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天子-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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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阳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点头道:“我也是。”随即又笑道,“既然要和哪吒说这些,怕是还要劳烦你倚大少爷再牺牲一回,进入那哑姑的肉体,变成一位小美人,和咱们的俊小子说清前后原委。”
倚弦闻言跳将起来,瞪大眼睛,惨呼道:“怎么又是我?这次应该轮到你才对!”
兄弟俩推推拉拉的拐到内院偏房,找到正在熟睡中的哑姑,倚弦轻而易举便进入哑姑的肉身。然后,耀阳与上身后的倚弦来到哪吒住的内院。
此时,哪吒正坐在小院里的石凳上,呆呆看着天空,仿佛在沉思些什么。
自从上次败在龙三太子手下,他的心里总是挂念着最后出现的那名清丽如仙的女子。每一想起她,他的心中总是涌现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禁不住黯然神伤。每次回忆起她临别时情深似海、依依不舍的眼神与那凄然欲绝的神情,心中就会感到一阵阵酸楚与痛苦,时时在煎熬自己……
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眉头轻皱,道:“哑姑,你怎么来了?”
倚弦见他一脸心有所思的不在乎,暗自摇头一叹,道:“师弟,是我!”
哪吒一听哑姑这样说话的声音,知道是“师兄”来了,高兴的一跃而起,拉住倚弦的手急问道:“师兄,怎么样,帮我打听到什么没有?”
倚弦知道现在说什么恐怕都不会有用,心中不由一动,想到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按住他的双肩,道:“别着急,听我慢慢说。你先跟我去见一个人!”
哪吒一惊一喜,问道:“谁?仙子姐姐么?”
耀阳在旁听了,心中暗自好笑不已,想不到哪吒这小子比他还性急,难怪前生有那么多美人缘。想到这里,他心里难免便生出一丝嫉妒心理。
倚弦并不答话,只是拉起哪吒,边走边说道:“见了面再说!”
就在耀阳与倚弦二人下楼后不久,“破天阁”内忽然多出一名女子。身着一袭白衣,随风飘舞,长发飞扬,身形修长,一张丑到极处的脸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清雅绝尘的气质,正是〃月魔女〃姮姮。
只见她对着阁楼上的金身,眼中露出十分奇特的光芒,杀气森森,冷冷问道:“阁下究竟是何宗高人,今日为何来此破天阁?”说话之间,姮姮凝神戒备,全身护体结界白光闪烁,仿佛只要金身说错一句话,她便随时就会出手一般。
金身体内的耀阳与倚弦早被弹出,此时再无灵体主持,所以只是一动不动、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处。
姮姮见金身毫不理睬自己,冷哼一声,道:“如果阁下再不说明来意,莫怪小女子无礼了!”她此前一回陈塘关,见金身竟然在破天阁中,不由心中大惊,连忙跟在后面,遂现身相问。可是此时耀阳与倚弦灵体早已脱离金身,金身只剩下一个躯壳,自然不会回她的话了。
这“破天阁”乃她中正防风氏一族世代守护的圣地,从姮姮作为神器御女第一天起,这一生的职责便是为了守护破天阁,照往日的情形,这时的她早该出手了。可是,自从她和妹妹在途中遇到此人,心中便生起那种仿佛能牵动她几生几世的奇异感觉,虽然这时由于倚弦的离去这种感觉不复存在,但她还是不知道该拿眼前这人怎么办才好。
猛然间,姮姮魔灵异心一动。一股极其熟悉的元能悄然向她逼近,“祈慈天诀〃感应立生,已经知道来者是谁,头也不回道:“婥婥,是你来了么?”
一道青光蓦地出现在“破天阁”之中,紫色衣裙裹着修长苗条的身材,一头乌黑的头发波浪般披在背后,手臂上的七彩虹芒的臂环相互发出清脆的响声,此女正是〃风月双娇〃中的风魔女婥婥。
婥婥一进来,便见金身站在破天阁之中,美眸不由露出一丝诧异,问道:“姐姐,他怎么会在这里?”于是凤眼一转,向金身怒喝道:“喂,你到底是谁?好大的胆子,再不说就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姮姮当下把刚才发生的经过对婥婥说了一遍,婥婥听完姮姮的话,盯着那金身转了一圈,猛地娇叱一声,双手如太极般地转动起来,带起两团淡紫色的光芒,渐渐形成流转无定的紫色光团,发出一片蒙蒙紫光向金身罩了过去。
姮姮在一旁见妹妹使出〃灭情诀〃中的〃问情法诀〃来试探金身,生怕她出什么意外,“祈天慈诀〃的元能立即遍布全身,随时准备接应。
婥婥〃灭情诀〃的魔能刚一接近金身,立刻感应到金身涌出一种无匹强大的异能将她的魔能抵住,她的魔能愈强,金身的元能也随之加强,而且这种元能隐隐约约间似是与自身〃灭情诀〃元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让她的心灵产生极大的震憾,当下不敢大意,撤回〃灭情诀〃的元能,将此种奇怪情景和姮姮说了。
姐妹俩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婥婥突然心中灵光一闪而过,道:“姐姐,会不会是这人的魄灵魄体已然离体而去,所以他现在只剩下本体元能保护肉身,不让其受到伤害?”
姮姮觉得妹妹说得极有道理,点了点头,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婥婥想了想,笑道:“不如这样吧,姐姐,你继续留在这时观查这家伙的动静。而我就先去骷髅山探看究竟,妲己那骚狐狸将石玑的来历说得含含糊糊。哼,我就不信,我查不出那妖女的来历。然后,我想回羿射山风月宫将所有的事报知师父。”
姮姮脸上闪过一丝忧色,道:“婥婥,石玑那妖女修为甚高,你千万不可大意,我看你还是先回羿射山吧。要不,我和你一起去骷髅山也行。”
婥婥挽着姐姐的手道:“好姐姐,你就让我去嘛,你受的伤还没全愈,应该趁着这个时候运功复原才对,再说骷髅山又不是什么禁地,我不会有事的。”
姮姮想想也是,婥婥在三界打滚这么些年,自是不必惧怕一个石矶。而且依石矶此时的能力断然也不可能对婥婥造成伤害,当即只得点头同意了。
婥婥娇笑一声,身形再次化成一道蓝光,破空而去。
姮姮看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天边,叹了口气,她对这个妹妹很是无可奈何。忽然间,她秀眉紧颦,灵识中的魔灵异心骤然一动,这片刻间,她已经感应到什么,身形一转,已然遁至破天阁上空。
月色下,八只飞狮翼兽拉着一辆白玉飞车带着呼呼风声到了眼前,被四大魔将簇拥在其中的淳于琰,一脸的淫荡邪意,双目中更是透出一副心饥欲餐的渴求,涎笑道:“姮姮姑娘,咱们可真是有缘,这么快又见面哩!”
夜风箫瑟,寒星争辉。
整个“破天阁”沉浸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阁楼上只剩下那具灵珠子金身愣愣地站在原地。
忽地,金身又爆出了那层青色光芒,嗡嗡直响的怪声又开始响起来。
〃师弟,你上来看看就知道了。”破天阁的楼梯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另一个声音犹犹豫豫地道:〃师兄……不是的,只是你说的话……我接受不了。”
很快,两个人便出现在“破天阁”内,一个是十六七岁的黑发少年,长眉入鬓,目若朗星,穿了一衣火红云裳,正是陈塘关总兵李靖第三子,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之徒——哪吒。
只是当哪吒听了倚弦所说的关于前世金身的所有事情,心中始终难以相信与接受罢了。此时充满英气的眼眸中透出层层迷茫之色。
身后一人是个身穿水绿衣裳、面目娇好的婢女,乃是被倚弦上身的丫环哑姑。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幽灵一般的兄弟耀阳。几人上得楼来,倚弦指着金身道:“师弟,你看,小兄没有骗你吧,这就是你前世的金身。咱们快想办法将他搬走吧。”
哪吒的眼光甫一触及金身,星眸中的迷茫不知不觉成了一片空蒙,许许多多梦也梦不到的人和事忽然从脑中一闪而过,一幕接一幕,闪过时心里清晰无比,闪过后脑中还是迷茫一片,只隐约感觉到那些人根本是不曾见过的,却又那么熟悉,而站在那里的金身,仿佛就是另一个自己,只是不知是前世的自己,还是来世的自己。
这种奇怪微妙的感觉,让他如被某种力量牵引一般,不由自主的向金身走去,甚至远远地便举起手,想要触摸金身。
倚弦想到金身的抗力,稍一犹豫,还是决定不说。果然,哪吒触到金身的身体,却没有出现任何想像中哪吒被异能攻击抛起的画面。
哪吒刚一触碰到金身,就感到双手象是被一股黏液似的元能吸着双手,金身体内的莫名元能顺着双手如龙归大海般流入哪吒体内。哪吒心神一震,仿佛又有一道霹雳自自己顶门上劈下,所有的一切都在随霹雳而来的闪电中清晰可睹,然而闪电过后,一切却又恢复了黑暗,什么也瞧不见了。
直至此刻,他终于完全相信了倚弦的话,这个灵珠子的金身一定就是前世的自己。
猛然间,他的心神又开始混乱起来,倚弦说过的话,师父说过的话,以及与龙三太子大战时的情景,蚌女珠灵柔情似水的哀怨眼神……这一切都在他的心中混成一遍,开始翻天覆地一般搅动起来。
耀阳与倚弦猛然见哪吒全身发颤,脸色时红时白,时青时绿,哪吒的身体和金身同时发散出淡淡青光,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哪吒身体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耀阳心中一惊,急忙道:“他奶奶的,小倚,你快想办法啊。哪吒现在的情形似乎不太好!”
倚弦知道此时就算拉开哪吒也无多大用处,重要的是让他清醒过来,于是低头略为沉思。《玄法要诀》的把任何点滴内容从心头缓缓流过,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来帮助哪吒。耀阳与倚弦二人虽天资聪慧,无奈见识浅薄,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哪吒遇到了修道之士的大忌——走火入魔。
突然间,倚弦心中蓦地一动,脑海中跳出他和耀阳、幽云三人在〃风首萤心锁〃内遭遇的奇特经历。
看着哪吒脸色越来越白,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倚弦心知到了紧要关头,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死马且做活马医吧,伸手抓住哪吒的左手,另一手伸向耀阳,大声道:“小阳!”
耀阳也想起幽云一事,恍然大悟,连忙抓住哪吒的右手,左手紧紧握着倚弦。
三人六手相握的刹那之间,耀阳与倚弦二人体内的归元魔能立时涌出,两人都感应到一股纯正柔和的灵能正互相回旋,这时,经两人的归元魔能一激,那灵能便如水波涟漪般荡漾开来,倏然之间两人的归元魔能汇成一道,沿着三人身体急速运行起来。
耀阳与倚弦仿佛又进入了那熟悉的黑暗虚空,自己的思感随着那流转的元能流转,忽听到有人悲愤莫名地大喊:“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喃喃心语之人正是哪吒!
“哪吒!”两人齐声大喊,但出乎两人意料,与上次不同,哪吒并没有像幽云公主一样能听他们的话,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大喊大叫,任耀阳与倚弦怎么呼喊都没有反应,而那三股元能合一的急流也越转越急。
正当耀阳与倚弦焦急万分之际,心中一震,归元异能暴涨,阴极阳极两股魔能自合流处挣脱而出,互相盘旋,渐渐合为一体,金身上那股元能立时被撞为乌有。
此时哪吒的心神立时似被百桶雪水浇下,一片冰凉,从幻境中立刻醒了过来,全身一阵虚脱,双手早已离开了金身,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耀阳与倚弦也自思感中醒过神来,见状心中大是过意不去,倚弦连忙过去将他扶起道:“师弟,这可真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