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天子-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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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后两批将士在进谷之后,就看到黑暗中模模糊糊有营地存在,伯邑考大是兴奋,立即命箭手将远处了望营上的黑影一一射杀,然后命全军亮起火把,火光一起,也就是下达总攻的指令,前后全军齐齐暴喝,猛然加快步伐,驱动座下马匹向山谷腹地全力冲杀过去,仿佛势不可挡一般。
第六章意外之险(下)
伯邑考躲在全军后面看着四千英勇将士以如此威势冲入谷中,不由得意无比,嘴角浮起笑容,暗想:“想不到就算没有九尾狐帮忙,这次也可以立下大功。”
然而,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
随着大批将士冲入敌军营地,他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对方的营地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伯邑考再笨也知道大事不妙,但此时两批人马尽数汇集在谷中,已成困势。
“中计了,快退回去,快……”伯邑考刚急得大叫,整齐一致的喊杀声已从谷地四周传来,繁杂的脚步声片刻间汇成整齐划一的步调,混杂着惊人的杀气逐渐靠近。所有的西岐兵士在淬不及防之下,环首望去,只见无数敌军从四面八方窜出,满山遍野地向谷中腹地冲杀过来,看起来人数绝对不止一千。
伯邑考本想包围剿杀的,可是现在反被对方围剿,登时急怒交加,大喊道:“快点冲出去,快点冲!”
耀阳在崖顶看得大急,这种情况下,应该马上冷静下来,立即将四千兵马集结成方阵对抗四周敌军,伯邑考如此慌张,却把这唯一可能扭转战局的机会给丢了,引起手下兵士的恐慌,导致士气下降。
不到顷刻间,对方数千兵马已将西岐人马团团围住,只听一阵傲笑声响起,一名白衣俊逸青年翩然现身,正是耀阳白日里见过的刑天抗。
“刑天抗!”伯邑考甫一见到此人,立时被吓得差点跌落马来,他虽然在妖宗靠着“梅山七圣”的名头四处厮混,但是却也知道这刑天抗乃是魔门后起之辈中的佼佼者,仅凭他的能力而言,根本是萤火与皓月相争,没得比的。
刑天抗当即命令手下兵马将“落月谷”前后两个出口完全封住,看着被自己大军包围的西岐人马,皱起眉头自忖道:“奇怪,西岐怎么会知道我军的行踪?”
此次能够从伯邑考的围攻战略中反击,全赖刑天抗素来小心谨慎,首先发现西岐夜来出兵,而且是潜行了一段路又再点燃火把,行迹极其古怪。为了安全考虑,他将所有兵士分散置于谷中高低不平的石崖之上,这才避免了天大的麻烦。
“杀!”在刑天抗的指挥下,数千兵士像是利刃般冲入慌成一团的西岐兵士。
伯邑考已无能指挥西岐兵士,面对刑天抗就近的威胁,他只能在队伍里面东躲西藏,凭着相对高超的法术自保。而已经慌乱不堪的西岐兵士如何敌得过士气如虹、乘势冲杀的敌人,鬼方兵士整齐有序,一排排尖锐的长戟凶悍地刺入西岐兵士的要害,溅出耀眼的血花,将猩红的鲜血洒在“落月谷”的土地上。
战局呈一面倒的形势发展,虽然有经验的西岐兵士开始三三两两汇合起来,逐步形成简单的阵形,但毕竟先机已失,且鬼方兵士也不会容许他们轻易得逞,稍成阵形的西岐兵马上受到几倍的敌人攻击,立即被迫散开,惨遭被各个击破刺杀的命运。
刑天抗深识兵法,在旁有条不紊地指挥鬼方兵士,一次次地将开始凝聚起来的西岐兵士击散,使得人数虽然不占优势的鬼方兵士总能以多击少。相反失去主将指挥的西岐兵却有很大部分的人不知该怎样进攻,散乱的阵形让许多兵士白白浪费了战斗力,当战友被对方以众击寡倒下后,自己又再次陷入同样的困境。
对西岐兵士而言,周围都是对方凌厉冰寒的兵器,在他们绝望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扎入他们的身体。剧痛立即传遍全身,血色占住了大部分的视线,在敌人凶厉的目光中,最后的念头除了不舍就只有绝望。垂死兵士的手在空中虚抓了几下,马上又有数把利刃加身,鲜血飞溅,映出敌人充满杀气而狰狞不堪的凶脸。
伯邑考一见形势不对,立即使出遁术先行逃跑,以他的能力来说,一般鬼方将士自是无法阻挡他,刑天抗为了照看全局也没有出手。一见主将伯邑考逃跑,西岐兵士更是军心涣散,士气降到最低的极限,只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军人的荣誉还在顽强的抵抗。
一部分兵士在利刃加身之际,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凭着一股冲劲跟眼前的敌人同归于尽。正是因为这些人的英勇,加上另一副将临危不乱的调度,过半数的西岐兵士都幸存下来,渐渐占据了“落月谷”西南边的角落上,训练有素的他们终究坚持下来,换来了片刻间的宁静。
待到众人定睛看时,“落月谷”已经遍地布满尸体,大部分都是西岐将士,而鬼方兵士的伤亡却不到西岐兵马的两成,如此强烈的对比使得战局再难有任何扭转的余地。
刑天抗排众而出,他知道对方虽然是困兽之斗,但却必然会因此损失自家兵将,所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不战而胜,他先是朗声大笑数声,然后扬声道:“西岐兵士听好,只要你们肯投降,本将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放你们回家与父母兄弟团聚,否则……”
刑天抗的话音一顿,掌中魔能轻扬而出,抖手一震之间,炎火魔能喷涌而出,击在他身前数丈开外,轰然巨响一声,谷地被掀起一蓬数尺宽的炎洞,黑烟勃然升起,鬼方兵士登时爆出轰然喝采声,相反西岐兵士们被这一击骇得大惊失色,他们只不过是平常士卒,哪里见过这等魔功异法呢?
耀阳居高临下,直看得勃然大怒,大骂伯邑考蠢材加懦夫,心中不由急想办法。他虽然禁不住想飞身而下,但是也仅能阻挡刑天抗出手,谷内二千多兵士仍然难逃鬼方兵士的围歼。而他就算出得谷外,手上只有一千兵马,一时间定然无法突破刑天抗严密把守的谷口,如果贸然冲击,反而会将这一千将士带入险境。一旦鬼方兵士转攻谷外,这一千兵士恐怕最终也难逃败亡的下场。
“究竟怎么办才好?”耀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急思对策。
“耀将军遇到困难了么?”
突然而来的话语声让耀阳即时转身戒备,却发现两条熟悉的人影迅速接近,竟是姜子牙和云雨妍悄然而至,到了他的身前。
耀阳顿时大喜道:“先生快来帮忙!”
姜子牙不急不躁地笑道:“耀将军莫急,莫急!”
耀阳怎能不急,指着谷中战局,道:“一眼明了,现在我西岐兵士陷入困境,还望先生指点!”
姜子牙踱前几步,观望谷中战局,面色始终古井不波,缓缓道:“不知耀阳将军心中有何良策?”
耀阳暗骂姜子牙在这时还打哑谜,口上却恭敬道:“耀阳苦思良久,觉得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火攻无疑是最佳的策略,无奈伯邑考立功心切,匆忙出征,根本没有准备火油等火攻备用之物,耀阳现在也无法可施。尤其是现在的局面,我担心在刑天抗的威胁下,这些将士会……”
姜子牙一捋胸前白须,道:“将军安心便是,你可知谷中现在带领众兵士的副将是谁?”
“谁?”耀阳心中一震,不明所以的再度望向谷中。
此时,谷中的西岐兵士竟都安下心来,不再叫嚷喧哗,只因一直在后有条不紊调度他们的副将已经越众而出,挡在一众人身前,掌中倒持一柄亮银长戟,一身白龙麟甲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炫目,映照出一张浓眉大眼、刚毅稳重的俊朗脸庞。
年轻汉子的坚毅目光首先环视众家将士一眼,然后才蔑视的朝刑天抗微微一笑,道:“区区魔门走狗,竟敢如此张狂,你莫要忘了三界之中还有神玄二宗的存在,也莫要忘了这浩然天地,正气尚存!”
语罢,年轻汉子一振掌中银枪,身形遁空而起,枪势犹如一条银龙般直插云霄,挥舞出漫天玄光异彩,虽然没能像刑天抗那一击具有相当的破坏力,但此势一飞冲天所湛现出的无尽威势却慑服了谷中双方兵士。
四周沦入一片静寂之中,然后片刻间,由西岐兵士们齐齐呼出的喝采声几可震天,欣然欢腾、整齐划一的声音中饱含着希望、兴奋与勃勃生机。
西岐的士气总算恢复过来了!
第七章荆湘之城
三日后,荆湘城。
大江起源于神州高原雪山之上,流经羌、氐、西岐、南域由东扶桑入海,乃神州大地第一大江。湘水自南域而来,途径濮国,于大江交汇,顺流而去可抵中原。
荆湘城正处在两大江流的交汇口,三面环水,后有稚鹰山做自然屏障,无论在商业或是军事上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易守难攻,同样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冬日的荆湘城内仍然异常繁荣,街道两旁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店铺,酒楼茶肆、青楼妓寨,兵器铺、典当行等等等等,琳琅满目的店铺摊点、川流不息的过往行人,使得宽畅的接道显得拥挤不堪。但在这繁荣喜气的街道中,却有三人一脸忧急之色,心情并没有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活跃起来,却现出颓废无奈的模样。
当中一名长身玉立,身着雪衫的俊逸公子,愁眉紧锁,根本没有注意街上貌美怀春的窈窕女郎眼神攻势,惹得众女一阵阵娇嗔暗恼。但不久她们就将注意力,集中在雪衫公子旁边的一位紫衫美女身上,因为她们发现那名美女自始至终,一双“桃花眼”都放在这位公子身上,一致认为那名公子对她们不加理睬,完全起因于这名美女。
但经她们仔细观察过后,都自发现无论自家姿色、气质,与那紫衫美女相比,无异于粒米微光与那皓月争辉,于是似乎放弃了对这位白衣公子的想法,而将视线重新投在两人身边的一位魁梧英挺的光头汉子身上。
此人虽无白衣公子的俊逸潇洒之姿,更无他飘然若仙之势。但他高于常人半截的铁塔身躯,不怒自威的威猛模样,与眼中闪现的复杂情感,夹杂着丝丝忧郁时时跳跃,充分体现了与前者孑然两异的风姿神韵,多出一种铁汉柔情的别样风采。
这三人正是倚弦、紫菱,以及已经解除本命元根禁锢的土行孙。
倚弦领着焦急忧虑的土行孙与古怪精灵的紫菱公主,已经在城中转了一日,但仍无丝毫线索可寻。虽然他们由黑衣人的话语中得知,祝融氏的宗主祝蚺隐匿在鄂崇禹帐下,但这荆湘城中的官员大大小小不下百数之多。就算他身负不世玄功,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出祝融氏的人。
如果再拖时间下去,有炎氏族人危矣!
几经思量,倚弦做出决定,将眼光从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抽离,转身对土行孙道:“老土,这两天你就在城中打探消息吧,我则尽快将紫菱公主送回龙宫。”
土行孙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紫菱在旁气得直跺脚道:“不回去,我不回去,怎样都不会回去的!”
倚弦未曾理会她,继续对土行孙道:“你的身体刚刚解除禁制,还未能完全稳固下来,需要多加修炼才行,切记不能草率行功,所以凡事莫要轻举妄动!”
忽然,三人的后方传来阵阵喧嚣之声,两队行动有素的兵士踏着整齐的步伐而来,迅速将街上的商贩百姓悉数驱散开来。不多时,一众兵士来到三人面前,倚弦不欲多事,牵着紫菱与土行孙随人流走开。
但这小小的一个无心之举,却也足够那想象力丰富的小丫头浮想联翩了,含羞带怯地顺势偎在倚弦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