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色by珏望之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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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的话,苏白只感觉心中突然划过了一丝酸涩,但随即便笑着揉揉她那格外柔软的长发,“秋离乖。”
整理好了床铺,并点上了香草,苏白领着秋离出了帐子准备去打些泉水回来。但走到半途突然想起了皇后娘娘最爱的玉枕未有从马车上拿下来,遂让秋离站在原处等着后,又匆匆赶回去取了玉枕摆置在了床榻上。
环视了一圈,再三确认未有遗忘后苏白这才提着水袋赶去了适才与秋离说好的地方,可是……
“秋离?秋离?”未有看见秋离影子的苏白有些慌张地叫了两声,而此时身后幽幽传来了清脆的童声。
“白姐姐,我在这儿呢。”秋离坐在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墩子上高举着手笑着唤道。
见她没事,苏白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正蹲在那儿面无表情的三皇子后,她又不免犹豫了一下。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奴婢见过三皇子。”做了一个礼,苏白一伸手便准备伸手拉过坐在那儿满脸笑意的秋离,“她——”
“她娘是我府上的厨娘。”永宣虽是面无表情,但语气显然比平日里要柔和了许多,“秋离,我们在三皇子府里见过,是不是?”
“恩。”肯定地点了点头,秋离笑得眯起了眼睛,“宣哥哥还会给秋离讲故事的。”
秋离是在说三皇子永宣么?苏白略带怀疑地看了一眼永宣,而他则是正用他那冰冷毫无温度的眼睛看着自己,一瞬间,她竟是好像听见了水珠凝结的声音。
僵硬地拉了拉秋离,苏白开口道,“奴婢要——”
“要去东边的山泉么?”永宣利落地站了起来,“我也要去,同路。”
永宣一站起来,那高大的身影让苏白一下子感到了沉重的压力,遂偏过了身子,背靠着秋离。
“秋离,我们走。”扭头一唤,秋离挣脱了苏白的手,飞奔着拽过了永宣的手,苏白愣在那儿,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事情。永宣偏头看了一眼秋离,然后竟是弯腰将她抱在了怀里,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还不跟上?”
“是,是。”苏白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跟上了前。攥紧了袖子,苏白一想起适才三皇子那冷冰冰的眼神,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
“听说皇后娘娘很喜爱你。”将苏白引导了山泉手,永宣一弯腰将秋离放到了地上,但却沉声若有似无地说了一句,让站在一旁的苏白猝不及防。
回答是或者不是么?想了片刻,苏白却是选择了静默。
“父皇秋猎,你就不想去看看么?”拿过了苏白手中的水袋交到了秋离手中,永宣让她独自去接水后便转身看向了一直站在那儿的苏白,字字冰冷,让人感受到浓浓寒意。
“皇后未吩咐。”
“呵,若是得空去看看吧。”永宣似乎是扬了扬唇角,但转瞬即逝立刻又恢复了往日冰冷的模样,“明晚会有篝火宴,可以好好玩玩了。”
“什么什么,什么好玩的?”将水袋灌满了泉水的秋离睁着一双灵动的眼睛跳到了永宣的身边,极为好奇地打听着,“宣哥哥,有什么好玩的?”
“没什么。”摸了摸秋离的长发,永宣淡淡道,“我还有事,你带她回去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平淡无奇,可是从面如冰霜的三皇子口中听见,苏白还是觉得怪怪的。
在秋离的热情辞别之下,永宣渐行渐远,最后终是在一处帐篷那儿转过身,消失了踪影。苏白带着秋离刚走几步,突然想起了时辰,遂连忙拽着秋离加快了脚步,直奔皇后所住的帐子。果不其然,皇后娘娘已经歇息了,容嬷嬷见她这么晚才回来,自然是责备了两句。
闲来无事,苏白只好将秋离拉到了角落,两人拿起了树枝在失泥土上乱画了起来。而未过半会,各个帐篷里皆传出了骚动,想来应该是各位皇子和大臣们准备去狩猎了。
一想起适才三皇子所说的话,苏白心中好奇,终究是拉着秋离跟去了围场。其实帐群离围场还有一段距离,苏白晃晃悠悠地拉着秋离行了许久才到那儿,可纵使是到了那儿也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
众位皇子皆是一身金黄色的长褂,坐在各异的大马之上整装待发。而周遭围着不少大臣,虽是同样准备着围猎,可是气势上俨然比不上四位皇子了。
只待一声令下,众人驾马而去,烟尘滚滚竟是迷了人眼让人看不清前方的景致。苏白扭头看去,只见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笑容温和地看着前方。而他的身旁,则是坐着一脸淡笑的心茗。
看着她那模样,苏白觉得有些奇怪,她明明是靠着皇上,可是……为什么她的目光那么深远,似乎触及到了对面的某些地方?
然而就在苏白凝视之际,却是忽闻身旁有人大呼了一声,“小心”后,只感觉身子被猛地撞了一下,连连向后跌了几步最终撞在了树干之上。苏白无力地摊在了地,扭头看去,只见一支长剑埋入肩头,白羽上粘着些许血迹。她咬着嘴唇,蓦地竟感觉到了一阵酥麻自肩头传来,然后蔓延到了整个臂膀,最后便是一阵入骨的疼痛。
“白姐姐,白姐姐。”已经吓傻的秋离睁着一双满含泪水的眼睛,一下子跪倒在了苏白的身边,“你怎样了?怎样了?”晃了晃苏白却是见她未有任何反应,秋离便更加急了起来。
“秋……”用尽了力气,苏白一咬牙忍住了疼痛,可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样了?”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悄然出现在耳边,苏白眯着眼睛就看见了永源那张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脸。
“还……还好。”猛吸了两口气,苏白艰难地说了几个字。抬眼看去,八皇子竟是沉着脸皱着眉站在一旁,而此时姗姗来迟的三皇子看了一眼苏白后,面色凝重地走上了前一把拽过了秋离。
“白姐姐,白——”
“跟我走!”冷冷的一声低喝吓得秋离再也不敢出声,而永宣看着秋离腿软的样子,终是弯腰抱起了她渐行渐远。苏白看着,心中充满了感激。
“我先把箭j□j,你要忍着点疼。”四皇子永源从袖中抽出了一块白帕,然后小心翼翼地自苏白腋下穿过,紧紧地系了起来。“若是疼便咬紧了牙,千万别咬到舌头。”
苏白无力地点了点头,冷汗涔涔地顺着面颊流淌了下来。
“你家乡是哪里的?”永源有意无意地说着话。
“杭州。”强忍着头疼欲裂的感去过觉,苏白一字一顿地说着。
“杭州,我小时候曾与父皇一同去过杭州。”抽出了匕首,永源微微皱了一下眉。这箭是皇宫工匠特意打造的用来狩猎的箭,所以特意打了许多倒刺用来放血,而此时……看着脸色发白的苏白,永源顾不得多想只得用匕首划开了伤口。
“嘶——”咬紧了牙关,苏白猛地倒抽了一口气,顿时感觉整个肠胃都被抽空了一般,整个身子都飘忽了起来。
“当初父皇下江南,途径扬州,苏州,然后去杭州,那时候我与三哥还是孩子,想想竟是十多年前去过的了。现在只记得杭州似乎有个西湖,到了夏日便是满满的荷花,衬着碧叶很是漂亮。”永源说着话,虽是沙哑可是却格外的低沉好听,苏白听着竟是想要昏昏欲睡。而就在此时,永源突然用力拔出了那支断箭,猛然袭来的疼痛让苏白只大喊了一声后便晕厥了过去,再无知觉。
☆、【第十二章】
“让太医准备的草药可都准备好了?”拿过几位公公准备好的棉布捂住了苏白的伤口,永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弯腰打横抱起了苏白。
“回四皇子话,都准备好了。”
永源吃力地将苏白抱进了帐篷,“快帮把血止了。”
“是。”
忙忙碌碌,第一场秋猎便因为八皇子射偏了一支箭而告终。皇上显然有些不悦,所以听得此事后便带着心茗早早回了帐篷休息,毕竟每一年秋猎,误伤的事多有发生,遂只遣了身边的吴公公去看了一眼。
“醒了么?”眼看着梳理好的永源匆匆而来,坐在帐篷之中品茶的永宣不温不火地问了一句。
“还没醒,不过听太医说伤口的血已经止了,怕就怕她今晚会发起烧来。”将擦手的帕子丢到了一旁,永源略显疲惫,但依旧还是扭头看向了八皇子永诚,“这么多年了,你倒是第一次失手,平日里练的箭术都到哪里去了?”
“呵,哥,我这不是难得不小心么?”永诚满不在乎地端起了面前的茶又喝了一口,“况且她不也没事么?”
“没事?等到了明日她醒来了才叫没事。”永源责备了一句后突然就皱起了眉,“母妃刚才还问起你了,怎么……又准备一个月都不去母妃那儿么?”
“没有,只是没时间罢了。”刻意避过了永源的眼神,永诚极为不快地撇了撇嘴。
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永宣,四皇子永源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道,“我与三哥是看着你,珊儿还有九弟一同长大的,现在珊儿已经嫁给了——”
“四哥!”蓦地沉下了脸,永诚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扣到了桌子上,“我早已说过我与珊儿并未有什么,何必一直提起她!”说罢,竟是紧皱着眉,一脸怒气地走了出去。
“有些事,何苦多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直未有说话的永宣只吐出了这七个字后也缓缓站了起来,“我先回去歇着了。”
一时间,前一刻还热闹非凡的帐篷之中一下子只余下了满满的茶香和一直皱着眉的人。
他盯着手中的茶杯,纹丝不动。过了许久,他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白受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永源遣了人与皇后通报,可她只是点了点头,也未多说什么,就连秋离想要去看望苏白,也被容嬷嬷半路上给拦下来了。
“她醒了么?”四皇子永源冲着守在帐子前的太医淡淡问道。
“苏姑娘还未醒,不过烧是已经退了,应该已无大碍。”
四皇子扬手遣退了太医,然后面色有些沉重地掀开了帐帘走了进去,床上的人面色虽是依旧透着些许惨白,但却是已然比昨日的样子要好多了。
也不知道她还要多久才醒。
秋猎的第二日傍晚便是最为热闹的篝火宴,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御厨烤好了众人猎来的猎物,然后围在烧的红艳艳的篝火,时唱时跳,作为秋日丰收之时最美好的庆祝。
“四哥,今个这么热闹,要唱一曲么?”举着酒杯的八皇子懒懒地靠着桌子,“快来唱一曲吧。”
永源低头喝了一口酒,有些责备地看了一眼永诚,但依旧笑着挥了挥手,“不了不了,我这喉咙可唱不了什么歌。”
“才不是,四哥可一定要唱一曲。”
“你怎么不自己上去唱?”
永诚一仰头,酒杯一举,甘醇的酒滚滚入喉,他蓦地便笑了起来,“我可要喝酒呢,没那闲空。”
“那我也没这空闲。”一来一往,永源倒是笑的越发坦然了,沙哑低沉的声音确实好似草原牧羊人披着晚霞弹奏三弦琴的声音。
而就在他们俩兄弟相互打趣时,一直阴沉着脸坐在一旁的太子永尚悄然开口打破了原本轻松的氛围,“我还记得当初四哥是最爱唱歌的,那时母后还说四哥的声音是比那些优伶都好听的。”一抬眸,冰冷冷的眸子散发着些许戾气,而这些戾气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