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魂-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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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烈向大汉逼近的脚步突然停下,目光在同时被碎石后露出的景象所吸引——在离地约有一人高的地方,赫然露出一个直径近半尺的孔洞,借着地穴入口射进的阳光,隐隐约约可以见到,里面似乎有类似卷轴一样的东西。
“起来,那一脚要不了你的命。”雷烈沉声对大汉说道:“把你身后那孔洞里的东西取出来。”
疤脸大汉真气被废,身体受伤却不重。他这时早已没有了半点反抗的心思,闻言急忙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踮起脚,把手伸进空洞里,摸索了一阵,随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约有半尺长的兽皮卷轴,而后走到雷烈身前,毕恭毕敬地把卷轴递了过去。
“啊……!”在雷烈接过卷轴的同时,疤脸大汉突然凄厉地大叫起来,全身从内而外升腾起阵阵黄烟,疤脸大汉的身体随即迅速缩水变小,那情景,就好像他身体的一部分正在转化成黄烟,而后从身体里钻出来一样。
黄烟生成的速度极快,大汉只叫了半声,全身已经尽数被其所笼罩,随后就再没有了半点声息。片刻后,当黄烟散去时,原地已经没有了大汉的影子,只剩下一地散发着腥臭味的脓血,还有一块隐隐泛着莹光的牌子。
“腐心蚀骨散!”看着眼前的情景,雷烈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和蛮族打交道多年,当然认识这种据说是兽神祭司传下来的蛮族绝毒。此物据说是用一百种毒物混合熔炼而成,不论人畜,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在瞬间被化为血水,锐士营和西疆军团没少吃过这毒散的苦头,好在其制作不易,尤其是其中几种毒物如今已经绝种,蛮族也是用一点少一点,没想到却在这里出现。
雷烈出生入死多少年,怎么可能不防着卷轴上被动过手脚?他虽然有不灭罡身护体,却也不愿意冒险,早在吩咐大汉拿出卷轴的同时,已经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副天蚕丝编织的手套戴上——这是他在锐士营时缴获的战利品,可以隔绝水火剧毒。卷轴上的腐心蚀骨散虽然可怕,却连他的半块皮也没有伤到。
目光扫过大汉化作的脓血,雷烈很快便发现了被隐藏在其中那块玉牌。上前一步,小心地从一滩脓血中捡起玉牌,雷烈轻易就看清了上面雕刻着的图案——那是一种外形似狼,却生着黑色鳞片,头上生角的恶兽,虽然只是雕像,却看起来栩栩如生,好像随时会跳下来吞噬生灵,让人看了就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狼魔令牌。”雷烈的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个在锐士营典籍上看过的名字,以及相关的记载。
蛮族在第一任大可汗后,曾经就继任者的问题发生过分裂,其时两派已经到了内战的地步,后来其中一派得到了兽神教的支持,将另外一派几乎斩尽杀绝。那些胜利者自称是第一任大可汗和山中神猿所生的后代,血脉传承至今,牢牢保持着大可汗的宝座,失败者虽然差点被灭族,却仍有一些后裔散佚在外,这些人自称是第一任大可汗和沙漠中一头狼魔孕育所生,其标志图腾就是玉牌上的这头麟角巨狼。
按照锐士营的记载,狼魔一派虽然日渐式微,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争夺大可汗之位的打算,当初大秦也曾经试着与之接触,希望能够在蛮族中扶持一些代理人,没想到这帮家伙虽然被人撵得像丧家之犬,却居然颇有气节,一口回绝了大秦的提议。这玉质令牌即便在狼魔一派中也不是谁都有的,只有血脉纯正的嫡系后裔才能持有,疤脸大汉在狼魔派中的地位显然不低。
这也解释了他为何要杀死那个同伴——所谓独吞财宝,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疤脸大汉的真正目的,应该是用这些财富作为狼魔派的经费。
“咔嚓!”在雷烈的注视下,狼魔令牌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纹,下一刻,整个玉牌变成了一块块碎片,从他的手掌中掉落,而后被摔成更小的碎末,随风飘散。
腐心蚀骨散号称无物不腐,只有涂抹了特定隔离药水的物品才能承受住那强烈的腐蚀性,狼魔令牌虽然质地不俗,却也只不过能多支持片刻而已。
长出了一口气,雷烈很快就把那疤脸大汉抛在了脑后,随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中涂有腐心蚀骨散的卷轴——此物隐藏得如此隐秘,又用毒物涂抹在外面,必定不是等闲的物品,说不定就和这地穴中原来藏宝有关。
“兽神在上,后来者,无论你是谁,当你打开这幅卷轴之后,就已经和一个伟大的使命联系到了一起。你必须发誓,用这地穴中的藏宝,还有这卷轴上所记载的东西,去恢复兽神教昔日的荣光,让兽神成为阳光照耀下的所有土地的唯一信仰,否则必将承受兽神的怒火,在无边神力下永受煎熬……”
不用往下看,只是这开头的一段文字,就足以说明留下卷轴者的身份——除了兽神教那些狂热祭司外,没有谁会动不动就拿神诋来吓唬人。
“……卑鄙的法兰汗,他背叛了至高的兽神,用祭司们的鲜血浇筑起自己的宝座……他的灵魂必定会沉沦在最幽深的深渊……可恶的大秦人,他们竟敢亵渎伟大的兽神,杀害高贵的祭司,愿神的诅咒永远围绕在他们左右……”
这幅明显已经有不少年月的卷轴上,满是对于宗教信仰的狂热颂扬,以及对自己敌人的刻骨铭心的诅咒。透过这些几乎失去正常理性的文字,雷烈总算是还原出了这些地穴藏宝的来历:兽神教在蛮族失势之后,大部分祭司成了皇权和教权斗争的牺牲品,一小部分见风转舵的,成了为皇室摇旗呐喊的走卒,还有一些最为狂热的却趁着混乱逃出了蛮族领地,辗转来到了大秦西疆,试图在此地重建兽神教。
所谓敌之敌我之友,如果只是这样,大秦不仅不会反对,说不定还会加以扶持,无奈这些逃亡的祭司都是些被教义弄傻了的狂热分子,不仅对于大秦派去的代表态度傲慢,更是狂妄地要求把西疆划为他们的教区,强制所有人必须无条件地信奉兽神。
这还不算,为了早日反攻蛮族,这些祭司居然掳掠大批的平民作为兽神的食物,这下却是捅了马蜂窝,当时的西疆军团统帅亲自下令派兵,将逃亡祭司剿杀了九成九,只有几个人得以逃回了当时的老巢,也就是如今的飘香谷。因为此地地势险要,谷内当时又聚集了大批兽神,祭司们更是将毒物遍布山谷,为了避免伤亡,西疆军团的所有星术师联手,在此地布下了一个阵势,把祭司和他们豢养的兽神困死在了山谷内。
斗转星移,数千年时光转瞬即过,飘香谷的毒物早已失效,兽神们全都失去了活力,变作一枚枚兽卵,谷外的阵势的威力也被削弱了大半,只保留了限制谷内诞生的兽神出入的作用,却被黄虎和血风盗机缘巧合下找到了此处。只是那存放卷轴的机关早已在岁月流逝中失效,黄虎虽然发现了宝藏,却没能触发机关,也因而并没有发现卷轴。
第九十一章战帝遗迹
雷烈对所谓的兽神教的荣光没有丝毫兴趣,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前面对宝藏来历的介绍,然而就在他准备丢弃这卷轴的时候,最后的几段文字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后来者,你将承担起将吾神光辉洒向大地之重任,吾等将在吾神的神国之中为你祝福。不要害怕敌人的强大,吾等为你准备了足够的武器与财富,你所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在遥远的神山之上,有历代祭司们留下的宝藏和数不清的兽神化身,只要你矢志传扬吾神光芒,它们将变成你手里最锋利的宝剑。”
“……这幅藏宝图,属于吾神敌人的留下的遗迹,吾神神力无边,即便是敌人留下的宝物,也注定为吾神所用。当你对吾神的教谕真正理解,拥有了足够坚定的信仰之后,就拿着藏宝图,去找到那遗迹,拿走里面所有的东西,毁掉所有无法挪动的,然后以吾神的名义大声嘲笑那个不自量力的敌人吧——记住他的名字,那些无知的人们,叫他做战帝。”
“战帝!上古战帝武烈云!!!”雷烈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同时按照卷轴最后的指示,缓缓拿下两端木轴上方的活塞,从里面取出了两张兽皮。
一张是兽神教历代藏宝地点的指示图,另外一张,是上古战帝武烈云遗迹所在的地图。
即便以雷烈两世为人的心性,手里拿着这两样东西,依然禁不住心跳加速。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并没有人之后,才收起了兽神教的藏宝图,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战帝遗迹的地图。
“轰!”随着地图被打开,一股古拙,厚重,威严,大气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一个统御天地,至高无上的皇者正站在面前,让人忍不住升起膜拜之心。雷烈之前或者还有些怀疑,感受到这股气息的同时,所有的疑虑却是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上古战帝,号称天地共主,除了这样的人物,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配得上这样的气息。
雷烈眼中射出狂热的光芒,就连捧着地图的手也禁不住有些微微颤抖,不是敬畏,而是崇敬。
“上古之时,妖魔作乱,头生角,身披鳞、羽,獠牙利爪,喷毒吐火,生吞万民,屠戮千里者,凡一千九百七十九种……血流漂杵,赤地万里,天地生灵,百不存一……大帝出,统合武学,去芜存菁,创无上武道九十九种,树天下武学之基,创战阵,制兵甲,造神兵,为天下兵戈之祖……统御万灵,斩妖除魔,护佑众生,历千年,诛妖魔亿万,镇压者百,天下乃安……感其恩德,万灵尊之为共主。”
不管是大秦,大楚,还是大魏,以至于更远的大梁、大赵,乃至巴兰人,青夷人等异族,在其史书的最开端,莫不记载着这样一段话,这里所说的大帝,正是眼下这张地图的主人,上古战帝,武烈云。对于普通的百姓,他是传说中的救世圣君,对于世间的帝王,他是万世不易的偶像,登基时必须顶礼膜拜的对象,而对于武者,他是武道的至高巅峰,真实存在过的武学神话。这样的人物,即便以雷烈穿越者的身份,仍然无法不感到敬服。
一阵强烈的波动突然自刀魂内传出,雷烈心底瞬息间升起了万丈豪情,心态随之转变,对战帝的敬仰依旧,却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小男生见到偶像时的诚惶诚恐:刀,乃兵中勇者,使刀的人可以没有天赋,却绝不能没有勇气,绝不能没有信心。一个刀客可以尊敬别人,佩服别人,却绝不能把别人视作无法赶超的高峰。
雷烈突然伸出双手,把地图放到了最近的一个木箱上,毕恭毕敬地冲着其施了一礼。“战帝在上,请受晚辈末学雷烈一拜。”他以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道:“晚辈今日,一拜战帝绝顶武学,为我辈武者先进,二拜战帝功德无量,救天地生灵于水火之中。拜过之后,自今日起,战帝,将为晚辈赶超之目标。”
上古战帝的威能,远不是现在的人们能够想象的,就算把大秦战罡境十大高手全都加起来,估计也抵不过前者一个手指头。这样的强者,虽然只是在亲手绘制的地图上留下了一丝气息,却也足以摧毁任何战罡境以下武者的斗志信心。
兽神教的那些祭司们说得好听,但在得到这张地图后,光是被那上面的气息逼得发了疯的就不下十人——在他们的嘴里,这便成了自身信仰不够坚定的表现。这卷轴上的文字极长,并非一个人完成,留下最后一段话的祭司,是所有幸存者里最为年轻的,轮到他记录时,所有的同伴都已经死光,地图也已经被封存起来,他从未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