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剑情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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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兄妹两面一分,挡住叫:“不行,不将人交出、人命官司打定了。”
一名在做法事的老道放下法器,抢到问:“怎么回事?放手。”一面叫,一面伸手抓拨林华的手。
杜安揪住了老道的胸领,叫道:“你大概是主持法师,咱们打官司。”
老道急拨架,怎拨得开,急得脸色泛青,惶然问道:“有活好说,怎可动手脚?你们……”
林华将书信掏出亮了亮,说“我们受人之托,要找鹤真道长面交书信,你们却说此处没有这个人,而我们已经到处问过附近的人……”
“别急别急,跟我来,贫道引你们去找他。”老道不好回避香客,赶忙答应。
不久,一名老道领他们向山中走,整整走了五里路,到了一处山谷的谷中,老道不走了,脸呈惊容的说:“贫迫不能再走了,人就在里面。”
“为何不走?”林华恶狠狠地问。
“这里叫做兰谷,北面的山脊附近,经常发现老虎……”
“我说谷里住着道姑……”
“是的,有四五个。”
“四个就四个五个就五个,怎么是五个?”
“施主不知祥,难怪有说一问,附近的人,谁也不敢进入谷中,谁知道里面住了多少人?——
“为何不敢进去?”
“有老虎。”
“我们不怕老虎。”
“那些道姑在前面松树下挂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四个字:擅入者死。”
“但鹤真为何在里面?”
“是那些人押他进去的。”
“为什么?”
“他曾经见过里面的一位道姑,所以那些人要他带路,前天一早进去,至今尚未返宫,恐怕凶多吉少。”
“咱们进去找他。”
“老天爷,贫道告辞……”老道一面说,一面扭头便跑。
跑了百十步,扭头一看,林华三人已经入谷而去,叹口气自语道:“这三个笨虫,进后便凶多吉少……哎呀……”
老道感到背后被东西抓住了,吓得惊叫出声,缩着脑袋发抖,腿软了不敢转身。
背领一松,有人用怪嗓子在后面叫:“转身,你怕什么?”
他依言转身,看到一个脸色焦黄的小村夫,不由得心中大定。
小村夫挟了一个长布卷,塞给他一个锭银子,沉脸说道:“道爷,老实说,那二十二人到底在不在谷里?”
“这个……不知道。”
“不知道?”
“小道确是……”
小村夫飓一声从长布卷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剑,冷笑道:“你不知道,我就宰了你。”
老道吓得魂不附体,惶然后退说道:“宰不得,我……我……”
“说!到底在不在里面?”
“我……”
“说实话,如有一字虚言,剁了你。”
“听人说,他……他们已南昌去了。”
“到南昌?见鬼!你……”
“他们怎会到瑞州府?你撒谎……”
“天老爷,小道只是听人说,怎知他们为何要到瑞州府?同行的有两名道姑,不信你可以去问,东山冷水溪村的吕施主.那些人在他家中讨茶水喝,亲耳听到他们说的。”
“好,饶了你一命。不许多说,知道么?”
“知道,知道……”
“快滚。”
老道像是多长了一条腿,撤脚狂奔。
小村夫扫了一眼,自语道:“不易查出他们的身份,我得先走一步了。”
林华三人进入谷中,这是一座草木葱笼的古林。人行其中.不见天日。猛虎性喜在松林活动,这一带不时的有浓密的松林,确有可能有虎存在。
果然不错,前面林木深处一声虎吼,似乎腥风刮到。
林华冷笑一声,低声道:“安华弟,你两人转身逃走。”
“什么?”
“是假虎,我擒人,走!”
杜安华方会意。两人回头便跑,故意碰撞树枝发出响声。
林华潜伏草中,寂然不动。
半刻,两个披着虎皮的人,疾走而来。
林华等人奔过潜伏处,方悄然跟上,猛地伸手抓住后面那人手上的虎背皮,右手一钩便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前面的那人正好扭头向同伴说话,正好看到同伴被制,吃了一惊,纸老虎已经戳穿,不用再装了,仓猝间无法脱下虎皮,奋身飞扑而上。
林华一声笑,将被劫得晕头转向的装虎人向前一推,“蓬”一声大震,两头假虎撞成一回,砰然倒地。他扑上先擒住一个,扳下了虎头。
杜安华兄妹好快,快如电闪般飞掠而回。
“是个道姑。”林华叫。
另一名假虎滚出八尺,伸手拨剑。
杜安华到了,一脚将人踢翻,抓小鸡似的将人抓起喝道:
“不许反抗,不然你将后悔。”
两人剥下道姑的虎皮,眼前一亮。
“咦,好美。”杜姑娘喝了一声彩。
两个道姑被缴了械,在擒拿术的控制下,动弹不得,只用一双妙目乞怜地盯视着擒拿她们的人,两道姑皆是年约双十的年轻人。五官秀美,粉腮桃红。皆有七分姿色,只是妖媚之气外露,从她们的脂气中,便可嗅出她们的为人,真正的女道姑,是不会施用脂粉的。
“是风流的女冠,沙千里吃到道姑身来了。”杜安大声笑道。
杜安华将道士推坐在地,沉下脸说:“请记住,咱们不过问你们是何来路,不盘根究底,如果你们不合作,咱们不是善男信女,保证你吃不消兜着走。”
“你……你们……”女道姑惊骇地叫。
“你答应合作么?”
“我……答应。”
“玉隆宫的鹤真老道在何处?”
“这……”
“说!”
“已……经死了……死了。”
“你们的主子是谁?”
“叫……叫玄机师姑。”
“喝!居然把风流女冠子玄机的名号也用上了,玉罗剑是谁?”
“是……是家师。她叫玄真。”
“前天沙千里与白崖山主一行廿人到了贵处,目下到何处去?”
“到大泻山去了。”
“大泻山?在何处?”
“在义宁州西南的二百五十里。”
杜安华点了点头,向林华说:“这地方我知道,山在两省交界处,方圆四十里,位于万山丛中历来是绿林巨定的巢穴,东通到南昌,新昌到瑞州府,南通素州府的萍乡,西通湖!”的长沙例阳,那地方很讨厌,山高林密,鬼打死人。”
“沙千里到大泻山有何事?”林华向道姑追问。
“我……我不……不知……”
蓦地,负责警戒的姑娘叫道:“有人接近,北面……小心了!”
北面的树林中,出现一个道姑的身影,手执拂尘,眉目如画,体态丰盈,看不出年纪,看脸色必定很年轻,只是胸部发育良好,高耸的酥胸令人神摇。不像是少女,浑身喷火委实动人。
美道姑轻灵的掠过。在三丈外缓下身形,一面徐徐接近,一面媚笑如花亮声道:“难道你们如此不解风情,忍心辣手摧花么?”
话说得太大胆,林华脸上发烧,杜安华似乎摒住了呼吸,有点发呆,杜姑娘人生得美,也是个曲线玲珑颇为自负的姑娘,但也被这位美道姑的艳丽打动,直了眼,情不自禁地吐出三句话:
“这么美的尤物遁入玄门,真是暴珍天物,罪过!
林华哼了一声,沉声道:“你是玉罗剑么?”
“你问她有何干,认识她么?”女道姑问。
“在下问你。”
“别凶,丑八怪,你听清了,玉罗刹是本仙姑的师妹,她目下不在,我叫玄机,就在谷中隐修,说完了,你还要问些什么?”
“问沙千里的下落。”
“你是他的朋友?”
“就算是吧。”
玄机仙姑佛尘轻摇,笑道:“你们听了,跟我走,我有话问你们。”
说完,扭头便走。
林华冷哼一声,冲上叫道:“你还不能走,在下有事请教……唔!迷……香……”
话未完,只感到头重脚轻,手脚不听指挥,向前一载。突然倒地便失去了知觉。
杜安华刚发觉不对,正待探手取药,却向后便倒,也神智迷失了。
杜安姑娘向下挫倒,一头栽倒在草丛中。
玄机仙姑格格地笑,走近说:“你们真是不知死活、看我好好整治你们这三个丑八怪。”
两名女道姑先后爬起。一个说:“师伯,何不带回去先问问口供?”
“问什么?就在此地……”
“他们盘问沙公子的消息,看样子就不像是沙公子的朋友……”
“好,带走。”
“遵命……咦!小个子是女的……”女道姑惊叫,原来她的手摸到了杜姑娘的酥胸上,摸到了硬硬的束胸,大热天.男人只穿一件衣衫,女道姑大概曾经有过女扮男装的经验,行家一摸就知道了。
“真的?先带走再说。”玄机仙姑叫,扭头便走。
不知过了多久,林华突然醒来,只觉得眼前一亮,异香沁鼻。
“咦!”他讶然叫,挺身而起。
他躺在床主栏罗帐,绣褥锦装,两面有窗,窗外花木扶疏,阳光普照。这是一间属于女性的房间,梳妆台上全是精美的饰物与女人用品,一案一几,皆出自名匠之手,银灯锈具无不精巧秀美。
他看看自己,全变了!不但恢复了本来面目,而且更显得潇洒出群,原来他穿的是玉色道袍,大袖飘飘,腰中摇摇,大有温文庄重仙风道貌的气概,这种玉色道袍,并非玄门弟子的所穿的八卦袍,而是汉唐时代的那些傲世名士清流隐逸的博服,穿起来中看,但却不能干活,只能由那些不愁衣食,吃饱饭无所事事的人穿着。
他火速下床,糟了!他那双藏了救命工具的快靴不见了,换了一双云鞋,上面叠放着一双洁净的袜。
不用说,他已被人净过身,而且上上下下全换了新品。皮护腰自然也被搜走了。
他向窗外纵去,糟!怎么脚用不上劲?一纵之下,只能纵出八尺左右,他心中一栗,定下神试运气。
气机难程,气门却不像被制。
“我已被药物制住了。”他脱口叫,只感到心向下沉,向下沉。
房门倏开,一个的轻貌美的道姑出现在房口,媚笑如花。向他欠身笑道:“院主有请公子爷出堂相见。”
“那一位院主?”他问。
“此地叫兰谷,这里是家师的隐修处,称为瑶芳院,家师便是院主。”
“将公子带回的仙姑,就是家师。”
“我那们同伴呢?”
“在堂上等候。”
“好,请领路。”
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花庭,每一盆每一种花皆布置颇具匠心,但见一片花海中,亲设了六只淡难的蒲团,异香扑鼻,满室生香。
主位上盘坐着三位巧笑倩兮,风情万种的年轻美女道姑,人比花娇,花将人亲托得更美,更娇生动,中间那位道姑,正是乘他们说话分神毫无戒备而暗泄迷香的人。
客位上,杜姑娘了是一身道装打扮,但未施脂粉,坐在那儿宝相庄严,相较之下,她反而显得超群拔俗,另有一股华贵的风韵流露,显得格外秀气,格外脱俗,格外清丽。
杜安华坐在乃妹的左首,打扮得也与林华相同。坐在那儿显得心神不同,坐立不安。显然心中的负担沉重。
“林公子到。”领路的小道姑娇叫。
玄机道姑拂尘虚引,笑盈盈地略欠身说:“林公子请坐,休怪贫道慢客。”
他把心一横,换上了笑容,分别用目光与颔首向众人招呼,笑道:“打扰了院主的清净,十分抱歉。”
他从容除靴、行礼、告坐,从容在留下的蒲团坐下,他左首是杜淑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