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风云-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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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站在那里发呆,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却在心中留下了一团混乱。他已经发现这小尼姑对他动了情,这可是一团火,一堆火药,沾都沾不得。他又想到了孙平儿,那淡淡的笑意,那幽幽的愁绪,那动人的温柔,那如火般炽烈的情谊,他摇了摇头,心里暗自警告道:“凌海呀凌海,你可不能有损峨嵋清誉呀,更不能对不起平妹,她为了你可以死的那份情意,你一生一世都报不了。”
“大侠,你还在怪小徒的无理呀?”恒静师太不解凌海为什么摇头,遂疑问道。
“师太误会了,我只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休远小师太的个性直爽,不擅隐藏,但对于江湖人来说,这是很平常的,我怎会介意呢?”凌海解释道。
“大侠不介意就好,小徒自小就被我宠坏了,以致有时显得失礼。”恒静师太不好意思地道。
凌海心中有几丝忧虑和恐慌,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在眼见家人朋友离去,在敌人刀剑下挣扎都没有过忧虑和恐慌,如今却因一个含情的眼光而使他心神烦乱。在数月前,对任何女孩子,哪怕是孙平儿的绝美都没有令他心神不宁,而今天只不过是一个小尼姑,却在他心理上出现了此种异状,真叫凌海有些不解。他静静地在山坡上踱着方步,三个车夫却在修理车辕,照顾马匹,恒静师太盘膝而坐。
这是一片植被比较繁密的树林,而现在又进入了秋天,枯叶干枝为数很多,随手便可以折下一些,地上的草比较深,埋入膝盖之上,有的已经干枯,有的依然带着诱人的青色。
有松鼠窜跃,也偶尔有猴子戏耍,还有怪鸟啼鸣。林中很幽暗,太阳已经下山,而淡淡的余辉又怎能照亮密林?这里离凌海站立的那个小山坡不远,不过没有人可以立于那山坡上看到林内的东西。
殷无悔右手中持着两支钢箭,左手执着大弓,拔着草前行。他在带路,也在开路,草长虫肥,像这样的深草中有可能藏有毒蛇和一些毒虫,因此他不得不小心拔着草前进。休远和众位小师太跟在后面折着树上的枯枝,也都小心翼翼。毕竟凌海的话是有些道理的,那次在到侏儒山去的路上险些着了道儿。因此,这次她们再也不敢当儿戏,遂将凌海的那颗避毒丸含于口中,耳朵静静地听着八方的动静。
树林中很静,有秋蝉的鸣声,有松鼠欢叫,也有夜鹰的叫声,这些声音,在林中显得是十分空寞,似乎树林显得无比幽深、宁静。
“沙沙……”一只兔子在草丛中惊起。
“嗖……”殷无悔手中的箭甩了出去,并没用弓,用弓似乎有些麻烦,顺手一甩,便将兔子钉于一树根上,这一箭很准也很狠。
“阿弥陀佛……”几个小师太居然念起佛号。
“好准的箭法。”休远惊羡地道。
“你们还没见过主人的暗器,那才叫绝呢!”殷无悔应道,并上前将兔子从树根上连箭一起摘下来,鲜血还在流,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殷无悔在低身拾兔时看见了一点东西。
一点小小的东西,那是一根像是树藤一般的一截绳子,从树上直垂而下,不经意的人绝不会看出这是根绳子,但殷无悔却看出来,不仅看出来了,而且还知道这不是一根简单的绳子,绝不简单,甚至是很精密。因为殷无悔发现前几步的树影中也有绳子,那是微微露出的一点绳影,在微暗的光线中却瞒不过殷无悔的眼睛。
殷无悔知道那树顶的密叶中应该是一张网,一张大网,一张等着“兔子”进来就会逮住的网。
“哇,这只兔还真肥,你看。”殷无悔高声道,但他的眼神却在叫这些小尼姑们后撤。
休远读懂了他的眼神,身后的所有小师太们都读懂了这个眼神,因为她们的心神便是在全力集中搜寻林中异常的动静,她们不是傻子,都很精明。
“哇,我佛慈悲,这只兔子还在流着血,殷施主还是不要拿给我们看了,我们怕这血腥味。”休远装作一副害怕闻到血腥味的样子倒退了三四步。这里并没有深入林中,为了拾些柴禾,没有必要深入。退后三四步,每人都一样,离林边还有四五丈的距离,林外的光线已传了进来。
“来吧,出家人得多行善事助人为乐,来!帮帮忙,给我将这只兔子提住,我还要射更多的猎物呢。”殷无悔向众尼紧逼而去,并笑道。
“咚咚,沙沙……”众尼又向后忙退五六大步。
“不要,不要,殷施主,你杀生,我岂能助纣为虐,要是别的东西我们倒可以帮你提,可是这带着血腥味的东西我们不能提。”休清也急忙应道。
“你们这群小尼姑真啰嗦,这点小忙都不帮,太不够意思了吧,你们可以用木枝挑着,但一定要提。”殷无悔又紧逼五大步道。
“殷施主别再逼我们了,若是师父知道了会责罚我们的。”休清急喊道,身子又猛退六大步,这时离树林的出口只有三四丈的距离,只要再退几步,便可以一个起落跳出林外。
“不会的,在这里恒静师太是看不见的,树林如此密,待会儿我们走到密林中间,恒静师太不就更看不见了吗?有什么怕的,我不说,你们自己也不说,恒静师太又怎会知道呢?”殷无悔又紧逼了几步道。
“不行,还是不行,师父常说三步之内有神灵,她老人家虽然看不见,可是却有神灵看到了,那样不是更坏?”休远也后退几步答道。
“好,你们都不提这只兔子,那我就把它扔掉算了。”殷无悔说着便“嗖”地一声,兔子身上的箭疾飞而出,兔并没有飞,而是被挂在殷无悔的腰际。
这一支箭是射向一名蹲于树顶的黑衣人,这种黑色便如夜色一般。这名蹲于树顶的黑衣人便像是一只巨大的蝙蝠,静静地看着殷无悔逼近众尼,当然还有更多的隐身于这林间的四周。他们没有动,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殷无悔已经发现了那张网,他们没有动是因为他们小看了这些小尼姑。
殷无悔绝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他的人就像他的剑,他之所以做这些逼众尼后退的动作,只是想搜索隐于林中的敌人,也是为了减少众人的一些危险。冲出树林的机会越大,安全感便越强,所以他选择了退,但也找到了藏于树上的巨大“蝙蝠”。
他的箭甩出去的速度很快,很突然,一切都在黑衣人的意料之外,“嗖嗖……”又有三支箭击向不同的树上,“铿……”血邪剑荡起一片黄昏的余辉,耀成一道残虹冲天而起。
“铿……”众师太的剑抽得也很利落,人也十分利落,动作更是利落得让人心醉。
她们就像是林中的松鼠,不!比松鼠更利落,两只脚在树杆上轻点,整个人带着一道亮丽光芒向树头的黑衣人疾扑而至。
“当当……”殷无悔甩出的四支箭全被击落,但却有一个人从树上震落,那是第一支箭所击的目标。因为它太仓促,太突然,出乎意料得来不及反应,而殷无悔却是蓄势的一箭,因此,这个人非落不可。
殷无悔的反应很快,他的剑是斩向那飞坠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功夫似是不差,他飞坠之势突然有了一点变动,变成了攻击,是从上向下的攻击,向殷无悔的头顶压到。
气势不是很凶,因为,他是仓促聚力,不能完全发挥优势。
“当啷……”两柄剑相击。
殷无悔身形一沉,两脚在一树杆上一蹬,并没有因压力而下降,反而冲了上去,再倒头回刺一剑,这一剑是占尽优势,发挥了很多的力量。这一剑带着风雷的狂啸,带着淡淡的红芒,似要将这名黑衣人全部劈开。
一切都在无言之中进行,黑衣人不想惊动凌海,也不敢惊动凌海,因此,他只希望打闷架。殷无悔和众尼也不想惊动凌海,他们认为没有那个必要。自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去惊动其他人呢?所以他们都是一阵闷打。
“嗖嗖……”黑衣人并不是吃素的,他们对殷无悔的箭也有了强烈的回应。打出一排小箭,也想将殷无悔如兔子一般钉在树杆上,
殷无悔在空中,他的剑是向下逼的,他的人是向下坠的,他身下的黑衣人早就举起了剑准备接这雷霆的一击。众位小师太全部掠上了树梢,和黑衣人一样都成了林中的飞鸟。
殷无悔不笨,他不会傻得为伤别人而让自己送死,他的脚在一枝横杈上轻轻一点,左臂抱着一棵树杆,一式盘龙绕柱,冲天飞起。
“哚哚……”那些小箭全都钉在树杆上,当树杆一阵震动时,殷无悔已立于树梢,持剑紧逼。
娇喝连连,“叮叮,当当……”伴着小虫的鸣叫,伴着秋蝉的歌唱,构成了密林内一道独特的旋律。
黑衣人人数很多,而且似乎都不是弱手,因为他们知道上一批人的结局,他们本就不敢小瞧峨嵋弟子,天下也没有人敢小瞧峨嵋弟子。毒手盟做事一向老谋深算,每颗棋子都用得恰到好处,只是他们少算了一个正义杀手和殷无悔。有过上次的经验,他们知道剧毒已经不会起很大的作用,所以他们用网,若能活捉,那样将会更妙,让峨嵋山上的人投鼠忌器。不过他们还是小看了殷无悔。
殷无悔的剑是灵剑,殷无悔的人更不是善男信女。他体内本流着“血邪”的狂放,只是这段日子在不断地压抑着。对待敌人他没有手软的习惯,对待敌人他总不会心慈。他的剑涌起的是一股奔放的热力,他的人带起的是狂傲霸气的冷风。
剑式总是很普通,只是有几道很明了的轨迹,除了轨迹所对的角度有些难以理解之外,这一剑便是游戏。就像玩游戏一般轻松、潇洒,剑的速度有些惊人,不仅惊人,还惊飞鸟。因为鸟儿都怕这样的速度,这是无论什么鸟都达不到的高速。不过这一剑并不是杀鸟,而是杀人,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人!
和殷无悔对敌的是三名黑衣人,三名绝非低手的黑衣人,他们的剑式也不赖,都可在密林的树叶中间开上一片春花。虽然树林很幽暗,但那些盛开的花朵还是很亮丽的,亮丽得有如寒冬的雪光,那一朵朵盛开的花似乎刚好组成了与殷无悔剑招的轨迹不差分毫的一条花弧。这样的花弧似乎恰恰封死了殷无悔的剑式。但那道花弧也没有进攻的机会,因为殷无悔那简单的一剑也封死了他们的剑路。
殷无悔的动作简单明了,没有对方的那些繁琐,因此,他很轻松便可以换式,或后退,此时他便是做这件事——
后退、撤剑、转身、反刺。
他的动作都很明了,都很敏捷,比林中的猴子更灵活,他后退是踩在另一根横枝上,转身时便以整个身子如一根劲箭疾射而出。很猛、很狠,剑便是剑尖,人便是剑身,横枝便是剑法。目标是正与休清对敌的两人。这两人的剑法和刀法都很好,圆转自如,配合很协调。休清的剑法连绵不断,但女人终究在体能上与男人有小小的差异,她已经微微显出汗迹,所以殷无悔要将这两个人解决。
他的剑式很突然,没有人能想到他会撤剑反刺,而且剑气如此凶猛,如一根巨钻,不仅把空气完全挤开,而且带着一道锐利无匹的杀意,剑毕竟是灵剑,主人的杀意,它毫不拒绝地全部接纳,而且通过剑光爆射而出。殷无悔决定要杀掉这两个人,他的杀意也激起了一道凌厉的剑气,一道性喜噬血的剑气,那是殷无悔体内的“血邪”狂意的爆射。
两名黑衣人大骇,两脚一移,夹住脚下的横枝,身子一斜,但休清的峨嵋剑法绵长细密,根本不给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