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星辰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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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没有再给他时间,制住刀的同时,他骨节粗大的左手就握成了拳头,狠狠的冲他胸口砸过来。像是被一截粗短的破城锤撞在胸口,夜渊鸿的身子向后飞跌出去,嘴里喷出一串猩红的血花,在清冷的月光中照应成黑色,像在水中晕开的墨般迷离梦幻:“我就要死了?”他眩晕中朦胧地想道,接着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护卫的轰烈骑兵终于终于冲了过来,在夜渊鸿冲出战场直逼君王时,梦阳的轻骑兵就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用尽浑身解数尽可能多地拖延住轰烈骑兵,为夜渊鸿擒拿君王腾出时间,待重骑兵们摆脱幽灵一样紧缠他们的轻骑兵们时,君王已经以其傲人的战力解决了胆敢冒犯君王之威的敌人。梦阳的骑兵顿时失去最后的意志力,举刀的手也软弱了许多——统领被擒,他们已经失去最后的机会了,败局已定。
不等夜渊鸿从地上爬起来,数柄斩马刀已搭在他脖颈出。君王站在不远处依旧是浅浅的笑着,既是嘲讽,又含悲悯,琥珀色的眼睛泛着狼一样不容侵犯的威仪。赤那思的主人再一次用霸决的武力捍卫了自己天神赐予的尊严,这个头发斑白的男人胸膛中不是血肉,而是熊熊燃烧跳动着的火焰,足以将整个南方烧灼成不长寸草的焦土。与之相比,夜渊鸿还是太年轻,太年轻。自始至终,君王都是淡淡的笑容,不怒自威,这种淡泊的姿态下,夜渊鸿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用火柴棍一样的刀去挑衅巨人,结果被一巴掌拍飞好远,可笑又可怜。
君王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让年轻的武士起来,他有胆量乱军中之向我杀来,已经为他赢得了活下去的资格,就让他看着自己的战友被我轰烈骑兵碾碎吧,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战场上的皇帝。”接着他转身走向双手扶着白狼旗的苏日勒和克,说:“孩子,你只有摆脱心中的恐惧,向父亲那样勇敢的面对敌人,杀伐果决,将来才能统御草原啊!”
苏日勒和克没有看他英武的父亲,只是盯着那名被轰烈骑兵制住的年轻梦阳武士——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敢与父亲正面对抗,他自认为自己做不到。可心里又难过起来,父亲会杀死他吗?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君王看着儿子如此,面容不由得憔悴几分:“这个将来要统御整个草原的孩子,心里还是不够果决啊!竟然对敌人心存同情——王者之大忌!”眼看自己一年一年的老去,这个唯一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苏日勒和克又将目光转向战场,此时三千梦阳骑兵已经死伤殆尽了。轰烈骑兵们下手极稳,手起刀落间,滚滚人头混杂着飞溅的血花四散而起。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残烈的场景,两方的骑兵高速的撞在一起,溅起一串妖冶的血花又分开,仿佛那不是血肉,而是脆弱的泥偶。生命在战场上连卑贱的草都不如,残肢,头颅,还有战马的哀鸣,这就是战争吗?他不由得感到恶心起来,伸手捂住嘴巴,大口得吸气着,可空气里的血腥味又涌进胸膛中,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君王脸色铁青的看着儿子,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冷酷又失望,不再温和地笑着看着儿子,他用最冷酷的声音说道:“感到恶心了?”森然的声音像是碾碎骨头的磨盘般骇人,“苏日勒和克。勃日帖。赤那思,我很失望。你是我的儿子,你继承了我赤那思族的血肉,却没有继承赤那思的勇气,你不配做我的儿子!”
苏日勒和克伸手擦去下巴上的秽污,看向父亲,从没有见过父亲这么严厉的看着自己。父亲刚才叫他全名了,只有敌人间才会称呼对方全名,父亲铁青的面容。冷漠的语气,竟是如此陌生。也许自己真的让父亲失望了,乱世中的帝王不容许有同情心,他们就是行走在云端的神,怎么可能为凡人心存同情?
君王叫道:“把他带过来!”
几名轰烈骑兵押着夜渊鸿走来,他硬挺着不跪下去。一名骑兵重重的踢在他腿弯出,迫使他跪下。
君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夜渊鸿,声音低沉沙哑的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年龄。”不容反抗的声音带着重重的压迫感。
“夜渊鸿,十八岁。”他挺直了身子,像兽一样桀骜的看向君王,大声说道。
苏和。赛罕淳朴的脸上写满惊诧,说道:“年轻的梦阳武士,你再次赢得了我的尊重!”说着,统御六万轰烈骑的将领,竟脱下盔帽像他鞠躬行礼。
君王淡淡的说:“勇敢的敌人只能尊敬,不能同情。你的父亲,镇天大将军能有你这样的孩子,他值得骄傲了!”
苏日勒和克看向夜渊鸿那染血又桀骜不屈的面容,原来他和自己一样大啊!他不由得感叹出来,自己真的不如他。一样是十八岁,这个叫夜渊鸿的人比自己强太多。
君王不再说什么,他从一名轰烈骑兵腰间抽出斩马刀,递到苏日勒和克面前,冷漠的说:“杀了他!如果不想再让我失望,就杀了他,斩下他的头颅!”
苏日勒呆呆的接过刀,惊慌的看着父亲,有看看夜渊鸿,动也不敢动——他从没有杀过人!虽然他杀过牛羊,可真的要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做不到。
“拿着刀会颤抖,看到敌人将死会同情,看到鲜血会恐惧,你是我赤那思族的嫡系子孙吗?、”君王冷冰冰的声音将这一方天地冻结成冰窖般,“你是我的儿子,我奋武一生要捍卫属于我草原的荣光,我的儿子却为梦阳人心存同情?你迟早要接过我的帐篷和牛羊,还有我们草原上无数穷苦牧民的膜拜,你能保护的了他们吗?懦夫——”君王最后两个字是咆哮而出的,周围的轰烈骑兵们纷纷震颤的一下——这就是君王的威严。
“父王,不要再说了——”苏日勒和克猛地将刀挥起,斜斜斩过,沉重的刀锋劈断了脖颈骨,夜渊鸿的头颅高高飞起,睁得大大的眼睛迎着他再也看不到的星空,哽在已断的喉咙里的声音再也发不出了。若是可以,渊鸿一定要把自己心中的声音呐喊出来:“——星辰——”知道最后一刻,夜渊鸿心里还是挂记着自己深爱的弟弟,只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苏日勒和克无力的松开手,沉重的刀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嗡鸣声。他无力的跪下去,双插在头发中,紧闭的眼睛渗出一串串泪花。恍惚间,他听到君王重新变得柔和的声音:“孩子,你要强迫自己习惯着种感觉,记住,这是你第一次杀人,但绝不是最后一次!”
拂晓的天空明朗起来,微凉的秋风卷起微甜的血腥气渐渐晕开去。苏日勒和克只觉得自己再也不要重复这种感觉。
第10章 林夕皇帝
梦阳,缥缈城,星坠殿。
奢华的大殿中,群臣被召集起来,此时大殿高处那金光闪闪的宝座的主人还没来,他们三五成群在一起切切私语。不时地有位高权重的大臣走进大殿中,立刻有谄媚之辈上前恭维,帝国天变了,谁都想在不可预知的未来为自己找到一个强有力的依仗,免受砧板鱼肉之苦。不知谁说了一句:“左丞相凌大人来了。”一群大臣立刻围了上去,笑脸相迎,躬身行礼,奉承之词不加吝惜。
“凌大人早啊,久闻凌大人帝国之栋梁,四海之福泽。是我梦阳千世难遇的忠贞之臣,还望凌大人以后多多提携,多多包涵!”
“是啊,是啊!凌大人身居左丞相之高位,又是凌国之主,定然飞黄腾达,垂名青史。若是谁人问我梦阳大义之人,皇帝之下,唯有凌大人——”
凌风烈捋着胡须,笑呵呵的说:“各位实在是高看凌某了,凌某何德何能,怎能与我梦阳的皇帝相比?各位都是梦阳的栋梁之才,大家以后多多熟络熟络,共谋我梦阳千秋盛世。”
凌风烈此时心情大好,自赤那思族入侵梦阳以来,他的心情还没有这么好过。他潜伏在皇帝身边的探子传来消息,皇帝驾崩了,这是他苦等多年翻身上位的好时机。老皇帝辞世,皇位必然传承于太子万俟昌隆,而他身为太子的老师,必然会被封为帝师。说实话,太子并没有当帝王的才华,但这样更好,帝国的事务都得交由他处理,甚至可以借此架空皇帝的权利。只要他控制住皇帝,促成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那镇天大将军算什么?夜国的十万轻甲步旅算什么?南梁,秋月,申几大诸侯国又算什么?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满脸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皇帝驾崩这件事还没有向群臣宣布,如今赤那思族大军横行于梦阳,待敌人退去再昭告天下皇帝驾崩一事,如此不至于帝国动荡。这次召集群臣,估计也是太子安排的,一想到太子那庸碌无为又飞扬跋扈的样子,凌风烈的嘴角就泛起一丝嘲弄的笑容。你自以为是一朝之主,却是我凌风烈掌中之偶;你以为你梦阳鼎立万世,可我凌国却凌驾与你梦阳之上。这个乱世是谁的舞台?只有胸膛中跳动着火焰的人才有资格奋武逐鹿,太子万俟昌隆,还不够看!
这时一名宫人站在大殿宝座旁,中气十足地拖长声音说道:“三皇子驾到。!”
三皇子?凌风烈的眉头皱起来,怎么是三皇子?凌风烈几乎对这个三皇子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三皇子与太子二皇子还有四皇子关系很不好。三皇子平日也不与大臣们来往,在人眼中,三皇子万俟君与世无争,温和平正,没有帝王家的凌厉霸道。现在怎么是三皇子驾到?难道是三皇子和太子和好?老皇帝驾崩,难道让万俟家的年轻人团结起来了?凌风烈猜不透,想不明白。
万俟君缓缓地从后殿走上来,穿着雍容华贵的琉璃龙翔袍——只有皇帝才有资格穿之在身。冕旒金冠前方的珠帘遮住了他的眼睛,珠帘下的面容略显苍白,只是嘴角那丝淡漠的笑容将他的气质衬得犹如天上的神。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着猩红色长袍的男子,男子面容妖冶,一头血红的长发恣意飘荡,**的胸膛像是散发着灼灼的热量。两个人一出现在众人眼前,就像是两颗明星升起,整个星空都暗淡了下来。
万俟君走到星坠殿最高处的宝座上,缓缓坐下——这是他第一次坐在原本属于他父皇的座位上。一想到父皇口吐鲜血的惨状,万俟君心中就隐隐作痛起来。只是已由不得他再痛哭流涕了,偌大的梦阳将由他来掌管。作为梦阳的新皇帝,他必须坚强,像最坚韧的钢铁般将心中的柔情收起,再不软弱。
他端坐在宝座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不明就里的群臣,就像是捕猎者在高高的山崖上俯视着一群麋鹿般。他没有理会群臣的迷惑,也没有多做解释,就那样端坐着,冷漠得在冕旒皇冠下睨视着群臣。终于有人反映过来了,躬身跪倒行礼:“拜见三皇子!”群臣连忙效仿,齐齐跪下道:“拜见三皇子!”凌风烈恼怒的看了看周围将身子躬成大虾一样的群臣,却发现只有自己还直挺挺的站着。抬眼一看,三皇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