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路-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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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最了解自己呢?
“凰韵。”叶歆瑶轻轻唤了凰韵一声,凰韵下意识挺直脊背,就见叶歆瑶将左袖撩开,如霜雪的手腕上,系着一根造型古朴,玄奥非常的手链。
凰韵猜到叶歆瑶要说什么,心中充满难以言喻的恐慌,刚想阻止她,就听叶歆瑶冷冷道:“如果他们真的信任我,这根狗链子早怎会出现在我的手上,如深深嵌入肌肤一般,无法取下?”
“主上”
“呵,主上。”叶歆瑶一字一句,咬得很慢,却带着一种异样的轻嘲,“主上?”
听见叶歆瑶的语调,凰韵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分辨什么。
她永远记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幕:人族修士铺陈天空,密密麻麻,叶歆瑶弯弓搭箭,雷霆一击,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人族修士精心布置的屏障,随后漫天箭矢伴着熊熊金焰一起焚烧,彻底冲垮了人族修士辛辛苦苦布下的阵型。
妖修们早就习惯在叶歆瑶动手之后捡漏,见状立刻嗷嗷叫地冲上去,与敌人展开厮杀。
按照丹朱的意思,轮回寂灭光明火杀人不沾因果,与其让部下杀人,叶歆瑶作为罪魁祸首还得担因果和杀孽,不如自己亲手解决来得干净利落,代价也小,叶歆瑶偏不。她一般都是以霸道到让人完全提不起反抗之心的凌厉攻击摧毁敌人的防御后,就高居云端俯众生,岿然不动,压根没半点继续参与的意思。凰韵唯一一次看过她再度出手,是在他们攻打以符篆精通的天符门,敌人打算殊死一搏,与妖族大军的时候,叶歆瑶开了天眼。
霎时间,山河倒转,天崩地裂,人族颓势无法挽回,宗门覆灭只在转瞬之间。
战斗最激烈的一次,他们与人族打了整整二十七天,方圆千里血流成河,漫山遍野累累尸骨,狂风卷起无尽尘土,分不清哪些是尘埃哪些是骨灰。凰韵作为随从,一直跟在叶歆瑶身边,见她冷眼旁观战局,明明自己动手能够解决的事情,却不到关键时刻不出手,任凭妖族的战士与人族修士对垒杀,伤广惨重,简直将她对生命的漠视展现得淋漓尽致。
从那一刻,凰韵就觉得有股冷意从脚底板直窜到心底,始终挥之不去。
为着这件事,丹朱还斥责过叶歆瑶,问她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为何要坐视妖族死伤,叶歆瑶眼皮都不抬,干脆利落地说:“我从不恃强凌弱。”
丹朱被叶歆瑶气得几乎吐血,指着叶歆瑶的手都在发抖,谁料叶歆瑶还没说完,好像压根没看到丹朱的反应一样,无比自然地来了一句:“破除人族结界和防御,摧毁他们的信念,让他们四散奔逃,没办法聚起阵法来抵抗妖族,这是我职责所在,屠杀弱者却非我所愿,这事谁爱做谁做去。若事情都由我包办了,留那么多妖修干什么?吃喝玩乐,专心长膘,浪费灵气,危害世间么?”
叶歆瑶说得字字句句出自真心,却十分明显地表达了她对妖族那薄弱到几乎没有的归属感,毫无疑问,死妖修和死人族修士对叶歆瑶来说没半点差别,都是数字而已,完全不需要关心。所以这事还没过多久,丹朱就开始大包大揽,透露出想给叶歆瑶在妖族找个夫婿的意思,至于叶歆瑶时至今日,凰韵才明白,叶歆瑶对丹朱的态度为何如此恶劣。
不,应该说,她对妖族上上下下的态度都不算好,丹朱不过是个怒火口,与她正面对峙的时间多,每每被她气得七窍生烟罢了。
她们之所以争锋相对,原因很简单一一地仙。
凭叶歆瑶的修为和心性,晋地仙真是不要太简单,偏偏妖族诸位道祖合力给叶歆瑶制作了这么一条手链,说是说关键时刻可当一条命用,但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大妖都知道,这条手链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压制叶歆瑶,不让她这么快晋地仙。
元神多好啊!既是修真界明面上交锋的顶尖存在,冲锋陷阵一把好手,什么脏活累活都由你来干,最后的因果和业力自然也由你承担。何况妖帅级别的历劫,道祖出手完全能保护下来,她只要留在元神期,莫说扛一次雷劫,就算活到天荒地老,也有道祖帮忙全部将雷劫扛下来。更不要说这个阶层是生孩子的后机会,到了地仙一阶,谁想不开会去结婚生子?
与元神相比,地仙出手既要慎之又慎,又可能面临末法主的考验,等末法主一到,就必须全心全意与末法主斗争,无暇顾及其他,否则就有陨落的危险。叶歆瑶若晋了地仙,对妖族来说还有种种坏处,就不一一细数。如此一来,除了叶歆瑶自己,妖族之中还有谁愿意她这个半路回归的气运之子成就地仙?
妖族既然将她当成利用的棋子,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你们不是想掌控我么?有本事就来啊!想让我为你们做事,好!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们都得忍着,受着,打落牙齿也得和血吞着!这天下可没有既拿了旁人好处,又得了好名声,还被奉承得舒舒服服的道理。左右你们看我十分不痛快,我完全不介意让你们更加抑郁一些。
第两百三十六章 黄泉府中暗流涌
无论凰韵再怎么偏心自己的种族,却也不得不承认一一与凤琼的待遇相比,叶歆瑶这个正牌气运之子在妖族受到的待遇简直像后娘给的,实在糟心。只不过旁人顾忌着道祖的威仪和实力,哪怕心中再不甘都会收敛起来,装得温顺服帖,以便捞到更多的好处,叶歆瑶却反其道而行之。反正她无欲无求,敢作敢当,做事一贯按着性子来,妖族既对她有所求,投鼠忌器,就不怎么能对她动手。
虽说为了凰韵的事情,丹朱曾占过上风,逼着叶歆瑶去干灭人道统的缺德事,可这种招明显不能用太多次。叶歆瑶冷眼看着两族厮杀,完完全全袖手旁观的举动,凰韵一直刻在脑海里,她实在不认为自己的分量重到叶瑶为她破例第二次。问题是,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能参合进来的啊!
正当可怜的凰韵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拯救了她摇摇欲坠的理智,只见白黎用快速又不会失态的步伐走了进来,在凰韵十丈外站定,恭敬道:“殿下,凤鸣宫中传来口讯,请殿下这两年勿要闭关修行。”
叶歆瑶眉头一皱,不悦道:“为何?”
白黎在心中为自己捏一把汗,小心翼翼地说:“属下不知。”
“罢了,你下去吧!”叶歆瑶挥挥手,意兴阑珊地赶人,“对了,将周霓虹看好,她若与敖冷走得近,你们就当没看到。若是敖冷不在,该怎么办事就怎么办事,饲养异兽的仆役什么待遇,她就是什么待遇,明白么?”
虽不知周霓虹哪里惹了叶歆瑶,白黎仍旧恭恭敬敬地应下,方缓缓退下。
见他走了,叶歆瑶自言自语:“两年?可是有什么大事会在这两年发生?”
她这话无疑是说给凰韵听的,凰韵也很识趣地找了个台阶下,心中则不住哀嚎,觉得自己耳报神的事情做得越发艰辛:“莫不是为了瑶池金母的蟠桃盛会?算算日子,也就是两年不到的辰光了。”
对凰韵的判断,叶歆瑶不大相信:“蟠桃盛会多少年开一次?”
“十万年。”
“瑶池金母的地位如此重要,能让妖族五位道祖全去给她做脸?”
凰韵不解地望着叶歆瑶,奇道:“啊?您说什么?”
叶歆瑶一见凰韵的态度就知此事透着诡异,不由冷笑道:“妖族看本座紧得和要犯似的,本座方圆千里之内明明暗暗加起来至少有十位地仙守着,随时还能赶来更多。碧落天乃是世间生机充盈之地,既不能在那儿开战,也捞不到什么好处,除了将本座带去像猴子一样地展览,给整个妖族长长脸面外,本座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连自己的修行都得放到一边,去参加一个十万年就一次的无聊宴会。”
被她这么一说,凰韵也觉得稀奇,她下意识摇摇头,说:“不会啊!五位大人之中,唯独龙族的那位对蟠桃盛会有些兴趣,若无要事都会携子孙前往,其余四位大人并不热衷此事,很少参加。”
当然,她还有句话没说出来。
瑶池金母的地位再怎么重要,也不及紫微大帝在碧落天的威仪,妖族又重男轻女得要命,向往得是富贵奢靡,阳刚血性,对蟠桃盛会这种清贵高雅的宴会实在合不来。也就敖青还有他的一帮子孙们喜好美色,碧落天的女仙们看似持实则热情,投怀送抱秋波流转,实在是别有一番情趣,这才经常前去。
碧落天和黄泉府一直保持中立,两不相帮,为何
想到一处,叶歆瑶眸色渐深,衣襟一拢,干脆利落道:“凰韵,咱们走。”
“啊?”凰韵怔了一瞬,见叶歆瑶已启动跨界传送阵法,连忙踩到边沿,这才问,“主上,不知咱们”
传送阵生效,将她们两个平安送到目的地一一一个人道昌盛,灵气也颇为充足的小世界后,叶歆瑶才说:“去看娘娘。”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那枚白莲很可能与人族气运之子有着莫大的关系,北阴酆都大帝一见到此物就开口向叶瑶讨要,莫非一向中立的碧落黄泉偏向了人族?为着此事,妖族道祖才要驾临桃盛会,向碧落黄泉的六位大能讨个说法?
如果事情真如她所想,她倒是没什么事,就怕娘娘会遭到迁怒。
霍青娥才刚转世,毫无自保之力,若要害她,眼下正是最佳时机。
叶歆瑶和北阴酆都大帝约定过,娘娘转世何处,她必须知晓,时不时前去探望庇护。正因为如此,叶歆瑶轻车熟路来到一处繁华城池的南边,盯着人去楼空的府看了一会儿,就凌空勾勒几笔,又吹了一口气,弄出个风姿绰约,荆布裙,看上去风尘仆仆的美人儿,又依样画葫芦,弄了个一个小丫头和奶妈子,示意对方,从巷口往这里走来。
凰韵见状,不由惊疑:“主上为何不直接用大衍天数推算,而是这般曲折?”
“若我推算娘娘下落,势必与她构建联系,因果纠缠得越来越深。用神识一片片扫过去也可以,但这样做会引起天道的警惕,车致我在这个世界的行为处处受掣肘。”叶瑶淡淡道,“我自身尚且难保,只会给身边之人带来厄运,与我走得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见她这样说,凰韵登时觉得双颊火辣辣得疼。
她们两人一问一答间,已有好事之人朝美人儿打听缘由,那逼真至极的幻象楚楚可怜,只说自己来寻亲。好事者一拍大腿,十分惋惜:“姑娘来得实在不巧,霍阁老前几日已经致仕,告老还乡啦!”
霍青娥说过,她想投生个天煞孤星的命,北阴卜都大帝答应下来,仔仔细细帮她挑了一户人家。
这户霍姓人家,叶歆瑶亦是看过的,从当家人到稍微有点分量的奴婢,眉宇间都笼罩一层青黑之气,死期不远矣。问题是,按照叶瑶观察的面相看,这家人应当是霍阁老在政治斗争中失败,直接被拿下大狱,家眷死得死,流放的流放,被发卖的亦讨不了好,才会让霍青娥做个亲友死绝的“天煞孤星”,可现在
她心念流转之间,美人儿已继续问:“不知他们走了几日?走得是陆路还是水路?不瞒您说,小女子无亲无靠,若不找到霍夫人”说罢,她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