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 完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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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惜幼稚懵懂时……小儿溪头卧,含笑剥莲蓬的娇俏。
连惜初初长成时……含羞犹带怯,粉面胜桃花的妩媚。
连惜已入爱情时……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的坚决。
而如今,这个姑娘终于长大了啊……
真的……长大了,已经能够在必要的时候,抛弃任何不必要的东西了。
比如,他。
那个已经长大的姑娘,就在他发呆的一瞬,竟然拿布一把塞住了他的嘴!随即,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他的双臂用力反剪到身后,用方才给他包伤口多出的布条,把他的两臂死死绑住了!
他几乎能听到因连惜动作过于狠厉,手臂错位发出的嘎巴声。
叶文彰有些疼,可是却没有一丝挣扎,非但如此,刚才僵硬的神情还渐渐缓和了下来。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连惜,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练出这么利落的身手的,整个动作加起来居然还不到二十秒钟,简直都能跟某些专业绑架团队想媲美了吧?
叶文彰有点想笑。
也不知怎么的,在他终于认清自己要被连惜抛下的事实的时候,他想得却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心如止水,无波无澜。
今天敌人明显是有备而来,想要两个人一起脱险,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连惜将他抛在路上就不同了。只要他这条大鱼落网,连惜那种小虾米不管是哪方的势力估计都不会看在眼里。
其实只要她开口,他愿意自己下车的,连惜完全不用这样绑他。
当连惜忙活完了,其实就是确定他再也不能挣扎,也不能出声的时候,终于出了口气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她两只眼睛噙着泪看着他,嘴唇微微张着,眉宇间尽是凄凉无助,仿佛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叶文彰摇摇头。他想告诉她什么都不必解释了,他不会怪她的。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连惜对他的真心,也了解连惜做出这样决定的无奈。
只是理解归理解,在他心底深处最深处,是不是……是不是隐隐也有些失落?
叶文彰自己都说不清楚。
如果现在受伤的是连惜,他大概宁愿跟她一起葬身在这山林里,也不会将她抛下。可他不会这么要求连惜。
因为连惜太小了,她才18岁啊。他已经剥夺了她初恋的机会,难道要连真正看看人生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不,他不能那么自私。
叶文彰倾身过去,用额头轻轻碰了碰连惜的额头,短短两秒钟,又迅速分开,然后便自己下了车。
看连惜还在怔怔地望着自己发呆,他退后两步,向前面偏偏头,示意她赶紧走。
既然已经选择了,就不要后悔。
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现,连惜突然疯了一样跑下车,猛地对他跪下,泪水几乎呈直线状流下,让人心痛。
他别过头,闭上了眼,随即就听到她哭着说道,“叶文彰,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我只求你一件事——在我死后,我的墓上一定要刻着叶文彰之妻五个字……”
墓……什么墓?!
叶文彰蓦地张开双眼,瞳孔猝然放大,深泉一般的眸子里仿佛有骇人电光闪过!
他一步跨上前,想要吼出声,你要做什么?!连惜你要干什么?!可是紧塞住嘴里的布却让他只能发出闷闷的嗓音。
连惜也没有给他机会在发出声音,竟是蓦地窜起身,对着他后颈的穴位用力一劈!
他眼前一黑,就这么浑身失力地坐倒在地。紧接着,他便被连惜利索地拖入草地,随便找了些枯枝木叶掩盖起来。
连惜最后砍得那一记手刀只用了八分力,饶是重伤的叶文彰都没有昏过去。
他拼命张开一丝眼缝,不安与恐惧几乎将他吞噬。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是他想得那样!
连惜,你走吧!你逃吧!只有你活着我才能心安啊!
然而,上天显然没有听到他的祷告。
透过密草,他只见到连惜从车后座拿出一把锤子,对着油箱用力地砸了下去!汽油泊泊地涌了出来……
45痛苦
连惜望着那源源不断流出的汽油仿佛愣了一会儿,然后便缓缓回过头,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眷恋,有不舍,有痛苦,有太多太多让叶文彰不敢看也不敢仔细想的情绪。
他拼命想摇头,想叫连惜不要走,可是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力气,连动一动手指都是奢侈。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连惜丢了锤子,义无反顾地驾车离去!
五分钟很快过去,运煤车离开了,黄色的拦截杠慢慢升起,大批追兵疯狂地踩下油门,汽车集结呼啸而过的声音伴着“追啊!追啊!”的嘶吼,成为这个阴郁天气下唯一的声响。
叶文彰想喊他们,想告诉那些人自己在这里,想阻止他们去追连惜。可是他做不到,他依然和刚刚一样,无能为力,唯有看着事情一步步朝连惜既定的方向发展。
很快,连这个声音也没了。这条路变得死寂,无人理会。
生平头一次,叶文彰感觉自己这么弱小,他保护不了心爱的人,他没有丝毫反击之力。
这一切,都是因为连惜,那个他几乎毫不设防的女人。
我不会原谅你的。他在心里默默说道。如果你真的因我而死,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叶文彰闭上眼,许久之后,一滴泪顺着眼眶流下。
另一边,连惜在发动汽车之后,却故意没有走得太快。她知道,油箱已经漏了,此刻加足马力必然会加速导火。
她不怕死,可她希望自己死的有价值。她不想死在这里,她要把敌人引得远一点,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给敌人造成叶文彰已死的假象。
连惜握紧方向盘,朝着认准的目标踩下油门,目光坚定,神情决绝。
穿着叶文彰的备用西装,连惜尽量将头压低,在崎岖的山路上极速行进。
追兵开始还找准机会对着车放枪,可到了后来却都不敢开枪了,只是紧紧地在后面咬住她不放。
只因连惜越走越偏,越走越偏,终于进入了仅能容纳一辆车往上开的高坡道路上。如果在这里车坏了,滑下去了,那后面的一串车大概都讨不了好。
这山的顶峰叫做——终此崖。
终此崖,顾名思义即是许多人轻生的地方。它只有一条单行道,而且异常狭长陡峭,或上或下都是此路,假如在路上遇到与自己相反方向的车,那结局只能是其中一辆车被撞下去,就算你是再老道的司机也无法幸免。
而终此崖的下面,便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
“勇哥,我看他们还在往上面开呢,怎么办啊?少爷说要留下那个女人,可车要是进了海,海可不认你男女啊。”
开车的喽啰有些紧张,拿起对讲机向老大请示。传说自家这个少爷性格乖僻,这回豁出命帮他办事,不求有功,但也别有过了啊!
被称作勇哥的头目也踟蹰了一下,不敢做主,答道,“叫大伙放慢速度,别追得太紧了,我打电话问问上头。”说完,撂下对讲机掏出手机,按了一个快捷键。
“嘟嘟——”
“人抓到了吗?!”
两声忙音过后,对面马上传来一个略显急切的追问,听声音赫然就是叶修泽!
“还没有,少爷,我们这会儿正在终此崖,看那车的劲头像是要自杀一样。”勇哥陪着小心问:“还要继续追吗?那样我怕留不住活口了……”
“什么终此崖?!你们到底把叔叔和连惜弄哪里去了?!不是说了……”叶修泽好像梗了一下,“说了那个女人别弄死吗?!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他站起身,拍着桌子,吼得惊天动地的,哪有一丝往常贵公子的做派?
“不、不、不,刘先生说了这回的事全权听您指挥,小的们哪里敢自作主张?”勇哥赶忙低声下气地解释道,“终此崖是个很险的山峰,叶文彰自己开车跑到这边来的,不是我们带的。现在他和那个女人都没死,但要是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必定会入海,车上俩人都活不了……您说还追不追了?……”
“俩人……都活不了?”叶修泽呆呆地问了一句。
“是。”
“连惜呢?不能把她弄下车吗……”
这次,阿勇沉默了。
叶修泽苦笑了一下,闭了闭眼。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是多么不现实,只是不问问就没法甘心罢了。
“算了,斩草除根,不要……不要管那个女孩了。”说完这句话,他只觉胸口里好像堵了一团什么似的,上不去下不来,难受极了。
“是!”勇哥铿锵有力地答应一声。杀人灭口这种事,他们做起来最得心应手了。
“大伙冲啊!少爷说了,斩草除根!”伴着这一声吆喝,所有的车再度加足了马力,嗡嗡的声音在山谷里回响!
连惜感觉后面的车再次开始了不要命的进攻,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她狠狠地踩住油门,感觉车子里的温暖越来越高,刹车引擎也越来越不对劲,在心里默默数着:十、九、八、七、六、五……
快了,快到了,只差一点点!
当崖壁出现在连惜眼前的一霎那,当汽车的前轮胎跨出地面奔向海洋的一霎那,她的眸子里瞬时爆出了狂热的光彩!
而几乎与此同时,砰地一声巨响,汽车爆炸了!
碎片带着强大的热气与破坏力四散,使得后面的车都紧急刹车。火光冲天,已变成那一团铁就这么直愣愣地掉进了海里!
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勇哥最先反应过来,一脚跨出了车子,几步冲到了悬崖边上,碎沙哗啦一下落下去一些,掉在海里,没有引起一丝波纹。
海风伴着大浪时不时地敲击在海岸边,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让人打从心里发寒。
他不自觉退后了一些,心知汽车爆炸加上落海,肯定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对底下人交代道,“你们带几个弟兄想办法下到海岸边,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吩咐完这些事,他回身坐进车里,定定心神,开始向叶修泽汇报。
“死了……”叶修泽听到后却呆住了。
“这……还不能确定。”勇哥偏头看了眼波涛汹涌的大海,小声道,“不过掉到这种地方,活着的可能是不大,我已经叫人去找了。”
“……噢,好,那就这样吧。”过了一会儿,叶修泽慢慢地挂断了电话。
低下头,握住手机,他有些费力地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像要溺水了一样。许久之后,才缓了过来。
今天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梦。
叶文彰,真的死了吗?
一直以来,他是有些嫉恨叶文彰的。
那个男人永远高高在上,他够不到,也赶不上。可是凭什么?叶文彰算什么?不过是一个野种罢了。他才是叶家的嫡系,是名正言顺的叶家子孙。
当嫉妒与不甘将叶修泽的心灵彻底腐蚀之后,他不再将自己真实的一面表现在叔叔面前了。
他成了一只笑面狼,正道不行就走歪道,合法不行就用奸计。总之,一切都是以消灭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