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Ⅱ-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康天桥那天还美化了江寒一番,说,江寒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原本,他确实给丢了,但见你伤心成那样,已经回家了的他,于心不忍,又开车折回了唐绘,在垃圾桶边捡回了这枚吊坠。遗憾的是,他再次离开唐绘回家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你和顾朗在“叙旧情”,于是一生气,就开了强光灯,晃向你和顾朗。
当时,我心里还想,什么叫用灯光晃向我和顾朗,明明就是想撞死我和顾朗。
夏桐见我点头,想了想,说,我是这么推测的,他出国之前,确实是曾下定决心要和你断绝关系,所以才会将那条让他极不舒服的项链还给你。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你刺激回国和你“决一死战”,而且连结婚证都给办下来了。
海南岛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了,说,夏桐,这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
夏桐深深看了海南岛一眼,笑,说,是啊,我的猜测,可是,你不是也觉得如果天涯再婚的幸福性,可能要小一些吗?为什么不让她好好把握一下和江寒初婚的幸福呢?你也希望天涯幸福不是吗?
我居然跟着点点头,说,是啊。
胡冬朵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才反省过来,慌忙摇头,说,我才不要和江寒结婚呢。
海南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夏桐,说,天涯嫁给江寒,能幸福,我求之不得。不过,我就知道,就算抛开江寒本身,天涯还有俩个问题要面对。第一,江寒那厉害的母亲;第二,江寒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胡冬朵点点头,说,是啊,康天桥都说了,秦心好厉害的,我就怕天涯还没征服江寒、举行上婚礼,早已经被秦心给斩杀在午门外了。不过……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转脸看着我,说,天涯,我好期待,你妈跟秦心交手哎。保准天雷勾动地火啊,想想都过瘾。我也是脑残粉哎。
夏桐吃吃的笑,瞥了一眼在一旁仰着脑袋喝酒的海南岛,目光深深。
46 他一说“咱家”这个词,我的心就开始难受。
那天夜里,在我看来,他们三个人的精神异常亢奋,除了诅咒我是人渣,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了他们这么久之外,其余的时间都用来喜庆的八卦了。八卦完我老妈和秦心的巅峰对决后,又八卦我和江寒正牌女友的正面交锋到底鹿死谁手。
江寒的女朋友,隐约听康天桥说起过,人很漂亮,属于智慧型女生,江寒读大学的时候,她刚毕业,留校做了江寒的辅导员,然后江寒对其追求。后来,她为了和江寒的恋情,辞去了学校工作。当然,康天桥之所以这么赞赏她,并不是因为她多么漂亮多么智慧,而是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知道江寒的某些“光荣事迹”,包括小童的存在,但是她都云淡风轻的不管不问。
康天桥不无赞叹道,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气度,男人嘛,都是孩子气的,玩累了,倦了,总会回家的。
当时他这番言论,还被胡冬朵给狂殴了一通。
夏桐和海南岛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午夜。
离开前,海南岛到阳台上抽烟。
六月长沙的天气,已经闷热的不成样子,胡冬朵和夏桐八卦的不亦乐乎,我插不上嘴,只好到阳台上陪海南岛。
海南岛叼着烟,斜着小腰靠在护栏上,摆出一个特帅的pose,冲我笑,说,毕业后回青岛还是留在长沙?
我转头看着小区院里的青翠的树,说,我还没想好。
他眯着眼,点点头,说,想好了,提前通知我一声。
我回头看了看他,笑,干嘛?
他扯了扯衣领,说,你要回青岛的话,我也不打算在长沙呆了。这里的天气太他妈折磨人了。
我说,哦。
想了一下,我又说,可是你和马小卓的公司怎么办?
海南岛就笑,说,我吃股份就行。
我点点头,说,那夏桐怎么办?
海南岛就笑,说,你们怎么老爱把我和桐桐扯在一起啊?我们俩那关系一水儿清好吧。再说,夏桐多好的一姑娘啊,马小卓都没追上,我更没那福气。
我就笑,看着海南岛,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感到特别的踏实,就像是自己的兄长一般。我说,马小卓哪有老大你这么玉树临风啊,马小卓是不能跟你比的。
海南岛一听就特开心,说,还是咱家土豆嘴巴甜啊。
他一说“咱家”这个词,我的心就开始难受。曾经“咱家”这个词,代表了天涯、胡巴、叶灵和海南岛;代表了年少时他们可以为彼此双肋插刀的小感情……可是现在,叶灵死了,胡巴跟海南岛闹翻了……“咱家”就只剩下了天涯和海南岛……
多么荒凉。
想到这里,我轻轻拉了一下海南岛的衣衫,我说,老大,胡巴他……
海南岛的脸色立刻很难看,将烟从嘴巴里扯出,嚷嚷,别给我提这孙子!老子这辈子就没交这么个朋友!
我只好噤声。
他和胡巴果然曾是好兄弟过,如今,连反应都这么一致。
每次,我在胡巴面前小心翼翼的提起海南岛,希望他俩和解,胡巴也是这么嚷嚷的:别给我提他!我这辈子就没交这么个朋友!
连小瓷都说,他们俩人是没可能和解了。
这也是我跟江寒“被领证”那年冬天发生的事情,我回家后,胡巴将海南岛资助他开起来的书店盘给了李子昊,自己去经营李子昊的婚介所去了。就是这件事情,让海南岛非常不爽——他觉得胡巴从监狱里出来,就该做本本分分、体体面面的营生,而不是去做婚介、尤其是非法婚介这种事儿。
于是,有天,有人在胡巴的婚介所受骗,跟警察局报了案。那天来了一辆警车,多亏马小卓和海南岛出面,此事才平息。
为此,海南岛和胡巴大吵了一架,他一拳头砸在胡巴眼眶上,指着胡巴的鼻子说,你要是再弄出事儿来、我们给你搞不赢怎么办?
胡巴捂住眼睛,用剩下的唯一一只眼睛瞪着海南岛,还能怎么办?我去坐牢呗!我都能替别人去坐牢,难道还不能替自己坐牢?!
这句话让海南岛一时之间无地自容。他只能吼胡巴,说,你怎么就他他妈的不学好?
胡巴多年的怨气大概也在那一天全部发泄了出来,他冲着海南岛吼,我他妈的怎么去学好!谁肯给我机会让我去学好?我就是去卖书,人家也会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个死劳改过的还在这里做文化人!
海南岛就吼,那都是你自己觉得!你在长沙,谁知道你的底细!根本就是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
胡巴的眼泪直接流了出来,大概是他太委屈了,他也冲海南岛吼,说,你别忘记了,你还有个好妹妹小瓷!她还有张嘴巴!她让我的底子被所有人知道,她觉得我和我妈拖累了你!
海南岛当时就火大了起来,如果小瓷在他身边,估计他会直接将她踹到月球上去。他看着胡巴,眼睛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胡巴大概已经失控,所以,什么话也都说,他说,你命好!你受点儿委屈就有人给你打抱不平!你出了事儿,就有人替你坐牢!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在牢里,我在牢里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儿死在里头,你知不知道里面呆的那些都不是人啊,他们是禽兽啊。
海南岛愣愣的看着胡巴,他突然知道,自己和胡巴之间的那条裂痕已经产生,后面引发的将是天崩地裂,即使他和他都不想看到。
胡巴说,你走吧,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砍头不过头点地。
如果说,那一天他们之间,或者会弥合,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变得超出了他们俩人的控制——胡巴的母亲吴红梅和小瓷一起,来给胡巴和海南岛送饭,她本来是要跟海南岛说一些感激的话,比如,胡巴这孩子又让你操心了。唉。
可是,当她在门口听到了一切的真相——自己的胡巴那多年的牢狱之苦,完全是在替海南岛顶罪的时候,她只觉得悲愤欲绝,不顾一切的扑向海南岛,内心怨毒直至的嘶吼着,你装什么好人啊,这些年原来是你害苦了我们家儿子啊!
说着,她长着长指甲的手就抓破了海南岛的脸,海南岛并不闪躲,他没有料想到吴红梅会出现,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千百遍的想过这个场面——毕竟,他曾经的躲闪,害了她的儿子这么多年,即使这些年来,他一直奉养着她,功过是不能相抵的。
胡巴一看,连忙上前来拉住他的母亲,说,别抓老大了!你把他抓伤了!
结果吴红梅一把推开他,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怂糕,谁是你老大?你还喊他老大?你还有没有点骨气,说着继续厮打海南岛。
这时原本愣在一旁的小瓷,一看海南岛受伤,就疯一样的冲了上来,拖着吴红梅的头发就拽,吴红梅吃疼的转身,抓向小瓷。
海南岛一看,连忙上前拉开,结果力道一大,吴红梅一个趔趄摔倒,头直直的磕在桌角上,鲜血汩汩而出。
胡巴急忙迎了上去,大喊了一声,妈——
海南岛也慌忙上前,喊了声,吴婶。
胡巴像只受伤的兽一样,一拳头打在海南岛脸颊上,大吼了一声,你滚啊!
……
他们俩人决裂的那天,小瓷还给我打过电话,哭的不成样子,也就是那天,江寒同学从国外不远万里来到我家,被我老妈擒下,一纸婚约,硬生生的将野鸭绑成了鸳鸯。
唉。
时间真的好快,带走了太多东西,抓都抓不住。
夏桐和海南岛这两位神仙走的时候,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海南岛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放心吧,这种让我们丢脸的丑闻,我是绝对没脸说的。
夏桐说,你放心,我是你的编辑,为了维护你未婚少女的形象,我也不会将你出卖的。除非马小卓要用这种事儿反炒你的图书。
她一说“马小卓”和“反炒”俩个事情,我就胃抽搐。
马小卓大概深得娱乐圈反面新闻提高人气的精髓,屡次要对我和苏轻繁几个施以“毒手”,有次居然反炒苏轻繁“抄袭”事件,当时苏轻繁得知一切出自马小卓之手后,悲愤交加,差点就在办公室里跟马小卓血拼。
大概就是因为这场血拼,让马小卓见识了苏轻繁不食人间烟火气之外的江湖匪气,俩人遂成神仙眷侣。
他们俩走后,面对胡冬朵,我更是几乎哽咽着嘱咐了她,千万别在康天桥面前,将这个事儿给抖出来。
江寒应该没有告诉康天桥这件事情,否则,胡冬朵早就从康天桥那里得知了。大概,他也觉得和我结婚,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所以也当做了秘密。
胡冬朵拍拍我的肩膀说,天涯,咱姐妹,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可她越是这么说的义薄云天的,我就越担心。
47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好的命啊!能被家里伺候的舒舒服服!读大学,谈恋爱!
接下来的几天,胡冬朵看我的眼神变得特忧愁,她说,天涯,江寒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摇摇头,叹气,说,我也不知道。等呗。
胡冬朵说,那要是他不回来的话,你这辈子不就完蛋了?或者等你变成大龄女青年,他再回来……
我说,哎,你别这么乌鸦好不好。
其实,自从前年雪地一别,我就开始潜心的等待江寒再次归国,然后我们俩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去离婚。这种日子渐渐的像是煎熬,我有时候也会想,要是他一辈子都不回来,我岂不是完蛋了?!
有那么一段日子,我总是做噩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