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粲异界故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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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糟,还会牵累其他人。现在这样,也算是塞翁失马吧。”
“塞翁失马——”公子粲喃喃念叨了几遍,虽然觉得母亲讲的这些有些牵强,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半信半疑的放下了心事。
“那雪儿她——”
“她如果愿意留下来,那是最好。如果一定要走,也只能随她。圣女身负重任,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她说爸爸留下的戒指能送她回去。妈妈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苏红的俏脸一白,埋怨地望了雪儿一眼,心中轻叹,约略答道:“你爸爸的这个戒指,的确有些特殊的功用,但会招来厄运,他也是因此而死。所以我不希望你动用它。”
“爸爸他——死了?”公子粲浑身巨震。这是他第一次从母亲的口中听到父亲的情况,原来那个自己想象了、憧憬了、盼望了那么久的父亲,已经死了?想想也对,小时候每次提到父亲,母亲总是那么悲伤,不是死了还能怎样呢?可是为什么,自己直到这一刻,还是不能相信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这个消息呢?即使是母亲亲口说出来,也不愿相信!
看到儿子惊愕失望的表情,苏红更是悲从中来,迎着儿子期待的目光,她仍是强自忍耐,再不吐一言跟他父亲有关的事。渐渐的,压抑不住的啜泣之声响起,幸好事先让雪儿布下了隔绝法阵,才不虞惊动苏英才。
看着妈妈如儿时一般,提到父亲便失声痛哭,公子粲心疼不已。强压下自己心中的失望和伤痛,他将苏红搂入怀内,低声安慰。这让他感觉好过了许多,至少,现在自己已经有一个能够抚慰母亲的怀抱,而不像小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流泪。
待苏红平静下来,公子粲才试探着问道:“我答应了雪儿,就算我自己不去,也会想办法把她送回去。如果不用戒指的话——可能有点难办呢。”
苏红秀眸仍有些泛红,闻言点点头,她知道儿子跟他一样,是言出必行的,也不再为难,淡然道:“这戒指也不是真的洪水猛兽,不然妈妈也不会让你一直带在身边。送雪儿回去也是大事,就用一回吧。妈妈就在你身边看着,想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公子粲点点头,终是放下心来。
第二天,当雪儿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公子粲仍像条死狗一样在床上睡得毫无形象。抬眼看,四方戒端端正正地放在床边的书桌上。
回头对公子粲打量一番,雪儿轻轻一抬腿,已经如一阵清风般站在了书桌前。上一刻还迅捷如风,这一刻却又缓如凝滞。
只见雪儿一只柔荑伸向戒指,无根手指绷得笔直,但前进的动作缓慢得如同慢镜头电影,似乎每前进一份都要耗上他全部的力气。进入戒指一寸的范围之内,异像渐渐呈现出来,只见戒指周身散发出淡淡的无色光华,将其掩映在半径一寸的范围内,流光溢彩,再看不真切。雪儿神色越发凝重,如凝脂一般的五指指尖放出有如实质的乳白色光芒,切在了光罩上。
无声无息。
雪儿只觉得自己的五指触到了金刚岩石,看似单薄的光幕此时却好像是细密到了极处,丝毫缝隙都没有。
雪儿咬咬牙,挥手布好一个更高阶的隔绝法阵,不但声音,更将光芒也收敛在身周。五指上乳白光芒更盛,撞击在五彩光幕上,被生生压扁,却不得寸进。两厢僵持片刻,雪儿的额头已经见汗。紧咬樱唇,雪儿一跺脚,娇喝一声,指尖光芒微微一脸,骤然盛放,形如利刃,再次针锋相对地顶在戒指外的光幕上。
这一次雪儿已经将功力提升到了七成,这将功力外化为刃的方法,乃是兽族的高级术法,而雪儿所使的,外化为指尖刃的手段,则更是狐族的秘术,转门配合狐族灵动的身法。这指尖刃并非只是将功力化刃在指尖显现而已,这形如微型匕首的虚刃,将所催运的功力完全集中在尖端的一点上,比起普通的功力化刃来,其锋利程度和突破防御的效用更是威猛无伦。
使出这一手,可见雪儿已经是横下了一条心。如果这次还不能突破四方戒自身的防御罩,那就注定了她不可能自行催动这枚传说中的魔戒了。
指刃的尖端再次顶住了五彩光罩,相接触的一刹那,光罩上的光华微微浮动了一下,仿佛触碰到了宁定的水面,激起淡淡涟漪,缓缓化开。雪儿心中一喜,加紧催运功力,针尖点大的地方顿时积聚了雄厚的功力,瞬间闪耀起炫目的白光。
耀眼光芒中,雪儿被照得如同镀上一层银光,光芒轰然四射,照到隔绝法阵边缘时,则被牢牢拘在阵中,瞬间形成了一个夺目的半球形。阵内,光芒满溢目不可视,雪儿的身影仿佛融化在光球之中;阵外,公子粲仍安然酣睡,半丝光亮也感受不到。
光球仿佛静静燃烧的火焰,无声地释放着光亮,似是在诉说阵内那惊心动魄的功力对拼。转眼间,雪儿颤抖的身影在光球中渐渐浮现,除了一只素手仍坚定地顶着五彩光罩,全身都在轻颤,衣衫湿透,紧贴着她姣好的身躯。可惜这一美景,公子粲是看不见了。
虽然光球的亮度似乎完全没有改变,始终是耀目欲盲,但仍可分辨得出,雪儿的身形轮廓渐渐清晰,这才能确认光球的确是慢慢暗了下来。雪儿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汗珠甩出,遇到光芒便立即化为一缕青烟,阵内传来低低的呜咽,雪儿紧咬银牙,泪水却已自顾流下。
“啪”,一声脆响,隔绝法阵碎裂开来,却没有半分光芒声响传出。
雪儿瘫坐在地,周身再无一丝功力灵气,脸色苍白如纸,虚弱更甚凡人。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本是白衣胜雪犹如仙子,却在白玉一般的之间,流淌出细细血线,沿着指尖蜿蜒盘绕,红白相称,更是分明。
这边厢雪儿胸口急剧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边四方戒仍是静静地躺在书桌上,没有外力压迫,自然收起了五彩光罩,一寸地方都没有挪动过。一动一静间,两者鲜明的反差也明确的表示出两者力量的差别堪比云泥。
雪儿已经是圣女之身,天狐秘术也有小成,虽然相比苏红仍是不足,但想来即使是苏红功力全盛在此,恐怕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双目无神地凝望着那一枚戒指,雪儿心中的懊恼完全被敬畏填满。
戒指本体即已有此能力,若是全力驭使,怕是移山填海也在转念之间。当年那个人凭着四方戒纵横四方,能得到姑姑的倾心,果然已是极致。再想深一层,那淬炼出如此神奇的人物,又该是何等样的神人!
想到这里,雪儿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升起一种无力感,仿佛自己变得无限渺小,在天地间与沙砾无异。又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从头到脚上下游走,让人惊恐欲狂。
轻哼一声,雪儿昏倒在地,化回原形。
当公子粲醒来的时候,家中一片寂静,疑惑地四下寻找,却一个人都没有。苏英才自然是一早就上班去了,可妈妈和雪儿都不在家实在是不应该。正奇怪呢,接到了妈妈的电话,雪儿进医院了!
疾步匆匆赶到医院,雪儿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手臂上吊着点滴,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苏红端坐在病床旁边,凝视着生理盐水一滴一滴掉落,仿佛看到的是一张静物画。
“妈,雪儿这是——”公子粲大吃一惊。雪儿可是一代圣女啊,别说大病大灾了,就是咳嗽喷嚏都从没有一个,这怎么就病成这样?
苏红淡然答道:“没事,脱了力。休息两天就会好的。”
听妈妈这么说,公子粲放下了心。仔细打量雪儿病怏怏的脸,再到裸露在被子外,纤薄的身躯和手臂。完美无瑕的臂膀上,此时正由一根银针输入点点滴滴的药水,以后一段不太短的时间里,也就会留下一个小洞。
“噗哈哈哈哈。”公子粲竟然大笑了起来。
苏红瞥了儿子一眼,无奈的皱皱眉,周围的病友们则是一脸的诧异。家里人都病了,怎么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一直面无表情的雪儿这时转过脸来,恨恨地说道:“笑得很开心吧。哼。”本应该对这种“神奇”的装置充满好奇的她,此时只是瞥了药水瓶一眼,再无表情。
公子粲更是乐不可支,指着雪儿吊盐水的手臂,很艰难地说道:“你,哈哈,你竟然也,哈哈,吊盐水,哈哈,太奇怪了,哈哈哈——”
雪儿横了他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
笑了好一会,公子粲喘了口气,在床沿坐下:“哎,我说雪儿,你别哭丧个脸嘛,就在这里养几天,什么心事都别担。等你病好了,哥保证送你回家。”
雪儿一震,惊愕地望向公子粲,待接触到他和暖诚挚的目光,瞬间湿了眼眶。这是她除了小杰之外,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对他的温情,公子粲能一语道破她的心事,且做出如此保证,足证他对她的在意,让她大为感激。雪儿又转头看了一眼苏红,后者轻轻点了点头,虽然眸中满是忧虑,但绝没有半分迟疑。
眼睛里已经再也装不下眼泪了。就在泪水要跨出眼眶的一瞬,雪儿轻轻闭上了眼睛,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和心事。嘴角是一抹淡淡的笑。
公子粲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嗯,你就睡会吧。”
雪儿不动不说,却反手握住了公子粲的手。阿粲轻轻抽了两次,却被握得更紧,也就不再动作,索性就此坐在她身边,任她握着手。
隔壁床的女孩羡慕的轻声叹道:“多好的哥哥呀。”
公子粲莞尔,却意外瞥见雪儿的唇角也微不可查的牵了牵。
圣女就是圣女,没过两天就活蹦乱跳的满医院跑起来,这个看着也有趣,那个摸摸也好玩,医生护士疲累不堪,病人也屡屡被骚扰。可偏偏这犯事的是如此一个美丽又可爱的少女,让人不忍苛责,况且还是小说家苏红的侄女,更是得罪不得,医院上下颇是无可奈何。
所以当苏红和公子粲接她出院的时候,整整百来号人激动的鼓掌欢送,直将他们三人送上了车。
甫一到家,雪儿就跪在了苏红面前。
“姑姑。雪儿不孝,您的恩德无以为报,却还希望您能让表哥跟我走这一趟。”
见到雪儿的动作,苏红初时是惊愕,随后便板下了脸,断然摇头。
“这不可能。”
“我知道表哥跟我一起回去,艰险重重,而且对他没有什么好处。但我实在是需要四方戒的力量。就算为了我们共同的家族,姑姑也不愿意吗?”
“家族?我早就离开了那里,那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可是,狐族已经……”
“够了。”苏红一声断喝,“我不要听!”
雪儿眼中含泪,一眼都不看公子粲,只是盯着苏红。
苏红叹了一口气:“公子雪,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个苦命的孩子。不是我不想帮你,如果那个命定的人是我,我会毫不犹豫跟你回去。但是阿粲不行,就是他,只有他,绝对不能回去。”
“为什么?!”一声怪叫,却不是出自雪儿,而是身边的公子粲。
“阿粲,到了这个时候,妈也不瞒你了。”苏红显得很疲惫,找了张椅子坐下,“在你还未出世的时候,就已得到预兆,我和你父亲也用各种手段反复推测,都是同样的结果。”苏红停下来,思索了一下,一字一字地说道,“入界则亡。”
雪儿和公子粲同时震颤。
“这——这不可能!”雪儿痛苦惊呼,“他是那个命定的人,他是必须要回去的人,怎么可能——”
“别说是你,我也无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