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好不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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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看了很久,看得眼睛被光刺痛。
她又打开最大的礼物,那是一个加菲猫的抱枕,毛茸茸,软绵绵,抱在怀里,还能嗅到他独有的味道。
沫沫一件件慢慢地拆着礼物,漂亮的发夹,精美的胸针,薄纱的丝巾……
还有很多食物,巧克力,糖果,布丁……
她把每一样食物放在嘴里,细细地品味,甜甜的滋味荡漾在唇齿间。
布丁放在口里,一股奇怪的味道刺激到她的味蕾,她拿起布丁的盒子想看看什么口味,却发现布丁已经过期半个月了。
沫沫笑着把剩下的布丁吃进去。
补丁虽然变了质,但味道仍香浓得化不开,因为她知道安诺寒不可能给她买过期的食物,除非他保存的太久了,久得已经忘记什么时候买的……
有一种感情,叫亲情,没有缠满悱恻的难舍难分,只是时时刻刻把一个人放在心上。
她抬头看着安诺寒,他仍在工作,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数字和文字。
“小安哥哥,你在英国是不是很辛苦?”
“是。”他看着电脑屏幕,回答她。
“那为什么不回来?”
他揉了揉额头,仍未看她。“我是个男人,我想一切靠自己。”
她懂了,他不想接手她爸爸的公司。因为他想要自由,不再被人像木偶一样操控着。
血脉里沸腾的血液又冷下来。
沫沫趴在床沿上,抱着加菲猫的抱枕,极力吸着他残留在抱枕上的味道。
彼此都没有说话,安静地让时间度过。
不知道到了几点,安诺寒坐到她身边,从背后搂住她的肩。“喜欢这些吗?”
她点点头,抱着加菲猫的抱枕蜷缩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肩上。“为什么买这么多礼物给我?”
“习惯了,看到什么都想买给你……”他搂着她,呼吸吹拂在她脸颊上,她的身子酥酥的,心死而复活一样猛烈地撞击着胸口,身体如同被密密的紫藤缠绕着,挣不脱,割不断。这一年来,他再忙碌,电话里的声音再冷漠,他的心里仍然挂念着她。
“小安哥哥,我好想你。”无意识的话出口,手臂完全不受控制地缠住他的腰,她意识到自己完了,她又控制不住想和他在一起的欲望。
“……”他没有说话,手指抚过她的脸,充满眷恋的抚摸清楚地告诉她:他也很想念她。
滚烫的掌心滑过她的脸和颈项,落在她的肩上,隔着薄薄的睡衣,激荡起她身体陌生的战栗。
卧室里的灯光本就偏暗,现在变得灰蒙蒙的,让她什么都看不清。
“你……有女朋友了吗?”这句埋藏在心底的话,她终于还是问出来。她不想这样互相隐瞒,互相欺骗,只要他承认,她愿意成全他,让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安诺寒略思索了一下,才答:“没有。”
如果他不假思索,她可能会信。
沫沫又试探着问:“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有……”
他打断她后面的话:“我说过等你十八岁带你去希腊举行婚礼。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她低下头,心里抽痛得说不出话。她一心一意想嫁给他的时候,他看上去那么为难,甚至远走英国。
现在她的心冷了,愿意放弃的时候,他偏又给她希望。
他忽然问她:“他对你好吗?”
“嗯?”
“萧诚对你好吗?”
这个她从未思考过的问题,经安诺寒一问,她才认真地思考起来。这一年来,她与萧诚几乎每天都会见面,他也温柔,他也关心她,可是……
“你穿耳洞了?还穿了三个?”安诺寒惊讶摸摸她的耳骨,声音里明显带着不悦:“我不是告诉你别弄这个。”
“……”她不敢说话,像做坏事被大人抓到的小孩子。
“还疼吗?”
她摇摇头。“早就不疼了。”
她记得穿耳洞的那天,她疼得死死咬着牙,手心都是汗,萧诚还在夸她有个性。那时候她就在想,安诺寒看见的时候会说什么?会不会问她:疼不疼?
他轻啄了一下她的耳骨,热流从他的呼吸冲进耳膜。
灵魂被抽空了一般,她的眼前剩下空白。
在澳洲,女孩儿八九岁已经接受学校正规的性启蒙教育,□的过程和含义对于她们来说并不陌生。从小盼着嫁人的沫沫十三岁那年读过不少□技巧的书,早已对挑逗异性的技巧烂熟于心,并日日夜夜盼望着有机会能够实践一下。
此时此刻,无人的深夜,孤男寡女同在床边,男人拥着女人,温润的唇似有若无摩擦过耳畔,这样直接的暗示沫沫岂会不懂。
他的手摸索过她的背,唇印在她耳后最敏感的地带……
一团火从身体里烧了起来,她忍不住轻吸口气。
她死死捏着手中的抱枕,想要抗拒又无比期待,她恐慌,她矛盾,她挣扎,脸上的表情随着心里变化变幻莫测。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放开她。“很晚了,回去睡吧。”
“哦!”她暗自松了口气,又感到浓浓的失落。
一整夜,她呆呆看着怀中的加菲猫,越看越发现加菲猫的表情像她,一样的笨,一样的呆。
她捏捏它的脸,“韩沫啊!你怎么这么笨啊!他才回来一天,不,六个小时……你又陷进去了!”
加菲猫满脸无辜。
“你要坚定,你要坚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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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沫沫在物理治疗室门外安静地坐着,不时看看手表,今天的检查好像比任何一天都要漫长。
“你赶时间吗?”她身边的萧薇问她。
她尴尬地笑了笑,摇摇头。“没有。”
说完,又低头无意识地看了一次表。
“他回来了?”萧薇又问。“他好吗?”
“很好,比起以前瘦了很多,因为工作太忙。”
萧薇苦笑一下。“沫沫,有时候我很嫉妒你。你才十六岁,身边的男人都想娶你,我遇到的男人……没人真正想娶我。”
“可能你还没遇到。”
“我以前在杂志上看过一段话,男人最想得到两种女人,美丽的,有钱的……美丽的做情人,有钱的做老婆。”
沫沫忍不住对萧薇皱眉,口气冰冷:“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怎么想,反正安诺寒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你不了解他。”
“没人比我更了解他。”沫沫真的生气了,又不好在医院里发作,站起来冷冷地说:“你帮我告诉诚,说我有事先走了。”
“沫沫,你等等!”
她根本没听,一刻不停留地跑出医院。
萧薇一直在后面追,到了医院门口拉住她:“沫沫,你等等!诚说有话想和你谈,他很快就出来。”
“我晚上会跟他联系。”
“那好吧!”萧薇松开手。
沫沫走到车前,刚要上车。
看见街边一辆停着的车突然启动,直直冲着萧薇站的方向疾驰而来。萧薇吓得连连退后数步,那辆车擦着她的肩过去。
“萧薇!”沫沫急忙跑过去想问问萧薇有没有事。没想到,那辆车一个急转弯,又转回来撞向她们。
车速太快了,她来不及躲避,也忘了躲避。
短短的几秒钟,沫沫吓得傻了,以为自己会被撞死。那辆车却在距离她们两米远急刹车,停住了。驾驶室里坐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黑色的头发,黄色的皮肤,他的表情非常镇定。
然后,车很快转弯,逃离现场。
来不及细想,沫沫急忙转身去看萧薇:“你没事吧?”
她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说:“我说过,你不了解他!”
第 26 章
看到萧薇脸色苍白的样子,她不敢想象,假如刚才她没有站在萧薇身边,车子会不会真以那样的车速撞过来,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儿是否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沫沫又想起了上一次在天堂&地狱安诺寒对萧薇的冷言冷语,她忽然明白安诺寒的温柔宽容并非给每一个人,对不起他的人,他冷酷残忍得让人害怕。
……
沫沫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她连门都没敲,恍恍惚惚走进安诺寒的房间。
安诺寒双手捧着影集站在窗前,听见沫沫进门,惊诧地回头。
“你为什么要让人开车撞萧薇?!”沫沫问他。
他平静地合上手中的影集,放进书柜里,没有回答,似乎已经默认。
她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突然觉得他好陌生。当初听说安诺寒用萧薇的命去威胁萧诚,她以为他只是说说,不会真的这么做,现在看来他还真是说得到,就一定做到!
“你为什么让人开车撞萧薇?”她没法接受他的默认,她一定要问出答案。“她是你曾经的恋人,你一点旧情都不念?就算你对她没了感情,你也该想想……我的感受。她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安诺寒走到她面前,嘲弄地牵动嘴角:“我要做,会直接让人撞死萧诚,省着你被他当成白痴一样耍!”
“你?”
除了这句话,他没做更多的解释,从抽屉里拿了车钥匙,离开。
等沫沫反应过来,追出去,安诺寒已经下了楼。“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你认为是,那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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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里,萧薇尽情地扭动着妖娆的身体,一头黑色的长发在射灯下如舞动的丝绸。在众多金发碧眼的西方美女中间,她的媚惑仍然是众多男人目光的焦点。
跳得累了,萧薇坐在吧台前,端起剩下的半杯白兰地抿了一口,纤长的手指滑动着杯壁。以一种落寞的姿态去等待愿意陪伴她的男人。她喜欢让自己时时刻刻保持性感,越是痛苦越要让自己性感,因为美貌是她唯一可以打发寂寞的东西。
许多目光投向她,这些充斥着性趣的眼神让她无比的厌恶,同时也让她觉得自己没那么悲哀。
“一个人吗?我可以坐这里吗?”说话的是一个澳洲男人,身材高大,棕色的头发,深蓝色的瞳孔,算不上什么帅哥,但也不丑。
顺眼就行了,看来今晚她不会无趣了。
她眼神斜斜一挑,笑着说。“当然可以!”
男人欣欣然坐下,陪她聊天。
没聊几句,男人的身体倾向她,手不老实地在她□的大腿上流连。
萧薇仍然笑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流过食道,暂时麻痹了由心底迸发的厌恶感。
这些年,她经历过无数的男人,形形□,有的为她一掷千金,有的让她在床上醉生梦死,唯独再没遇到过那一种——喜欢和她坐在公园的石阶上,一起看城市的夜景。
她又喝了一口酒,白兰地清冽的香气流动着,就像他们的第一次,他身上的味道……
棕发男人问她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她刚想说好。
一群男人吵吵嚷嚷走进来,他们都是中国人,言语中带着潮州腔调。
走在最后面的一个人矮矮瘦瘦,其貌不扬,但只要见过他的人,一定不会忘记他那双精明得发光的眼睛。
萧薇认识他,大家都叫他平哥。他是澳洲潮州帮的一个小头目,专门做走私生意,前几年“走私”劳工发了财,最近又在做走私海鲜的生意。
自从几年前澳洲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