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蜗牛小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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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井言虽然借机揩油被季风踹了几脚,但他心里却是美滋滋地。因为她没把他踢醒让他滚蛋,最后还甩了张毯子。这一切足以说明她是在乎他的,也说明那件事的阴影也在慢慢地褪去。虽然第二天她没给他好脸色看,可还是吃了他买回来的早餐。
虽然现在他还是住在那间半成品书房,还是很苦逼地睡地板。但这日子过得有盼头比什么都好哇!士气大振的山猫开始越发勤奋地干家务活,成天没事东抹抹西擦擦。除了主卧室不敢进去外,其他的房间他都打扫过。季风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过了几日他的胆子慢慢地大了起来,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偷偷摸进了她的卧室。
她房间里的摆设没怎么动,不过电脑桌上多了个放化妆品的架子。季风原来是不化妆的,连基础的保养也是一罐子面霜搞掂。不过工作后公司有要求,女员工必须上淡妆。这架子上的保养品和化妆品都是从超市里附设的专柜淘来的,全是中低档品牌。
井言对女孩子的东西一窍不通,但是看那包装也觉得挺粗糙的。他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地拿起来端详轻嗅,再仔细抄下名称。他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生怕把这些瓶子放错位置。因为哪怕蜗牛再粗神经,每天必用的东西挪了位置,她还是会发现。
把所有的东西依原样放好后,他蹑手蹑脚地溜回自己的房间,开始翻掏自己的包,可翻掏了半天也只摸出几张零钞和数枚硬币。他不死心地再翻掏了一阵,可他的所有财产都放在一个包里,里里外外翻了几遍也也就这点东西。
井言打小就没为钱发过愁。井老爹在世的时候把儿子照顾的很好,死后倒也是给他留了一笔钱的。不过井言天生不擅理财,加上又常常到处惹祸生事,败的败,赔的赔,很快就花光了。好在井老爹有先见之明,升仙前嘱托忘年之交关照儿子。井言才得以有了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当然,收入高风险也就高还容易得罪人。前脚他的前辈单衍修刚被人架空挑下马,后脚他就被人给陷了。虽然不至于和单衍修一样落到被人追杀的地步,可也是各种郁闷憋屈。他那时真是生活没了着落才想起来好像有笔遗产可以分的……
井言捏着干扁扁的钱袋子,再一次痛恨起自己先前的大手大脚。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千金散尽不复来。现在眼前明摆着有个可以讨好她的机会,他却因为没钱而眼睁睁地错过!
这怎么能行?
山猫蹲墙角想了半天,挠破脑袋也没记起来自己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以前买的游戏机之类的东西早在上次蜗牛暴怒的时候给迁怒,都砸坏扔掉了。现在他有的,不过是一些衣服和基本生活用品,以及自己的贴身防卫武器。那东西就算他想变现,估计也没人敢收。管人借钱也不是不可以,至少静夜肯定是有积蓄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给自己喜欢的人买些东西也要用借的钱,他自尊心上受不了。
或许,他真该去找份工作了。
季风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过。她这一天过得格外忙碌烦躁,因为新进小职员的失误,造成财务部的一台主机中毒,当月的会计资料丢失了大半。而在整组人都在为了补救错误挽顺损失的时候,那闯祸的小职员却是毫无悔意地准点下班,还附带了一句‘今晚我男朋友生日,不让人家走人家就死给你们看!’此言一出,恐怕连组长都想抄着打孔机上前打人了,可没办法,人家后台硬,到点还是走了。
大家气归气,可还是得把自己的活儿做完才能走。期间她照例打电话回家,可没人接听。她想大约是他出去买东西了,也可能是出去后又忘带钥匙被关在外面。总之她是尽快地结束了工作回来,到楼下没发现他,到电梯口也没发现他,开了房门还是没见到人。
习惯了按门铃等人来开门,习惯了每天回家有温暖灯光有舒心笑容有淘好的米洗好的菜,现在乍一面对这黑漆漆的屋子和冷锅冷灶,真是各种不习惯。
她的心情非常糟糕!
等井言回来的时候,她的心情更是糟得无以复加。
“你好好看看,”她指着墙上的挂钟,“这都几点了!”见他低头不说话,她越发来气,“你留个字条不行吗?你给我打个电话不行吗?这么晚了才回来,你到底去哪里了?”
“家里没有水果了,出去买了点。”
“买个水果也买到这么晚?”她的声音小了些,可还是带气,“你去郊区买的啊。”
他挠了挠头,咧嘴笑,“你猜对了,我还真是去郊区买的。”他把带回来的袋子打开,献宝似地说道,“你看,都是现摘的。”
她皱着眉头翻起袋子里的水果,里面杂七杂八地堆着草莓梨子还有一些青乎乎的小橘子,长得不好看但确实很新鲜还带着泥土。她把这些翻倒在水槽里,一边洗一边叨叨着,“附近超市什么水果没有,还跑去郊区干什么?你是闲着没事还是太无聊了……”想起自己加班到这么晚回来还没口热的,忍不住羡慕嫉妒恨,“你看房租也好几个月没得收了……现在世道不好,赚钱不容易你还乱花……我看你也别闲着了,找份工作干得了……”
他伸出手从水槽里挟出一颗洗净的大草莓塞到她嘴里,很淡定地回答道,“嗯,今天去找了。”
她诧异地看着他,“今天?那,那情况怎么样?”
“应该差不多吧,”他嘴里咬着一颗小草莓,含糊地说道,“明天再联系一下就行。”
她震精了!
在如今的社会找工作,没有关系就得有资历,没有资历就得有学历,没有学历的话……该滚哪儿滚哪儿,不要浪费时间了。井言没有学历,也没有资历,特长么……好像除了吃睡就是打电动玩游戏,他能应聘到工作?
季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在临睡觉前特意绕去他房间,“你真要出去工作么?”他点点头,“老这样也不是办法。”他眨着眼睛,“我不会惹事的,你放心好了。”
季风纠结地看了他几秒钟,挺艰难地开口,“那,那你找的那份工作是,是做什么的?”虽然他最近表现很好,可基于对他本性的了解,她还是不太敢随便放他出去。
他想了想,努力描述了一下,“嗯,就是那种,呃,不用费脑子又比较清闲的工作。”
= =
有这种工作吗?有的话能轮到你吗?
“上班的时间比较自由,有叫才去,嗯,没活儿的时候我就在家里呆着,随便做点啥都行。”他转着眼珠子,“挺轻松的。”
季风大为惊诧,,“这是什么神奇的工作啊?”
他目光闪烁了一下,开始含糊其辞。看他这副模样她越发穷追猛打,“公司的名字是什么?办公地点在哪里?”
她问得越仔细,他就越躲闪。他越躲闪,她越是不能放过他。到了最后她都快动怒了,他才老实交代说这份工作是朋友帮忙找的,是临时性质,并不稳定。他在国内认识的人不多,但季风隐约知道那些人个个本事通天。于是在他再三保证不会惹祸的情况下,她勉强同意他明天去上工。
不过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疙瘩,觉得不放心。她有种预感,井言找的这份工作恐怕不像他说的那么容易轻松——她这种预感在半夜准备出去找水喝时得到了验证。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空荡荡的客厅里井言那压得极低的声音还是让她听得清清楚楚,“反正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不能太过火……地点的话,不能去太远,必须当天来回……我不外宿,还有最重要的是薪水要日结!”
她屏神凝气地听着,满肚子疑惑。这到底是什么工作啊这么神秘诡异!季风的手扒着门框,恨不能现在就扑出去掐他的脖子让他说实话。
“我这次算是栽你手上了……”他有些咬牙切齿,“别忘了你的保证……”
真是越听越抓狂啊有木有!就在她按捺不住要爆发的时候,井言最后一句话好似一盆冰水,让她从头冷到脚。
“你给我发毒誓,绝对不会让你老公知道我们的事……”
☆、令人坐立不安的危机感
季风吐掉漱口水,用冷水浸湿毛巾敷了敷脸。镜子倒映出一张睡眠不足的脸,肿肿的眼皮子把眼睛挤成一条缝儿。这样子太难看了,放以前她就不出门了。但今天是周五,怎么着也得熬完。往脸上拍了点爽肤水,又上了层保湿乳液,这样看起来才觉得好些。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水煎包、豆浆和油条。井言正在一旁分装咸粥,见她过来了格外殷勤地拉椅子,“先喝豆浆吧,要糖吗?”她摇摇头,“你怎么又买这么多?钱够吗?”
“够的,”他把豆浆推过来,坐下托着腮帮子看着她,眼睛弯了起来,“我昨天刚拿了薪水。”
“你前几天才上班,昨天就拿薪水了?”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什么工作这么好啊,和我详细说说嘛。”
一抹慌乱在他眼底闪过,可很快他便借着掰油条侧过身子,故作轻松地说道,“也不算是薪水,嗯,说是置装费。不多,一点点。”
“置装费?”她故作惊叹,“那可是外资公司的待遇啊。”
山猫现在经不起蜗牛的任何形式的一种表扬,很自然地翘尾巴了,“我的能力不差吧。”
“可是我也没听说过哪间外资公司聘人不用试用期的。”她用勺子搅着咸粥,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井言被她这别有意味的一眼看得冷汗直流,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逼问。好在蜗牛现在走迂回路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纵然她已经抓到了他的小尾巴,可为免打草惊猫,她就适时给他一个台阶下,“大概是你的朋友关系够硬吧,所以你才能这么特殊。是不是?”
山猫赶紧顺势下阶,脑袋点得和啄米小鸡似地,“对对对,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一场看似稀松平常但暗流涌动的对话就此结束,但事情却没这么轻易过去。人一旦起了疑心是很难将它按灭的,可连着几天观察下来,井言却表现得越来越像一个勤奋上进的白领,朝九晚五的上下班,回来的时候会顺手带把菜或者一些小点心。但是他从未谈起过他的工作,也绝口不提同事与上司。
季风曾经试过套话,可井言太精狡了,回答起问题来总是滴水不漏。她开始心烦气躁,每每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的那句话就坐立不安。
这天她回来的早,听着公用浴室里哗啦啦地响就知道他先回来了。猫孩子挺爱干净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要到浴室打一次滚,不过他毕竟是个男人,身上依然有雄性动物的天然邋蹋属性——洗澡的时候总是喜欢把衣服脱了一团糟菜似地往门口一放。放就放吧,进去前还习惯地踩一脚。因此每当看到浴室门口扔着一坨饼子状的衣服裤子,就知道他必定在里面。
“就这么几件了还这么糟蹋……”季风难得手欠地上前把他的衣服抓起来,可,很快她的脸色就变了。一股子非常甜腻的香水味从衣服上散发出来,她虽然驽钝,可也一下子闻出这种味道绝不属于她。另外,她还在裤子口袋里发现了一支手机。虽然款式不是最新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有了手机却没告诉她,还瞒得这么严实。
贼猫这是要造反呐!
井言擦着头发出来,看到站在洗衣机边上的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