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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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杀刀法每一式的名字都极为简单直白,杀伤力在雷烈传承的刀法中却是数一数二的,据说练到极境,只凭着口中喊出的哪一个杀字,就可以驱动杀气让人魂飞魄散,一刀出手,更是可神鬼辟易。
创出这刀法的祖师曾留下话:“杀人过百,精髓自现,杀人过千,刀法可成。”意思是唯有在杀戮之中感悟意境,才有可能练成刀法,雷烈前世是法治社会,别说杀人,就是砍伤了人也会有警、察找上门,自然没什么机会练习七杀刀,但他穿越前连着杀了二十几人,穿越后又以打猎为生,见惯血腥,一天前更是连杀二人,胸中的杀气已经养成,这七杀刀也算是略有小成。
林远山出身世家,师门更是大秦国十三大宗门之一,从小就锦衣玉食,虽说也杀过几个人,真要论起拼命的经验,连那黑衣人都比不上。此时只觉得一股狂暴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有千军万马在杀向自己,顿时心神大乱,左手向前狂乱地拍出一掌,右手在腰间一抹,一把寒光闪烁的软剑已经擎在手中,手腕抖动间,在空中划出一道光弧,引字诀应手而发,试图把这雷霆万钧的一道引向一边。
七杀刀总共只有七式,每一式都看起来简单之极,却无不是经过了千锤百炼而来,堪称大巧若拙,单只这第一招,就蕴含着十几种变化,全都是在毫微之间,甚至是依靠自身肌肉舒缩的变化引致用力大小和角度的改变来完成的,林远山的剑法也算不俗,想要化解这一招却还差了点。雷烈两眼微眯,长刀去势不变,凛冽的刀风过处,先破战气,后断软剑,瞬间已经到了林远山头顶不足一寸的地方。
身体诡异地扭曲着,林远山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施展了分身术,三四条模糊的残影骤然分开,向着不同的方向退去,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被劈开两半的命运,一件名贵的长衫却被从胸前划到小腹,破开了老长一条口子。刀锋带来的寒意传到肌肤上,让这位世家公子从心底里感到发冷。
“我是神山宗弟子,定阳林家的嫡子……”惊魂未定的林远山本能地报出自己的来历,希望对方能有所顾忌,却没想到反而更加激起了雷烈的杀意——定阳郡毗邻云城,林家则是其中的第一世家,势力比起云城的土皇帝蓝家大了不知道多少,神山宗更是大秦帝国钦命的十三大宗门之一,门中弟子数万,高手如云,林远山只需引来其中一家,就足以让自己甚至整个山村化为齑粉。
“杀!”仍是毫无顾忌地踏步向前,雷烈的长刀改劈为扫,一道白色的匹练挟带着滔天的杀气,拦腰向着林远山席卷而来,森森的刀气和杀气融合在一起,让一丈方圆内的空气好似都冻结起来。
七杀刀法第二式,拦腰斩断!
林远山惊恐地张大了嘴,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随着那夺命一刀在眼睛里的影像越来越大,他的意志和胆量也在急剧地滑落。这一刻,在林远山的感觉里,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风度翩翩,让无数少女为之痴迷,让无数同辈为之嫉妒羡慕的天之骄子,而是一个束手待毙的死囚,而且,即将遭受的还是最为残酷的死刑——腰斩。
“饶命!”刀锋及体的一刻,林远山终于喊出了此前二十几年从没喊过,甚至想都没想过的两个字,几乎在同一时刻,雷烈的长刀轻巧地划了一个弧线,落在对手的肩膀上,厚重的刀背轻易拍碎了林远山的肩胛骨,而后又飞起一脚,把他踢倒在地,同时光芒一闪,长刀再度回到了体内。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长刀便融入了雷烈的身体,每天只能召唤出有限的时间,否则凭着长刀的锋利,管你什么猛兽,就是诡变兽那样的凶兽,也照样是一刀两半,哪里还用费心买什么上好猎刀?如果不是对这林远山存了必杀之心,雷烈也不会用上这长刀。
心态决定实力的发挥,雷烈前世虽然杀了不少人,本质上却还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对于和人厮杀,要人性命多少有一些抵触,否则面对那一对师姐妹也不会忍让退走。如果不是林远山的所作所为,实在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他也绝不会全力施为。
“为什么要打我小妹主意?”相比起那杀气腾腾的刀法,雷烈的问话只能用温和来形容,但林远山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无视。
“令妹患的并不是先天不足之症,她现在的情形,全都因为她是天生的至阴灵体。”林远山急急说道,生怕惹恼了这全身杀气的少年:“至阴灵体的体内,蕴含着天地间最精纯的先天阴寒灵气,表现在外,就是阴气淤积在经脉之中,导致身体虚弱,在普通郎中看来,就是先天不足之症。但这灵气只要引导得当,便可让灵体成为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学起武来一日千里,大秦国十大战心境高手里的冰雪仙,就是有名的至阴灵体。”
“我神山宗在十三大宗门里排名第九,就是因为门中没有战心境的高手坐镇,令妹如果能投入门下,习练本门的秘法,三十年内,定可进军战心境。在下一时贪心,想要独吞这一份引入武学天才的功劳,这才……”
刀光一闪,林远山的一只眼珠已经被挑出眼眶之外,对对方的惨呼充耳不闻,雷烈的长刀又一次回到体内。“从现在起,你每说一次谎话,我就割下你身上一样东西,”他微笑着,白森森的牙齿泛着微光,“我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耐心,你如果不怕,我同样不会介意和你耗下去。”
刺骨钻心的剧痛直冲脑际,痛苦和恐惧充斥着林远山的心神,这个宗门的后起之秀面孔扭曲着,再也无复往日的潇洒倜傥,看向雷烈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恶魔。“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他声音颤抖着说道。
雷烈目光阴冷,突然间一脚踹在他的丹田之上,随后一把揪住了真气被封的林远山,向着不远处的树林走去。“别着急,把你所知的一切都说出来,对于肯合作的人,我一向是很仁慈的。”
两刻钟之后,雷烈独自离开了小树林。
“混蛋!”雷烈离开几分钟之后,被他制住丹田,丢在树林里的林远山才仿佛突然醒悟过来,发泄似地冲着雷烈离开的方向大叫道:“没人能这样对我,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我会让那小贱人……”
一道浅浅的血痕出现在他的脖颈上,飞快地扩展开来,好像在他的脖子上戴了一个红色的项圈。林远山一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鹅蛋,喉咙里咯咯作响,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站在林间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失去平衡的脑袋随即从脖子上滚落下来,落到了他自己的脚下。直到这时,脖腔里的鲜血才喷涌而出,化作漫天的血雨。
——七杀刀法第三式:辕门斩首。
第八章夜,杀
大秦帝国崇尚严刑峻法,对于宵禁执行得尤为严格,但凡筑城的地方,一到亥时都必须净街,亥时一刻之后,如果还有人在街上行走,最轻的也会被抓进大牢里过夜,如果敢反抗或者逃跑,就地格杀也不算稀奇。小镇虽然是远近最大的集贸地,却也必须遵守这条法令,入夜之后,街上除了巡逻的丁壮,已经是空无一人。
雷烈全身包裹在黑色的紧身衣内,黑色的头罩上只有双眼露在外面,在夜色的掩护下,轻快地在小镇的街道上移动着,整个人仿佛都和黑暗融为了一体,除非一头撞在身上,否则即使面对面站着,也极难有人发现他的存在。有好几次,那些丁壮就在他的身边走过,却对隐藏在房屋阴影中的雷烈毫无所知。
雷烈的师门极为古老,在两千年的历史中,至少出过三名最顶尖的刺客,作为宗门唯一的传人,雷烈自然也得到了这三位祖师留下的传承,但在前世,强大的国家机器和自身原则的双重束缚,让这些技艺基本没有用武之地。唯一一次的使用,就是在穿越前搜集那些贪官恶霸的证据——如果不是身患绝症,没有时间从容布置,他绝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亲手将他们杀死。如今用这顶级技巧中的遁形术对付这些丁壮,真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
“远山少爷还没回来么?”林云平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玉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老医少卜,这个小镇山民口中的神医年约五旬,生得高高瘦瘦,相貌清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光是这一副卖相,就足以让不少人对其医术深信不疑。
“还没有,他只叫我完事后自行回返,却没说自己何时回来。”一个黑衣人站在下首,毕恭毕敬地答道:“主上不必担心,林少爷已经是战气境三层的高手,在这山区之中,没有多少人是对手,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想来是有其他事情耽误了,主上如果实在不放心,小人这就出去寻找。”说话的赫然正是在小镇外偷袭雷烈之人,宵禁挡得住普通人,对他这样已经达到战劲十层的武者来说,却完全构不成障碍。
“不用了。”林云平沉声说道:“他初来乍到,会有什么事情?分明是把那小丫头弄到了手,忍不住马上就要享用。他也不想想,那丫头如今才多大,又是久病之身,怎么受得了他的挞伐?虽说至阴灵体在第一次交、媾时的效果最好,却也不是一次就能把所有灵气都吸入体内的,这样乱来,简直是暴殄天物,亏他还是家族的嫡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黑衣人不敢搭腔,只能垂手站在一旁——主子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他这个做奴才的发表评论。过了一会儿,才斯斯艾艾地说道:“要想享用至阴灵体的灵气,必须要对方心甘情愿才行,如果有一丝反抗,灵气就会变成致命的毒药,那小丫头年纪还小,应该不懂得这些男女之事,必定会有所抗拒,没有必然的把握,远山少爷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吧?”
“女人本就比男人懂事的早,十二三岁的女孩儿,在山里已经可以嫁人了,怎么会对男女之事毫无所知?再说远山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十岁就已经可以勾引家里的丫鬟上床了,这些年仗着一张脸不知骗了多少姑娘,对付一个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他让你假扮强盗杀掉那小子,不就是为了演出英雄救美,然后好抱得美人归吗?”
林云平的火气越来越大,但他身为家族派驻此地的执事,终究还是要为林远山擦屁、股,想了想,看看黑衣人,又说道:“你明天一早就出去打探一下,看那小丫头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如果有麻烦,就顺手料理了吧。”
黑衣人跟随他多年,自然晓得这位主上是什么意思,点头应了声是,见林云平挥了挥手,急忙躬身施礼,而后弯腰倒退着出了房门。
直到黑衣人把房门从外面关上,林云平的脸上才露出一丝恼怒之色,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随手把重金购来的古董玉瓶放在桌子上,嘴里愤愤地自语道:“我林家子弟上千,嫡出的第三代也有好几十人,老祖宗怎么偏偏喜欢这么个绣花枕头?至阴灵体,一百年未必出现一次的至阴灵体啊,就这么被他给糟蹋了!”
至阴灵体如果采、补得当,可以让与之交、媾的人提升一个大境界的修为,这样的好事,没有哪一个武者会不动心,林云平自然也不例外。但他一个庶出的子弟,在这里名义上是收集有关上古战帝宝藏的消息,实际上和发配无异,虽然比林远山高一辈,却无论如何也争不过后者这个颇得老祖宗欢心的嫡出子弟,只能眼睁睁看着至阴灵体落到对方的手里,怪不得会在这里发脾气。
刚被关上的房门被再度打开,已经退下的黑衣人又一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