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粲异界故事-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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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邻的青丘山,仍是一片寂静。然而在这表面的空寂之下,已有一支叛军所属的小分队开始在其中游荡,侦测神羽一方对这块狐族故居的控制和改造程度。相信不久,就会有更多的原住民回返家乡,或者,彻底绞杀在神羽的利剑之下,然而此刻,侦测小队的成员们还都噙着微笑,抱着美好的希望。
陵光的最南端,基山脚下,鼠族大本营内,密密麻麻的通道交相错落,几乎贯通了整座山脉,居住的洞穴星罗棋布,已不可计数。在这被陵光世人所遗忘的放逐之地里——
一个鼠妖也没有!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公子粲VS神羽(3)
“呼,呼……呼……”粗重的喘息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传来,一方是遍体鳞伤的公子粲,另一方,则是愈加嗜血的“妖兽”神羽。
虽然很清楚“关心则乱”这个道理,雪儿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追随着这两个人的身影,将公子粲身上每一道伤痕的来历都看个一清二楚,心中的痛也随之逐渐加深。
好几次,她都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要起身投入战场。以此刻神羽那近乎发狂的神智,想必也不会再来计较什么以多打少、背信弃义的事情,然而转头看到公子锋仍是一派悠闲,甚至有些“津津有味”,雪儿便能再次克制住自己,怀着满腹的狐疑继续观战。
然而战场上的情况,仍是一边倒。
神羽解放全部皇族之血的力量之后,每一招一式的威力增幅都大到不可思议,最初对撞那一下之后,公子粲便不敢再正面硬挡他的剑招,而是选择快速移动身形闪避正面进攻辅以侧面拆解的方式来应对。
不得不赞扬公子粲的冷静和决断,在关键时刻不仅保住了他自己的性命,也给了他一段宝贵的时间来熟悉和适应神羽新的攻击方式和力量。在最初的这个阶段,公子粲以最小的损失,最轻微的伤害,获取了喘息的时间,在快速移动的过程中重拾隐龙鞭,甚至还抽空服下了一颗治愈伤口的丹药,如闪电般四处窜闪的身形则让神羽一时找不到更有效的杀戮策略,进入了第二阶段的僵持。
公子锋就是在看到公子粲采取的各种微小措施之后,才放弃了投入战场的打算,聚精会神地观战。然而当战局第二次峰回路转之后,他却仍然保持着镇定。这一点数次让焦虑的雪儿冷静下来,也让雪儿越来越迷惑。
公子锋他——到底是看出了什么玄机,还是压根就不关心公子粲的死活呢?
从他之前的言行来看,似乎不可能是后者。姑且不论他对姑姑公子红的感情,单是几次与公子粲之间看似严厉实则提点的交流,就可以看出他对狐族这位新族长的关爱之情。可是另一方面,雪儿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公子粲在一面倒地挨打之下,会有什么转机。
单纯只是苟延残喘地拖延时间而已!
到底该怎么办呢?
举棋不定的雪儿再度将目光投向战场。在公子粲逐步适应神羽的力量和速度的同时,威能倍增的神羽也开始渐渐习惯了拥有碧空诀的公子粲的套路。虽然理智尽失,但单凭着野兽嗜血的本能,神羽的新战术亦开始渐渐成形。
一攻一守间,看似毫无变化,但公子粲的脸色又严峻了几分。
就在刚才,昆吾剑同时点向他的胸、腹、腿纵向三处位置,虽然同一时间只有一招是实招,另外两处都是惑敌的虚招,但昆吾剑法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在剑招刺中目标之前,可以根据对手的应对招数随时切换实招的目标所在。也就是说,在击中之前,每一处都是虚招,但每一处也都是实招,你若防上路,他便攻下路,你若凌空闪避,他便直取当胸,着实防不胜防。
这一招在适才的僵持过程中,也屡屡给公子粲造成麻烦,为求损失最小,公子粲几次都采取的是闪身避过要害,让这三路攻势落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例如肩膀、腿股,随后用隐龙鞭挡住一路,陵光之光护住另一路,并不熟悉的紫剑护住伤害可能最低的第三路来拆招。
这样的打法在此刻来说,确实是最稳妥的方案。虽然隐龙鞭和陵光之光都是可以做到全方位防守的高端防御方式,然而面对实力大幅提升的神羽,仍能稳妥护住的也只有巴掌大的一块地方而已。因此,一次将二者全都调用出来,缩小各自的防守面积,浓缩各自的力量精华,才是唯一合理之道,否则即使两道防御齐用,对此刻的神羽来说,也只如切开薄薄两层纸壳而已。
然而这个打法需要极大消耗公子粲的精神力,不仅要精确判断神羽三路攻势的目标所在,更要将两个保命的法门准确无误地定位在这巴掌大的范围内,最后还要竭力趋势他所不擅长的剑法,瞬间的巨大消耗刺痛着公子粲的脑仁,却毫无办法。别说启动得意的精神穿刺,就算是应付手上的挡驾招式也已拙荆见肘,战战兢兢,任何一个微小的疏忽,可能都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样打下去,公子粲一定会因为精神力不足而失去抵抗的能力。然而在这个危机尚未实现之前,另一个索命的阴影已经笼罩住了他。
正自激战间,公子粲突然发出一声闷哼,手中的紫剑不受控制地剑尖向下拄在地上,剑上蕴含的力量将接触的地面砸出一个深深的坑洞。失去了紫剑剑网的保护,神羽的昆吾剑便如一尾凶顽的灵蛇,立即放弃另外两路攻击落点,锋锐的利齿向中空的一路噬去。
血花飞溅,公子粲的侧腰在昆吾剑的银光之下爆闪出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破开老大一个伤口,外翻的血肉汩汩涌着鲜血,却一滴都沾不到地上。在两人的周围,血色一闪,随即化作更浓郁的血光,皇族之血尽情吸收着敌人的血肉精华,闪耀的红光放肆地欢呼疯狂。
过于剧烈的疼痛让公子粲也忍到双眼通红,爆出的血丝布满原本清亮的眼眸,高高绷起的青筋像蛛网一样爬满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然而最让他魂飞天外的,却不是这疼痛,而是——
公子粲再次开始飞退,这一次已不顾上后续的防御和反击,只令隐龙鞭以自由行动的方式牵制住神羽,他自己则像无头苍蝇一般在阵中到处乱蹿。飞腾过程中,公子粲的双目紧紧盯着握剑的手,那上面赫然是一个血红的孔洞,有一条“灵蛇”从洞口没入血肉,蠕蠕而动,缓缓向心脉而去,令公子粲失魂丧胆、触目惊心!
这是皇族之血的血雾!竟能化作实质,侵入对方的肉体,从内部进行吸噬和破坏!
这一次,公子粲真的怕了。恐惧一下子攥住了他的心,原本因受危机的刺激而格外清醒的头脑也嗡的一声懵了。脑里不由自主地闪过那些高手们用内里逼出体内异物,甚至直接将之笑话增补自身力量的桥段,可偏偏公子粲这个半路出家的高手实是半点头绪也无,只能听任那条已隐没不见的血蛇在体内游走,而公子粲想象中“它”已行走的路径却比实际都走得更远,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看不见”的威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怎样恐怖的事,魂飞天外的公子粲一片浑噩,握剑的手都松软无力起来。
“阿粲!”场外的雪儿对场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但公子粲受伤之后突然变得失魂落魄的模样却能看得真切,心中一惊,终于按捺不住站了起来,纵身向场内而去。
认识公子粲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公子粲如此无助的样子,在这个总是嬉皮笑脸、总是一切都不放在心上、总是轻易就能脱出困境、看似糊涂实则冷静乐观的家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神羽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这么想着,雪儿的目光不由自主偏移到神羽的身上,却在双方目光接触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被冷冻在原地。
不知何时,神羽停止了对公子粲的追击,独立在原地,双眼却狠狠地盯着雪儿的脸孔。在那张熟悉的,俊逸的面孔上,再也看不见他平日伪装的儒雅温和,或是曾经故意表现的柔情脉脉,甚至没有仇恨和怨怼,只是满满的威胁和警告。
就在两人视线相交的一瞬间,雪儿只觉得一股冰冷、恶毒、血腥到极致的无形压力顺着神羽的目光闪电般窜闪而来,一下子笼罩住自己,其中的邪恶氛围像是锁链般牢牢禁锢住自己的行动。明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力量和道具,只是单纯的一瞥,竟能对精通精神之术的狐族圣女造成这样的效果,皇族之血全部释放的能力着实令人惊叹!
而这样的惊叹在雪儿的心中则成为浓的化不开的忧虑和悲伤,瞬间凝结成一块大石,重重沉到了心底。自己浸淫精神之术数百年,亦在第一次面对神羽的时候被他的威压制约到无法动弹,公子粲战斗到现在,到底背负了多么沉重的压力,到底是凭着什么样的决心和毅力才支撑到现在?
不,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神羽的皇族之血了,那么,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他,在决意带着自己硬挑神羽的时候,究竟想的是什么呢?他究竟为了什么?
雪儿的心智已乱,一会儿是对公子粲的心疼和不忍,一会儿又是担忧和戒惧,却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再向前一步。而理应失去意识,全凭杀戮**驱使的神羽,竟也没有趁着这个机会袭击她,只是冷冷地在不远处站着,凝重地瞪着她。
一双手臂环住雪儿的腰肢,轻轻一托,将她搬离原地。也就在手臂圈住雪儿的刹那,她也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却没有再挣扎着冲向公子粲,而是带着无解的疑惑遥望着那个如今已血瞳腥发的皇者。
“你做不了什么。让臭小子自己来吧。”耳边,公子锋的话音沉重似铁。
后退之前,雪儿的脚尖距离隔绝法阵,只有一步。
神羽举动怪异的时刻,公子粲仍陷入在恐惧之中。驻足不动的神羽并非失去了威胁,那些靠着自己的血腥本性而动的血雾并没有因为神羽的停滞而裹足不前,以神羽为中心,一条条猩红的血雾毒蛇向公子粲快速窜闪而去,一口接一口地吞噬着那个不停闪动的猎物。
公子粲借助碧空诀的帮助,身形如飞,一忽儿在前,一忽儿在后,因为本身的失神,移动起来毫无规律可言,面对神羽的追击倒也是一大助益。然而此刻要逃避的乃是没有灵智的血雾,无头苍蝇的逃遁方法反而成为了一大破绽,在一次落地时,便被正巧包围附近的一条血雾蛇抓住了机会。
“啊!”猝不及防之下,公子粲右手的伤口又遭创伤。好在他下意识地不停窜闪,一沾即退,那条血雾蛇只留下一排血洞,没有像第二次受伤时那样,顺着伤口侵入公子粲的身体。
疼痛,强迫公子粲的神识海恢复运转,理智和思维再次回到了他的头脑之中。公子粲双眼一抬,判别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瞬间发现神羽正在隔绝法阵的边缘处,背对着自己。
公子粲自检了一下身体的情况,那条侵入身体的血雾蛇已游走至肩膀,造成右臂酸软无力,剑都无法握稳。既然如此——
公子粲猛一提起,将紫剑交至左手,无声无息地向神羽的背后飚飞而去。一时无法有效地祛除体内的血雾蛇,那么只要杀掉施术者,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恶心东西就会不攻自破吧。
此时此刻,正是雪儿被神羽的威势所摄,动弹不得,而公子锋则设法化解他的威压,将雪儿从他的视线范围中带走之时。虽不知为何,理应失去理智的神羽一反常态地未对公子粲这个猎物进行追杀,而是愣愣地望着雪儿的方向,然而此刻确实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