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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瑞鸟的报复-第5部分

小说: 瑞鸟的报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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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于是,他提出一个无理的要求,叫女孩去厕所脱掉上衣,再围一条浴巾返回。
  “明天行么?我困了。而且,我觉得你忘了我有一只手骨折。”女孩拒绝得很从容。
  宗海晨确实不具备怜香惜玉的情结,关于这一点他自己也挺纳闷的,都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杀伤力的武器,可是从小到大,他看见女孩哭就心烦。记得上大学那会儿,他与一个特漂亮的校花交往不到半个月就跟对方提出分手,理由就是这女孩太爱哭了。看电影哭;看小说哭;看到野猫野狗伤心难过;如果他忙得抽不开身,她直接连哭带闹。对了,就连路边两口子吵架,她也哭,跟她有什么关系啊?还边哭边替那女人抱不平,顺便挽起宗海晨的手臂,闪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嗲嗲地问:晨,你以后不会这样对我,是不是?
  每每此时,宗海晨恨不得当场告诉她:当然不会这样对你,因为咱们马上就要谁也不对着谁了。拜拜了您的。
  这时,女孩打断他的思路,问:“你有女朋友了吗?”
  “没,女人很麻烦。”宗海晨转向电脑屏幕,余光中发现女孩靠近自己,他立马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她:“譬如你。”
  女孩并没有停下脚步,走到他身旁,弯下身,用脑瓜挡住显示器,瀑布般的长发洒落键盘,轻盈地盖在宗海晨的手指上。
  沐浴露的香气弥漫在宗海晨的鼻边,他抽回双手,脚底一滑让转移向远方挪开:“你想干嘛?吃我住我还不满足,还想让我给你当长期饭票?”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他真不缺女人。
  柔软的唇,倏地向他唇边撞来,蜻蜓点水,迅速抽离。
  “……”宗海晨舔了下唇角,女孩在他唇边留下涮肉小料的麻将味儿。
  “你好歹刷个牙再来投怀送抱。”他蹙眉相望,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继而移动转椅返回桌边:“去睡吧,衣柜里有被褥,明天跟你谈谈住在一起的规矩。”
  女孩眯眼一笑,应了声,拉开衣柜,吃力地从底层抱出厚棉被:“孙同志说你家是三居室,我怎么只看到一间卧室?”
  “一间当书房,一间……”宗海晨想到工作室的大门由镀膜玻璃制作而成,女孩又喜欢在那面玻璃前展示裸体,他出于不看白不看的心态,矢口否认道:“孙巍记错了,就是两居。”
  女孩没再追问,走到客厅,从时装袋中取出一套睡衣,直接坐在沙发上脱换。
  不到五分钟,宗海晨捏着空咖啡杯也走出来,迎面直逼的,是女孩正在脱内衣的姿势。
  两人相望数秒,宗海晨回过神,转身进了厨房,才说:“先给你规定一条,以后换衣服必须去厕所,你当我死人啊?!”
  “知道了。”女孩吐了吐舌头,抱起睡衣跑进厕所。
  宗海晨听到锁门的动静,这才放心地走出来,男人到了这把年纪,该接触的都接触过了,但也不代表可以做到置若罔闻。
  路过厕所门口时,他瞥了门边一眼,这丫头看似挺单纯,但肯定不是善茬儿。
  收留她,完全是挑战欲在作祟,看她究竟想从自己这得到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钱,他会真夸奖女孩有“魄力”。
  凌晨三点半
  当宗海晨依旧在查阅资料的时候,女孩终于无法再忍受断骨传来的痛楚。
  她见书房的门缝里依稀透出光亮,长吁一口气,将枕巾滚成一圈,咬在牙齿之间,那种疼会随着血液的流淌而弹跳,波及到整条胳膊的疼痛神经。
  当时在撞上路虎的时候,她只想着怎样不会被车轮碾死,却没有把道旁的树木算进去,身体弹出,胳膊被坚硬的树干打断……这是意外。
  宗海晨不属于好相处的人,他极度傲慢又极度任性,并且冷静,冷血,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独惯了。
  想到他的特质,商夏原本紧拧的眉头更加紧蹙。
  怎样才能消除他的戒心,又怎样才能靠近他所从事的行业呢?
  她已经出来一个月了,那件事不能拖得太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商夏打开台灯,支着沙发背艰难地坐起身,宗海晨的家以黑白色装潢,充斥满眼的是现代化的设备,一点不像古玩之家。难道他还有另一个住所?
  她拭去额头的汗珠,他到底有几套住房?要不要这么奢侈。
  吱呀一声,宗海晨推开门上厕所,惊见脸色苍白的女孩坐在光源下方,不禁怔住。
  “大半夜不睡觉,嘛呢你?”
  “胳膊……又肿又疼……”女孩的憔悴不用装,原本就疼。
  宗海晨打开客厅大灯,坐到女孩身边,发现她的手指头肿得跟小胡萝卜似的。
  “叫你在医院住几天非要跟我回来,家里也没药,忍得了吗?”宗海晨见她的下嘴唇已被她自己咬出一排紫红色的牙印儿。
  “忍得了……”女孩倚靠沙发盘膝而坐,有气无力地说:“你去睡吧,我缓缓……”
  宗海晨倒不客气,应了声,真就伸着懒腰走向厕所洗漱。
  可是没一会儿,门外传来哐当一声闷响,宗海晨叼着牙刷走出来一看,女孩竟然整个人大头朝下栽倒在地,她紧闭双眼,貌似是昏过去了。
  宗海晨三步并作两步走返回,将女孩抱回沙发上。她的额头很快红肿起来,磕出一个大包。
  宗海晨无比纠结地看着女孩,这丫头真够倒霉的,先是被车撞,不对,先是她撞车,失忆骨折外带满头包。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到目前为止不但一滴眼泪没掉过,甚至还单手飞勺子吓退了穷凶极恶的小混混。
  这是地球人吗?
  宗海晨边琢磨边走到冰箱前,用毛巾和冰块做了个简易的冰袋,敷在她额头上之后,又坐在沙发上挣扎了一会儿,抓起外套,乘坐电梯下了车库,唉,半夜三更找药店去。
  另一边,女孩扶着昏沉沉的脑瓜爬起身,她虽然不了解宗海晨,但是知道一般的小伎俩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唯有对自己下得了狠手才能让他信以为真。
  不过她是真的有点撞晕了,跌跌撞撞地走到墙壁,一手扶墙一边走到座机旁,迅速拨通号码。
  “我没跑,这是我的现住址电话,千万不要打过来,我只是告诉你我没跑。”
  “这是北京的号码,你TM搞什么?!”电话那端穿来中年男子的怒吼声。
  “别管了,反正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在重申一次,千万不要打过来,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说着,她火速挂断电话。
  对方一定会查,也会查到本机的户主,这就是她胆敢离开的最充分的理由。
  商夏陷入松软的沙发,缓缓地拉过棉被盖住身躯,蜷缩一团,恨不得把整个人埋起来。
  ……对不起,宗海晨,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半小时后,宗海晨打开门,周身冒着一股寒气走向女孩,发现女孩像是苏醒后又睡着,所以把药丢在茶几上,无意间看到放在茶几上的一杯温水,水杯下压着一张字条——谢谢你。
  他几度要发作的情绪又被这寥寥几字压回喉咙,女孩的字迹工整,颇有小篆的韵味,嗯,就像她给他的感觉,刚中带柔。
  嗯?大半夜的不睡觉,他戳在这对女孩品什么头、论什么足?
  其实真该躺倒的人是他,从昨晚发生车祸到现在,还没合过眼。
  明儿请个假不去上班,正好很久没去古玩城了,看看能不能淘换点真东西回来。
  说起古玩城,他想起了最常去的约会地点。当别人领着女朋友看电影逛公园搞浪漫的时候,他就真敢带着女友往那种地方扎,那时他只有十七、八岁,硬是挤在一堆北京爷们儿堆里谈古论今胡吹神侃,聊到女朋友负气离开,又跟别的男生约会去了都不知道。
  啧,宗海晨提了下嘴角,悠悠地看向熟睡的女孩,眼中划过一缕狡黠,你折磨我我也折磨你,不管你乐不乐意,明天带你去古玩城走一遭。



☆、惊心动魄十分钟

  商夏坐在高大的路虎车里只能露出一个小脑瓜,她大大方方地侧头看向宗海晨。
  说实话,宗海晨虽然性格烂点,但长相不俗,凤眸皓齿,鼻梁挺直,肤色尤为惹眼,很白很细,单这一点就可以弥补他身上一大半的缺点吧。
  “你五官长得真好。”
  “我知道。”
  “性格不太好。你为什么不爱笑?”
  “自从认识你之后你认为哪件事值得我开怀大笑?”
  宗海晨一觉醒来,餐桌上已放着一盘煮好的速冻饺子,那种感觉挺奇怪的,有点感慨。
  “噢,我就喜欢你不笑的样子。”
  不等宗海晨呛声,她又说:“我知道你讨厌我,不过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也蛮好的。”
  “得了吧,我可没时间陪你扯闲篇儿,日理万机的。”宗海晨一把轮拐下三环桥,将车开入他最爱的休闲场所——潘家园古玩城。
  北京古玩城,是全国首家文物监管旧货市场。坐落于京城东南,始建于1989年,是目前亚洲最大的古玩艺术品交易中心,并于每年定期举办民俗文化节,拍卖周,北京中国古玩艺术品博览会等项目。北京古玩城在国内外皆享有极高的知名度,已成为北京的一张文化名片。
  她环视偌大的古玩城,望向一串串悬挂在商铺门前的翡翠玛瑙,不自觉地说了一句。
  “全是假货……”
  “废话,真品谁挂外面当门帘啊,除非找偷。”
  宗海晨比谁都清楚这儿是赝品集中营,他也没指望真能从这挖走稀世珍品,纯属碰运气看热闹儿来的。热闹指的是“赌”,前些年“赌玉”闹特得挺红火,这几年又尤为盛行赌核桃。道理大致相同,赌玉又称“赌石头”卖家只让你看见镶嵌在石头里的玉石边角,譬如卖家喊,这块石头卖一万,你要是堵中了,再剥开粗糙的石头表面,可能里面藏着一大块完整大玉石,那必然是发财了。但是几率很小,多半是花了钱,买到您已经看到的,那芝麻粒儿大小的一块儿。
  赌核桃更多的是趣味性,成堆的青皮野核桃堆在一起,你自己选,选好了有师傅帮你去皮,如果你堵来的核桃大小、重量、纹路相当,再把核桃皮玩熟儿玩红了、玩得跟玉石般润泽光滑之后,那千元赌来核桃有可能卖到几万乃至几十万。当然,还是那句话,买的永远没有卖的精,一本万利的事儿很难落在藏家头上。
  内行看门道,外行挺热闹,反正都是图个乐儿。
  宗海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热爱与古物有关的事件,自小就喜欢,当同龄人忙着踢球泡网吧看漫画的时候,他一猛子扎进文物图集资料中再就没出来。父亲虽然是故宫博物院的一把手,但是并没刻意追求子承父业的效果,还鼓励他去国外喝喝洋墨水,可是他一点都不想离开这片令他着迷的土地,他常说,中国文化还没琢磨透呢,没空管外国人的闲事儿。
  这时,不远处的嘈杂声引起宗海晨的注意,他一转身见小瓷儿不见了,再看向闹哄哄的人堆儿,店家正对着小瓷儿咆哮。
  宗海晨拧起眉,这丫头一秒钟不惹事就闷得慌吧。
  “这鼻烟壶明明是仿制工艺品,你卖五千也太贵了吧?”商夏见店主越吼声越大,忍不住质问。其实她原本没打算搅黄人家的买卖,只是嘀咕说了一句“不值,五百卖我都嫌贵”,没想到刚准备掏钱的外国游客听懂了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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