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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随宇而安--不小心,搞大了!-第7部分

小说: 随宇而安--不小心,搞大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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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编似乎很为自己的英明得意,托了托镜框,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小周同志,这是组织交给你的任务,下周给卫翼做一篇专访,质量不能比上次的差。”
  给卫翼做专访不是很难,难的是质量不能比上次差,我很怀疑秦征这回还愿不愿意给我当枪手。
  但是作为一个职业孙子,我很有职业道德地毕恭毕敬说:“是,一定完成任务。”
  就为了三千块钱……就为了三千块!我做个孙子容易嘛我!
  我男人有一千多万,我竟然为了三千块钱做孙子!
  我打电话跟沈枫哭诉,被她劈头盖脸削了一顿。“所以说你犯贱!有那么多钱,在家里让人养着有什么不好?”
  我叹了口气:“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的,你不是也没让人养。”
  “那是因为没人愿意养我!你好命都不知道珍惜!”沈枫冷哼一声,“听姐姐一句,那什么不入流的工作就辞了吧,以前是编辑,现在要改行当狗仔了吗?来我这里做事又有闲又有钱,也算专业对口。”
  她说的倒是诱人,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报社的工作实在悠哉悠哉,整天就嗑瓜子闲话八卦,实在是太适合我了。要不是最近主编抽风,我的小日子一直很滋润。
  “算了吧,你别挖墙脚了,我不会去的。”
  “嗤!就你我还挖墙脚啊?我这是扶贫救灾!”沈枫又来惨无人道地打击我了。所谓真正的朋友,就是说话没遮拦,即便很难听也不会让你真正伤心。
  也不知是她攻击力不够,还是我防御力太高。
  “我告诉你件事啊……”我想起上次看到白薇的事,就跟沈枫转述了一遍。沈枫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靠!”
  我怒道:“我肚子里有个未成年呢,你说话能不能不带脏字啊,草!”
  沈枫咬牙切齿,如果不是隔着电话她估计过来蹂躏我的脸了。
  “有鬼!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鬼!”沈枫笃定地说,“你男人和白薇有鬼!”
  我摸了摸下巴,淡定地说:“我原先也有些疑惑,所以我问过他了,他都跟我坦白了啊。不过是高中同学而已。”
  沈枫对我极其鄙视。“你丫有够迟钝的。他说什么你都信了?你要偷喝了酒你会告诉他吗?他要偷了腥还能跟你实话实说?”
  “枫枫,你对秦征有偏见。他神色自然,没说谎。”
  “他是九段高手,你是个职业业余,你被他卖了估计还帮他数钱!”沈枫叹了口气,“那人太精明了,你个蠢丫头!”
  沈枫对秦征的偏见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我一直以为,秦征那样的人,不会有女人会讨厌他,但沈枫真是个意外。说讨厌也算不上,一开始只是对秦征没什么感觉,就把他当X大布景板而已。后来我和秦征接触多了,整日在她耳边念叨,她估计也烦了,对秦征就生理性厌恶了。待到我和秦征成双成对了,她明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对秦征的不满,但私底下对他百般怀疑。
  我就说了:“枫枫啊,你这是太爱我而吃醋,还是太看不起我而对我们的感情没信心?”
  她给我一大耳刮子,说了一个字:“滚!”
  我跟秦征同居的时候,她又送了我一句话:“周小琪,你要是死就是活活受死的!”
  我就是个强受诱受小白受的体质,怎样?秦征就算是强攻腹黑攻鬼畜攻,还不是被我扑倒了?
  好吧,我们互相扑倒,互攻了。

  疑似又一春

  沈枫叹息说:与其说我对秦征信心十足,不如说我对自己信心十足。
  走进万成传媒大厦一楼之前,我特意整理过自己的衣冠。
  职业套装,利落的短发,五公分高跟鞋,很好很好,看上去挺精神,不三俗也不冷艳。
  因为之前预约过,秘书直接领着我进了经理办公室。在这最繁华的地段,一个人独占数十平方米的办公室,委实奢侈啊!
  “上次分开之后,我一直想说打个电话给你,后来看你们的报纸如期出了,想必是秦征帮了忙,我也就没有多事了。上次真是抱歉了。”卫翼彬彬有礼,笑容温雅。
  跟他这样的人打交道,我都不好意思太过随意,不过仔细说来,我也没怎么跟他打交道过。
  “哪里哪里,上次是我自己走得急了。这次再找你做专访,希望不会打扰到你。”我绷着笑脸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太明显了,他忽地笑了,露出小白牙。“不用这么拘谨,都是老同学了。”
  其实我挺想说句实话:咱俩不熟。
  不过他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太客套了。
  我很敬业地问了他一些专业上的问题,看着轻描淡写,很是费了我一番功夫去查阅资料。不查还不知道,万成传媒的影响力比我想象中的大了许多。远的不说,但说在X市地界,他就一手覆盖了几乎全市的传媒网络,而且似乎还跟地方某些组织机构有着极其暧昧的关系。这种关系是我们那种小报不敢写的,属于业内人士心里有数,心照不宣的秘密。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这卫翼看上去温文有礼,说不定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资本家,这才是每个毛孔里都流淌着鲜血与昂脏的资本家!
  做完专访,刚好是下班时间。卫翼的秘书进来报告一声,卫翼让她先下班,而后转头来跟我说:“前两次见面都太匆匆,今天我请你吃饭吧。”
  我哈哈笑道:“你接受我的采访,应该是我请你才是。”
  他竟然不推辞!他竟然不推辞!
  我看错他了!我以为开保时捷的男人都有一颗敏感的、善解人意的心,我终于知道我错了,他不但厚颜接受了我虚情假意的邀请,还很不客气地把车开到某间一看就贵死人的酒店。
  我恍惚看到一群钞票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S,一会儿排成个B。
  我钱包里那几张钞票估计是保不住了,幸亏秦征让我带了他的信用卡副卡。
  这家酒店的顶楼是旋转餐厅,正对着灯火琉璃的江景,气氛极佳,菜也很美味,就是装饰太多,真正能吃入腹的不多。下次让秦征请我来好了,反正他有的是钱。
  “没想到你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卫翼忽地一声感慨,听得我不太愉快。虽然他离开那时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个后来,但到底发生了,他就不能给句好听的,比如说“我早就知道你们郎才女貌会有情人终成眷属”什么的。
  我面带微笑:“这就是缘分啊!”
  他笑了笑,“上次听说你怀孕了,我还有些吃惊。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大家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根本还没结婚……
  “咳咳……秦征他近来有些忙,过阵子会正式办个婚宴,到时候一定会请老同学的。”我笑眯眯地回答。如果不是他笑得太坦然,我会怀疑他对我因爱不得而生恨,故意来埋汰我的。这种事,开保时捷的人应该不屑于做吧?
  “对了,你跟白薇什么时候办喜事?”我把话题拨回他身上。
  他低下头,右手握着酒杯,轻轻晃了晃红酒,低笑道:“都还年轻,不着急。”
  我随口应道:“哪能不急啊,女人一过二十五就江河日下了,你不快点求婚,小心煮熟的白米饭馊了。”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对了,白薇还是我的老乡呢!”我恍然想起这事,“真是看不出来,她说话一点口音都没有,也看不大出来。”
  “她高中毕业就去了美国,所以没什么乡音了吧。”卫翼态度自然,“我之前还想介绍你们认识,两次都忘了。她和秦征还是高中同学呢。”
  “是啊,秦征都和我说了。”
  卫翼愣了一下,神色古怪,“他都和你说了?”
  “是啊。”我点点头,拨弄了一下盘中餐。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用刀叉吃果然很辛苦。“难怪上次看到他们一起吃饭。我们背井离乡的,难得遇到老乡,难免两眼泪汪汪啊……”
  卫翼怔怔看着我,嘴角缓缓勾出一个淡淡的、温暖的笑容。“老乡吗……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字,当年你会接受我吗?”
  “什么?”我吓了一跳,抬头瞪他。擦,不带这么捉弄人吧,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了,我肚子还有个第三者呢,本来跟他吃饭挺心安理得的,被他这句话一搅和,我都差点问心有愧了!
  卫翼轻巧地转移话题,就像之前没有说过那句话。“你怀孕了还在报社工作,会不会太辛苦?”
  “还好,我也打算辞了工作了。”我见他神色若常,又宽了下心,“我跟家里人说了,下个月就回家养胎。”
  卫翼笑道:“那你之前还说婚宴会请同学?难道不在X市办吗?”
  “我也不清楚了,总归是会办的吧。”我轻咬着叉子心想,就我爸妈那铺张的性子,至少会在老家大摆筵席,至于在X市,也就几个同学同事了,都是年轻人,简单一点就好。反正秦征也不喜欢热闹。
  差不多吃了八成饱,卫翼叫人过来买单,我肉疼地交出了信用卡。原来秦征说我对金钱没有概念,现在我才知道,真正对金钱没概念的是卫翼。他这一顿就吃去我大半个月的工资啊!
  夏末的夜风有些微凉,我哆嗦了一下进了车,卫翼打开收音机,轻缓的音乐悠悠流淌,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周小琪……”卫翼忽然开口,“如果有人瞒你骗你,你还会再信他爱他吗?”
  我打了个哈欠,“从哲学角度来讲,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说得太笼统了,我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答复。”
  卫翼轻笑一声,“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大家都变了,只有你……”
  “这种类似的话,我妈也常说。‘大家都进步了,只有你还在原地踏步!’”我模仿我妈气急败坏的声音说,逗得卫翼噗嗤一笑,“我弟有句话说得还挺有道理的,有些人真是生来就那副样子。像我妈,估计一生下来就是欧巴桑,像我,估计到死都这副德性,人要是猪,牵到□去都不会变成天蓬元帅。所以你也用不着埋汰我……”
  卫翼轻声说:“我不是埋汰你。”
  我打了个嗝,有些昏昏欲睡,“好吧,随便你。我先睡一觉,到了你叫我。”
  一路上,歌声一直在回绕,卫翼好像说了什么,不过我听不太清楚,直到一阵凉意袭来,我才缓缓清醒过来。
  “麻烦你送她回来了。”秦征的声音比夜风还凉三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已经到了楼下,秦征穿着西装,似乎是正打算出门,或者是刚从外面回来。车门被打开了,秦征一手握着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撑在门上,这时见我醒来,他低下头来看我,墨黑的瞳仁里似乎低气压环绕。
  “到家了,还不出来。”秦征的声音轻轻的,我仍有些迷糊,哦了一声,从车里出来。卫翼坐在驾驶座上,对我们挥了挥手,微笑道:“安全送到,下次再见了。”
  秦征点了个头,没等车离开就拉着我的手转身上楼。
  我踉跄了两步跟上,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地问:“秦征,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吗?”
  他没有回答我,我看到他紧绷的下颚,微抿的唇线,看上去——他是真的很生气。
  谁惹恼他了?
  难道是我?
  吾日三省乎吾身——我没惹他生气吧,我没惹他生气吧,我没惹他生气吧?
  “秦征,你在生我的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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