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流云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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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心中却不禁问道:这里还是原来的乐土嘛?
屋子里偶尔有人出来然后又匆匆的回去了,也不知究竟在做些什么。
雪儿忽然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门前四处瞭望了半天,最后又落寞的返回了屋子。
她是在等人嘛?等她爷爷打猎回来还是在等。。。
流云亦望着雪儿消失的背影,忽然道:“她变得成熟了。”
骆君芳转头看着流云亦,轻声道:“是啊,每个人都会变成熟的,不是吗?”
流云亦没有说话,只是又静静地凝望了半天,转身就向远处走去。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的背影,脸上显出了忧伤的神色,道:“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流云亦凝住步伐,又转头看了眼远处的村子,默然的转过头道:“看什么,站在这里还不是照样看?”
骆君芳快步走到流云亦的身边,道:“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你的心里会留下遗憾的。”
流云亦轻轻一笑,讽刺一般的道:“我的遗憾还少吗?”他说完这句已大步向着远方行了过去。
流云亦轻叹一声,也走向了远方。
二人翻上一座小山,脚下还依稀有些人和走兽的脚印,可能是出外打猎的留下的脚印。向山下望去,着眼处一片林海,树枝上落满了积雪,层层叠叠,好不漂亮。
骆君芳目旷神怡,急忙跑下山坡,向着林海奔去。
走入林海,才发现地上的积雪竟有半腿之深,骆君芳毫无防备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向一旁倒了下去。
这时一只手臂拖住了她,骆君芳回头轻轻一笑。
流云亦已放开了她的胳膊向前方走去,骆君芳急忙深一脚浅一脚的追了上去。
地上的足印越来越明显,旁边还有斑斑血迹,印在了雪里,应该是有人在这里不久前猎杀过一只动物。
流云亦抬目四望,然后目光定在了一根杉树的树干上。骆君芳好奇的向流云亦目光的方向望去,只见树干上挂着一只已死掉的黄羊,偶尔还从身上掉下几滴鲜血,却瞬间融入了雪中,不见踪影。
流云亦思索了片刻,然后绕开了这些脚印向着另一方向走去。骆君芳知道流云亦的心境也不说什么跟着他走了。
又走了一会儿,只听侧面似乎传来呼喊声和脚步踏雪的声音,也分不清楚是兽类还是人,只听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身边。
流云亦和骆君芳不禁都好奇了起来,站在原地望着声音的出处。
突然,从丛林的密集处冲出一只动物,直向流云亦奔来,流云亦本能的闪身让开,仔细一看竟是一只生长在天山的野骆驼。
可能是积雪太厚的原因,野骆驼跑的也不是太快,而且它脖子上还套着一根绳子,而绳子的尽头还在树丛中没有出来。
野骆驼向前疯一般的跑去,这时后面才跑出了五六个人,其中一人手中还拉着绳子,而雪儿的爷爷赫然正在其中,嘴里还喊着:“快用力拉住绳子,拉不住就跑了。”
流云亦在微微诧异后,身体一弹,已向野骆驼追去,瞬间就骑到了野骆驼背上,用力一拉绳子,野骆驼一声悲鸣,脖子后仰,刹住了前冲之势。
野骆驼不像旷野中马一般桀骜不驯,很轻易的就可以驯服,不一会儿野骆驼已安静地待在了原地,不甘的叫了几声。
其中一人急忙跑过说道:“是阿亦啊,多亏了你了,这种骆驼胆小警觉,稍有风吹草动就逃了,这次好不容易套住了它,如果不是你这次又让它跑了。”
流云亦也认得此人,轻轻笑了一下,也没有做声。
这时雪儿爷爷走过来,喘了两口气道:“阿亦,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雪儿了吗?”
老人还是神采奕奕,只是似乎鬓角的皱纹又多了几许,流云亦看着老人的面庞,轻轻道:“路过天山,没有进村子。”
老人哦了一声,神情似乎有些落寞,接着又道:“雪儿每日念叨着你,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吧。”
其他几人也露出一脸希冀的表情,似乎他们已经把那一场大火忘得一干二净了,流云亦轻轻地嗯了一声。
与众人分别后,二人转辗反侧来到了一处陡高的山峰之畔,骆君芳露出了渴望的眼神望着流云亦。
流云亦看着骆君芳的眼神也没说什么,只是向着山峰攀爬了上去,骆君芳急忙整了整衣服也向上爬。
山峰陡峭,峰顶依稀还有云雾缭绕。
未到山顶已是寒风阵阵,寒冷异常,二人的衣服随着寒风不停地拉扯着。虽然是如此寒冷,二人却未显出寒冷之态,只因二人均是修习内功之人,虽然衣服单薄但体内内力一发,已是微微见汗。
流云亦回头看向骆君芳,只见骆君芳脸色微红,越发娇艳欲滴。
骆君芳似乎感觉到了流云亦的目光,抬起头看向流云亦,正要说话一阵烈风过来刮起了许多白雪,骆君芳顿时闭上了眼睛。
流云亦掉头继续往上攀爬,二人均非普通常人,没过多久两人抬头一看,只见头顶上方似乎有一处平台,急忙攀爬上去,一下子惊呆了。
只见眼前是一处巨大的平台,正处于半山腰,而前方则是一个偌大的半月形湖泊。
二人走前,只见湖水清澈,晶莹如玉,深不见底,四周还有许多植被环绕,煞是壮观。
骆君芳爬到池边,向水里望去,只见倒影清晰异常,自己巧笑嫣然,状态尽露,急忙回头冲流云亦说道:“快过来,看看。”
流云亦走前两步,立刻看到了水中自己的倒影,水中的人影落寞颓废,头发披肩,脸色憔悴,已没有了丝毫以往的风采。忽然间流云亦轻轻一笑,只是这一笑在池水中看来为何会比哭还难看,原来自己笑的是这等模样。
流云亦一阵伤神,心中顿时苦楚起来。
骆君芳自池水中看到流云亦的表情,站起身来说道:“不要再想那些伤心的事了,你看看眼前一片,这真是雪中奇景。如果在夏天的话绿草如茵,野花似锦,我们眼前将是怎样的一副绝美的画卷?”
流云亦看着骆君芳轻轻一笑,却笑了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收起了笑容。
两人在天池之上矗立良久之后,终于登上了峰顶,峰顶之上寒风凛冽,刺骨一般的寒冷,骆君芳似乎都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寒冷了。
向四处望去,满目一片苍茫的白色,已分不清是何地何处了。
峰顶还有云雾缭绕,即使寒风在猛烈也驱不散,流云亦二人就似穿行于云间一般,不知天地为何物。
在峰顶逗留了片刻,骆君芳实在冻的不行了,于是两人又下了山峰。
而骆君芳似乎还意犹未尽,频频回头望向头顶的高峰,不甚唏嘘。
接下来的路程流云亦并不再说话了,只是低头前行,似乎在想着什么往事一般。骆君芳也不知流云亦为何这般,只能紧紧跟随。
流云亦走的地方皆为人迹罕至之地,雪上一个行人的脚印也没有,只有偶尔几个动物走过的痕迹,却已经被雪覆盖的若有若无了。
骆君芳已意识到流云亦所走的方向越来越深入到天山的深处了,似乎天山的深处曾经还有个村落。村落的名字叫做:香巴拉。
骆君芳已看到了香巴拉,流云亦也看到了香巴拉,更看到了那一处座落在荒芜白雪间的小屋子。
骆君芳站在山坡上望着脚下依稀还能看出村落的香巴拉,向着流云亦问道:“这里就是香巴拉?”
流云亦点了点头,身体已经向着下面的村子走去。
二人走到被积雪覆盖的村子里,寒风瞬间小了许多,流云亦却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屋走去。
只见小屋旁边有个东西被风吹着,摇曳不停,流云亦走过去伸手一拉,只见一个完全用木头捆绑起来的门出现在了骆君芳眼前。
流云亦拿着门慢慢地踱到了小屋的门口,门口早已堆积了厚厚的白雪,寒风从门口吹进屋内,呼呼作响。
流云亦用脚踢了几下门口堆积的雪堆,却没有踢掉多少,显是已堆积多时了,流云亦也就没有再去在乎,伸脚迈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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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芳心欲碎
世界上有一种忧伤叫做念念不忘,更有一种忧伤叫做刻骨铭心!
这个世界如果真的光阴可以回转的话,流云亦再也不希望拥有这样的忧伤,因为这样的忧伤实在太伤了!
屋子里的土炕上扔着当初秦雪薇用过的破被褥,如今已被风雪凌乱,失去了温暖。
只是为何自己的眼中那个坚强楚楚的身影,好像还静静地躺在上面呢,流云亦的心中一片恍惚。
流云亦缓缓的坐在了上面,回头看去,似乎秦雪薇还在轻轻的睡着,没有醒来。
她,何时才会醒来呢?
骆君芳轻轻的走进小屋,不带一丝声响,看着流云亦,这一刻他的无助才真真实实的露了出来。
骆君芳没有说任何语言,因为这时已不需要任何语言了。
流云亦闭上眼睛,躺了下去。
江湖静了,世界静了,一切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流云亦已睡着了,像一个小孩一般,没有忧虑没有悲伤更没有仇恨,少了烦恼少了忧愁!
可是为何会有燃烧的火焰印入眼幕呢,是否又是一场疯狂的大火在肆虐?流云亦豁然惊醒了过来。
骆君芳正坐在地上,身前是一处燃烧的火堆,火光妖艳却暖进了心房。
天色已暮。
骆君芳回头看向流云亦轻声的说道:“醒了。”
流云亦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走到火堆旁也坐了下来,拿起旁边的柴禾放到了火中。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默默地做着这些忽然道:“其实我本不该让你到这里的。”
流云亦抬起头看骆君芳因火焰而越发美丽的脸庞,淡淡道:“为什么?”
骆君芳低头望着蹭蹭上窜的火苗,脸色终于露出几缕悲伤,道:“也许这里是你们最后的快乐的时光。”
流云亦嘴角一动,露出苦涩的笑容,道:“是啊最快乐的时光,既然是最快乐的时光那为何不来回忆一下那时的欢乐呢?”
也许最快乐的时光真的就是那种一去不复返的时光,值得怀念值得留恋,更值得用心去体悟那时的欢乐。
骆君芳抬起头,倔强的道:“可是你并不快乐。”
流云亦沉默了,他只能沉默,用沉默来掩饰内心的悲伤。可是流云亦知道沉默并不管用,有时候的沉默更是一种最最无助的悲伤,让人见之黯然。
骆君芳看着流云亦的样子,忍不住想去安慰,可是想了半天安慰的词一个也没有用出来,只说了句:“她已经死了。”
流云亦豁然抬头看向骆君芳,眼神坚决而恐怖,他摇了摇头。
骆君芳心中忽然一阵害怕,一种莫名的害怕,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她轻轻地说道:“她真的已经死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如果一个人真的有逆鳞的话,那么秦雪薇就是流云亦的逆鳞,可是骆君芳还是不得不去触犯这个逆鳞,因为她要唤醒这个沉睡了人。
他不该沉睡,他该醒了,堂堂正正地站在那儿,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前的一切还是很美好的,骆君芳心中自语道。
流云亦的眼神已慌乱,他的身体也轻微颤抖着,似乎在挣脱着这个不争的事实。
忽然流云亦慌乱的眼神突然变的尖锐起来,眼中更带有了血一般的红晕,他盯着骆君芳铁一般的道:“不,雪薇没有死,她没有死。”
骆君芳震惊万分,正欲说话,忽然流云亦伸手掐住她的双肩猛烈的摇晃了起来,嘴里还喊着:“你