那你觉得,我婚姻会不会幸福?”

她耸耸肩:“这种模棱两可的东西,就不属于我的预测范围了……”

我咬牙道:“皮,有时候,真想掐死你……”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既然你们这对怨偶死活都是要凑在一起的,那就早点儿把证领了吧,要闹什么矛盾以后慢慢再闹。我告诫你,他身边虎视眈眈的雌性动物肯定不少,你还是抓紧时间吧。照你这现在进度,煮熟的鸭子都忍不住要振翅高飞啊……”

领证?拜托,我们还在分手期好不好。

虽然我还有一次跟他名正言顺见面的机会,但……这也很可能成为我们最后一次名正言顺见面的机会。

万一他没有提出复合,怎么办?

我提?拉倒吧。自己甩了别人又自己提出复合,这张有28圈年轮的老脸可以扔进碎纸机了。

于是……基本上……我还是继续拖着……

当然,我也有一点点积极的举动。

比如,每次用手机拨电话时,都尽可能地做到心不在焉,期望可以拨错用户,打到他的手机上。

但我遗憾地发现,心不在焉,也需要修炼。

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在我快要练成不看屏幕就能准确查找电话簿的神功时,翟知今终于选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主动联系我了。

我竭力掩饰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接通了电话:

“嗨~有事吗?”

电话那边说话的却并不是翟知今,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韩京冀韩小姐吗?”

“……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翟知今的朋友,我姓吴,是中山二院的医生。他嘱咐我等他的手术结束就打你的电话。他现在刚从手术室出来……”

“手术??他怎么了?”

“来了再说吧……不好意思,我还有点儿事,我把病房地址和病床号发到你手机吧……”

吴医生匆忙挂了电话。

我忽然有点儿灵魂出窍的感觉。

打了部的士赶到中山二院,按手机上的信息找到他的病房。

一见到他的样子,我就呆住了。

他身边放着一台电视剧里常见的生命迹象监视器,屏幕上正跳动着红红绿绿的数字和曲线。他正安静地睡着,鼻子下贴着氧气管。

我的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到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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