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骄-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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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是间药铺,那里有位全大夫,咱们去找他!”飞云子道:“过去,没听龙道长提过这个人。”目光转注到如机子的脸上。
“老郎中也没听过湖州府有这么一号人物,江南道上近十年中,也没有一位姓全的高手出现。”
“如果他名动四海,早就被慕容世家收入摩下了,”天衣大师道:“这可能是龙道长早就布下的一步棋,敝掌门留下那句三年五我中,也许会有转机,绝非空穴来风,我相信他言有所本。可悲的是这一代武林中义侠人物,只有逃命的份了,黄三郎中掌即死,如若他能留下一口气,说出取得织绢、念珠经过情形,在甚么样个地方找到……”
“大和尚,”知机子接道:“这恐怕要成一桩千古疑案,不谈也罢,细想三位老人少林、武当、洞庭盟了,这三个地方按兵不动,慕容世家也不敢搞得太过份,他们要家的布局,实是大有学问!所谓义侠人物,能够出面主持正义的,也只有实力最强的先攻哪一个地方,就得三思而行,少林寺武僧众多,技艺精博,十八罗汉阵驰名天下。武当派形势险要,又为武林中剑道宗主,也不是好吃的莫子。洞庭盟四面环水,十二寨互为犄角,非一批精通水上功夫的人无法接近,只要不把他们逼得太紧,可能会拖个三年五载。至于一般江湖人物,又有几个能威武不屈,就算投效于慕容世家那个组合中,也不过是为势所逼,只要少林、武当、洞庭盟不出面为他们撑腰,就不会闹出血流飘杆的大对决、大屠杀,至于龙道长安排我们避到湖州,老郎中就想不出机巧所在了。”
“如是我们能一目了然,慕容世家岂有不知之理,设计出人意外,才能在紧要时刻发生作用。”天衣大师道:“他们布线深远,可能有特殊传递消息的方法,他们只要判断出我们走的方向,我们就无法逃过他们的追杀。”
“由此动身上湖州,行近姑苏,绝对出人意外,”江豪道:“现在,我们冲出去,借夜色掩护,一宵紧赶,天一亮就隐身休息,第二夜即可以进湖州了。”
“他们设伏、布陷,就是等我们冲出去,”天衣大师道:“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对着耗下去,他们绝不会等到天明,三更时分,应该是他们攻豪的时限,他们一有行动,有些埋伏就派不上用场了,我们以逸待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我们可以静坐调息一下,以保体能,至于如何一个走法,要请老郎中动动脑筋了。”
知机子点点头。
几人不再言语,闭目调息,这一静下来,飞云子和江豪也听到了隐隐传来的步履移动之声,而且是四面都有。
这座小小庭院,果然是被重重包围了。
夜色渐深,一股潜伏的杀机,随着夜色加重,逼入庭院之中。
江豪本能地握住了刀柄,低声道:“现在,快近三更了吧?”
“三公子,沉住气,”天衣大师微笑道:“杀机隐隐逼来,他们已经弓上弦,乃出销,准备行动,但敌未动,我们不能先动。”
“晚辈出去瞧瞧。”江豪站起身子,准备出厅。
天衣大师一把拉住江豪,道:“三公子,四周的屋脊、树上,都可能隐藏了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强弓利矢,不是一般气功能够抵挡,再等等吧!等他们的人进入庭院中,弓箭手投鼠忌器,我们再杀出去。”
“承教了!”江豪长长吁一口气,又缓缓生了下去。
这种等待的焦虑,是需要极大的定力才能忍得下,不浮躁,才能处变不鞘,这和武功高低的关系不大,是一种养气的功夫。
江豪沉住了气,也想通了,此情此景,生死已置之度外,还有甚么比死更大的事呢?
所以,目睹四个夜行人飞落入庭院中,江豪没有动,如机子、飞云子、天衣大师也没有动。
星光下寒芒闪动,四个夜行人都亮出兵刀,人也贴向呜墙。
“璞”的一声,窗纸被戳一个洞,一个鹤嘴型长筒伸了进来。
这一下,全都动了,如机子迎窗打出一把银针,飞云子人如穿梭,身剑合一,紧随在一把银针之后,穿出窗外。
天衣大师从容起身举步,拉开木门衍了出去。
庭院中的形势,已然剑拔弩张,四个夜行人,一般的玄色动装,手握一样的兵刃斩马刀。
那是比一般单刀长出一尺的大刀,乃面也宽了两寸,是那种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杀气凛凛的凶霸兵刃。
四个人完好无缺的一排横立,这说明了他们避开了知机子的一把银针,也避开了飞云子穿窗而出的一剑。
飞云子剑横前胸,目注四人,脸上是一片不屑的神色,似乎根本没把四个人和四把杀气腾腾的斩马刀放在眼中,但飞云子手中之剑,比起对方的刀虽小了一半,却气势凌人,一副以寡驭众,以小吃大的神态。
这就激得四个玄衣人心火高涨。
江豪和知机子也出了瞌门,但两人站在天衣大师身后,一副冷眼旁观的神情。
这一段时间相处,两人的内心中,已认知飞云子名非幸至,是一位非常杰出的剑术高手,天衣大师更是高深难测。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大和尚仍然空着一双手,连藏在僧袍下的戒刀也没拿出来。
突然间,四个玄衣人同时举起了斩马刀,人随月起,飞起了七八尺高,四把长刀交错劈下,结成了一片刀网。
江豪只看得头皮发麻,想不出任何一招能破解这绵密的刀网,暗忖:以一敌四,竟还不抢先机,倒要看你如何避开这匹人合组的刀网。
飞云子没有闪避,手中长剑沦动,一蓬剑芒直升而起,像一把顺子,竟由帛密的刀网中冲了出来,一飞冲天,人随剑起,上升了两丈多高,才飘然落地,长剑科伤叫道袍末损,人却落到围墙边处,如果他存心要走,四个人都无法拦截他。
四个玄衣刀客也未受伤,但四个人却一脸征忡的神色,这一招“天网密布的刀法,合了四人之力,但却被人一剑破解了。
刀、剑上都含蕴了强大的内力,硬碰硬的刀剑撞击,一次接触中比了招术,也比了内力。
“很霸道的刀法,乃网也组得嵌密,”飞云子道:“四位是常在一起练刀了?”
四个玄衣人相互望了一眼,没有答话。
“其实,四位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杀手,”飞云子叹息一声,道:“你们杀人,不问对方身份,也不知对方来历,只是一些杀人的工具?”
做口中问话,画目却十分仔细的观察着四人的神情变化。
四个玄衣人似哑了一般,仍然未发一言,但四个人八道目光却一齐投注在飞云子的脸上。
“果然是慕容世家训练的杀手,”飞云子道:“只好拿四位试剑了。”
他飞身疾扑,挥剑抢攻。
但见四柄斩马刀连结成一片刀芒,反击过来。
事实上是双方同时挥刀出剑。
但闻金铁撞击,刀光和剑芒并飞,江豪看得很用心,也没有看出个来龙去脉,一场激烈拼搏,火并已至尾声。
四个玄衣人倒了下去,都是咽喉中剑,也是必死的要害所在。
飞云子以剑柱地,血由剑上流下来,无法分辨是敌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
知机子低莫道:“剑技已入化境,杀敌如探襄取物……”
“他们也是我遇上最难对付的强敌,来的不是一把刀,是一片刀轮刀山,”飞云子道:“走!快些走!”
突闻一个阴森森的笑声传了过来,道:“武当剑法,果非凡响,一举击杀了四个特级刀手,确已先群夺人,只可惜你也受伤不轻,你如能装出未受伤的样子,老夫真不敢再拦截你们了,现在,给我杀!”
一个“杀”宇出口,十几条人影已飞跃入出墙。
江豪大喝一群,一摆紫金刀迎了上去,立刻和来人投在了一起。
知机子却暗暗自责:我如能闭口不言,飞云子也许会装出未受伤的样子,想不到两句赞美之言,却招来了一场杀劫。
他想到忿怒之处,转身向跃入出墙的敌人迎上去。
这批人穿著黑色的劲装,手中兵刃有刃有剑,攻敌气势,虽不如四个玄衣人威猛逼人,但却是不要命的打法,只要能教你一刀,轨完全放弃了防守,这就把采取攻势的江豪,逼得改采守势。
但来人众多,四面出攻,乃、剑绵连,十分凌厉。
初受出攻,江豪有些慌张,但五六个照面之后,江豪稳了下来,一把紫金刀,防守十分歧密,三把刀、三把剑的攻势,全被他封在门户之外。
敌人还有很多,但六个人联手合攻,已把江豪遇围填满,再多的人就无用武之地了。
知机子断了土来,但对江豪却全无帮助,因为被另外六个黑衣人挡住了。
天衣大师观察了一阵,发觉了敌方是六个人自成一个小组,三人用刀、三人用剑,攻势配合得很紧密,但更可怕的是他们都存有与敌皆亡的拼命之心,有机会,就拼命攻出一剑,江豪和知机子虽可自保,但已被困得无法移动,要全神封架敌人的刀、剑攻势。
飞云子也被六个人围住了,刀、剑齐举,分由六个方位,便向飞云子冲了过去。
飞云子一提气,原地末动,手中剑伸缩刺点,展开反击。
冲上来约六个人,三把刀、三柄剑,没有一件刺中飞云子,反被飞云子的快剑刺中,三个人伤中要害,立刻毙命,三个人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呻吟。
但飞云子也累得大喘气了,伤处的鲜血和头上的汗水齐下,出剑御敌之时,已清楚可见血金由他右腰处涌出来的。
剑势虽仍然快如闪电,但人却行将不支,敌人不停的攻势,使他无法运功止血,只能咬着牙硬挺下去。
又有一组黑衣人出了土来。
这是个非常惨酷的组合,他们只知杀敌,无视于同伴的死活,六个人同时飞起一脚,把倒卧在地上的同伴尸体踢了开去,三个重伤未死的人也被揣出五六尺外,疼得大群尖叫起来。
飞云子暗暗叹息一声,忖思:这些杀手以已泯灭了人性,对日久相处的同伴尚且如此,对敌人的手段当是更为恶毒,勿怪他们在对敌时,都有着与敌皆亡的精神,不知慕容世家用的甚么方法,将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训练成铁石心肠的死士。
长长吁一口气,飞云子暗暗估算自己的体能余力,如不能及时运功调息,止住流血,杀了这一组敌人,绝难再撑持下去,想不到名列武当剑派第二高手,在追觅龙道长下落的第一战中,就战死当场,血染黄沙,练剑数十年,一向傲视同济,但结果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战,这些人如找上武当山去,又有谁能够抗拒得住他们的豪勇?
他心中的忧苦已影响到克敌的意志,只觉伤口处剧疼刺心,在举起手中长剑时,竟然不由自主的身子向前一栽,几乎跌倒在地。
这个动作,给了敌人很大的鼓舞,连串的大喝群中,六个黑衣人又一起冲了土来,三把刀、三把剑,分由六个不同的方位攻土来,刀光剑气,闪动着凛凛寒芒攻势的猛烈,比之第一批杀手更为凶猛。
眼看飞云子人已不支,大家都想抢功啊!
飞云子一咬牙,暗忖:今夜毕命于此,也要拼尽余力,多牢一些杀手,他们已失去了人味,留在世上,也只是一些杀人的工具。
杀机升上心头,手中长剑顿变犀利,忽然一记怪招,剑光突然涌起,幻化千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