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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乱世星辰坠-第158部分

小说: 乱世星辰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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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带着我的扈从武士去了北边的矿山遗迹,那里只剩下一堆碎石了。我们搬开石头堆,一一搜寻,翻出了四百多具骸骨,已经腐烂的只剩下骨头架子了,辨认不出谁是谁。最后挖了一个坑,把他们好好安葬,立了个碑,像你们南方人一样,你们南方人埋人有立碑的习惯,上面刻着这个人一生的功绩。我听说你们皇帝的墓碑有几十米那么高,可我给那些奴隶立的碑只是一块一人高的石头,用刀子在上面随便刻了些东西我一直不怎么会写字。这就是奴隶的命了,若不是那批奴隶里面有我父母,恐怕他们永远都会被压在乱石下无人问津吧。”扎儿花轻声叹了口气,整个帐篷里都是他幽幽的叹息,像鬼魂的哀嚎。
  “呵呵,今天我扎儿花的话怎么这么多?”扎儿花突然笑了,自嘲的笑,叹息的一笑,寂寥如同莽莽苍苍的草原。“也许是刚才听到你说的你也爱你的小奴隶吧!我当年就是一个千人踩万人踏没人可怜的奴隶,你的心很好!很好啊!”
  扎儿花突然伸手按住夜星辰的肩膀,厚实的手掌传递过来炽烈的热量,决然说道:“你爱这么多人是很好,证明你心很好。可是,爱别人的前提是爱好你自己,总有一天你爱的人会死去,会离开,甚至会因为种种原因和你反目成仇。那时候,你能仰仗的只有你自己和你手中的刀,爱反而会让你挥刀的手变得无力,心狠,心硬的时候就要能狠下心去就是这样了!和你站在一起的,最终只有你自己!”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夜星辰沉声说道,“很多时候我都梦到我握着父亲的湛卢剑在梦阳的帝都缥缈城走着,朝最高的星坠殿前进。我想将手中的武器刺进梦阳皇帝的身体,从宫殿中救出我母亲,可我怕真到那时候我又下不去手,我一直都不是有决心杀人的人可是,可是我父亲,我的家族,我的母亲,我的整个夜国,这些仇恨这些痛楚都要由我背负,我怎么可能忘记?我是梦阳夜国的世子,尽管夜国已经不在了,夜家也亡了,可是可是要我忘了这些可怕的事情,我做不到”
  夜星辰轻声笑了笑,很难想象一个孩子会笑得这样冷漠决然,带着弃世的高傲和不屑,“我是行走在人间的神,到时候说不定就像杀呼鲁台那些人一样,不知不觉间就将他们全部杀掉了,我醒来后却忘记是怎么杀死他们的这样就很好了。不管什么过程,什么手段,只要我的目的达到就可以了。”
  扎儿花的目光重新变得阴冷决然起来,仇恨的种子在这个孩子心里深深扎着根,又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谁知道这个孩子将来会成为怎样的人。大萨满在计算着这个孩子,就怕大萨满将来也控制不了。究竟是蛮族人的幸运还是蛮族的灾难?说不清啊!扎儿花不由得心惊胆寒起来。
  “辰公子,你该回去了。今天是我送你,苏和将军和阿拉坦仓将军有任务不能来。七十名轰烈骑武士还有三十名隼骑武士,沿途每隔五百米就有一个五十人编制的大风帐武士,你的安全绝对不会再出差错。”扎儿花站了起来,从帐篷壁上取下夜星辰的蔚蓝风信子长袍,递到他手里,说道:“丝绸的质感真好,跟一团水一样。小时候最喜欢就是帮主人收衣服时候,能摸一摸主人的丝绸衣服。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就把它套在我身上,结果被发现暴打了一顿,呵呵现在我能买下无数丝绸,可再也不想看到这这种云霞一样的布匹了!”
  夜星辰不知道说什么好,将军明明在讲述这么悲伤的事情,脸上却是很平静的神色,看不出丝毫愤怒与悲伤。可是为什么他每次想到父亲被抛到天空中,身体被割了上万刀,鲜血淋漓的样子,家族的人被一一斩首,母亲被囚禁束缚在皇宫,变成一只供人赏玩的孔雀他就感觉到身体里像是什么疯狂的东西要冲出来,面容也忍不住变得狰狞扭曲。他多么想杀掉带给他痛苦的人
  可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慢慢舔。舐。着痛苦,静静等待自己蜕变的那一天。可他真的很怕在漫长的等待中,自己慢慢失去锐气,慢慢变得平和,连那一份痛楚都忘记
  夜星辰将蔚蓝风信子长袍披在身上,隐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抠进肉里,尖锐的疼痛感沿着手臂传递上来了。
  也许只有这样一遍一遍用痛楚的感觉提醒自己,不能忘记这些事情才是最好的手段。
  龙潜深涧,焉知经年之后翔舞云天?


 第37章 梵阳来使

  梦阳林夕二年,三月末。
  草原上的冰雪在渐渐消融,虽然冷得依旧彻骨,可是不是就会出现的太阳让人民心里越来越暖了。
  一些地方的草皮已经冒出新绿,嫩嫩黄黄的,带着些朦胧的色彩,就是这一抹额黄绿,让草原一下不那么单调了。这就是草原的生机吧,每一颗草根下都沉睡着一个英雄的灵魂,草原上从来是不缺英雄的。
  此时夜色漆黑,是一个阴晦的天气,夜幕无月,看不到星辰。
  一队骑兵逼近赤那思营盘的出口,夜风扯直了他们的大麾,雄峻的战马全力奔驰,却没有带出丝毫声音,全是清一色的踏雪高云马,马蹄裹着羊皮,春雪刚融化的草原很是泥泞,免得马腿陷进泥泞中别伤马腿。
  “什么人?再前进一步,就放箭了!”守在栅栏入口处的武士齐齐举起了火把,戍卫武士的首领一震马刀,栅栏后的弓箭手纷纷站了起来,巨大的弓被扯了满弦,箭镞在火把的亮光下闪着凶险的光。
  战马齐声嘶吼着,骑队在栅栏前堪堪煞住,他们大约有四五十人,每个人都一身黑麾,罩住全身装束。他们头顶带着头盔,脸被铁环面罩挡着,看不清容貌。腰间的刀鞘敲打在马鞍上,发出令人不安的声音。
  戍卫武士们成群结队冲过来。将长枪弓箭并成一排,封锁了通往外面的木栅栏。他们中为首的武士提着修长的马刀,警惕地上前,以马刀指着这队骑兵为首的骑士:“没有君王的手谕,夜里不得出入营盘!胆敢冲关,就地处死。”
  两骑黑马冲骑队中悄声无息地驰出,在领头武士来得及反应之前,战刀已经交叉锁住他的脖子,只要稍微使劲,武士的脑袋就要被剪下来。两名骑士各自以一半身子遮挡住那名为首的武士,一声也不吭。
  双方艰难地僵持着,武士颤巍巍地退后几步,他的目光落在那两把交叉的战刀上,惊讶地发现战刀竟是五尺余长,一尺宽的巨大斩马刀。斩马刀虽然锈迹斑驳,可寒意逼人,尤其是刀背上那一道道锯齿,勾得他脖子皮肉生疼。
  “轰轰烈骑”他嘶哑地说道。
  整个草原上能使用这样沉重的战刀的,只有赤那思最骄傲的骑兵精英——轰烈骑。这种可怕的武器大力斩击而下时,能轻易劈开敌人的防御,足以将对手劈成两半儿。
  “让你的人放下武器。”骑队中为首的骑士策马走出来,低声喝道。他抖开遮住半张脸的铁环面甲,露出花白的头发和犀利的琥珀色眼睛。
  两名骑士收回斩马刀,拉着战马退后一步,静静矗立在说话的骑士身后。
  “你认识我么?”为首的骑士压低声音问道,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隐隐发亮。
  “君君王”武士惊得要跪下。
  “起来!”君王低低的喝止他。
  武士不敢出声,回头对着自己身后的武士打个手势,命令他们放下武器。他小步凑近君王的战马前听候命令。
  “打开栅栏,我要出去。”君王压低了声音,“还有,今夜没有人出过营地,你什么都没看到,明白了么?”
  武士楞了一下,急忙应达道:“是!”
  骑队悄声无息地通过了木栅栏。武士首领敬畏地跟在骑队后,把他们送了出去,他忽然发现,这一队骑兵全骑的是赤那思最金贵的踏雪高云马,竟然没有打一根火把,所有人的马蹄上都包裹着松软的羊皮。
  君王伸手指了指东南方向,骑队在他的指引下狂奔起来。
  他们不知在草原上狂奔了多久,只是跟在君王的马后。只记得他们一直在朝着东南方向跑,然后朝西边拐了一下,兜了一个不小的圈子。直到君王低声喝道:“停下。”骑队这才勒住了战马。马儿们都在低低得喘着粗气,一路狂奔消耗了他们太多的体力。
  君王翻身下了马,这一队武士都是君王的扈从武士,了解君王已经失去一条手臂,可君王上马下马动作依然流畅利索。武士们也跟着下马,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提着武器。他们有条不紊得散开站好,每三人一组,围城一个圈严密地防卫起来。圈中的两名武士点起火,他们卸下隐住面容的铁环面甲,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一个是苍老的君王,另一个是轰烈骑统领苏和将军。
  谁也不知道这两个草原上无论地位和权势都是顶峰的人深夜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君王盘腿坐下来,招呼苏和将军也坐下一起烤火。
  君王若有所思得沉默着,苏和也不好去打断他的思索。他环顾四周,认不出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凹陷的草屯,周围都是高起的草坡,静得连风都没有。除了这一堆火焰,就是浓重的仿佛有了重量的黑暗。
  “把你深夜拉到这里,很奇怪是吧?”君王突然说道,只是说话的时候依旧看着燃烧跳跃的火苗,状若沉思。
  “君王做事有您的理由,苏和知道只要听从君王的命令就好了。”苏和很老实得回答道。
  “呵呵,苏和,你的锋芒也收敛了很多啊!”君王笑笑道,“我记得十年前的时候,我下令将伽扎部四十万俘虏全部杀掉时,你可是二话没说就执行了,四十万人的血染红了整条还日拉娜河,那时候我骑着马带着我的长子蒙都拉图远远地看着你下令一批一批杀人,我还给蒙都拉图说:‘将来要成为苏和将军这样的英雄,’”君王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叹息声中带着烈酒一样灼人的悲痛。
  苏和的表情也不自然了,他乌黑的眼睛也盯着火焰,“那时候只想着建功立业,想着振奋赤那思部草原之主的威名,根本没想过那么多,君王说可以杀,那就杀,四十万人而已,冒犯了君王的威严,哪怕再多人,苏和都会杀掉!只是”他突然止住了话头,悄悄看了君王一眼,却发现君王琥珀色的眼睛正看向他。
  “有什么就说吧。毕竟我老了,能相信的人也不多了”君王说道。
  “苏和一直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您下决心杀死四十万伽扎部的俘虏,那里面有武士,有贵族,有奴隶,有女人,也有小孩,真的就要全部杀死不可么?”苏和像一个迷茫的孩子一样看向君王,乌黑的眼睛在闪烁颤抖。
  君王低声笑了笑,说道:“这个暂时先别告诉你吧因为我之前答应过大萨满的,大萨满不让我说出去,我也不能不给他面子。说出来真相,恐怕老头子会惭愧得直接抹脖子自杀吧”
  苏和不明所以得哦了一声,络腮胡子下的脸上露出一份疑惑,却没再追问下去。十年前赤那思对伽扎部的战争战场上直接死伤二十余万人,对俘虏的屠杀是四十余万人,那一战将从一百余年前传承下来的伽扎部在草原上除名了,也巩固了赤那思草原之主的地位,更铸就了苏和赛罕的屠夫威名。
  可是那一战死得人实在太多,很多并不该死的奴隶,女人和小孩都被杀掉了。苏和每每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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