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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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眉道:“自小到大,我从不让人骑到我头上撒野!我讨厌齐家目前的气氛,既然这里是我要待一辈子的地方,逃不开了!那么就得动手来清理门户!老叫我站着挨打,太没道理,反正我再怎么装大家闺秀都装不来,不如表现出我的本性!我是豁出去了!以前我还会怕,但现在,不管揭不揭穿,我非动手整顿不可!商行是你的事,家里面就是我的事了!如何?”
他哈哈大笑,打躬作揖道:“是是!全依你!小男人不敢多舌,免得遭受清算下场!现在你可是得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是!这是我的优势。”她真的被惹火了!有时候人太善良真的不行,尤其在齐家更行不通!看看善良的燕笙与二娘,全被赶到一角出不了头、没人注意!趁她目前当宠,她必须做些事才行。至于她的丈夫……“喂!你还要‘病’多久?”
“我正在复原中,已经可以独自散步了!”
“只是‘可以散步’而已吗?”她挑逗他。
他惊异的支起上身看他的老婆,一向只有他逗她的份呀!“你──”
“还可以做些别的,是不是?”
“例如?”他已放下帐子,细吻她粉颈。
“嗯……我想你已康复得差〃奇〃书〃网…Q'i's'u'u'。'C'o'm〃不多了……”她的轻笑声被堵住,一切皆在无言中。
※ ※ ※
齐三少奶奶有身孕了!这是何等重大的事!
在中午正式宣告后,全宅上下只差没有放鞭炮,怕动了三少奶奶宝贵的胎气。而一大箱一大箱的珍贵补品全像不用钱似的抬进“寄畅新苑”!这下子,无论玉湖有什么要求,老太君与齐夫人一律应允。趁此,玉湖要求太君让燕笙母女住进新苑陪她,让那些势利的下人明白──二房要转运了!当然最好能一下子将那一批女人撵出去,但不好做得太明显:不急,她有的是机会。
就见柯姑妈虚伪的对她道贺,而柯世昭则眼光闪烁,不怀好意的同时又挟着忿怒。柯牡丹的声音拔尖得教人起鸡皮疙瘩。
想来她的怀孕坏了很多人的计画!玉湖更坏心的贴住老太君道:
“太君!您就不知道,天磊近来身子骨大为好转,上回我们上戴云山,遇见了一个奇人,给了我们奇异的药材熬汤喝,大为见效,所以回到宅子这数天,他已很少卧床了!也许不必等到过年,他就会完全的康复。近些年来,都劳烦世昭表弟撑着外头,如今天磊身子骨好了,就不必再让表弟如此辛劳了!”
老太君诧异的看同孙子,惊喜道:“真的吗?天磊?”
齐天磊暗地踢了玉湖一下,表面上仍笑道:“是好了些,太君。”
齐夫人也开心得流泪,不料柯世昭却放了一道冷箭:“原来表哥身子已大好,莫怪能令嫂子如此快受孕了!真了不得,通常只有身子健壮的男子才会轻易使女人受孕……”
“你什么意思!”齐天磊倏地起身揪住柯世昭的衣领,引起大家惊呼!尤其他又表现得快要气昏倒的模样!
老太君首先大吼:“世昭!快道歉!”
玉湖见情况,立即捏了自己大腿一下,逼出眼泪,哭道:“表弟莫非是暗示我不贞?天哪!我不要活了!我要带着孩子去死──”
“别!别!别!冰雁,别做傻事!小心孩子……柯世昭!你跪下!”老太君吓个半死!
一把拉住玉湖,一面对柯世昭大吼。
当场柯世昭看情形不对立即双膝着地,心中明白他那表嫂与他斗上了一回合,而他落败!
齐天磊应景的咳着,表示气急攻心,玉湖飞奔向他,大声叫:“天磊!天磊!你还好吧?太君,婆婆,我扶他回新苑了!我不明白表弟是什么意思,竟要诽谤我的名节!害得天磊如此生气。太君,我已有天磊的骨肉,这辈子是不会有第二个男人了,你们要替我做主呀!否则日后我怎还有脸在齐家当三少奶奶呢?”
“我明白!我明白!是太君宠得世昭太没分寸了!太君会教训他!你快扶天磊回房吧!”
“谢谢太君!”
他们夫妻退下后,留在大厅的众人表情各异;有些人甚至是惊疑不已的,真心高兴的,大概只有老太君与齐夫人吧!
而柯世昭心里明白,经此一事,太君是不会应允他接收杜冰雁了!甚至因齐天磊病情的好转而改了念头;恐怕他四年来努力攻下的江山变成了为他人作嫁而已!他倒要看看齐天磊会有什么能耐!至于杜冰雁,他不会放过的!
※ ※ ※
一个月,可以做很多事。尤其在一个人正受宠的时候!李玉湖在一个月之内嫁掉了原本要做她姊妹的春芽与香屏;又以方大婶一家子劳苦功高为由,建议太君送她们一幢房子,风光的将她们扫地出门,还赢得了美名。剩下的柯姑妈与柯牡丹就不足为惧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她们也识相得很,不敢再乱说话,明白她们的地位很危险,只要稍稍惹得玉湖不快,太君立即会轰人。
令柯氏母女安心的是,被太君拖入商场的齐天磊根本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无论怎么比,柯世昭都太出色了!瞧他整日耀武扬威的!
翌日,玉湖招了几个佣人入苑摘梅子去酿,天磊被太君拉去书房;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太君绝不会任产业流入外姓手中。而齐夫人更是天天亲自熬大补品补他们夫妻两个。日光渐强时,她正打算回房间躺一会,不料大门口晃进柯世昭的身影,由于佣人全在梅林中,前门便无人守,玉湖有些警戒。
“有事吗?”
“来看看你这个大美人有了身孕是何光景,关心关心表嫂很正常的呀!”他看来喝了点酒,囗气无比轻佻!踏进茶厅,走向她。
“是吗?关心够了的话,请回,天磊不欢迎闲人进来新苑。”
他张狂的大笑,指着她“他是个阿斗!扶不起来的!太君教了他一个月,仍是什么也不会。这种丈夫你竟然要!真的是他让你怀孕的吗?不是刘若谦?看看我──”他拉开他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我才是真正的男人!”话完即扑向她,看来是打算藉酒装疯了!
但还没沾上她衣袖半丝,他立即吓得酒醒了一半!因为不知何时,一支匕首顶在他颈子上,划出了道血口。
“你──”他的话被一个耳刮子打掉。
“想趁天磊不在非礼我?”她眯着眼笑,直逼向前,而他一直后退,直到背对门口。
“下辈子也轮不到你!”抬腿一端将他踹出大门,滚落阶梯!
“你──”他呆楞了会,脸色乍红乍白,最后卯上一口气,告诉自己她只是侥幸踢到他!趁着四下无人,他的大好机会?想也不想,色胆包天的冲了上去!
李玉湖轻盈的退到一侧,让他的肚子主动撞上她手中的匕首。他既然敢存心侵犯她,就怪不了她不留情!而他反应也挺快的,闪了一下,让刀子刺到他腹侧的赘肉。趁他痛呼,她大肆施展了拳脚把他当沙包打!弄得茶厅四处残骸,最后仍又将他踢飞做终结!他跌到荷花池内,正好佣人听到声响也奔了过来!
“少奶奶,怎么了?”
玉湖红着面孔细声细气低呼:“刚刚表公子在屋内瞧见一只大耗子,吓得四处躲,最后跌落池子中,你们快将他捞回他的房间休息吧!这么大的人还会怕那小东西,真是太可爱了!”
佣人全不可思议的盯着柯世昭,七手八脚的将他捞上来后,柯世昭早已奄奄一息。
“快些替他去请大夫吧!”玉湖挥手让他们一票人出苑。可想而知,明日佣人又有新话题了!
真是快意!她双手伸展,觉得闲置了许久的筋骨大大的舒服!看看那登徒子还敢不敢对她有非份之想!自从将一大票女子扫地出门后,空气好了不少!佣人间也没得拥立派系,守起本份来了!
也许她真的是了不起的人!李玉湖忍不住自我陶醉起来,只待一切事情完结,她一定要昭告太君她真正的身分!如果她得一直当齐家三少奶奶,就必须以李玉湖的身分去当,而不是以杜冰雁的身分。还有,她得回扬州探望冰雁,她应该已回家了!但愿她能原谅她抢了天磊……虽说她的本意是为了帮冰雁,但天磊却不若外传那般,反倒成了她占到便宜!光这一点就够玉湖心虚愧疚了。幸而齐家内部的不单纯使玉湖少了一点不安。这么纷扰的人事问题,没有一点强悍性格是应付不来的;倘若是冰雁,一定会被欺负不已!
但──天磊的确是个好男人。她心中的不安点就是在于他是好丈夫这一项!看来,只有在将来冰雁也寻到一个好丈夫,过得幸福快乐后她才会卸下心头大石了!所以她必须找时间回扬州看她。
那一场阴错阳差的错置花轿,是否是老天有意的捉弄?背后有怎样的意思?如果她合该成为天磊的妻子,是否代表──冰雁也许适合那个可怕的袁不屈?
她不是个胆小的人;打小到大,她很少怕过什么的,连她爹拿棍子要打她,她也会尖叫的跑给他追,其刁蛮强悍自己心里有数!在扬州,人人只道她精悍泼辣,却不知她的心比豆腐还软,慕她美貌的男人都因她的举止而却步,这一直是她的保护色!可是她怕袁不屈!其实他们不曾正式见面,一如她对冰雁说的,唯一的照面是她偷偷躲在门边偷看!看到一个魁梧的巨人,忘了五官长得如何,但光气势就够吓人了!当时她还是个十岁的小丫头,而他已是大人。直到如今长大成人,她仍心有余悸的认定袁不屈是她生平仅见最可怕的男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善待女人?尤其他之前的两个妻子全莫名的死去,众说纷云,使得他那人更形阴森。不!她不认为老天会安排他们两人成一对!冰雁一定已回扬州了!如果没有意外,那个袁不屈应当还在战场杀敌,冰雁会毫发无伤的!
像冰雁那么一个完美的大美人,自当有更出色的男人来配她!袁不屈那个粗人……是配不上的!
整件事情到如今已两个月多,她仍觉得荒谬。可是有一点她不能理解──如果冰雁早已回扬州,怎么没有人对此事有丝毫反应呢?袁将军府可是给了李家大笔财富哩!他们不会来要人吗?冰雁的父亲一旦发现女儿回家嫁错了人,自当会下泉州来说明。怎会如此平静?
媒婆她们回扬州居然什么也没说吗?不对!事情不对劲!
玉湖跳了起来,开始踱步。真的!事情一定出问题了!由于两个月来她忙着介入齐家的家务事,反而忘了思考自身的事。单纯的以为只要她代冰雁‘解决’丈夫就够了,但这并不是只她们两个女人的事!事实上这牵涉到了四个家庭。似乎……某个环节出了纰漏,致使扬州目前仍处于平静状态。错嫁是何等重大的事?一旦有人予以揭发,必定会使扬州沸腾不休。但目前的平静是否代表着……冰雁没有回扬州?所以才没人知道?
“哎呀!我的天!那可糟了!”
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呢!立即的,她又觉得自己笨得半死!没事介入齐家的争权斗势做啥?害她遗忘了自身的大事!倘若冰雁出了事,她可是千该万死了!
不行!她得回扬州一趟!转身正要往大门冲去,冷不防撞入正要进门的齐天磊怀中。齐天磊牢牢的抱住她细腰,稳住她身子。
“怎么了?这么莽撞。”他正听到新版本的‘表少爷怕耗子记’,料想到了大概,所以立即回到新苑。
“我得回扬州一趟!”
“你才怀着身孕,不宜远行的!何事这么急?”
她挥手道:“不碍事的!我又没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