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天子-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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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虽大却显得简陋,似乎年久失修一般,倚弦近前一看,赫然是一座“女娲庙”,当下顾不得什么,背着耀阳迈步踏入庙中,只见庙内神像残缺不全,四处蛛丝百结、垢灰积尘。
寻了案台下避风之处,倚弦将耀阳轻轻放下,无比担心地审视他的灵体状况。耀阳显然陷入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任倚弦如何叫换都没有半点回应,但奇怪的是他此时的灵体已经开始由寒转暖,升腾起丝丝白雾。
倚弦将手搭在耀阳的腕脉上,暖暖的异能透指而入,让他不由欣喜万分,正如他的猜测,耀阳体内的归元异能已经开始运转起来。
不到片刻功夫,雾气蒸熏过后,耀阳果然睁眼醒来,宛如大梦初醒一般,先是伸个懒腰,然后看了看旁边欣喜至极又脸现泪痕的倚弦,心中感动非常,大大咧咧地露齿一笑道:“我都说过我不会有事的,想想看我们进过二次冥界,最后呢?还不是一样好好地活着!不过,从这次事情来看,咱们家倚大少爷的‘傲寒决’可真不是盖的!”
“又来瞎盖!”倚弦听惯了他的饶舌,闻言便接口道,“当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照着《玄法要诀》上的方法做了一遍,谁知道竟然用出来了……”
“照这么说,我们可以象从前一样施展玄法了!”
耀阳高兴地跳将起来,正准备依法一试,却觉得耳际忽然听到一些时断时续的声音,他愣了愣神,小心翼翼地观望四周庙殿,好奇地问道:“小倚,你有没有听到一种声音,像是以前‘绿毛龟’他们屋里经常传出来的声音。”
倚弦知道耀阳指得是男女行苟且之事所发出的声音,不由想起以前两兄弟潜伏在朝歌费府的管头‘绿毛龟’归老二屋外偷听的事情,禁不住面上一红,凝神细听了片刻,皱眉奇道:“我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不可能!”耀阳摇头道,“我刚才在醒来前也隐约听到过这种声音。”
耀阳有些不甘心地开始四下寻找,不算很大的庙殿转眼搜遍了,一无所获。耀阳百思不得其解,正欲放弃之时,脚下忽然被破石墩一绊,差些跌倒的他发现神像后一扇尘封已久的板门。
耀阳转头对随后而来的倚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人在门后廊道上左迂右回,小心翼翼地走入庙殿后堂,通常的庙宇后堂均是庙主居室,并无什么过多摆设,只是供人休息的场所。
但是这座破庙的后堂虽然并不大,却与其他庙宇完全不同。堂内只有支撑整座庙殿的数根石柱与中央的一个巨大石台。
那石台约有丈高,宽余丈六,呈四方形状卧放正中。石台周围刻有各种不知名的异兽图腾,更为怪异的是这石台竟然散发出一股冰寒的气息,让兄弟俩感觉极不舒服。
想到这里有可能是妖魔居所,二人同时闪身隐匿在一根石柱之后。他们虽然是灵体存世,寻常凡人无法看到他们,但妖魔毕竟不同,而且二人现时遭万千妖魔觊觎,身份一旦暴露,后果着实不堪设想。
再往石上望去,石台上居然还有红粉罗帐驾于其上,这时随着兄弟俩的慢慢接近,声声女子勾人心魄的娇呻伴着另外一个粗重的喘息声穿过他们兄弟的耳鼓,一直到了脑里、心里,仿若中了什么要命的玄法魔功一般,让耀阳与倚弦感到分外口干舌躁,浮想连翩。
第二章龙三太子
倚弦有些听不下去了,在耀阳肩上重重拍了一下,轻声叉开话题,疑惑地问道:“奇怪,怎么你在外面可以听得到,我偏偏什么也听不到。对了,你还听到些什么?”
耀阳嘘了一声,轻声道:“我怎么知道,只是在醒来的朦朦胧胧中隐约听到的,说不定还是因为体内归元异能的原因吧!”说罢再又侧耳倾听一会儿,道,“刚才好像听到他们一个是什么三太子,一个又自称娘娘……”
“娘娘?”倚弦下意识大吃一惊,自然而然想到了妲己。
耀阳不慌不忙道:“听声音应该不是那只骚狐狸,不过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那个三太子就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了,我想总不会是妲己跟纣王生的野种吧。”说着撇开嘴干笑了二声,
“谁?”此时高台上行云布雨声骤止,传来一个愤怒已极的男子声音。
台下耀阳与倚弦吓了一跳,还以为已经被发现,正感不知所措之际,庙殿侧门处忽然被人撞开,一个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稍似人形的怪物倒提一把弯弯扭扭的钢叉闯了进来,跪倒在石台之下,高声悲呼道:“太子爷,你一定要为属下做主!”
愤怒的男声再次从罗帐内传出:“混蛋,也不看看时候就这么闯进来,掌嘴!”
那蓝脸怪人愣了愣,好半响才明白过来,立时开始自我掌嘴,边打边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粉红罗帐中传来一阵嗦嗦穿衣声,另一个柔媚的声音懒洋洋道:“好了,起来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蓝脸怪人哭丧着脸,缓缓诉道:“小将今日依太子之命去蚌灵族下聘礼,却正巧碰见珠灵小姐独身外出,小将想起太子爷平时的嘱咐,于是决定跟在后面暗中保护。哪知她……居然是去和一个少年幽会……”
“你说什么?”罗帐中蓦然冲出一道人影,极速掠前的身形一脚踏在蓝脸怪物胸前,双目像是喷出火一般,道,“那个贱人在跟谁幽会,说!”
只见那年轻男子精赤上身,高大魁梧的身躯傲首仰立,头顶火红短发根根竖起,宽广无发的额头居然有一对虬角,配以正因怒火高涨而蠕蠕煽动的狮口龙鼻,使其人看起来显得极为狰狞骇人。
蓝脸怪人哆嗦着继续说道:“……小将也是一时气急,于是现身亮出太子爷的招牌,上前与他们理论,谁知那少年却说他是什么陈塘关总兵李靖的儿子哪吒,才……才不稀罕什么龙宫太子!试问小将怎能容忍他藐视太子爷您哩,于是与他争吵起来,谁知他却拿着一个钢圈动手来打小将,小将大怒之下本想将那狂妄少年擒来献予太子爷,谁知珠灵小姐却……却与那少年一起来欺负小将,也不知他手中的圈子是何宝物,竟将属下的兵器砸得变了形……”
蓝脸怪人极不情愿地提起钢叉晃了晃,又道:“再说他们是两个人,小将双拳难敌四手,于是就……就敌不过他们。原本这样侮辱小将倒也不打紧,反正小的位卑身贱,逆来顺受惯了,谁知珠灵小姐最后竟然还说……还说……”
说到这里,蓝脸怪人忽然闭口不言,好像有什么不方便说出来似的。
躲在石柱后的耀阳与倚弦正好可以看到蓝脸怪人双目不停骨碌乱转的模样,不由心下啐骂道:“肯定是个搬弄是非的卑鄙小人!”
果然,虬角男子愤恨难当,脚下再一用力,恨声问道:“那贱人说什么?”
蓝脸怪人痛得惨呼一声,道:“珠灵小姐让我转告太子爷,让您……对她死心,说是怎么也不会嫁给您的……啊,好痛,太子爷请息怒……”说到最后,他只觉胸口重逾千斤,险些被虬角男子活生生踏晕过去。
此时,一名相貌妖媚的女子从高台罗帐中轻轻掠下,只见她身着一袭大红袍服,修裁极少的衣料似遮还现地衬出诱人的身材曲线,手中拿着一袭缕金白衣行至虬角男子身侧,伸出纤纤如葱的玉手轻轻抚摸他的胸膛,然后帮他穿上衣物,姿势优柔媚人之极,道:“三太子息怒,莫非你想踏死你家巡海夜叉不成?”
只听她嗲声嗲气的说话,以及言语间给人那种妖媚惑神的感觉,不但令正处于痛苦中的巡海夜叉忍不住投以垂涎欲滴的神情,就连耀阳与倚弦也不由被她成熟娇媚的体态耀花了眼,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女人定然与那妲己一样,不知是什么妖物变化而成。
虬角男子闻言瞥了蓝脸怪人一眼,松开脚喝问道:“那个贱人现在在何处?”
蓝脸怪人舒了舒胸口,喘了几口粗气,忙答道:“他们现在就在陈塘关五里以外的九湾河边!”
虬角男子冷哼一声,整理好衣装,客客气气对妖媚女子道:“娘娘,我还有要事要办,怕是要先行一步,你我约定依旧,留待改日再叙吧!”
被称为石矶的妖媚女子风情万种地展颜一笑,大有深意地说道:“敖丙啊敖丙,亏你还是龙族三太子,竟被小小蚌灵族一个小妖女迷成这样。不如让我给你提个醒,你可知道夜叉口中所述那个陈塘关李靖的儿子哪吒,真正身份是何方神圣吗?”
耀阳与倚弦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这虬角男子竟是传说中的龙族三太子,禁不住都吃了一惊,同时又都相视而笑,想起朝歌费仲儿子一贯卑劣淫乱的行径,均在心中生出一个疑问,是不是有权有势的环境都会有类似的败家子存在呢?
龙三太子敖丙听石矶这样一说,嗤之以鼻道:“神魔玄妖四宗的高手,少有几个是我敖丙看在眼里的,更遑论一个小小陈塘关总兵的儿子!”
“冤孽啊!”石矶摇头讥笑道,“我倒想问问你,自从你被你父王册封为太子,一直到今天,生平最为记恨的人是谁?”
敖丙心头一震,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以及似乎随时可以夺眶而出的妒火,一字一顿地咬牙说道:“你是说,那个叫哪吒的小子,是一千多年前天庭神帅之一——灵珠子的托世肉身?”
石矶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我原本也是不知,只是听说这小子从娘胎中生下来的时候,竟非是寻常肉体凡胎,而是一个浑圆珠球,劈开一看才知是一健壮男婴,而后乾元山的太乙便收他做了徒弟,太上老君更亲自授他北明元宗三大护法秘宝之一的‘乾坤圈’,可见此子身份大有来历。”
石矶一番话道出那个哪吒的出身,顿时勾起敖丙与那巡海夜叉的好奇,就连隐匿在石柱后的耀阳与倚弦也被其人玄之又玄的身世所吸引,屏息静气听石矶继续往下说。
石矶瞄了一眼敖丙,嘴角荡起一丝觉察不出的笑意,继续道:“由此惹得我好奇心大动,开始着手查探他的底细。直到我得知当年因延误军机被贬九重天的神帅——灵珠子的金身便藏匿在金光洞中,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哪吒正是那灵珠子的托世!”
“难怪那个贱人肯跟他混在一起,原来如此!”龙三太子冷哼数声,全身激发出凛冽元能劲气,面色变得更加狰狞,仰天狂笑道:“哈……好你个灵珠子?你怎么好像生生世世都是来与我抢女人似的。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上一世我能整得你被贬九重天,这一世我一样能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语罢,敖丙一脚踹开身下的巡海夜叉,再也不看石矶一眼,大笑着傲然行出门去。巡海夜叉草草朝石矶微一揖身,便跟随主人身后出门而去。
石矶见敖丙他们走远,才不急不缓地拍拍身际沾染的尘土,慢条斯理地将袖袍一挥,顿时间,殿内所有一切都变了模样,高台罗帐不翼而飞,先前的整洁大殿尽转成破旧不堪的尘土污垢。
她双手玉指轻掐,似是盘算良久后,胸有成竹地桀桀怪笑数声,自语道:“敖丙啊敖丙,你真以为我贪图你族所谓龙妃之名吗?哈……那你就错了,你不过是我手上一颗棋子罢了……等我大功告成之日,你便会知道娘娘我的厉害了!哈……”
耀阳与倚弦只觉心中一寒,但见那如花笑靥此刻变得格外狰狞可怖,尤其眼神中更投射出冰冷死沉的异芒,仿佛全无感情的石头一般让两人心生惧意,那敢再多留半刻,但又怕被对方看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