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邪神-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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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这是不可能的,蕙妹虽是死心眼,也不会如此绝情绝意,弃我而去……”
江青揉了揉酸涩而红肿的双眼,掠到一株老树枯枝之上,他为了能看得远些,又向
上爬了一段,直到顶端,始依在树枝上,取出怀内冷硬的干粮,食不知味的往口中塞着。
在这时,于其说江青是在进餐,勿宁说他是为了勉强求体力及全身机能的继怀来得
更深刻些,因为,在此种情形之下,他那里还会辨别出食物的滋味呢?
他靠在树干上,将吃剩一半的面饼拋去,正待闭目暂时养息片刻,目光瞥处,却忽
然发现远处的雪地上,极快的奔掠着三个黑点!
这三个黑点,显然是三个轻功超绝的武林人物,因为,他们正以不可言喻的快速,
同这边奔跃而来。
江青心头微动,忖道:“是那一路的武林朋友如此好兴致?在此冰天雪地期间,还
外出练功?嗯,看情形,他们好似另有所图,否则,却不会这般焦急……”
想着,三条人影已逐渐移近,接近到凭江青的目力已可以看出他们的面容装束的距
离。
当江青的目光接触到那三个人的面孔时,一丝惊异的表情,立时浮在他憔悴而失去
血色的面庞上。
这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三位不速之客,赫然竟是灵蛇教的首席护坛赤阳判官郭芮、
大执法七环手武章,及另一个年约六旬,神色严峻肃穆的黑髯老者。
三人好象正在等待一件异常严重的事情来临,在掠行至江青藏身的大树前五丈之处,
齐齐停下脚步,默默站立不动。
每张面孔都透露着紧张,紧张里,却又显出沈重的心情。
北风呼啸得更尖锐了,三人的衣衫被拂得猎猎作响,然而,他们好似俱未觉到,管
自四周眺望不止,由他们轻微抽搐的嘴角看来,可知三人面临的这件事情,并不是轻而
易为的。
面孔上有着一层病色的赤阳判官,回头向身后一扫,目光毫未迟疑的瞥过左侧前方
的大树,他低声道“教主,依教主看,对头今日是否会依言赴约?”
原来,这面容冷峻严肃的黑髯的老人,竟是灵蛇教教主,大名鼎鼎的君山独叟裴炎!
傍的七环手武章,语气中透着一丝畏惧,嚅嚅说道:“教主,那龙虎迫魂束老儿,
身手确实不弱,上次本执法便险些要在这老儿手中……可恨他胆大包天,竟敢夤夜闯入
总坛,留书向教主挑战,束老儿不选别处,却单单选到这皖浙交界处的荒野,不知其用
心何在?”
寒风离然刺耳的吹刮,三人说话声尽管放得很低,但以江青精湛的内功修为来说,
并不用如何费力便可聆听入耳,句句不漏。
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微微摇头,忖道:“原来龙虎追魂束九山,已向君山独叟正
式下达战书了,唉,真是无巧不成书,又碰到自已在场……不过,看来束老儿与君山独
叟这一场齐含怨念的拼斗下来,其结果定然是十分悲惨的。”
江青踪身于积满白雪的枝架中,凝眸向那位冷面铁心的君山独叟默默打量,心中却
在为这老人深深叹息,他到底是自已拜兄心上人的生身之父啊!
这时,君山独叟裴炎沈声道:“束九山武功虽然不弱,老夫亦非省油之灯,哼,闻
说他寻找老夫报复已久,却又迟早不来,而专在本教在杭州新遭重创之时,才用鬼域技
俩,暗里投书挑战,哼哼,他这两手把戏,可要得并不够光棍,难道本数受挫之后。便
连这昔日的掌下游魂也拾夺不下么?”
裴炎说到这里,又同七环手武章道:“武执法,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足计较?莫以
为束九山尚能在老夫眼前,再度抖露那跋扈气焰!”
裴炎的语气虽然平和,但却隐隐点破七环手懦怯之心,更含有责备的意味在内。
七环手武章如何会听不出来?只是他连日来里遭重挫,逢到的又全是武林中强极一
时的高手,昔日豪气,早已消逝一空,龙虎追魂束九山与火云邪者江青,那超绝的武功,
及当时一幕凄厉无比的景象,已在他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痕,谈虎色变,杯弓蛇
影,这又岂是君山独叟的几句话可以奏效的?
他唯唯咕喏,不敢再说,但是,由他目光中透出的犹豫神色,可知这位灵蛇教中不
可一世的执法,已难在短时间内恢复他以往的雄心壮志了。
君山独叟裴炎一拂长髯,正待转首向赤阳判官说话——声凄厉的长啸,彷佛突破云
天的锐风,自远处遥遥传来,雪白的地平线上,亦同时出现了一点人影,疾若奔马般向
三人立身之处掠近。
于是,四周的空气几乎在剎那间冻结了,君山独叟面色凝重,注视前方,赤阳判官
却横移五步,严阵以待,七环手武章暗里一悚,咬繁牙关,瞪视着那条极快接近的人影。
厉啸声宛如一柄有形的利锥,深深刺入七环手武章的心底,这啸声他永远也不会遗
忘,是那么凄怖,愤怒,怨毒……
于是,那人来近了,黑色的布衫,灰白的头发,满脸的疤痕。凶光闪射的独目,一
切却没有变,一切都是和那夜的情景相似,他,正是黑道中有名的煞星,灵蛇教的生死
对头——龙虎追魂束九山!
君山独叟裴炎,心中虽然震悚,表面上仍旧十分沈静,他踏上两步,狂声一笑:
“束九山,多年不见,阁下武功却愈发精进了!”
龙虎追魂束九山身形戛然而止,独目中射出无比的怨恨,似火焰般怒视着对方,良
久,他才阴森森的道:“裴教主,江湖上最有威信雄才,尊驾料不到我姓束的尚能活到
现在吧?尊驾更料不到姓束的还会来讨还昔日的恩赐吧?呵呵,姓束的忍耐得太久了,
这一只招子的血债逼得姓束的毁去一切,今天,也要为这只招子索回一切!”
君山独叟裴炎冷冷一笑,厉声道:“束九山,来吧,试试裴炎往昔的威风是否尚在!”
龙虎追魂束九山声似夜枭般狂笑一阵,独目怒睁如铃,惨厉无比的叫道:“好极,
姓束的早想将这只仅存的招子也送给尊鴐。呵呵,它也渴望再尝一下“定坤神指”的滋
味,不过,三芝山下的旧剧,只怕却难得重演了!”
正当束九山激动的说到这里,一个颤悚的口音已狂叫道:“束老鬼,还我教中弟子
的命来!”
叫声未停,一阵“哗啷啷”的暴响起处,一件嵌有七枚钢环的怪异的兵器,猛然劈
向束九山右胁!
同一时间,赤阳判官亦大喝一声,狂风暴雨般连连攻出九掌十二腿,招招不离束九
山全身要害!
发难之时是快捷而凌厉,几乎不令人有任何喘息的空隙,但是,龙虎追魂束九山却
在间不容发中,似鬼魅般向外移出三步,双臂略一伸缩,已分袭向七环手武章及赤阳判
官郭芮二人咽喉、胸膈之处!
君山独叟断叱一声,适时而动,身形微微飘掠,已在须臾间移上位置,一片如密云
般的掌影,点、劈、戮、截,指向束九山四面八方!
龙虎追魂独目骤睁,凶光暴射中,双掌连推而出,足下一个盘旋,立时奇妙无比的,
掌掌连衡不断的事向对方背脊沿线要害。
君山独叟大吼道:“束九山,你逃不掉的!”
吼声中,如影随形般跟身而上,掌腿齐出,呼呼轰轰的向敏人攻至!
“哗啦啦”的暴响又起,七环手武章竟一反先时畏怯之态,有些失常的猛扑而上,
“套日七环”疾展,砸向束九山双腿。
束九山冷厉的一笑,身形冲天而起,叫道。:“裴炎,这便是你扬名江湖的一贯手
法么?以众凌寡,也算是你解决个人恩怨的方式么?”
他身形在空中微一停顿,又忽然上升三尺,在他奇异的再度拔升中,两道精光耀目
的寒芒一而闪出。
七环手武章面色太难,叫道:“龙虎双矛!”
赤阳判官闻声之下,身形不由一窒,龙虎追魂束九山宛如大鸟般自空中飞扑而至,
口中边吼道:“上啊!看姓束的是否仍像昔日三芝山时那般窝囊?”
此刻,君山独叟裴炎身形如电般闪步趋迎,长衫大袖一展,“呜”的一声怪啸骤起,
一溜红光,笔直戮向束九山上腹!
束九山心中一凛,急忖道:“这溜红光,想是裴炎轻易不露的“红玉锁骨鞭了”。”
他那高大的身形,已在意念闪动间,猝然硬生生横掠二尺,目光瞥处,却发觉那柄
长约七尺,雕成骨骼之状,中以金环相连的“红玉锁骨鞭”,又宛似一条灵蛇般反卷而
至。
君山独叟这柄“红玉锁骨鞭”,乃是采自深海之底,千年以上之红色珊瑚雕制而成,
每截约有尺许,连柄共七截,这种千年以上的红色珊瑚,极为珍异难求,不但质料坚硬
沈实,碎石如粉,君山独叟更费了极大功夫,将这一截截的珊瑚边缘磨得锋利如刀,再
加上每截珊瑚相连处,所凿之小孔。挥舞起来,更是怪啸如浪,夺人魂魄,威力浩大无
比。
龙虎追魂束九山此刻面容起了一阵轻微的抽搐,忽而——他不躲不闭,身形竟反向
抖鞭击来的君山独叟怀中冲去,右手龙矛直插敌人前胸,左声虎矛所带起一溜精芒,快
逾闪电般,疾刺正涌身前而到的赤阳判官郭芮!
君山独叟心头一震,为对方这悍不畏死,同归于尽的打法感到一丝寒悚,他藉着扬
鞭回扫之力,身形顺势抢出三尺。
龙虎追魂束九山疯狂的大笑起来,魁梧高大的身躯猛然往右侧倒去,双腿齐飞,蹴
向七环手武章,右手龙矛却似划过天际的一抹流光,寒森森的刺往正向一傍跃闪的赤阳
判官郭芮。
那道流光的去势是惊人的,而赤阳判官郭芮却做梦也想不到,敌人攻向教主的龙矛
又几乎会在同一时间转攻而至!
他只觉寒风如削,微拂之下,眼前已被一道冷电也似的光辉遮满,于是,凭赤阳判
官的直觉,已知道不易逃过这一矛之危了!
他心胆俱裂之下,不由飞起双腿往后急踹,身形却拼命向前跃出。
于是,在电光石火的剎那间——蓬血雨四散迸溅而出,一条人影摔出寻丈之外。
于是,在龙虎追魂的狞笑声中,在他急步回转之下,一溜红光亦扫过束九山的肩头,
削下一大片皮肉。
没有一声呼叫,没有一点闷哼,场中人影疾分又合,精芒闪灿,赤虹如练,倘带有
“哗啦啦”的钢环震动声,三条人影,又翻飞如电,叱喝不绝的战在一处。
但是,赤阳判官郭芮却颓然倒在地下,鲜红的血,自他右胯流出,泌入皎洁的白雪
中,红得鲜艳,红得惨厉。
适才,在千钧一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