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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西北王"的败落-第43部分

小说: "西北王"的败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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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随后她仔细地看着他,在她心里又升起疑云。是的,这个男人占据了她的感情,她的的确确愿意当他的老婆。然而当她观察他那英俊的面庞时,却好像隔着一层薄雾。

她叹了一口气:“是的,我现在还不能当你的老婆。但是,我毕竟是女人,迟早要有个归属的。你马上要平步青云了,肯定会有许多女孩子追求你,也许我终究是一场空……”

他摇摇头:“我不对任何人许诺。但是,我秦进荣到什么时候也不会变的。”

她笑了:“是的,我知道你还保存着知识分子的清高,你不会一朝得意就忘乎所以。我要告诉你,不是我自夸,也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也只有我才能使你的事业步步登高,以至登峰造极!耐心一点,何况我也不会亏待你,总有权宜之计的。”

“我现在根本没有想这方面的事,更何况这种事总需要感情基础,绝非一朝一夕便能决定的。”

她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脸蛋:“这样就好。”她忽然发现了那本杂志,便拿起来看看封面,原来是一本《新闻天地阳刊,“你爱看杂志吗?”

“是的,我长期订阅这个日刊——作为消遣,倒挺有趣的。”

她将杂志收进床头柜,说:“你还没有复元,看多了书会伤眼睛的。实在无聊,我买架收音机来让你听听吧。”

“那倒不必。我也不会在这儿住太久,何必花钱去买呢?”

“收音机又不只是养病之中的需要,组织起家庭也是必不可少的呀,先买了不省事些吗?”她告诉他,“你放心,我的收入颇丰,又没有花消,买台收音机算不了什么的。据说胡先生替你买了一所房子,将来我替你布置,一定能使你感到温馨。”

他们正聊着,李晚霞送体温表进来了。这又触动了张倩的心事。等李晚霞走后,她别有所指地问秦进荣:“进荣,你大概也并不寂寞吧——有这么个特护小姐日夜相伴,似乎别有情趣?”

他挥了一下手:“原来军统之花也像一般女人那么多疑吗?你看我这种样子,还有什么情趣可言!况且我与李小姐素昧平生,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噢——?那么,我替你找一个有点感情基础的人来陪陪你,如何?”

“岂有此理!我来到西京就当兵,跟谁也没接触,能跟什么人有感情基础啊!”

“有啊——范秀珍!”

“西北王”的败落……第二十章 盛誉之下

第二十章 盛誉之下

在胡宗南的办公室里,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争执。

争执的对象是胡宗南和蒋经国。

蒋经国争执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副竭力控制自己的模样;胡宗南则始终板着面孔,是'奇*书*网…整*理*提*供'一副毫无商榷余地的样子。

蒋经国苦劝道:“寿山兄,庆功的事不能再拖了。至于秦进荣的问题,我保证,过一年半载就可以解决……”

胡宗南坚持:“不行!我宁可不庆功、不受奖,也决不能妥协!”

蒋经国拍着巴掌:“寿山兄,秦进荣从军校毕业才几天,尽管立了大功,也不可能一下子升成上校的军衔,须知他在军校的同队同学,至今尚在当见习官或少尉排长哩。”

胡宗南强调:“秦进荣是带中尉军衔进的军校,毕业后晋级上尉,有什么不可以呢?”

蒋经国附和:“是啊,是啊,晋级上尉可以,立功再晋一级也可以,但要连升三级——不可以。”

胡宗南嚷道:“连升三级早有先例,拿眼前来说张倩就是例子。戴笠能办到,我为什么就不能委我的有功之臣连升三级!”

蒋经国捶着手心说:“军统是特殊组织,你们可是正规军……”

胡宗南赌气地说:“那就视我为杂牌吧!”

蒋经国捂着脑门仰倒在沙发上,他觉得胡宗南简直不可理喻了。胡宗南也气鼓鼓地扭转身去,不答理蒋经国。

过了一会,蒋经国有气无力地说:“寿山兄,好吧,好吧,我回去尽力而为,力促军令部破格晋升秦进荣为陆军上校。那你定了日期,我再率慰问团来颁奖……”

胡宗南猛地转过身来:“还有勋章一节,怎么不提了?”

蒋经国也猛地坐了起来:“你不要得寸进尺,多少作些让步吧!”

胡宗南寸步不让:“为我胡宗南,可以让十步,一百步!为抗战英雄,我就是寸步不让!”

两人面对面虎视眈眈。

“寿山兄!”

蒋经国再次退让:“抗战虽到最后关头,仗还要打下去。下一次他再立功,我保证颁给他一枚青天白日勋章!”

胡宗南却不领情:“嘿嘿!没有下一次了——他已经为抗日死过一次,不能再去冒死。何况我已决定调他为侍从参谋,不再去前线。”

蒋经国终于明白胡宗南坚持己见的原因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回去努力争取吧。”

胡宗南这才转怒为喜,双手捧住蒋经国的右手,连连表示感激和歉意:“经国兄,谢谢!谢谢!也请恕我无礼吧。进荣不仅仅是我故人之子'奇·书·网…整。理'提。供',实际上他也是很有才干的人,这一点令弟是清楚的。我要重用他,总要使他知恩图报吧?更何况这一次的胜仗,无他坚守阵地,是很难实现围歼计划的。而这一次的大胜仗,对于稳定大后方的民心,挫折日寇凶焰都极为有利,虽不能说功可盖世,于党国立功确实不小,授予青天白日勋章,也是应该的呀。”

蒋经国指点着胡宗南:“你呀,真是犟起来九匹牛也拽不动!好吧,明天我返回,估计数日内即可率代表团来,你也早做准备。”

胡宗南抱拳拱手:“辛苦了!辛苦了!只是代表团也不必急于前来,因为进荣还未完全康复,让他多休养两天吧——我可不愿意让他一副病容出现在授勋仪式上。”

蒋经国点点头:“那就等你的消息吧——但也不能拖得太久了。另有一件事要向你说明,戴雨农直接向家父请求给张倩晋升为少将,家父已经批准了。家父叮嘱我此来要向你说明,并且希望你对张倩不抱成见,支持她在西京地区开展工作。”

胡宗南一笑:“原先我也以为雨农念在旧情才提拔张倩的,现在看看她倒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对党国的忠诚可嘉。请转陈校长,就说寿山敢不从命!”

蒋经国松了一口气:“家父一直担心你对军统的成见,会闹得你与雨农失和。既然如此,我回去禀告家父,他也会很高兴的。”

胡宗南笑道:“我跟雨农是在进黄埔军校以前就拜把的兄弟,怎么会反目呢?我只是讨厌军统的鬼鬼祟祟而已。”

蒋经国提议:“我们一起去看看秦进荣吧,或者能跟院长商量一下他康复出院的日期,那就省事多了。”

胡宗南很高兴:“言之有理。”他朝外喊,“尤副官,备车!”

张倩果然将范秀珍派来,取代了李晚霞,成了秦进荣的“特护”。

秦进荣对范秀珍确实不免有情。当初在服务团他们很接近,范秀珍只要有一点点空,就会跑去纠缠他。有人开玩笑,她就公然宣称:“我就是爱上了他!”他无法回避,也只能克制自己。一般女方追男方,是比较容易的,更何况秦进荣一直认为范秀珍天真纯洁,模样也十分可爱。如果没有服务团的解散,时间长了,他们的关系发展就很难说了。

现在范秀珍又突然来到他面前,在一瞬间他不免有些激动了。

张倩如此安排也是偶然决定的。她受了刺激,怀疑李晚霞成了她的情敌,便派范秀珍来捣乱,并监视秦进荣与李晚霞的接触。尽管范秀珍对医护工作一窍不通,她却强迫院长将范秀珍接受下来。

“进荣,小范过去对你一往情深,我相信她照顾你,会比李小姐经心、周到得多。我想你会感到很愉快的。”

秦进荣无可奈何地说:“我现在是病人,或者说是弱者,只能听别人安排。你认为我会很愉快,那就试试吧。”

张倩又叮嘱范秀珍:“小范,你可要经心了,尽可能使进荣愉快、舒服。他要是提出换人,我可不答应你啊!”又对秦进荣说,“进荣,小范年轻,有什么不到之处,你多担待一二。你现在是抗日英雄了,不日将为你举行庆功大会,其荣耀将登峰造极。你可不能一朝富贵就忘了旧啊。最重要的一点你要牢牢记住:女人能为爱一个男人牺牲一切,包括生命,但是,你要伤了一个女人的心,那女人的报复,也会是最凶狠,甚至是最残忍的!”

张倩不等秦进荣回答,便拂袖而去。

秦进荣知道张倩的一番话已暗示:自己没有处理好第一次见面时的关系,使她“伤心”了,今天打发范秀珍来,也许是“报复”的前奏。他想起李晚霞曾经对他的叮咛,不免懊悔了。是否伤了张倩的心倒在其次,因此而给工作带来困难,那才是最重要的。他意识到也因此使李晚霞突出了,很可能她也会遭到特务的监视。这样,实在是得不偿失!要想挽回这一次的失误,今后恐怕要费十倍的功夫哩。

张倩一走,范秀珍就抢步至病榻前,坐在床沿上,握住秦进荣的手:“进荣,想死我了!听说你受了伤,我的心碎了!”说着,她伤心地哭了起来。

秦进荣此时正为张倩的态度烦恼,于是烦躁地说:“好了,好了,还是安安静静地说说话吧!”

范秀珍便拭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现在你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能下床活动了,所以不再需要特护,你也不必留在这儿。”

范秀珍急切地说:“那怎么可以呢?你虽然好多了,但总还要人照顾的呀。”

范秀珍接着说起当年他们分手后,她滞留在此,曾经如何不畏艰辛地找过他等等情况。

秦进荣静静地听着,同时观察着范秀珍。他觉得从形象上来看,她发胖了,虽然并不显得蠢,而且似乎另有一种风韵,然而,她失去了最珍贵的那份天真。再看她那双眼睛,当初是极其明亮的,犹如一汪清水,然而现在却显得混浊,而且眼神恍惚不定。

他从她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的影子了。

她似乎看出了他的失望神色。

“进荣,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加入了军统,你会吃惊吗?”

秦进荣淡淡一笑:“有什么可吃惊的呢?个人的志愿任何人不能褒贬。”

“我是受骗被逼的。”她做痛苦状,“当初寻找不着你,正好第一军政治部招收游击训练班学员,说毕业后可留在第一军工作。我想你从军校毕业出来,肯定会被分配到第一军的,所以我就报名了。岂料这是军统借第一军名义招的于训班。”

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如果明白真相后,你不满意,可以别做选择啊!”

她一愣,脸上掠过一阵痛苦的神色,可惜并没有被他发现。

他的漠不关心的神情刺激了她:“你也以为军统是很不好的特务组织吗?”

他看了她一眼,有所警惕:“怎么能这样说呢?军统是属于中央军委会的调查统计局,与军队一样,是政权巩固的支柱。我是听你口气好像不满现状似的。”

“是的,我感到自己误入了歧途。”她说,“因为我认为这是个很黑暗的组织,尽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她的神态甚至有些激动了。

他用严肃的口吻说:“你错了。我们军队是与敌人公开对抗,军统是在隐秘战线上对敌斗争,同样肩负保家卫国之责。你不能以个人的喜恶来评价一个组织。”

“进荣,对我也这么说教吗?”

“岂有此理!难道真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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