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第之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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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曾经他爱她有多深,那么现在恨她就有多深。
苏莫艰难地转身离去,起初步履缓慢,后来就挺直了腰杆,就算心里再如何难受,他也要保持一个男人的骄傲,哪怕这种骄傲已经被她践踏在地上,他也要捡起来,继续上路。
郝心晴失神地看着他走出了自己的视线,眼睛鼻子都酸酸的,眼里像是有液体在流动,抬手去擦,却什么也没有。
她的泪已在昨夜流干,流尽,从此她真的脱胎换骨,再也不是一个爱哭的小女人了。只因她知,世间再也没有人会伸出双手接住她的泪花。
三天后,俩人协议离婚。一个星期后,苏莫再次出现在区政府。
离婚之后的郝心晴突然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许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突然到了某个阶段,突然经历某件重大事情,人的思想和生活方式随之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郝心晴一夕之间,父母婚姻濒临破灭,自己的婚姻也解体了,以前有人可以依靠,现在什么都得靠自己。现实逼迫她不得不迅速的成长,连的一点空隙都没留给她。
离婚带来的伤痛,被她日益投入到工作中的热情所淹没,偶尔空隙时,她会想到苏莫,他在干什么,是不是和吴珊珊在一起,想到俩人在一起相携相伴的画面,内心仍会隐隐作痛。
不过她不后悔,自她从章妍嘴里得知苏莫已经去区里上班,前途一片光明之后,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不过翟永年就没那么好运了,最终以行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说起来也是轻判,翟永年起初定下的罪名除了行贿,还有内幕交易罪,最后只确定了行贿的罪名。
其实许多案子就是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原本的初衷是想搞得轰轰烈烈,结果架不住多方找人,说情,再加上双方势力的博弈,最后就成了和稀泥。
翟永年的死活和郝心晴毫不相干,她之所以会关注,完全是出于对章妍的关心。现在的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好朋友,在生活和事业上互相帮持。
她现在很少回家,母亲和父亲已经分居,母亲固然令人同情,可家里的气氛实在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只要她回家,母亲逮着就是痛骂父亲,絮絮叨叨就是一个小时。每次的开头都是:我当初怎么瞎了眼,找了这么个不是东西的男人。
郝心晴自己生活的够不如意了,她没有能力再去宽慰母亲,每个人的伤口只能自己独自去舔好。郝心晴难受的时候,就会躲在自己的小窝,拼命地吃零食,吃到想吐为止。
父母离婚是无可避免的,每个人都要接受命运的安排,无法逃避,也无法抗争,只能接受而已。
郝心晴的内心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离婚对她母亲并不是最终的劫难。
这天傍晚时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回家。自从离婚后,她就借住在章妍家里,至少有个落脚之处。
刚上公交车,坐了一站,手机就响了。
她费力地掏出手机,“喂。”
“心晴,你快来医院。”郝志强语音略有颤抖。
郝心晴心惊道,“出什么事了?”
“你妈在医院,你快来。”
下车后,郝心晴拦下出租车,直奔人民医院,来到医院大堂,她站在电梯间外,焦灼不安,门刚打开,她就直冲进去
母亲在急症室,到底出了什么事?父亲的语气相当不好,他平日遇事非常镇定,鲜少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电梯停下后,她第一个冲出去,狂奔到走廊尽头,只见父亲正和一对男女在交谈。
尽管是背影,郝心晴还是一眼能认出来那个男人就是苏莫。那件灰色衬衣他常穿,明明不起眼的颜色,他穿着特别的熨帖,就如同他的个性冷静,理智。
她放慢了脚步,走到了父亲跟前,“爸,妈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郝志强脸色灰白,“你妈想不开割脉了。”
郝心晴惊呼一声,手已掩住嘴巴。
“伯父,我要走了。”苏莫还是一如既往的很有礼貌。
郝志强勉强笑着,“苏莫,谢谢你,要不是你今天及时送来,心晴她妈恐怕回天都无力救了。”
“也是凑巧,你别记在心上。”
他转身的时候,余光瞟到郝心晴,满脸苍白,神色惶恐,只是马上就告诫自己,不过是一个变心的女人,不值得再为她花心思了。
“苏莫,我们去哪儿吃晚饭?我真得饿了。”吴珊珊挽住他的胳膊。
郝心晴从震惊中醒来,抬头时只看到俩人的背影,紧紧依靠在一起。她闭紧嘴唇,默然地看着他们,一步步往前走,最后进入电梯间。叮咚声起,咚地拍打她的心脏,在心底回旋,而后寂静无声。
“心晴,你还年轻,要往前看。”郝志强看出了女儿的失意。
“爸,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郝心晴移回视线。
“我接到你妈的电话,说要让我后悔,我想想不对,就跑回家,结果就见你妈躺在床上,地上尽是血。我心里害怕抱着你妈就下楼了,正巧遇到苏莫开车回家,他送我们来的,大夫也是他帮找的。”
急症室的灯一直亮着,郝心晴的心也是七上八下,如果母亲真的出事了,她想她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情节大转弯,你们受得住么
38
经过漫长的等待,门终于打开了。
护士推着移动床,李萍闭眼躺在里面,郝心晴赶忙上前扶住栏杆,直到进入病房。
她坐在病床边,等待母亲的苏醒。她靠得很近,能看到母亲额头的皱纹,颧骨的黑斑,才五十出头的人看起来足有六十多岁。这几个月她衰老的速度超过了前几年。
郝心晴心里一阵难受。
她自小和母亲不亲近,性格使然,俩人在一起就如火星撞到了地球,曾经她甚至猜测母亲是不是和自己有仇,或者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孩子。正因如此,她最近很少回家,如果她多关心点母亲,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水。”李萍睁开眼,声音沙哑。
郝心晴提起床底下的热水瓶,空的,“妈,我去买水了。”她走出病房,只见父亲还靠在墙壁上出神。
郝志强讪讪地走进病房,“我去照顾你妈。”
郝心晴去了住院部附近的小卖部,买了矿泉水,卷纸,碗筷,水果,拎着一大袋东西上楼,走到房门口,听到郝志强在说话,声音略带苦涩,“你这又是何苦?”
李萍的眼睛闭着,什么都没说。
她进去后,郝志强接过手里的东西,放进床头柜里。
临床的是位年轻的女孩昨天刚做完手术,坐在床边的男友正给她喂鸡汤,极为体贴。
郝心晴回过神,再看看自己的父母,内心长叹一声,“爸,你回家,我在这里照顾。”
郝志强想了想,“你好好照顾你妈,明天早晨我再来。”
待他走后,李萍睁开眼,“给我摇床,我想坐起来。郝心晴顺从地摇高床,打开矿泉水,递给母亲,“妈,你先喝着,等到了时间我再去打热水。”
李萍接过后,喝去半瓶,随手搁在手边的床头柜上,她闭着眼喃喃自语,“我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说完后,就再没有言语了。
郝心晴也不知如何劝慰母亲,索性也就一言不发,静静地坐着。
夜晚,她睡在病床另一边,位置狭小,难以入眠,干脆就起身下床。看到临床的青年男女相拥睡在一头,就算睡着了,脸上还带着甜蜜的微笑。心里好生羡慕,凝视许久。
早晨父亲来后,她就去了工厂,检查菲律宾那张订单生产的情况。
这家工厂位于远郊,足足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才到达目的地。路面崎岖不平,偶有农用车经过,沙石四溅,尘土扑面而来。
郝心晴掩住口鼻,来到了云锦针织厂,守门的大爷问清来意后,打开了小门。给她指着前面二十米外的一栋二层楼,说是办公楼。
来到二楼,接待她的是工厂管生产的李厂长,四十出头,长得精壮,十分健谈。
李厂长带她去了成品车间,递给她一次性鞋套,郝心晴套上后,径直走进去,只见里面摆放了上百台高速缝纫机,女工们都带着口罩,埋头苦干。
郝心晴走到其中名女工面前,拿起她车好的汗衫,针脚齐整。
“郝经理,我们这里都是熟练工,技术是没的说的,质量你就放心好了。”李厂长凑到跟前。
紧连着成品车间的就是整理车间,巨大的案板上堆放了一捆捆汗衫,女工们正在修剪线头,整理包装,旁边有个液压打包机,俩个小伙正埋头打包。
这家工厂不大,工人们倒是训练有素,郝心晴原本担心质量有偏差,到了菲律宾后被查出,会扣货款。这下见到了实物,放心不少,走出生产车间,她还是不忘记叮嘱,“李厂长,本月底就要交第一单货,质量一定不能出差错。如果因质量问题对方扣了货款,对你我都不好。”
李厂长点头,“我们有二十年的出口经验,质量方面绝对会把好关口的。”
他送了郝心晴到站台,满脸歉意地说,“厂里的车都去外面跑了,要不然可以送你回市区。”
郝心晴摆手,“客气了,只要你们按时按质交货,那比什么都强。”
回到公司,章妍正坐在电脑前造本月的工资,见她来了,盈盈笑道,“郝总,你本月的账目做好了吗?”
郝心晴正想和她谈此事,她坐在章妍对面,小心说道,“我想我们还是如实做账,造假总归心里不踏实。”
章妍眉目紧蹙,“我说姐啊,现在大家都是里外两本账,如果照实纳税,那我们公司别开了,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章妍说的是实情,除了国企,所有的私企基本都是内外两本账目。内帐就是企业的实际盈亏,外帐就是将企业的盈利做成亏损,或者是略有盈余,以逃避所得税,或者是少交所得税。
按她们公司现在的情形,只不过是略有盈余,实在是交不起太多的税。
“如果你不敢做,那我就请人做账。”章妍看出她的犹豫,也不欲为难她。
请一个人,就得多开一份工资,郝心晴哪会答应,“还是我来做。”
“你别担心,税务局我都打点好了,晚上我们请他们的局长吃顿饭,再塞个包。”章妍起身给她泡了杯咖啡。
郝心晴起身接过,走到窗边,白云朵朵,天空湛蓝,今天是个好天气。
她转头看着倚在桌边的章妍,手里捧着杯子,若有所思,脸上就算施了脂粉也掩盖不了眼底的疲惫,她还年轻,心态却提早衰老了。
郝心晴忍不住上前,与她并肩而站,“章妍,你还真打算等翟永年?”
“我也不想等他,可惜现在放不下,等我哪天能忘记他了,就不等了。”章妍转头看着她,“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从小就没见过父亲。”
原来如此,她对翟永年应该是有种恋父情节,许多单亲家庭的女孩都喜欢找年纪大的男人,大都如此。
“他真的很会疼人,什么话我还没开口,他就知道我的想法,我其实很依赖他的。”章妍说的时候满脸甜蜜。
晚上,俩人去了观音楼,既然是宴请局长大人,当然得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